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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大天師

作者:玄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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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幽冥稱尊 第九十八章 死而復生 大鬧陰司

第二卷 幽冥稱尊

第九十八章 死而復生 大鬧陰司

三十年後,此女魂魄自地底醒來,見了王鼎,便知曉這是自己命定的夫君,只是因為害羞,才在夢中同其親熱。
虛肚鬼王滿意點頭道:「還算識相,來人啊!領他們兩個進牢房,既然願意交錢,就不必戴枷鎖了!」
正如陰差所說,大堂中果然十分忙碌,虛肚鬼王在正位端坐,左右兩邊都排了長隊。
「當時在下也是醉得狠了,心想諸多一起讀書朋友都在,這上趕著給官差送銀子,豈不是要遭人恥笑?於是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
那書生連連搖頭,倒是旁邊那個壯漢和他身旁的女性陰魂臉上沒什麼意外的表情。
張牧之忍不住笑著點頭:「此言大善!」隨即抬腳往大堂走去:「這正殿倒是極氣派的模樣!」
張牧之連忙邁著小碎步走入大堂,玉羅剎倒是從容不迫地跟上。
王鼎被唬了一跳,連忙跪地給張牧之磕了幾個頭,站起來扯著自家兄長的魂魄,拉著伍秋月就要離去。
原來這王鼎是秦郵人士,今年十八歲,性情豪爽,喜好四處交遊,每次出門遊歷往往一年半載才返回家中。
兄弟兩個連忙答應,張牧之帶著玉羅剎變化的書童一起往偏僻處走了一會兒,發現了一棵高大的鬼槐樹,樹下有幾塊大青石。
「凡間陰陽通道都由城隍神掌管,伍姑娘是如何帶著生人自由出入陰司鬼城的呢?」
張牧之朝四處打量一下,見此地十分空曠,方才打殺陰差之事也沒被別的陰魂瞧見,於是道:「這裏距離考弊司衙門太近,不是詳談之處,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張牧之心中惱怒,面上表情便陰沉了下來,王鼐和伍秋月見這突然冒出來的書生面色不對,便不敢再說話。
於是王鼎心中好奇,便求著伍秋月帶他來此見識一番。
自從張牧之到陰間來,長明仙子因不喜地府陰氣,一直不曾顯形而出。
張牧之幾乎在頃刻之間想明白了這考弊司虛肚鬼王的打算:「有了這一條陰陽通道,這便等同於有了一條財路,可派遣陰差往陽間收割香火、金銀,亦能嚮往返兩界的人、鬼收稅。」
張牧之並未運轉法眼,剛開始時只憑感應察覺這大漢身上有陰氣繚繞,便以為是個陰魂,如今離得近了才發現這人同自己一樣都是有肉身的。
兩人一起朝前走了三五里,來到考弊司前,見官衙的屋舍建築既不寬敞,也不氣派,一副清水衙門的模樣。
一日,明月皎潔,王鼎和伍秋月在月下散步,突然心生好奇:「陰間也有城市嗎?」
「這姓李的閻王已經貪婪到這種地步了么?居然直接派陰差勒索生人?」
玉羅剎在後面看張牧和*圖*書之如此作態,忍不住直翻白眼,心裏一陣陣誹謗:「目蓮尊者讓我拜了這麼個師父……日後真能得正果?」
王鼎雖性情剛烈,卻不是魯莽之輩,方才為救兄長一怒殺了陰差,此時也覺得自家闖了禍,心中有些忐忑。
王鼎猛然驚醒,連忙睜眼一看,果然有一個貌如天仙的少女正被自己擁在懷裡。
「這女子陰魂中有一股陽氣正在增長,顯然是被高人施展了由死轉生之術,過不了多久就能復活成生人了。」長明仙子的聲音在張牧之耳邊響起。
過了片刻,王鼐果然蘇醒了過來,張口大喊:「餓煞我也!速備湯餅來食!」
