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那時候我十歲，剛剛搬到城市，住的小區裏面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當時我很土氣，沒有朋友，就她給了我一塊糖，於是我就覺得她特別好，就天天跟著她屁股後面要糖吃，但是還沒等我表白，她就不理我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嫌我總要她的糖不給她買糖……」

「也是……那就不講了吧……」

劉一把允兒樓進懷裡，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聲道：「睡覺吧。」

允兒認真地聽著劉一講的幼稚故事，她並不知道真假，但卻聽得津津有味。或許在她心裏，根本就不在意這個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吧。

劉一自己也覺得自己奇怪，心裏總想著Sunny如果不那麼容易吃醋就好了，但是人家真不吃醋了吧，又開始不適應了。說得好聽一點這是矛盾，難聽點兒這就是賤格，劉一啞然笑笑，搖了搖頭，把手機關機扔在沙發上，走向了卧室。

「那我明天早上再給你梳。」劉一低頭埋在允兒的發間親了一下，道：「我們睡覺吧，本來我想抱你上床，但是現在實在沒辦法。」

兩個人彷彿彼此眼中就只有對方，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在溜走。過了好一會兒，允兒的頭髮梳好了，劉一把梳子還給允兒，得意道：「怎麼樣，我有做造型師的天分吧？」

倆人又閑聊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劉一以為Sunny會問誰在照顧他，或者有沒有偷腥之類的問hetubook.com.com題，但誰知她根本沒往這方面說，他自己當然不會往上面說，但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起床就回去！」Sunny開心不已，終於可以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扔掉了。

——

「唔？」劉一回過頭來，看向允兒，道：「睡不著啊？」

Jessica的身材比允兒嬌小，允兒穿她的睡衣有點短的感覺，睡褲像七分褲一樣，袖子也看著好像短個一兩公分似的，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要麼不結婚？」Sunny正要開心，忽然察覺到了劉一話里的問題，哼道：「你還想過不結婚啊？」

「你怎麼不睡？」

劉一做的很認真，梳子和手指在允兒柔順的發間拂過，好像摸在綢緞上一樣，感覺無法形容。允兒看著鏡子里劉一認真的樣子，不知不覺痴了，獃獃地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當一個人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他連呼吸都是錯的。劉一現在給李勝基的感覺就是這樣，不管劉一說的話是對是錯，只要是他說的就統統都錯！他一遍又一遍的聽，並不是覺得劉一說的話有道理。而是在努力找他的字眼兒，只要能找到一個可以反駁的點，他就會渾身舒爽。

劉一獃獃地看著允兒，過了會兒，他輕輕翻了身，看向了窗外。允兒感覺到了劉一的動作，睜開眼睛看著他，輕輕咬著嘴唇。

過了一會兒，第二和_圖_書遍也聽完了。李勝基把耳機拽下去，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比喻、只是一個比喻啊。」劉一知道說錯了話，趕忙岔開話題道：「老婆，你想沒想我？」

這已經是他第二遍收聽了，劉一的每一個精彩回答，都像一把標槍扎進他的身體里一樣，讓他感受著撕裂的刺痛。而劉一話語里的『失敗者』和『成功者』，更是讓他覺得是在影射他和劉一。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劉一回答的最後一個問題，李勝基真想當面問問他。什麼叫最近很多明星創業都失敗了？那是鄭京浩那樣的蠢貨才會失敗！什麼叫男人的長相往往和他的才華成反比，但你是個例外？你以為你長得很帥么？真是笑死人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嗯，是挺壞的。」劉一附和著Sunny的話，但是對這件事的看法卻和她不太一樣。一個人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都要承擔這個決定帶來的後果。李孝利看似很可憐，那個男人或許真的可憎，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都是成年人了，都要承擔責任。

「嗯。」Sunny害羞地應了聲，想到劉一的胳膊，關心道：「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好。」允兒以為劉一會推脫，但是並沒有，他很痛快地就開始講了。

「已經在日本上空了，差不多再有半個小時就到青森縣。」

劉一弔著一條胳膊不能動，沒法抱著允兒，就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_圖_書，看著鏡子里的她。

「嗯。」允兒輕輕應了聲，微微縮著腿，閉上了眼睛。

「試試！」允兒興緻勃勃，劉一隻好摟著她的脖子，但是因為身高的關係，允兒沒法把劉一背起來，劉一踮著腳裝作被背起來的樣子，跟著允兒走到了床邊，往前一撲，把她壓在了身下。

