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幽冥稱尊
第九十六章 祖宗麻煩 兒孫解決
地府十王之一,轉輪王薛侯的公主,豈能嫁給一個「二婚」的凡人?
到了現在小道士幾乎可以確定,這錦瑟公主就是自己要找的打理枉死城政務的「賢才」。
過了會兒,一個青衣道童來報:「地府轉輪王來了,瞧著面色不大好!」
春燕和夏鶯兩個端著茶盤站在錦瑟公主身後,一會瞧瞧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怎麼看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模樣。
「兄弟們小心掩蔽!莫要露頭!」賊軍首領大聲下令,有那尚算清醒的鬼兵連忙拉著其他神智混沌的同伴尋掩體躲避。
陰差點頭:「都查明白了,是陽間龍虎山下來的一個年輕道士把公主帶走了,整個給孤園都搬空了,不過也沒走遠,去了枉死城了……」
「就算如今我修為有了些精進,被他們一起圍住也只能頂著兩層護體神光硬抗,然後再以雷法……」
亂軍鬼王騎猛虎沖了上來,大聲喝罵:「妖女找死!敢管本王的閑事!」說著持大刀朝玉羅剎砍來。
虛靖先生點頭:「原來如此,卻是弟子瞎操心了!」
錦瑟公主思慮了下措辭:「此事源於當年一樁公案……」於是便開始講述當年之事,身後兩個丫鬟心中都極為緊張:「要來了!公主要向駙馬錶白了……」
「凡間改朝換代時,真龍一出自能聚攏各類人才輔佐,那小子所承天命事關未來近千年的道統存續,故而所到之處自會有各類奇人異士前來相助,此事本不足為異。」
薛侯一愣,怒氣稍平,開口問:「我女兒被你家晚輩拐走了,這情劫之事便無從談起,未來還不知會有什麼變數,怎地就不是壞事?」
只這一輪齊射,便將那些還未來得及沖入園中的賊兵轟個乾淨,諸多鬼兵軀體崩潰為團團陰氣。
「妾身苦思積累功德之策,卻始終想不到辦法,有一日便在這地府之中閑逛,遇見了許多枉死之人的冤魂在外遊盪……」
祖天師一雙怪眼一瞪:「他一個小小地府君王,敢來我面前鬧騰?」
諸多高大的黃巾力士大聲答應,同時手中出現大斧、鐵棍、巨錘、狼牙棒等重型兵器,跟在玉羅剎身後狂奔,腳步聲隆隆響起,震得地面連連顫抖。
虛靖先生一慌:「老祖宗哎!晚輩如今也在雷部任職,也是有身份,要臉面的……」
祖天師搖了搖頭:「以你的道行豈會看不透這些?少來賣弄機巧,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遲疑了片刻,張牧之還是決定開口試探一二:「不瞞公主,前些時日枉死城逃出眾多冤魂,在陽間做了許多惡事。」
於是錦瑟領著張牧之進入給孤園,春燕和夏鶯兩個丫鬟收拾出一間尚未被賊兵破壞的偏殿用來待客。
虛靖先生搖了搖頭:「那倒不曾,紅鸞星君說那小子目前還沒有姻緣顯現的苗頭。」
「龍虎山陽間哪有什麼成仙的人物,當代天師也只是陽神境界!這必然是上界下來的!」
虛靖先生笑道:「那陽神真人轉世后道心如鐵,一心向道,哪裡會有兒女私情之念?錦瑟公主並不會hetubook.com.com失了清白,說不定日後他得正天仙時,還有錦瑟公主的機緣呢!」
「結果如何?兩人姻緣可牽連在一處?」
在錦瑟公主想來,自家這未來夫君身有如此氣度,定然是上界仙宮嫡傳。
第一次見面,怎地就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左右不過近百年的情分,眼不見心不煩,歷個情劫,那凡人一死便算完了。
