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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更加不懂了，明明有手機用，為什麼還要買新的？看起來這位也不是很有錢的人，怎麼會這麼這麼浪費呢？

「你小子就是不謙虛，自大。」方求理批評道，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這輩子可能也教不出比你優秀的學生了，你也確實有自大的道理。」

優秀的人總會有擁躉，但是罵聲也不會少。網上攻擊劉一主要兩點，一是他身為一個中國人，整天和韓國藝人混在一起『有辱國體』，二是他的企業在韓國推行了一系列的福利措施，但是在中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推出過對應的活動。

科學家的時間觀念和正常人完全不同，投入進去后也感覺不到時間流逝。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所有人的所有時間都在實驗台上搞，失敗了一次又一次，完全記不清失敗了幾十次，終於在一個日落的黃昏，實驗成功了！

劉一很喜歡方求理夫人做的牛肉河粉，有一股樸素的味道，他在別的地方吃到的河粉總是很多油，只有她做的河粉油很少。或許是第一次吃到的河粉就是油少的吧，他一直吃不慣油多的河粉，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吃了。

劉一，人傻錢多，他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答案是很少，而且這是一個相對的命題。

此時的他，正在中科院化學研究所的實驗室里，親手驗證他的理論。給他打下手的人，平均年齡四十五歲，但此時都像回到了研究生時期，瞪著充滿求知慾的眼睛跟www.hetubook.com.com著他進行實驗。

「能借我手機用一下么？」

權赫俊愣愣地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伸手按了一下病床旁邊的按鈕。一個護士走了進來，詢問他需要什麼幫助。

方求理拿出兩個「蘇扁」二鍋頭，遞給劉一一個，自己一個，道：「就這倆，多了可沒有。」

劉一現在在網上的名聲很微妙，一方面他是中國科學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另一方面他商人的身份又顯得和他科學家的身份格格不入，他的經歷，看上去像是一部勵志史，但是又像是一種炫耀。這很容易理解，勵志的意思是『像他學習我也可以做到』，但他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像他學習我就毀了』，幾乎都是不可複製的。

「謝謝。」權赫俊的聲音有些乾澀，任誰在面對著生命危險的時候，都無法表現得淡然。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顆子彈穿過窗戶，從眼睛射進來，從後腦射出去，然後意識開始模糊，這個世界漸行漸遠……

「什麼自大啊，我也就是跟你說說……」劉一夾了個雞翅膀咬在嘴裏，含混不清地說道。

上一頓飯已經忘了是幾點吃的了，聞到了河粉的香味，劉一還真的餓了。也不說話，悶頭先吃了半飯盒的河粉墊底。

「那您可少吃點，這可是給我的。」劉一把飯盒打開，滿滿的一飯盒雞翅，還是熱的。另外兩個飯盒打開，是牛肉河粉。

劉一沒有回應，於是網路ｈeｔｕbｏoｋ•ｃom•com上總是有一群這樣的人，整天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好像他們已經是道德完人，但其實他們可能看到老人摔倒也不會扶……他們會拍照，然後發條weibo譴責。

「你師母做的……牛肉河粉、紅燒雞翅。」方求理有點兒酸地說道：「平時我想吃人都不給做，這還是托你的福了。」

頓了一下，崔成國又道：「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FanMeeting那點兒門票錢，都不夠一家視頻網站的費用。還好少女時代此次在中國只有兩場FanMeeting，不然這開一場賠三場的燒錢法，網路上又不知道冒出多少人攻擊劉一燒錢炫富了。

這便叫做工作了。

權赫俊良久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嘆氣道：「我可以申請退出么？」

護士看著權赫俊手旁的手機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問什麼，把手機遞給了他。

劉一依舊我行我素，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好像真的也看不見，因為他的weibo密碼早就忘了。

這世界上有錢做不到的事情么？

一個有錢人拿著錢去讓另一個比他還有錢的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這件事很難成功。而一個有錢人拿著錢讓一個沒錢的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這件事很難不成功。

