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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胡亂地說著，劉一大概聽明白了怎麼回事，拉開車門坐進車裡，道：「你在哪呢？」

Jessica趴在方向盤上哭了，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方向在哪兒了。

好一會兒，崔東旭把八筆轉賬的時間和細節都說完了，道：「按照合約，如果您不想讓我們公司繼續幫您理財，轉賬是需要事先和我們協商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真的很堂皇，聯繫您的代理人權先生也聯繫不上，所以才分別給二位發了郵件，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合作一直很愉快，為什麼突然……」

「嗯，可以，不過可能要告訴我一聲，因為一天的透支額度是一億韓元。」劉一認真說道。

手機響了起來，劉一拿出來看了眼，把電話按掉，對Tiffany道：「你先過去吧，我把車停到門口，一會兒去看看Sunny。對了，馬上要到中午了，要訂幾份披薩送過去嗎？」

「謝謝你，我會看著辦的。」

「我後悔沒有聽你的話，賬戶里的錢全都被權寧一轉走了，昨天晚上，八筆……只剩下一千二百九十六，還要交八百萬的服務費……我什麼都沒有了……」

Jessica打斷崔東旭的話，道：「八百萬，十分鐘之內轉給你，請幫我把賬戶消掉，謝謝。」

「老師……」Jessica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大課的課間，按理來說是不可以出教室門的，如果半途走了，更是會被和_圖_書按照沒有來上課處理。Jessica的《經濟學》科目本來就在不及格的邊緣，如果扣除缺課的學分，就算考試勉強及格了，最後的評定也是C以下，這個成績是要記入學籍裏面的，如果不想背負C的屈辱，就要重修，她哪有那個時間。但是和老師請假，她又有點兒抹不開，站在講台前面猶猶豫豫地張不開嘴。

Jessica又撥了一遍電話，還是沒有人接，這下是真有點兒急了。想了想，她收拾了一下書本，起身來到了講台旁邊。

「原地等我，我馬上過去。哪兒也別去，原地等著我！」劉一說完，把電話掛斷，原地漂移調頭，一腳油門直接射了出去。

吃完『甜甜蜜蜜』的早餐，Tiffany要回首爾，劉一也好幾天沒回來了，就親自開車送她。

講台上老師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課，學生們都很認真的在聽，因為馬上就要考試了。全世界的老師都有同樣的習慣，在考試之前總會講點兒什麼，有意無意透露出一點兒考試內容。會學習的孩子哪怕平時不聽課這時候也會認真聽，運氣好打個高分絕對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一直在擺弄手機，注意力全在手機上面，似乎在連續重撥同一個號碼，但是一直沒有接通的樣子，一絲惱怒和擔憂的神色浮現在她臉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大概幾個人？」

也只有在這期間，教室里才會沒有竊竊私和_圖_書語的嘈雜聲。除了音箱里傳出的老師講課的聲音，就只有『沙沙』的翻書聲音和學生們在書上划題做筆記的聲音。每個人都很專註，除了坐在第二排靠窗位置的鄭秀妍同學。

「啊？」Jessica有點懵地看向老師，道：「老師，您說誰？」

「是么？」劉一笑笑，道：「好啊，那聽你的。」

「秀妍同學，主動給老師打電話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怎麼，想老師啦？」

Jessica說完，把電話掛掉，茫然地靠在椅背上。現在的感覺，後悔？恨？生氣？好像都有一點兒，但是都不是，好多情緒混合在一起，擊碎了她的堅強，只想大哭一場。

Jessica嘆了口氣，道：「還差多少，賬戶里一點兒錢也沒有了嗎？」

「好的，可以送。」服務員幫劉一點單，連同列印的發票一起遞給他。

「哦？JessicaXi！你好你好，我是崔東旭！」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公式化的熱情聲音，連珠炮似的說道：「JessicaXi，請問收到我給您的郵件了嗎？我不知道您的電話號碼所以沒法直接聯繫您，昨天晚上您的賬戶出現了大幅資金變動，兩個小時內轉走了八筆，現在您的賬戶已經基本沒有錢了，第一筆十五億三千萬……」