「另外還俘虜了五百余神智清醒的鬼兵,正好帶回去補充新兵!」
祖天師伸手一指,地上便出現一個蒲團:「無需多禮,且坐一旁。」
上界天師府中,祖天師張道陵正在丹房裡煉製龍虎金丹,兩個道童手持芭蕉扇在爐邊扇火。
虛靖先生老神在在:「把轉輪王領進來吧!」
張牧之點頭,心中知曉這錦瑟公主口中的李叔父,便是如今第五殿那姓李的閻王,同時也隱約明白諦聽神獸為何指點自己來此了,於是開口道:「陸判生性貪婪,即使那些冤魂在陽間找了替身,散了胸中戾氣,若想投胎還得再交一遍香火錢才行,怪不得這些冤魂不願回去了。」
祖天師笑道:「錦瑟公主的姻緣本是情劫所致,同那凡人也就百來年的緣分,若她真能同吾家晚輩結了姻緣,豈不是要做長長久久的夫妻?那還算什麼情劫呢?」
三個女子雖看不透張牧之修為如何,但至少能分辨這位『上仙』身上並無鬼物的陰氣,應該也是「活人」或者上界仙人。
過了會兒,薛侯進了仙宮,雙方見了禮,薛侯剛要說話,就見虛靖先生笑道:「薛侯先不要惱怒,事情雖出了變化,卻未必是壞事!」
祖天師伸手掐算片刻,然後面色嚴肅地對虛靖先生說:「咱們老張家除了我就屬你最出息!祖宗的麻煩,自然要兒孫去解決,這事兒還得你出面同薛侯周旋!」
錦瑟聞言一愣,思索片刻又歡喜起來:「龍虎山天師府亦是三界聞名,如此倒也算門當戶對……」接著就羞紅了臉,只顧低頭品茶,也不說話。
王生則告退去換洗衣服,然後收攏未被殺害的鬼仆和諸多逃散的冤魂。
「那小子從末法之世而來,深知長生機緣來之不易,一顆道心堅硬如鐵,按理不該同那錦瑟公主有什麼牽扯才是……」
「再者說了,就算你倆兩情相悅,那總得有個名分吧?凡間還有個三媒六聘呢,老子好歹是地府君王,閨女不明不白的跟人跑了,這算什麼事兒!」
兩人說話的功夫,給孤園中已經結束了戰鬥,玉羅剎帶著黃巾力士,趙強率領火銃軍前來複命。
張牧之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反正自今日起給孤園算是搬空了。
祖天師大怒:「好個不肖子孫!在這裏胡攪蠻纏!老子好歹是四大天師之首,就沒身份?不要臉面了?」
「冤魂?可是枉死城中出來的?」張牧之意識到自己已經聽到了關鍵之處,連忙細細詢問。
兩人分主賓坐定,兩個丫鬟忙著張羅茶水,錦瑟公主忍不住開口詢問:「不知上仙出自上界哪座仙宮?」
身和_圖_書後春燕伸頭插了一句:「我家小姐是轉輪王的二公主,閨名叫做錦瑟!」
張牧之被唬了一跳,連忙抱拳躬身:「原來是公主殿下,貧道卻是失禮了!」
過了片刻,薛侯出了仙宮往下界飛去,臉上絲毫看不出發怒的痕迹,只是心中尋思:「陽神真人已經脫了死籍,他那轉世之身是誰,我這轉輪王都不知曉,虛靖先生怎算出來的……」
祖天師點了點頭,解釋道:「此事雖有佛門那諦聽神獸攪局,其實也和我家那晚輩命數有關。」
距離開爐時間還早,祖天師披一身大紅法袍,默坐蒲團上閉目參研大道,突有一個青衣道士進來稟告:「祖天師,虛靖先生來了。」
虛靖先生於是在蒲團上坐好,剛要說話,卻見祖天師開口問道:「可是為那轉輪王家的二公主之事而來?」
張牧之端坐連青蓮上,看著玉羅剎和黃巾力士衝鋒陷陣,心中十分滿意:
「轟隆!」僅一個衝擊,給孤園狹小的側門連同院牆都被這些力士持兵器撞破了一個大洞。
虛靖先生忍不住笑了:「祖天師法眼如炬,弟子怎敢耍什麼心機,只是想不明白其中因果,特來向祖天師請教。」
