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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榮大不住地磕頭，沒一會兒額頭就出血了，但他渾然不覺，大有一股不磕出腦震蕩不罷休的氣勢。

「像平常一樣。」劉一摸摸Tiffany的頭，道：「她不會跟你生氣的，她是在跟我生氣。」

「一萬。」

「哪兒都惹了。」Sunny哼了聲，推開劉一，道：「不理你了，我去洗手。」

Sunny坐在沙發上，看著劉一和徐賢一直在推來推去，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嘟囔道：「原來太極拳就是推拉啊，怪不得……」

「嗯，每天早上都在做。」

「當然是找……」劉一聽聲音有點不對，回頭看到Sunny，立刻嚴肅了起來，道：「找『勁』的感覺，還能是什麼感覺啊？」

「你就是故意的！」

徐賢依言做了，但是不得要領，過了一會兒開始覺得枯燥，又過了一會兒，開始懷疑劉一是不是在敷衍她。

「大哥！」崔榮大『咣當』一聲跪下了，鼻涕一把淚一把，泣不成聲，道：「大哥，我和我兄弟倆都沒結婚呢，我們這一大家族，就我們倆男的。要是我們都死了，我們家族就絕後了，大哥您行行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發薪水，您要多少錢您說句話，我求求您了，饒了我吧，大哥……」

「啊？」

「七條」/「九條」

「我就不是！」

劉一聳聳肩，一副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樣子，就像自帶了一個反射盾，把泰妍的攻擊完整地反射了回去。

看到徐賢這樣，劉一又不忍心打了和-圖-書，輕輕在她手心上拍了一下，道：「去洗手吧，對了，我教給你的冥想有在做么？」

「三萬。」

「找什麼感覺？」

徐賢攥起拳頭，認真點頭道：「我會努力的，fighting！」說完話，徐賢去了洗手間，劉一回頭來到廚房，湊到Tiffany旁邊，看到她正在數筷子，一邊數一邊計算，好幾遍也沒數清楚。

「大、大哥……晚餐做好了……」崔榮大來到甲板上，小心地叫大光頭吃飯。眼睛不小心瞥到他腰間的手槍，立刻收回視線，生怕激怒了這個危險分子。真像他說得那樣，一槍爆頭扔海里餵魚，那可太不值當了。

出海打漁的漁船沒有什麼固定的周期觀念，通常都是魚艙裝滿為止。帶了淡水處理設備的漁船可以在海面上待很久，食物不用擔心，在海上的主食當然是魚類，維生素帶幾瓶，在海面上漂半年都沒事。

「好，你等著！」泰妍抓了張牌，看看劉一，把三張『六萬』拆開打出去了一張。

「去吧，別忘了生魚片。」

「六萬！」泰妍瞪著看著劉一，下巴微揚，完全挑釁地說道。

這些柴油，足夠偷渡日本七次。所以大光頭並不著急，他把船上的衛星電話和GPS都毀掉了，任憑漁船在海面上慢慢往日本方向漂，甚至還有閑心坐在甲板上釣魚。

又到劉一了，他臉上還是那副欠揍的奇怪笑容，還是隨手摸了張牌扣在桌上，還是在牌中間hetubook.com.com抓出一張打了出去。

「五萬」/「南風」

「誒？人呢？」

劉一抬手按在Tiffany的嘴唇上，道：「以後不準在說了，這三個字是我最討厭的三個字，因為不管是在什麼語境下，這三個字都不會對事情起到任何幫助。」

「我要走了。」大光頭望了望中國方向，嘆了口氣，又看向了日本方向，道：「我要去日本，一會兒吃完了飯，你開船送我過去，找個沒人的海岸。」

「你不懂。」劉一半眯著眼睛一邊推一邊說道：「電影里是表演用的太極拳，我這個是用來揍人的太極拳。我們現在練習的叫『推手』，簡單來說就是徒弟跟著師傅找感覺……」

——

到劉一了，劉一看看泰妍，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隨手摸了張牌扣在桌上，在牌中間抓出一張打了出去。

「都拿出來，我跟大家喝一杯。」

「有、有啊……」崔榮大的聲音抖了起來，腦袋裡忽然浮現出了『斷頭酒』三個字，這位大爺是準備臨死之前給頓好的，然後把所有人都殺了？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漁船都能在海面上待很久的，像中型的漁船，因為油艙體積的限制，在海面上待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月。

「怎麼會這樣！」泰妍氣得拿牌敲桌子，猶豫了一下把『一萬』留下，在『二萬』和『三萬』之間猶豫了一下，打出了一張『三萬』。她已經打糊塗了，算上她手裡本來有一張『一萬』，劉一和她分別打出一https://m.hetubook.com.com張，現在又抓來一張，『一萬』已經沒有了，等著碰『一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有點兒。」Tiffany咬了咬嘴唇，把數出來的筷子拿到餐桌上，回頭看向劉一，道：「我不知道怎麼面對Sunny了。」