「喂，是崔東旭經理人么？我是Jessica。」

「……經濟學的重商主義學派產生於15世紀西歐資本主義萌芽和地理wｗw•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大發現時期，是認為財富的直接源泉是流通領域和堅持國際貿易，保護國內市場經濟的學派……」

「電話打不通，我已經打了……」崔東旭確認了一下通話記錄，道：「到現在為止，打了三十七通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二十份，好喝的一樣來幾份，能送過去么？」劉一指了指門外，道：「對面的MBC。」

「劉、劉一……」電話里傳出了哭聲，劉一開車門的動作一僵，心裏忽然生氣一股有事發生的預感，道：「怎麼了？你慢慢說，別哭，哭還是Jessica嗎？」

九十度角的另一條道上，Sunny開車過來上班，正好看到劉一的車屁股，納悶地皺起了眉頭。

——

Jessica深吸了口氣，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真的發生了，她發現自己竟然不覺得意外。那麼多人勸過自己不要相信權寧一，但是自己一意孤行，現在得到了這樣的結果，也是活該的，怨不了任何人。

「那就謝謝老師了，我下節課一定認真聽講。」Jessica心裏大羞，但是眼前的事兒太棘手了，必須得馬上去處理，對老師欠身行了個禮，匆匆地離開了教室。

坐到車裡再次試了一遍剛剛打不通的那個號碼，還是沒人接聽。Jessica深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東國大學，D—013階梯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m教室。

劉一把卡遞給服務員，非常帥氣的刷卡，這種時候的請客，他怎麼可能讓Tiffany花錢。

一會兒要錄影的地方正好是上岩洞MBC，Sunny也在這個時間上班，劉一一路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自投羅網了。還好運氣還不算太差，劉一把車停在了MBC對面的咖啡店門口，和Tiffany一起進去給一會兒一起錄影的人們買飲料。

「啊，好……」崔東旭嘆了口氣，道：「JessicaXi，我幫不上您什麼忙，但是我還是建議您報警，一切資料我都會幫您保留的，如果有什麼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我會儘力幫忙。」

「唔，好啊。」Tiffany踮腳在劉一臉頰碰了一下，擺了擺手，穿過人行道走向MBC。劉一把手機拿出來，回撥過去，走向了他的阿斯頓馬丁。

Jessica聽著崔東旭的話，彷彿流血在快速流失一般，一陣陣眩暈。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聽清崔東旭的話，到了後來，她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耳朵里只剩下「您的賬戶現在已經基本沒有錢了」。

「賬戶里還有一千二百九十六元，您再付七百八十九萬八千……」

「崔先生，請幫我把賬戶註銷吧。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崔東旭大概也猜到了是什麼情況，有些為難道：「JessicaXi，雖然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適合開口，但是出於職業……您的賬戶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今年的服務費還沒有交，七百九十萬韓元……您看……」

「學、學校……」Jessica抽噎著說道。

「幹嘛這麼嚴肅啊。」Tiffany把發票收起來，把卡還給劉一，道：「我還沒做好花你的錢的準備，先不要這樣了，我也是能賺錢的女人啊，不要小看我。」

「大概十二三名？連Coordi也算的話。」Tiffany掰手指算了好幾次，還是不能確定。

「不限額？」Tiffany把卡接過來，看看劉一，故意道：「買房子也可以嗎？」

「劉一老師，他跟我打過招呼了。演藝人嘛，能理解的，不過他要我告訴他，所以我一會兒會給他發一條簡訊。」經濟學老師笑著說道，眼神充滿曖昧，好像在說『你們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一般。

出了咖啡店，劉一把卡和發票一起交給Tiffany，道：「這張卡是我辦來裝『私房錢』的，現在給你了，以後請客買衣服什麼的就用它，不用擔心沒有錢。」

Jessica緩過神來，道：「你聯繫權寧一了，沒聯繫上嗎？」

「走吧，劉一老師打過招呼了。」

「不是在橫城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好了，先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以後我們在繼續。」老師說了聲，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上的從家裡帶來的梨汁。老師是一個很費嗓子的職業，尤其是在考試之前，沒有老師希望自己教出來的學生不及格，更別說連帶著考核獎金之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