——

夜深了，該睡了。

日記是十八歲開始到二十七歲，前面的是不知道的，允兒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就講你第一個暗戀的對象吧。」

「別！」允兒抓緊劉一的手，晃了晃，道：「還是講講吧，反正也睡不著。」

夜深了，但是還有人沒睡著。在飛往北海道青森縣的飛機上，李勝基戴著眼罩和耳機，正在通過飛機上的5G網路收聽tv.N電視台的最新一期《商業人物》。

「結痂了，我看沒事兒了。」劉一沉吟了一下，道：「你明天就回來吧，我想你了，買房子這種事情不著急，正好我手受傷了什麼都做不了，這幾天我幫你看幾個項目，把錢投出去，省得你整天不安穩。」

「喝飲料么？」經紀人朴奎傳在旁邊輕聲問道，現在飛機上的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必須控制音量。

「我要給你講故事。」劉一摸摸允兒的劉海，道：「孩子不是都喜歡聽故事嗎？我最會講故事了。」

「別鬧了，碰著胳膊。」允兒讓開地方，讓劉一躺裏面，這樣可以避免碰到他受傷的左臂，劉一乖乖地躺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去，把沒受傷的胳膊伸過來，允兒看看他，把燈關掉，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慢慢了解就好了啊。」允兒仰頭看著劉一，月光照在他身上，呈現出了一個如雕塑般的側面，看起來又硬朗又帥氣。

「你背我？」劉一笑道：「你背的動么？」

「你不睡我睡不著。」允兒忍著羞澀，小聲地說道。

允兒回頭看了看劉一，道：「我背你吧。」

Sunny輕哼了聲，繼續說道：「Oppa，孝利歐尼結婚的時候，男方投資失敗已經破產了，而且他們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孝利歐尼說，他當時提出要分手，但是孝利歐尼覺得既然已經相處那麼長時間，如果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他，心裏過意不去，所以她就說要結婚。結婚後孝利歐尼在濟州島買了地，蓋了房子，推掉了合約，但是他卻越來越過分，不但什麼工作都不做，還找孝利歐尼要錢花，後來還賭博、酗酒。現在離婚了，他還要分一半財產……真是壞死了。」

「我又不是小孩。」允兒哼了聲，抓住劉一的手，掰著他的手指玩兒，道：「你要講什麼故事啊？」

「我梳頭髮呢……」允兒聳了一下肩，示意劉一拿開手，但是他偏不聽話，反而接過了允兒手裡的梳子，輕輕地，好像害怕碰疼了允兒似的，用極其笨拙的手法幫他梳頭髮。

「嗯。」允兒害羞應了聲，又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只是一會兒睡和*圖*書覺的時候又該亂了。」

「那怎麼辦……」劉一想了想，稍稍坐了起來，靠著床頭，允兒也想起來，但是被劉一阻止了，拿過枕頭給她枕著。

朴奎傳應了聲，在手腕上的AppleWatch設置了震動提醒，然後也開始閉目養神，但他是不敢睡的，李勝基的脾氣最近越來越壞，朴奎傳知道，是因為他碰了壁，沒有人給他的項目投資。

李勝基點點頭，道：「我睡一會兒，提前叫醒我。」

「給你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劉一輕輕笑了一下，道：「想讓你了解我。」

「老婆，我們永遠不會這樣。」劉一聽出Sunny語氣里隱含的意思了，沒等她說出來，就先說道：「我們要麼不結婚，結婚了就不會離婚，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平日里恨不得稱兄道弟的人，在提起錢后紛紛借口婉拒，李勝基心高氣傲好面子，有氣沒地方撒，就只找身邊的人發泄了。朴奎傳很不幸，作為距離李勝基最近的人，首當其衝。

允兒早已經洗完了澡，見劉一正在跟Sunny打電話，她就沒有出聲，一個人先進了卧室。劉一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梳頭髮，身上穿著Jessica放在這兒的睡衣。

「你幹什麼啊？」允兒枕在枕頭上，不解地看著劉一。

「希望這次和伊藤先生的面談能順利吧。」

李勝基搖了搖頭，也沒摘下眼罩，道：「還有多長時間到日本？」

「也行，那你想聽幾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