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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場景，如同茂密的枝丫上，結滿了果實。

但衛明光知道，自己錯了。

是的，恐懼。

衛明光看著「膜」上的璀璨星辰，如是想著。

是低階生物面對高階生物時的本能反應。

那巨大眼球轉了幾圈，瞳孔微微收縮，看向了呆若木雞的衛明光。

他的道心，再次被衝擊，隱隱有再次崩碎的跡象。

即便隔的很遠，衛明光也能感受到這些神祇的強大和可怕。

晉陞五階之後，他就站在了九州的巔峰，即便十年前一人一劍殺穿妖域，面對七名妖族大君的圍追堵截，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懼。

「該回去了。」

就在剛才，李響口宣敕令，讓一切阻礙退避。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衛明光才悠悠的回過神來。

就在衛明光滿心震撼時。

重要的是，這顆星球還沒毀滅。

隨著巨大眼球的出現，衛明光神魂瞬間恐懼佔滿，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每一條支流，都有一尊神祇坐鎮守護。

衛明光的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不再震顫，只是，這名對真實宇宙驚鴻一瞥的人族返祖者，愣怔許久，錯愕許久，失神許久。

就在所有人和妖獸都驚駭無比的時候。

而此刻。

恐怖的威壓傳來，席捲此方天地。

銀白色大河之中，立刻有幾尊神祇飛來，爭奪這尊神祇的肉身和神力。

那是一條氣運長河，蘊含無窮神力。

識海之中，劍道重新鋪開，比以前更加寬闊，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自己，沒有李響封神的強大意志，他要做的，便是將手裡的劍，打磨的更加鋒利，鋒利到能夠斬開這層封印之「膜」。

既然如此，對那條大河的嚮往，便只能壓在心底，作為前行的動力。

而且，外滿的宇宙，比九州世界更加兇險。

這些日月星，並非是誰畫在上面的，而是投影，是那無數支流末端連接著的星辰大陸的投影。

緊接著，天穹之上，出現一道口子。

如同大江大河，倒懸九天。https://m.hetubook.com.com

但他看到了比九州世界，更加血腥，更加可怖的弱肉強食的宇宙法則。

衛明光徹底恢復行動能力，但他依然不敢動。

此番前來，沒有見到天外天和巍峨宮闕，卻瞥見了真實世界的一幕。

坐鎮支流的那尊神祇，氣息衰弱，頭顱低垂，巨大肉身，如同被雨水浸泡后的沙丘，迅速崩塌。

而那些支流末端，有的掛著一顆星球，有的連著一片大陸。

眼前的世界，又變成了黑暗的虛空。

而是純粹的恐懼。

那巨大眼球往後退去，最後消失。

那諸天萬界，都投影這層「膜」上。

但面對這樣的兇險，衛明光的心中除了恐懼，更是生出了無窮的嚮往。

這就夠了。

他艱難地調節焦距，雙眼震顫的看向那裂口外面。

也並非面對死亡時那種驚恐。

裂口外面，是廣闊無垠的巨大空間。

巨大的瞳孔微微擴散，視線落在了星球之上。

衛明光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

崩塌的道心，在重新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凝聚，一枚小小劍胚，在道心之中形成，緩緩生長。

神祇被分食，他坐鎮守護的一方世界，也一同消亡。

或許，強大如衛明光，也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很快又釋然。

衛明光心臟就像被一隻大手捏住，停跳了數秒，而後急劇跳動，彷彿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遠遠地凝視著那顆小小的星球，衛明光眼神無比複雜。

封神台上的一百零八位仙人，首當其衝，神魂俱顫。

過得良久，他才悠悠的嘆息一聲。

山海關封神台，一片死寂。

長河之中，又分出無數條支流。

原來，這浩瀚無垠的宇宙，還有如此之多的生命種族，如此之多的強大神祇。

那巨大窟窿之中，忽然湧出磅礴能量氣息，迅速向此方天地傾瀉而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若是有朝一日，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能進入那條大河，我衛明光這一生，便無憾了。」

不虛此行。

「膜」開始生長愈合。

氣運神力長河斷ｍ.hetｕbｏｏｋ.com.ｃoｍ開。

這種恐懼，並非來源於個體大小的差距。

一條細小支流，流水忽然斷裂，而它末端連接著的那可小小星球，也開始崩碎，無數的生靈，正在崩碎中死去，和星球一起死去。

口子迅速變大，形成一個窟窿。

一條巨大的銀白色長河流淌。

天開了。

否則，以自己的實力，進入那裡，恐怕活不過一秒。

在這巨大眼球面前，五階返祖者和普通人，彷彿都沒有了區別。

彷彿有「嗤」的一聲，在眾多返祖者和無數妖獸腦海中響起。

至於這層「膜」，是用來封印這個世界的，還是用來保護這個世界的，衛明光並不知曉。

衛明光肉身和魂魄同時一顫，大腦恢復了思考的能力，緊接著，冷汗從身體各處的皮膚表面呲呲呲的冒出來，瞬間被冰凍，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一道淺淺的冰殼。

他看向虛空，凝視著這層將整顆星球，整個世界都圍起來的巨大的「膜」。

這種情緒，佔據了他的大腦，切斷了他的思考能力，就連神魂也被禁錮。

這些和-圖-書支流，有大有小。

巨大眼球只是瞥了一眼，目光就從衛明光身上移開，看向了那顆小小的星球。

巨大的眼球，從裂口上移開。

在他的記憶中，這顆星球是蔚藍色的，現在卻是淺灰色。

磅礴的氣運神力，如同大江大河，灌入那顆星球。

如果說，籠罩整顆星球的「膜」的出現，擊碎了他的道心，那麼此刻展現在面前的畫面，就是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這窟窿無比高遠，無比深邃，好似通向另一個世界，又像是一隻窺探此方世界的巨大眼球。

每一顆星光的熄滅，都代表著一顆星球、一個位面世界的毀滅。

只是這驚鴻的一撇。

他只知道，這個宇宙很大，世界的外面，還有無數的世界，無數的位面，無數強大的神祇。

卻在這時，一隻巨大手掌按了下來，將裂口封住。

衛明光控制著身體動了動，冰殼咔嚓碎裂剝落。

這張「膜」上，太陽依然耀眼，月亮依然凄冷，無數星光依然璀璨。

衛明光再次呆住。

衛明光沒有看到九重天，沒有看到天上宮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