今年春日,王鼎乘船至鎮江拜訪朋友,不料友人外出未歸,王鼎便租了一家旅店的閣樓居住。
張牧之連忙收起心思,笑道:「此事不難,您看我和令兄都是書生,王兄可將自家生辰八字告知與我,便由我代替令兄前往考弊司走一遭,你們帶著令兄魂魄還陽便是。」
那陰差招了招手:「跟我進來吧,大堂里有些擁擠,你倆先排隊等我家鬼王問話!」
張牧之便謊稱自己名叫王鼐,並把生辰八字報上。
王鼎不顧家人的喝罵,做出悲傷過度的模樣,哭喊著將眾賓客趕出去,同時關閉了門戶,把自家哥哥魂魄送至靈堂里。
玉羅剎點頭答應,隨後周身黑光一閃,整個人就變成了王鼎,著一襲長衫,身形高大,面容方正,開口道:「兄長,走吧!」
大儒便將女兒埋葬在如今王鼎所住閣樓的東面,不立墓碑,也不起墳丘,只是下葬時在棺材旁放了一塊石片,上面刻了「女秋月,葬無冢,三十年,嫁王鼎」這幾個字。
「豈料那兩個差人十分蠻橫,直接拿鎖鏈將在下捆了就走……並放話要人籌錢來贖……若非在這裏碰到我弟弟……」
張牧之看到堂中景象,忍不住暗道:「怪不得閻王爺這般看中考弊司,每日里如此運作,這所得香火、財物豈不是堆積如山了?」
從那天起,伍秋月魂魄便常常來閣樓同王鼎幽會,一人一鬼無論是平日談笑遊玩,還是床第間親密之事,都和正常夫妻無異。
張牧之滿臉堆笑,拱手為禮:「回這位差哥的話,小生兄弟兩個是被兩個陰差從陽間捆來的,如今那兩個陰差出了點意外,小生也不認識返回陽間的道路,只好往這裏來了……」
王鼐說到此處忍不住搖頭嘆息,總覺得打殺了陰差是個麻煩,心中有一種即將大禍臨頭之感。
「啊!」倆陰差同時發出慘叫,隨後就被電光灼成了飛灰。
張牧之搖頭道:「並非是去頂罪!實不相和圖書瞞,在下並非書生,而是道士,出身龍虎山天師府,此次喬裝而來正是要搜羅考弊司虛肚鬼王的罪證!」
兩人走入正門,見大堂上方懸挂的匾額上書「考弊司」三個大字,兩邊柱子上掛著對聯,上聯:曰校、曰序、曰庠,兩字德行陰教化,下聯:上士、中士、下士,一堂禮樂鬼門生。
兩個陰差將小道士和玉羅剎領進去,隨後關上了門,帶著兩人去尋空置的囚室。
「對了!那道士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相貌極為英俊,據他自己說是龍虎山來的!」
玉羅剎變化的王鼎退後一步,只讓張牧之應對。
張牧之先開口詢問:「這位兄台既然不知這裡是陰間,又緣何到了此處呢?」
「我龍虎山弟子都有稽查眾神之權,貧道也修持法術,那虛肚鬼王及座下陰差對貧道來說便是土雞瓦狗,殺之不難。」
張牧之臉色一白,似乎受了驚嚇,連連點頭:「是!是!些許錢財不值當的什麼!」
「在下也不知緣何會到了此地,昨日在下正和友人聚會,飲酒達旦,大醉酩酊,迷糊之間便見兩個差人來到我家,張口就要金銀財物。」
虛度鬼王一邊翻看生死簿,一邊開口道:「你們兄弟兩個,上繳三百兩贖罪如何?」
那青衣書生回答道:「在下名喚王鼐,這是我弟弟王鼎。」
原來這少女名喚伍秋月,其父乃是一位精通易學的大儒,曾算出自家女兒壽命不久,便一直養在身邊也不嫁人。
王鼎心中驚疑,懷疑自己遇到了鬼魅,於是夜裡也不熄燈,躺在床上裝睡,一直等待半夜,困意襲來,忍不住迷迷糊糊剛欲入夢,便見那少女又來,脫衣上了床榻。
張牧之忍不住好奇:「這是為何?」
伍秋月身穿一襲碎花黃杉,一副大戶人家小姐的裝扮,見張牧之問及,低頭小聲回答:「這位先生說的不錯,陰陽通道確實大多由城隍掌管,然而小女帶王郎走的這條路卻不在此列。」
「方才這個書生說有辦法應付此事,不如我把因果講明白,免得人家聽得稀里糊塗不肯幫忙!」
正胡思亂想著,便聽有陰差叫到:「王鼐、王鼎上前聽鬼王審訊!」張牧之連忙領著玉羅剎上前。
正堂門前立著兩塊石碑,上面刻著斗大的字,一個刻「孝悌忠信」,另一個刻「禮義廉恥」。
