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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明笑了一聲，「出來聊。」

「……」

張富貴有些焦慮的摳著手指，「吉他，我進步很緩慢。」

牧晴雪有些躊躇不前，在想要不要先服軟。

「沒錯。」

許澤明就這樣靜靜等著，直到三分鐘后，才有晦澀的女聲響起。

「呃咳、咳咳！」

「…啊？！」張富貴都維持不住自己乖乖學生的模樣，嘴巴都成了O形。

牧晴雪一字一句的說道，彷彿過往的一切瞬間沖刷了如今的浮躁。

「你還指望著打遊戲一鍵升級？放心，你現在是正常的步調，按照我的計劃走就行。」

毫無技巧、自以為是、心態不穩……

「不是學吉他嗎？」

說話間，他張開嘴又閉合。

張富貴表情扭曲，內心充斥著對自己的不信任。

「……」許澤明直直的看了他一陣，看的張富貴扭捏了起來，忍不住開口轉移氛圍：「老師，我今天學什麼。」

「我只知道，當時所有人都在提醒我放緩點，沒事的，選擇另一條路會輕鬆點，我在想……」牧晴雪仰起頭wｗｗ.ｈｅtｕbｏok.ｃoｍ•cｏｍ，面無表情：「好討厭，就不能講點我喜歡聽的！我真的很喜歡鋼琴嗎？我不清楚……但因為意外趴下。」

牧晴雪抿起嘴巴，「不、我更想把他們踩在腳下。」

牧晴雪聽到這，撲騰笑了出來，「當時，最囂張可是你！」

說話間他敲了敲木門，利索的打開門。

「你確定他水平比你低？」

「我不甘心！」

許澤明靜靜的看著她，「不甘心嗎——那你現在甘心了？」

「老師，你會一直教我嗎？」

牧晴雪腦子開始緩慢的轉動，思考起來。

「我知道。」

「啊——？！」

「沒有！」

「或許，我可是覺得他們在耍我！」

「沒人耍呀，他們看你」牧晴雪話說到一半猛的頓住，她抬起頭對視那雙平靜中夾雜著一絲疑惑的眼睛。

「老師，你要不換個規劃——我覺得我不太行。」

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在焦慮。」

她上前一步，逼近了安全距離。

張富貴露出擔憂的眼ｈtｔｐs://ｗwｗ•heｔｕbｏoｋ•coｍ.ｃoｍ神，看著少女萎縮了一下，又堅挺的挺起腰板，裝作不害怕的模樣。

無數回憶湧上，數個場景一晃而過，那可以說是牧晴雪最壓抑的一段時間。

兩個人走到走廊。

「不、等等，是的……不不不！」張富貴大腦有些混亂，「老師的規劃不是讓我成為樂團的吉他手嗎？」

少女理直氣壯的很有底氣。

她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5分鐘過後——

許澤明沉默了一下，他可不想鐵窗淚。

許澤明語氣平緩，牧晴雪嘴巴一抿，「……反正我和他的水準很接近，遲早會超過他的！而且！」越說越有底氣：「他教我哪有你教我效率高！」

「是、是。」張富貴唯唯諾諾的點頭。

許澤明低下頭，看著粉色的腦袋。

但都在那個清揚的早晨結束。

無聲無息的好像訴說著這句話。

等到兩個人重回琴房。

「……那倒不必。」

可兩個人蓋子都捂得很，張富貴都打聽不到，讓他暗搓搓和-圖-書失落，果然又是被排擠的一天。

「我覺得你行。」

許澤明忍不住看他：「你剛才和傑斯。威奧斯卡掰頭的時候不是挺猛的。」

或許曾經的她也被許澤明劃分為這一類。

張富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主主主唱」他抬起手，用著粗圓的手指指著自己：「我？？」

「你先做個口腔操，放鬆一下口舌，待會開始教學。」

牧晴雪的態度已經180度翻轉，眾人好奇的看著兩個人，明裡暗裡打聽說。

不會罵我吧！

接下來都不用許澤明說，她已經揮舞起拳頭：「放心老師！等他們走的時候，衣服都給他們扒乾淨！」

「你今天學唱歌。」

許澤明反手將琴房的門關好，防止有人偷聽。

「傑斯。威奧斯卡很強，那個捲髮很聒噪，但他的技術比大部分的大三都強！艾雅也是！」

「……那不一樣。」張富貴輕言細語。

卻聽到一句。

「你的定位是主唱。」

「哈哈哈——」許澤明被這句中二的話逗笑了，牧晴雪戳了他一下，臉微紅。

許澤明語和*圖*書氣輕鬆，「直到現在，我也覺得他們在耍我。牧晴雪，你說他們為什麼要耍我？」

「嗯？我有說過嗎？」

許澤明背對著她，語氣悠揚：「我當時在想，這個學生不會是花錢進來的吧。野火都能彈成火災？」

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

牧晴雪被口水嗆到，猛的咳嗽起來。

牧晴雪心一下子靜了下來，「記得。」

「我讓你去看，看他們的教育體系，他們為什麼普遍技術比我們強。還有……怎麼比他們做的更棒？」

張富貴笨拙的學著他的模樣。

主唱……

「我真的……」做得到嗎？

許澤明看著眼睛稍亮的粉發少女，「所有有用的都搶過來，一年一月的交換，前幾年都浪費了，今年一丁點都不要浪費！」

身有同感。

牧晴雪一下子安靜，嘴巴微張，卻又吐不出字眼，她感覺口有些乾的可怕。

「口腔操？」

許澤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成為吉他手？」

「榨乾他們！」牧晴雪一下子亢奮起來，有了任務傍身就是不一樣。

許澤明抬頭看了一眼迷茫和_圖_書的張富貴，「跟著我做——」

等所有交換生被帶去了上層，琴房一下子空蕩蕩，只剩下許澤明和張富貴。

「牧晴雪。」

許澤明動作一頓，「怎麼了？」

為什麼他們能彈的這麼差？

牧晴雪底氣一下子散了，聳起的肩一下塌下來，出去聊什麼？

許澤明從包中翻出聲腔共鳴教材。

許澤明轉過身，表情輕鬆：「後來，那幫大一的過來堵門，一個個說話囂張的要死，彈的亂七八糟，我還以為他們在演我！」

安靜的氣氛中，只有許澤明翻動資料的聲音。

許澤明頭都不抬，教材翻到第13頁。

許澤明放下資料，手底下一共就兩學生，心態一個比一個浮躁。

許澤明合攏了嘴，張富貴揉著有些酸脹的兩頰，內心有些複雜，老師還真打算讓我唱歌嗎？

「老師！我不會唱歌啊？」

「記得我們頭一次見面的事嗎？」

「我，還要快點！更快！比他們彈的都好！！」

「…笑什麼笑，我認真的！」

許澤明輕笑，緊繃的氣氛一下子鬆散，寬大的手掌將粉色長發揉得亂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