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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來得正是時候，月圓之期將近，你來此正好助我等降服邪魔。」

陰神中的積蓄的法力逐漸和經脈之中的法力混同一處，一點一點變得愈發壯大。

陰極而陽生，故而張牧之的陰神中才迸發出了一縷陽火。

「孫郎放心，此事關乎你的成道機緣，我都記著呢。」順德公主還欲在說什麼，卻見那綠衣宮女兒將身一搖，變成了一隻雲雀，穿過窗戶朝天空飛去。

「或許日後修行有成，飛升到上界之中，能像道兄一樣尋個仙子為伴？」

口鼻間有裊裊氣息噴吹來，垂落到斬邪劍上，同神劍氣機交感之後又被吸入體內。

張牧之自是不知，正因這點小事，日後那孫大聖保唐三藏往西天取經的故事中便多了許多崇佛謗道之語。

燕赤霞亦心中動念，令青龍劍從懸浮在心口，隨後閉目練氣，不題。

燕赤霞先用手左手發出法力，將千年木心拖著懸浮在身前，也不理會那樹妖殘魂的哀求哭嚎，右手捏起劍訣朝木心一點！

「道兄！您這幾天的經歷著實讓人羡慕！哪裡像我在這深山荒廟裡被妖魔誆騙……」燕赤霞又有些吃味。

「就算不能同十二元辰一樣控制整個人間的時令輪轉，但至少攪亂一城一地的陰陽氣候是沒問題的。」

「拿了老孫的瓶兒還不承認！先吃俺老孫一棒！」

張牧之心中讚歎一聲，見燕赤霞漸漸到了神思空明，宛若入定的境地，於是也閉目凝神，感應孫悟空現在的位置。

燕赤霞手中法決再次變化，然後張開口：「哈」一吐氣，將自家丹田之中一縷法力加持在劍上。

什麼時候將這陰渣完全煉去，張牧之便算成就了陽神境界了。

燕赤霞雙手快速地變換了幾個指訣，輕喝一聲：「神劍非鐵，化氣于身，日月五行，煉至吾身，啟！」

青龍劍上光芒更盛，同時又有絲絲縷縷的清氣隨著燕赤霞的呼吸進入其口鼻之中。

「就算孫悟空是別人的棋子也沒關係，他頭上帶著我的金箍，只要我心念一動，便可將之殺死……」

張牧之將三五斬邪劍橫在膝頭，開始打坐行氣。

張牧之聽燕赤霞拿織女之事打趣兒也不惱，只是笑道：「燕兄才貌都是上等，又是仙道中人，日後自然可覓得佳偶。」

和-圖-書燕赤霞也把腦袋湊過來，輕聲嘀咕道：「一般這十二地支中的『辰』字和龍子聯繫在一起，只有十二生肖之中才會出現，莫非此龍是那……」

法力每次流過五臟，沐浴了神光之後便會被雷霆之力洗鍊一遍，變得更加純粹。

張牧之連忙站起來：「我如今亦能辟穀，仙子無需往來奔波！」

「也不對，龍珠乃是龍屬修鍊時的精氣凝結，在神鍾雷火轟擊之下，怕不是早就渙散了……」

張牧之的陰神在震殺錢塘君時受雷火之力煅燒，又汲取了海量的靈氣，其中積累的法力幾乎到了陰神境界所能容納的極限。

綠衣宮女兒尷尬一笑：「小道士在催我去幫他降魔哩！好公主！咱們倆就此別過！你到了京城裡可別忘了繼續找人寫那話本！」

「這猴子在北方，看著距離應該是剛到燕京？」張牧之心中微微動念，溝通那金箍中的雷霆法意。

小道士越想越遠，也越想越歪，只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頭頂正有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正緩慢地、堅定地朝他壓了下來。

兩人正在談笑，織女手托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對張牧之道：「我閑來無事去杭州城裡買了些吃食過來，你和燕兄弟可將就吃一些。」

「我在末法時代時曾讀史書，有明一朝各種災害幾乎從未斷絕，是不是就和這事兒有關？」

順德公主被嚇了一跳：「孫郎！這是何物？」

燕赤霞接在手中仔細打量，見這骨架色成赤金，大體和蛇骨相似，只是腹下有腳，頭上兩隻角斷了一根。

到了張牧之如今境界，「識海」這一由觀想而來的虛幻空間，也已經有了幾分練假成真的意思。

織女笑著彎腰福了一福，還過禮數才道：「燕兄弟無需以晚輩自稱。」然後又對張牧之道：「我在這裏你倆也不自在，我先回房裡了。」

青龍劍輕輕震顫，發出一聲龍吟之聲，隨後猶如活物呼吸一樣，從千年木心上吸納出一道道青色的乙木精華之氣。

孫悟空頭上金箍上有斬邪劍意、都功印的法意和張牧之自身雷霆法力三種力量加持，無論哪一種都能被張牧之感知。

織女、張牧之、燕赤霞一起走了出來，正見一隻身披鎖子黃金甲，頭戴金冠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猴子，持一根鐵棒站在院子里怪笑：「小道士不用連番催促，俺老孫來也！」