虛靖先生意識到自己失言,剛要開口解釋一二,卻見祖天師大袖一揮:「出去吧你!」接著便感覺眼前一花,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家仙宮之中。
玉羅剎冷笑一聲,身形朝側面一閃便避過大刀,接著縱身而起,一腳踏在猛虎魂魄頭顱上,右手一抬,掌中短刀便劃過那鬼王的脖子,隨即跳落地面朝其餘鬼兵殺去。
轉輪王薛侯滿腔怒火,也顧不得祖天師位高權重,法力無邊的事兒了,就在大殿中一跺腳,整個人化成一道幽光往上界飛去。
其實轉輪王自得了觀音菩薩指點后,再加上自己推算,已經弄明白了天機如何,正想著錦瑟公主成親后便打發他們夫妻二人去陽間生活。
「還有,你可得爭氣啊,薛侯那如花似玉的閨女跟著你,你要做出什麼事兒來,祖宗我可沒臉管你!」
小道士天生向道之心,根本就沒往男女情愛之事上面去想,再者說了,就算真有人告訴他人公主相中他了,估計他也不信。
「玉羅剎武功遠勝於我,只是被雷法克制,這些黃巾力士每一個都要勝過當初的金剛夜叉,他們能為我所用,實是機緣所致。」
趙強嘿嘿笑道:「主公問這話可是在故意奚落末將了,這些許雜牌軍,怎能抵擋我等精銳之師?我部同樣一兵未損,只個把兄弟受了輕傷,回去吃點香火就回復了!」
五百赤甲軍連忙收起火銃,將腰間短刀拿在手中,跟著趙強一起殺入給孤園中。
祖天師突然抬眼仔細看了看虛靖先生,搖了搖頭:「不對!你身為我諸多後輩中成就最高者,這點你也能想得到!你到底是因何事來此?再不講明,我便要趕你出門了!」
春燕、夏鶯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笑的十分開心,都在心裏想:「果然像觀音菩薩所說的那樣是命定的姻緣!這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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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孤園外,趙強率領火銃軍一起騎馬衝上前去,圍住側門大聲下令:「開火!」
於是在諦聽神獸的攪和下,原本錦瑟公主命定的夫君王生,也只能被三個女子拋諸腦後了。
虛靖先生作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弟子這才算明白了。」
陰間過了四五日,轉輪城中,薛侯正在殿中聽麾下大小判官彙報工作,突然有個陰差進來,來到書案后小聲說了幾句。
兩個小丫鬟聽了這稱呼,都忍不住吃吃地笑,王生似乎是有些自慚形穢,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錦瑟公主點了點頭,隨後道:「於是我便建了這給孤園,收容這些不願意回枉死城的冤魂,利用父王職權之便,給這些冤魂按次序投胎。」
「此次地府之行,貧道便把枉死城給佔了下來,佛門也點頭承認了貧道枉死城主的身份,只是眼下卻找不到擅長處理政務之人……公主殿下若要積累功德,不如……」
張牧之仔細清點了下,眾黃巾力士倒是一個未損,於是又問趙強:「我正位軍傷亡如何?」
張牧之心道:「給孤園就是另一個枉死城啊,只是規模小了許多。」於是忍不住問:「若有那冤魂找替身時戕害了好人,又當如何?」
小道士雖然自幼練武,同人爭鬥時頂著護體神光也能打得似模似樣,但斗戰之能比這些常年在地獄中衝殺的夜叉、羅剎之流差得遠了。
「這位公主倒是極好說話。」張牧之也未多想,反而問道:「公主不在轉輪城中居住,怎地到這偏僻之處建立府邸?」