從閣樓窗戶往外望去,正可見樓外江水如練,碧波蕩漾,遠處整個金山盡收眼底,其景色之美令王鼎心曠神怡。
伍秋月帶著王鼎和其兄王鼐的陰魂又走了一遍陰陽路,回到居住的閣樓里,伍秋月開口道:「我距離由死轉生還差些時日,王郎先帶著伯和*圖*書伯魂魄回家,過幾日再來接我。」
小道士暫時按捺住思緒,便要詢問王鼎,突然忍不住大驚:「閣下居然不是陰魂離體?而是以陽身入幽冥?」隨即又忍不住看了眼王鼎身旁的女鬼,心中隱有幾分猜測。
那少女見王鼎清醒,頓時露出羞愧怯弱之態,而後在王鼎的追問下才自承身世。
師爺便判決道:「壓去偏殿用刑,從大腿上割下幾兩肉,然後趕出衙門,任其自生自滅!」
「因為這條路是考弊司虛度鬼王開闢的,城隍神應該不知曉,只要交些香火錢,陰魂便能自由出入陰陽兩界……」
張牧之滿臉都是冷汗,惶恐道:「服!心服口服!老爺息怒!息怒!」
張牧之瞧了好笑,於是便囑咐王鼎:「你還是帶著令兄的魂魄從陰陽通道回去,然後迅速乘船北上,返回秦郵家中。」
「也無需多說什麼,我家大人說個數目,你只管點頭就好,否則……嘿嘿!」
於是有兩個陰差上來,領著張牧之和玉羅剎出了大堂,在鬼城中穿過一條街,來到關押罪犯的牢房裡。
當然,如果有左邊隊伍里,虛肚鬼王說了數目,「罪犯」直接搖頭不給的,也無需再蹲大牢,直接壓去右邊割肉。
王鼐大喜:「原來是龍虎山的高人到了,這下無憂矣!」
張牧之連忙叫住:「慢來,我還有言語囑咐!」王鼎三個於是又轉過身來。
聽了張牧之的話,那個正在大哭的弱書生一下愣住:「陰差……這是陰間嗎……我死了?」
就算僥倖得了法師招魂,魂體上被割了肉,生還后估計也得大病一場。
若是陰差回答:「仍未繳清!」
區別之處是橫望山那裂隙能直達地獄之中,而伍秋月所走的這條通道卻是通往考弊司所在的鬼城。
待伍秋月長到十五歲時果然重病身死。
陰差便會回答:「已經繳清了!」
王鼎為人仗義:「不知道長可需要幫手,在下雖沒什麼本事,卻有些力氣,也粗通些武藝,可以再助道宰殺幾個陰差!」
虛肚鬼王冷哼道:「有錢不給閻王上供,便是不敬神!有大罪過!你不服嗎?」
皂服陰差頓時被唬了一跳,又想起進來地府中的一些傳聞,心中不禁誹謗道:「他們兩個也是自己作死,見到道士也敢胡言亂語,死了活該……」
王鼐、王鼎兩兄弟頓時大驚失色:「這如何使得?我們兄弟和兄台萍水相逢,怎好讓兄台替我們去頂罪?」
「怎麼?不願意?」虛肚鬼王聲音高了些。
「還未把令兄生辰給我,對了,你自己的生辰也一併給我,不然一會兒公堂上問起來難免露餡!再者令兄還陽之後,https://m.hetubook.com.com當關門謝客,家中布置的喪幡靈堂勿要撤去,用來迷惑陰差耳目。」
張牧之聽到此處,心中暗道:「一上來就要錢,這顯然不像是勾魂索命的陰差,再者『考弊司』好像也不負責勾魂之事。」
張牧之滿臉諂笑地小聲問:「陰差大哥,一會兒官老爺問起來,小生該怎麼作答呢?」
那陰差一愣:「出了意外?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且說明白了!」說著拿刀往前指了指。
張牧之看著這對聯,剛欲點評兩句,就見一個穿皂服的陰差從裏面出來,手持兵器大喝:「你們兩個野鬼!幹什麼的?閻羅王麾下考弊司也敢亂闖!」
顯然這是條隱藏在暗處的通道,就像橫望山中的那陰陽裂隙一樣,不被當地城隍神所知。
張牧之面色一白,隨即做出一副肉疼的表情,聲音顫抖地道:「三百兩黃金!好好!願意贖罪!願意贖罪!不知老爺要我倆贖什麼罪?」
張牧之神情轉為嚴肅:「那兩個陰差帶著我倆來到三五裡外,碰到了個法力高強的道士,那兩個差哥因言語不乾不淨,被那道士抬手發了兩雷轟殺了!」
「那是我弟弟,名叫王鼎,是個不讀書的粗人!」