護士走後，權赫俊看著崔成國留給他的手機，良久，嘆息了一聲。

整個實驗室沸騰了，加起來超過四m.hetubook.com.com百歲的實驗團隊蹦蹦跳跳的像一個個老頑童。劉一也鬆了口氣，畢竟理論是他的，而他也只是提出理論而已，從來沒有進行過實驗論證。『理論上』，他的理論存在『狗屁不通』的可能性，好在驗證成功了，總算沒有辜負殷切期望。

「來，咱爺倆喝點兒。」方求理晃了晃手裡的飯盒，對劉一說道。

——

權赫俊用護士的手機登陸了購物網站，定了一部貨到付款的手機，然後把手機還給護士，說了聲謝謝。

那麼一個有錢人拿著錢讓一個人做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呢？

精神鬆懈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潮水般的疲憊感，劉一強打著精神把實驗數據整理完畢交給方求理，然後找了三把椅子並在一起，倒在上面稀里糊塗地睡著了。

「這次做得好。」方求理斟酌著用詞，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個天才，可惜了，不往正地方用。」

醒來的時候，實驗室已經『人去樓空』。劉一打了個哈欠，突然聽到了回聲，把他嚇了一跳。他開始慶幸自己學的是化學而不是生物學，不然一覺醒來面前一個骷髏頭，估計膽兒小的直接能嚇死。

「又來了……」劉一把酒瓶放下，道：「老頭，如果你想讓我蹲實驗室，那你還是別說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這人六根不凈，外面的花花世界更適合我，而且你看現在，我不也是為祖國做貢獻呢么，而且不求名不圖利的，是吧？你得知足，教出來我這麼一個好和*圖*書學生，一個頂一群……」

至少對於權赫俊來說，他不想付出生命。如果對方真的是殺死李銘勛的人，那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一件事，權赫俊已經進入了對方的視線，不管是因為調查李銘勛的事情，還是因為劉一的日記本，這兩件事，都有置他于死地的動機。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有什麼要求就給我打電話，這個手機留給你。」崔成國看權赫俊這個樣子，知道他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了，起身告辭離開了病房。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權赫俊離開的，他有他的考慮，眼下對他最要緊的事情不少李銘勛的死。李銘勛在他心裏已經變成了過去式，對他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他最看重的還是權赫俊能夠接觸到允兒的便利條件，他要的是劉一的日記本，他要挽回他在文在寅心裏的印象，他要緊抱住這位下屆總統的大腿。

李銘勛的死，在韓國特工組織內部被稱為『新世紀之恥』，是2000年以來，至今將近二十年，第一次公開發生的特工人員遇襲致死事件，而且他也是韓國特工機構職務最高的殉職人員。

「對不起，你應該知道保密守則，現在的情況，在一些事沒有了結之前，你的申請是不會被批准的。」崔成國沉聲說完，幫權赫俊分析道：「從你這次負傷的情況看，對方沒有置你于死地的意思。我們分析他可能只是想要你手裡的照片，現在暫時停掉你手裡的工作，這些事情我會交給先別人負責www.hetubook.com.com。也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先靜觀其變，實在不行，我會安排你去美國在那邊大使館工作。」

回憶湧上腦海，劉一笑道：「是師母的做的么？路邊兒買的我可不吃。」

劉一用牙咬開瓶嘴兒，喝了一口，火辣之氣直衝腦門，頓時神清氣爽，身上的涼氣都被逼了出去。

任何一項工作，都是有『價碼』的，能夠出得起這個價碼，這件事就可以實現。劉一出了這筆錢，所以少女時代的此次中國之行，做到了韓國組合前所未有的成效。中國主流四大視頻網站，流量佔比超過百分之七十，同時直播少女時代FanMeeting，別說是韓國組合，就是中國最頂級巨星，也沒有做到過這件事。

當然，這不是說中國的巨星們做不到。而是這裏面有一個『是否值得』的問題，這種程度的炒作，需要龐大資金的支持，明星自己顯然不能做賠錢的事情，而贊助方要考慮是否能夠收回成本，或者能否盈利的問題。顯然這種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盈利的，所以沒有人嘗試。

這等於是打了韓國特工組織的一個耳光，韓國特工上下深以為恥。每個人都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但這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如果調查這件事要付出生命，那就有待商榷了。

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毯子，劉一起身把毯子疊好，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到了方求理。

這才是他迫切追求的事情，至於其他，包括權赫俊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