錦瑟公主伸手理了下耳邊碎發,低頭往前走了一步,微笑答道:「回這位上仙的話,這裡是妾身建立的給孤園,只為給那些陽世枉死之人尋一個落腳之地,妾身也憑此得些功德以助修行。」
「老張家太欺負人啦!不行,我要去找張道陵說理去!」
張牧之卻搖頭道:「貧道並非來自上界,而是出自龍虎山天師府,此次替文丞相來地府參加閻君集會之事。」
「再說了,咱們這一大家子,祖天師您可是家長啊!這事兒只能您出面了……」
錦瑟公主輕笑道:「上仙這是考較妾身來著,陰司中有諸多手段能辨別善惡,怎會讓戕害好人的鬼物逃脫呢?自然是壓去地獄中受刑,然後再讓那害人的冤魂和好人魂魄一同投胎,來世或為奴婢,或者做牛做馬,償還自家欠下的孽債。」
薛侯聽了這話也愣了:「啊?我閨女被個仙人拐走啦?那仙人什麼來歷,把我閨女帶哪裡去啦?打探清楚沒?」
「就算能請得動,身份擺在那裡,估計我也發不起俸祿……這總不能再找靈官大哥去借吧?」
「正是此事,方才紅鸞星君來弟子府中稟告,說是錦瑟公主同那凡人的紅線已斷,反而朝著吾家小兒命星上延伸而去。」
錦瑟公主嗔怪地白了一眼,隨後正經道:「上仙是幫我積累功德呢,談什麼俸祿?只供應些香火,莫要讓我這給孤園裡的和-圖-書諸多僕從餓肚子便好了!」
虛靖先生知曉瞞不下去了,猶豫了片刻,小聲道:「這事兒薛侯那裡不好說,就跟咱家晚輩誘拐他女兒似的,我怕那薛侯憤怒之下,到上界來鬧……」
張牧之總覺得事兒有些不對,但仔細回想了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這轉輪王的二公主如此富裕嗎?白做工不要俸祿?」
玉羅剎一襲黑衣被陰風吹得緊貼在身上,雙手一伸,掌中便出現兩把短刀,然後飛快地朝前衝出,同時大喝一聲:「眾力士!一起上,撕碎這幫雜兵!」
鬼王感到喉頭巨疼,忍不住開口:「你……」話還未說完腦袋就掉了下來,接著身軀和首級都化為陰氣散開。
玉羅剎和趙強各自帶著自家部下退下,錦瑟公主抬手相請:「在外間說話有違禮數,上仙還是跟妾身到園中歇息,也可飲些茶水解渴。」
張牧之心想:「我是直接讓趙強將那些害人的冤魂轟殺了,此舉固然痛快,卻比不上錦瑟公主的處理方法。」
張牧之笑道:「正要叨擾!」
錦瑟公主帶著諸多僕人、丫鬟、賬房、書吏,正式去枉死城中走馬上任!
下方錦瑟公主和兩個丫鬟見「上仙」座下力士、護法兵將都這般勇猛,直瞧的眼中異彩連連,心中忍不住想到:「連手下兵將都如此了得,那這未來駙馬爺肯定更厲害了。」
薛侯越聽越不對勁:「我閨女跟一個龍虎山道士跑啦?還是個修成仙的道士?那情劫咋辦?」
薛侯一愣,伸手讓諸判官都退出殿外,而後才問陰差:「你方才說二公主的給孤園出事兒了?莫不是她自己尋了個凡人做夫君?」
祖天師對兩個目瞪口呆的童兒吩咐:「出去給守門的仙官交代,如果轉輪王薛侯來了,就說我在煉丹,無暇理會俗務,讓他有事去找虛靖先生!」
薛侯忍不住質疑:「此言當真?就算那小道士是陽神真人轉世,可我閨女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像什麼話!」
上界,虛靖先生正在府中苦思說辭:「薛侯一會兒來了,估計不好說話,這事兒本就是我家理虧,總不能打他一頓……」,突然一拍手掌:「有了!且誆他一誆!」
那猛虎魂魄剛要逃走,兩個黃巾力士沖了上來,手中大鎚、大斧連揮,這猛虎魂魄便隨他主人去了。
卻想不到那陰差一愣:「二公主嫁給凡人?哪能呢?侯爺放心,並無此事,是二公主跟一個有修行的仙人走了!」