燕赤霞又好奇道：「不瞞道兄！我雖僥倖得了機緣，修成劍術神通，平日里連蟒蛇都沒見過一條，更勿論真龍了。」

燕赤霞試著將法力送入龍骨中，只見一道金光亮起，龍骨變成了丈來長段。

「哈哈！那你可失去了許多樂趣！」燕赤霞又飲了幾口：「不過道兄您自有佳人陪伴，倒也無需寄情于酩酊之樂了。」

燕赤霞點了點頭：「道兄這幾日不妨放鬆些，調理下自家狀態，如此過幾日才好同邪神大戰！」

燕赤霞剛才還在胡說八道，此刻站在那裡就跟做了虧心事似的，滿臉尷尬地拱手：「晚生多謝天孫娘娘……」

燕赤霞見張牧之沉默了下來，臉上表情越來越怪異，似乎有戾氣在悄然衍生，於是拿手在張牧之面前晃了晃：「道兄？」

張牧之這次看得清楚，見燕赤霞不斷從腰間取東西，原來是腰帶上系著一個荷包大小的布袋，上面綉著太極八卦紋飾：

張牧之突然想起王靈官所說，上界諸神也是各有立場，並不是所有的神明都希望他能成功延緩末法之劫的降臨。

張牧之忍不住笑道：「燕兄無需羡慕貧道，你只要入了道，亦可煉製六甲印，召請丁甲神將扶助自家修行。」

燕赤霞聽了這話，亦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哪裡敢同八仙相比，不過道兄說的在理，道在坐卧行走之中，此言甚妙！當浮一大白！」

燕赤霞已經蹲下了身子，把胳膊伸進龍口中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塊白玉質地的令牌。

張牧之在大殿中尋了一塊清潔之地坐下：「燕兄所言實乃金玉良言，我白日里左右無事，正好看燕兄洗鍊寶劍。」

燕赤霞連連搖頭：「我不行！我受不了整日里困居宅邸之中，每日為柴米油鹽勞心勞神，還是御劍遨遊于天地之間，更讓我心中暢快。」

「道兄既然煉殺了那錢塘將中的惡龍，不知可否把那龍骨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這是修道之人即將成就陽神的徵兆。

燕赤霞雙目一亮：「我正有此意！道兄昨日也學了《天遁劍法》，正好你我互相印證一二！」

「嘩啦」一聲大m.hetubook.com.com響，龍骨從燕赤霞手中掉在地上，形如一條猙獰的骨蛇，盤繞在空曠的大雄寶殿之內。

被洗鍊過的法力又流過了靈台紫府，同自家陰神相互感應。

「應該不會，猴子是觀音菩薩選定之人，佛門禪宗讓他輔助我應對大劫，以便讓佛門在劫后能留些氣運延續道統。」

燕赤霞收功后見此情形，忍不住再次投來羡慕的目光。

「況且這孽龍同邪神孫本不清不楚，待我們幾日後將孫本擒住，然後嚴刑拷問一番，或許能得些有用的消息。」

涵蓋陰陽，囊括五行，存生滅於一心，掌萬靈之生死。

「燕兄說的有理，也是我這幾日將心神崩的太緊張了，一時之間念頭有些偏差！」

同樣這股法力每運轉一個周天，便將法相之中的陰渣煉去少許。

「我也需練氣恢復法力，如此明日也好用千年木心洗鍊青龍劍！」

「道兄無需憂慮，無論這背後是否有什麼勢力在搞鬼，這孽龍已經被你殺了，不是嗎？」

張牧之搖了搖頭：「不會！十二生肖之神即十二元辰，他們從來都是高居上界，同值年太歲、四值功曹等神靈一起運轉時令節氣，豈會下來擔任凡間江河之神？」

張牧之一愣：「我將此龍煉殺后就著急趕來同燕兄匯合了，倒是沒留意這龍口中有什麼東西，難道是龍珠？」

雷祖法相和自家陰神合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張牧之點頭：「這倒也是……」

張牧之面色凝重，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道兄所修內煉之法果然玄妙……」

「燕兄卻是說笑了，我在幾天內來回千余里奔波，同錢塘君那等真龍搏鬥，稍有不慎說不得就丟了性命，哪裡有什麼值得羡慕之處。」

「十二元辰自然是無可替代，但若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妖魔，或者神明，湊齊同十二生肖對應的精怪布下陣法，是不是也能顛倒時節，製造災禍？」