「其實城隍神也未必不知,同原來的江寧城隍一樣,為了香火,和考弊司虛肚鬼王狼狽為奸也有可能。」
陰間鬼民還好些,那些從陽間押送來的魂魄,沒有陰差帶路無法還陽,估計就真死了。
虛度鬼王核對過名冊,來自陽間的則直接說金銀多少,來自陰間的則索要香火幾何,一般「罪犯」都會點頭答應,然後便由陰差領著這些「罪犯」退下,等著家人湊錢來贖。
玉羅剎變化的王鼎冷哼道:「越是內心骯髒,越是要彰顯自己的純善,無論人鬼皆是如此!」
王鼎無奈帶著哥哥的魂魄連夜租船,火速北渡,正巧趕上南風,天剛明便到了家中,果然見有許多弔喪的賓客。
「前世讀些志怪雜書,說是有人同陰鬼交合,想不到如今果然見著了……」
於是大家一起在青石上坐下,玉羅剎恭謹地站在張牧之身後。
右邊排的隊伍卻是由一個虎頭師爺主持,師爺問:「可曾繳清贖罪的財貨啊?」
「只看這門前光景,誰能想到這裡是陰陽兩界最大的貪腐衙門呢?」張牧之忍不住感嘆。
卻說張牧之見王氏兄弟和伍秋月走了,才施施然地從青石上起身:「你且變作王鼎的模樣,一會兒只看我應對,不要多說話!」
伍秋月如實回答道:「陰間生活同陽間相差不大,也有城市、村墎,鬼民也從事百業營生,為生機奔波勞碌。」
這一人一鬼在這鬼城裡閒遊,正好碰到兩個和-圖-書陰差綁著王鼐押往考弊司,這才有了王鼎怒殺陰差之事。
張牧之繞著玉羅剎走了兩圈,沒看出什麼破綻,點頭道:「且跟為兄去那考弊司,會一會虛肚鬼王。」
「如今令兄身死,若回去晚了,只怕令兄屍身已經被收入棺槨中安葬了!」
張牧之抬頭觀看這鬼王相貌,見是個躬身駝背的老者模樣,頭髮捲曲,鼻孔朝天,口中滿是獠牙利齒,像妖怪多過像人。
王鼐上前將小聲將生辰八字告訴張牧之,三人再次拜謝后才轉身離去。
張牧之聽了長明仙子提醒,轉頭觀看王鼎身旁伍秋月的魂魄,果然見陰氣之中有一股陽氣蟄伏,像是一縷微弱的火苗。
「不瞞這位兄台,在下家中也算薄有家財,平日里沒少往衙門裡送銀子,可這直接差人進家裡來要錢,就有些不像話了……」
倒是王鼎沒那麼多顧忌,直接詢問:「兄台,方才你說能解決此事……」
然後這陰差果然不再追問那倆死去陰差的事兒,卻從腰間拿了個賬冊核對身份:「你姓甚名誰,生辰八字且說來!」
「難者是抓住其貪贓枉法的證據,此次正好借王兄身份看下那虛肚鬼王如何勒索良善,敲詐財物!」
左邊是陰差從陰陽兩界新抓來的「罪犯」,排著隊等著虛度鬼王問話。
陰差倒是沒再核對生辰八字,只是心中道:「那兩個也是擅作主張,明明讓只抓哥哥,他們卻把兄弟兩個都抓了來!」
某夜,王鼎在睡夢中見一女郎,正值豆蔻年華,容貌端莊秀麗,至床上同他親熱,且一連數夜皆是如此。
師爺於是便持判官筆在賬冊上打個勾:「放他們去還陽!」
「這簡直是將陰陽律法視作無物,陰魂能自由往來於兩界,陽間城隍卻不知曉,作了惡事算誰的?」
虛肚鬼王嘿嘿冷笑道:「我看你是想見識下陰司律法的森嚴了,以你家資產,三百兩銀子能贖罪?老爺我說的是黃金!」
張牧之連忙彎腰點頭:「願意願意!三百兩銀子也不算多!多謝老爺慈悲!」
張牧之有些無語:「你居然不知?」
伍秋月連忙伸手去扯王鼎的衣袖,王鼎卻裝作不知。
於是王鼎不待張牧之詢問,便開口把自家來歷和來到此處的經過細細講明。
張牧之轉頭對玉羅剎道:「去守好門,勿令其走脫一個!」話音剛落,雙手便一起伸出,從後面抓住兩個陰差的脖子,同時手中有噼里啪啦的電光閃爍。
那陰差核對之後笑道:「看你也是不缺銀兩的人,一會兒放聰明些,免得吃苦頭,對了,你後面這個是誰?」
次日,友人來請王鼎至家中居住,王鼎貪戀風景推辭不去,一直在樓上住了半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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