「啪!啪!……」一連串炮仗般的霹靂聲響起,赤紅色彈丸流星一樣朝前方轟去。
虛靖先生長吁一口氣,嘆道:「祖天師說得對,祖宗麻煩,兒孫解決!我借那個陽神真人的名分替你擺平了麻煩,日後那真人轉世回來要拿此事說嘴,你小子可得自己擔著!」
張牧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同錦瑟公主相當,且長得英俊,賣相極好。
錦瑟公主身為轉輪王之女,卻並非陰魂之體,而是以肉身常居陰間,建立給孤園積累功德,說白了依舊算是「活人。」
王生平日里在三女印象里還不錯,長得也算周和圖書正,但已經是二十五六的「中年人」了,家中又有悍妻,是個「二婚的」,還是個沒修為的凡人。
祖天師睜開眼睛,整個丹房裡頓時一亮,片刻后祖天師目中神光隱去,開口笑道:「著他直接進來便是,都是自家人,不講這麼多禮數。」
錦瑟公主被打斷後,溫婉一笑,點頭道:「上仙說的不錯,那些冤魂正是從枉死城裡出來的,因李叔父麾下的陸判把枉死城打理的十分混亂,這些冤魂在城中日子過得不如意,便趁鬼節枉死城開門時賄賂了陸判,出來后就不願再回去……」
張牧之大喜點頭道:「如此就好!你帶兵馬在河邊駐紮,玉羅剎也可帶著力士覓地歇息,我同此間主人還有話說。」
蓮台上張牧之遙望戰局,見那些來犯的鬼兵實在不堪一擊,於是便不再關注,從半空輕飄飄落下之後收了蓮花寶座,拱手朝錦瑟公主道:「敢問這位……道友,此處是何方地界?」
錦瑟滿面羞意,彎腰服了一禮:「什麼公主身份都是累贅,上仙無須在意這個,且直接喚妾身錦瑟便是。」
虛靖先生高深莫測地道:「薛侯不知,我家那晚輩就是當年救下錦瑟公主的那位陽神真人轉世!公主跟隨在他身旁侍候,正可彌補當年的過錯。」
青衣道人點頭之後出去通稟,不一會兒虛靖天師走了進來,伏地拜道:「見過祖天師!」
張牧之同樣是端著茶杯靜坐不語,心中暗自盤算:「這錦瑟公主確實是管理枉死城的不二人選,只是這身份太過尷尬,我也請不動啊……」
其實也不怪錦瑟公主和兩個丫鬟認定張牧之就是「駙馬爺」。
「你有何不明之處?」
外圍趙強看得熱血沸騰,連忙大喊:「快收起火銃,換刀近戰!不然連湯都喝不上了!」
小道士一時也拿不定如何稱呼人家,看服飾似乎是王侯之女,但自己也鬧不清對方身份,只好以道友稱之。
張牧之一愣,總覺得這事兒似乎過於順利了,於是又小心翼翼地問:「那這俸祿之事……」
錦瑟公主聽了這話,面色一紅,眼中卻亮晶晶的,點頭答應道:「好啊,不過這事兒妾身自己料理不過來,需得把這給孤園中的賬房、書吏都帶去,城主大人許他們些判官之類的職位便好。」
虛靖先生乾笑了兩聲,搓了搓手:「祖天師威壓三界,平日里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不過這事兒咱們不佔理,那薛侯生前是帶兵的武夫,為了自家女兒,這頭腦一熱……」
至於關於情劫之事,以及觀音菩薩的指點都沒有透露半句,春燕和紫鸚兩女聽得失望極了。
然而錦瑟公主許是因為害羞的緣故,只講述了自家幼年時落入忘川河被陽神真人所救,然後連累那道家真人無法得成正果,以及被天帝判決積累千萬功德贖罪的事兒。
兩個丫鬟也一起點頭:「是啊是啊!上仙快莫要說什麼俸祿的話,這忒見外了。」
目前整個給孤園看起來打的熱火朝天,其實細究起來,真正的活人也就三個,錦瑟公主,張牧之,還有個滿臉泥垢的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