「我不是！」

「……」

「對不起……」Tiffany低下了頭，眼眶又紅了。

大光頭把魚竿收拾好，嘆了口氣。

大光頭往左側了一步，躲開他的正前方，道：「別磕了，我沒想殺了你們。」

劉一已經跑到了隔壁，替Jessica坐在了牌桌上。剛剛允兒過來替了Sunny，劉一來了，Jessica就把她的牌交給劉一了。

「老子這輩子最他媽討厭日本人，沒想到竟然還混到日本去了，唉，命啊，操蛋！」

「緊張啊？」

劉一家裡。

「一萬！」泰妍打出了一張牌。

晚餐是烤肉，所以只需要解凍肉和洗菜就可以了。本來劉一想和Tiffany一起洗菜，但是剛洗了手允兒就回來了。有道是兩個女朋友沒豆腐吃，劉一把洗菜的活兒交給了允兒，來到客廳教徐賢打太極拳。

「你是故意的！」

「來，手腕、手腕……」劉一拿起徐賢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道：「隨著我的勁兒，我往前你就往後，我往後你就往前，感受『勁』的變化……」

「你給我回來。」劉一抓著徐賢穿的帽衫的帽子把她拉住，道：「本來不想讓你這麼辛苦的，但是你違反了和圖書約定，所以做師父的要懲罰你。」

「我去隔壁看看。」劉一瞥了桌子那邊一眼，道：「少一根筷子。」

「東風」/「三萬」

泰妍心裏這個氣啊，『一萬』她用不上才打出去的，指望劉一能給個好牌『吃』一下，結果他竟然也打了個『一萬』。

現在的情況是，劉一的上家是允兒，下家是泰妍，對面是秀英。泰妍一邊打牌一邊瞥劉一，心裏憋著一股火，一定要贏他一把大的。

「誒，有，還有不少。」崔榮大陪著笑，心裏惴惴，他拿不準這位大爺是真笑還是假笑，因為昨天晚上這位大爺就是笑著把所有人都捆上了手腳，只留他一個做飯開船。

「啊？」Tiffany緊張地跑過去又數了一遍，轉身跺腳道：「哪兒少了呀，都是一雙兩根的！」

「姐夫，這樣推來推去就是太極拳了嗎？我看電影裏面不是這樣的啊？」

「剛才的一萬留著好了，還能碰一下……」泰妍嘀咕著，伸手摸牌，令他無語的事情發生了，竟然是一萬！

——

倆人像小孩子一樣吵了起來，泰妍已經攥緊了拳頭，她真的很想揍劉一一頓，但是心裏掂量了一下，又覺得可能打不過他。

秀英和允兒看著這倆人的幼稚行為，心裏非常無奈。真的很難想象這倆人一個差兩歲到三十，一個差三歲到三十，兩歲和三歲還差不多。

「有酒吧？」

「明天開始，冥想的時候扎馬步，如果你想練好太極拳的話。」劉一拍拍徐賢的肩膀，道：「徒弟，fight和-圖-書ing！」

泰妍在桌下碰了碰秀英的腳，示意她幫忙，允兒那兒她壓根就沒指望。她不知道的是，秀英她也指望不上，更別說秀英是她下家，能指望上幫的忙也有限的很。

崔榮大大喜過望，趕忙爬起來道：「您放心，這個我有經驗……我、我我這就去，我再做幾個菜，保證讓大哥吃好！」

這下就算再旁邊看的Jessica也明白了，劉一完全是故意的。他是把『一二三』拆開打的，就是不想讓泰妍吃到牌。

「好嘛，懲罰吧。」徐賢把手攤開放在劉一面前，眉頭微微皺著，好像已經挨了打似的，表情委屈得不行。

「我也去洗手。」徐賢忍著笑說道，跟在Sunny身後就要溜。

「哪有違反約定啊，我……」徐賢剛想狡辯，但是說不出什麼來了。剛剛她答應劉一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幫助師父，維護師父，站在師父這邊。但是剛剛她顯然沒有幫忙說話……

「把我釣的魚切生魚片，海鮮醬油還有吧？」大光頭轉過頭，太陽曬得他有些黝黑，看著卻也和善了不少。

泰妍頓時呼吸粗重了起來。

「怪不得什麼啊？」劉一擺手示意徐賢停下，來到Sunny身後把她摟進懷裡，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晃啊晃啊，撒嬌道：「老婆，我又哪兒惹你生氣啦？」

又輪到劉一打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打什麼了。泰妍期待地盯著劉一的手，只等他把六萬打出來，然後她就立刻碰了，讓劉一見識見識她的厲害！

「嗯？還有什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