「真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燕兄度入一些法力，這龍骨就能變大一些！」

孫悟空擺擺手，嘿嘿笑道：「這先不談，上次老孫走得急，沒注意你把那瓶兒昧下了，快快還回來再說別的事兒！」

「道在坐卧行走之中，你全真教下多重自修自悟，並非一定要做道士才能成正果。」

渾厚的法力在經和*圖*書脈之中如同江河一樣奔流，胸腹五臟穴竅之間，五尊雷帝法相發出五色神光。

張牧之心情突然之間豁然開朗：「是啊！我已經打殺了錢塘君，無論那幕後之人如何盤算，這『辰龍』的位子一時之間也不好找到替補的龍神了。」

張牧之輕笑出聲：「無需動劍，是我請來的一個幫手到了。」

三寸來長的青龍劍猛地朝前一戳，釘在那佛陀的心口之處，樹妖的哀嚎聲頓時一停，內中殘魂已經被劍意衝散了。

「這洗劍之法果然厲害！」

於是燕赤霞也在殿中覓地坐下，先從劍匣里取出青龍劍，又從腰間一陣摸索，拿出那個佛陀形狀的千年木心。

這白玉牌有小兒巴掌大小，表面刻著層層疊疊的祥雲，中心處有兩個篆字：「辰龍」。

張牧之回神：「燕兄要說什麼？」

如此張牧之修行時，斬邪劍，肉身，陰神三位一體，形如天地人三才之勢。

張牧之和燕赤霞一起將織女送出殿外，兩人吃了些東西之後，燕赤霞問起張牧之這幾日的經歷。

「果然是龍骨，只是怎地這般小巧？」

織女輕笑：「縱使你不吃，燕兄弟也是要吃的，再說你還未成就仙體，一直辟穀也不好。」

張牧之一愣：「什麼瓶兒罐兒的？貧道那裡曉得？」

乙木精華歸入劍身之後，這柄三寸小劍就猶如吃了補藥一樣，開始發出耀眼的青色光華，映照的燕赤霞臉上直冒綠光。

順德公主皺著眉頭：「我和孫郎這一別，不知此生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了……這道士也忒可惡！」

「孫悟空是不是那申猴？他的修為本事應該不弱於那錢塘江老龍，做申猴足夠了……」

「道兄，你見多識廣，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燕赤霞打量了幾眼，就把那玉牌遞了過來。

不料燕赤霞卻搖了搖頭：「我曾輾轉杭州城附近各大宮觀，幾位真人都說我性情不合道家真意，又貪戀杯中之物，故而不肯收我入門。」

「道兄此言差矣！且不說錢塘君那等孽龍人人得而誅之，只看道兄如今修為進境，便是冒些險也值了。」

又過了三日，燕赤霞用千年木心將青龍劍洗鍊的愈發玄妙，忽聽院中「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於是忍不住道：「難道又有妖魔來鬧？正好試一試我的青龍劍！」

孫悟空被張牧之https://m.hetubook.com.com借頭上金箍催了一路，心裏正煩躁的很，此刻見這小道士裝傻充愣，二話不說提棒掄了過來：

「或許是傳承自呂祖的儲物之寶，才能有這等玄妙之處。」

「現在也不是上古之時，這天下江河湖泊之中，殘留的真龍還有幾條？」

張牧之憑此也可逐步領會雷祖執掌的種種雷霆真意。

識海內的雷祖法相高懸，周身發出無良豪光，壓服諸般雜念，令心神歸正，內外明澈。

「居然如此玄妙？這豈不是可以煉製成大小如意之寶？」燕赤霞好奇地繞著龍骨轉了幾圈，突然眉頭一皺：「這孽龍嘴巴里有東西？」

「孫本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城隍神，將四十萬百姓屍身、冤魂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妖魔而已，他真有那麼大手筆？」

張牧之接過來一看，見手中玉牌質地通透，內中好似有雲霞徐徐流轉：「只看這玉質便不太像人間之物……」

「運轉時令節氣？那道兄方才說這孽龍妄想和那邪神孫本一起降下旱災戕害南京百姓，這是不是和時令有關？」

「自無不可。」燕張牧之點了點頭，從青蓮空間內摸出一條三尺來長、蜿蜒如蛇的骨架遞了過去。

「或者……跟地府中那李善長作惡一樣，這事兒又有上界某個大神在背後做推手？」

燕赤霞感應到小道士身上有一種陽和之氣散發出來，忍不住開口讚歎一句。

燕京城外三十里處，猴子變化成一個綠衣宮女兒，正和順德公主一起在轎子里說話，突然腦門上顯出一隻金箍，金箍上又有噼里啪啦的電光閃現。

「燕兄不見上洞八仙，除了呂祖是道士外，其餘七位都是俗家修行之人？」

次日，天光大亮，張牧之吞服了一縷大日紫氣，又服食了六丁神女收集的月華之力后才徐徐收功。

「有辰龍，是不是也有巳蛇、午馬、未羊？子鼠丑牛寅虎？不知那藏在暗處的高人如今湊齊了幾位？」

張牧之擺了擺手：「我教雖能飲酒，但貧道實不喜此物，燕兄自己享用便是！」

這書生說著，伸手在腰間一抹，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遞給張牧之：「我記得你正一道士能飲酒？」

小道士於是便將自己先是去西湖水府打探消息，然後又回龍虎山借得九九神鍾震殺錢塘龍君等事情大致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