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師正位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丟的不是我家的臉
張牧之點頭：「正要向道友請教，接下來哪個魔王更容易對付一些？」
墨麒麟不敢違抗，打個響鼻之後張開大口吸氣，洞中世界颳起陣陣呼嘯的狂風，卷著那些黑灰色的魔氣朝墨麒麟空中飛去。
火光、火雲不斷地從葫蘆中噴發出來，好似無窮無盡，越來越多的畢方神鳥現身朝妖魔殺去。
過了有半個時辰，洞中千萬隻魔頭被掃蕩一空，身軀都被焚燒成了層層疊疊的赤色火氣和一團團黑灰色的魔氣。
火焰中炎魔王的聲音消失不見，良久后才又緩緩響起：「縱使將我徹底殺死，眾生心中的惡也不會斷絕，你們這些仙神、修道人何必作這無用功夫？」
張牧之點頭：「有勞師姐了。」
畢方道人雖然平日打的這些炎魔不敢抬頭，但此刻面對這千千萬萬隻陷入瘋狂的魔物依舊感覺心裏沒底。
「距離這魔王身死還早得很……畢方道友快頂不住了，師姐不如去助他一助？」
電光火石之間，黑白雙龍還未落在炎魔王身上，炎魔王的身軀卻瞬間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尊近二十丈高的無頭巨人。
張牧之修鍊到如今境界，行走坐卧見便能吐納行氣。
炎魔王也哈哈大笑，然後便仰起脖子，把那葫蘆熾熱的火精倒入口中。
炎魔王呵呵笑道：「你是想用這火精增進些法力，然後從我這裏逃走？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畢方道人伸手一抓，那火紅色的大葫蘆就被他抱在身前，隨後就見他將葫蘆猛地一搖：
「嘭！」葫蘆口中有一道熾烈的火光衝出，在空中炸開形成一團火雲。
他那三丈高的身軀也不倒地，黑白二色雷光宛若陰陽魚兒，一邊旋轉一邊朝炎魔王肩膀、胸腹間壓了下去。
張牧之頭戴高冠，一襲紅衣浮動如雲，持著金鞭點了點頭：「魔王所言不錯！正如天地分陰陽一般，這人心中的善惡之念也永不會徹底磨滅。」
「哈哈哈！當年虛靖先生一人誅魔億萬，今日我亦效仿之！」
張牧之大喜：「原來還有這等計較！師姐果然是我的指路明燈！」
九九神鍾瞬間就變成了三四丈高下，和無頭的炎魔王大小等同，裹挾著七色雷火轟然撞了過去。
「那魔王符篆中才是魔氣的根源！你不要偷懶！快快去吞食個乾淨！」
圓環正中懸浮著有一枚磨盤大小的赤紅色符篆，八角垂芒，燁燁生輝。
「陛下號曰炎帝，實乃火種君王，葫蘆里的火精是什麼成色，豈能瞞得過陛下？」
「昂！」兩聲清亮的龍吟聲響起，雷光變成一黑一白兩條神龍，相互盤繞著撲向炎魔王。
「你倒是有點膽識！你真是畢方傻鳥的弟弟？」
炎魔王端坐在王座上，和無數魔物一起靜靜地看著那個赤衣小道士雙手托著葫蘆一步一步走來。
炎魔王怪叫一聲，龐大的身軀一下傾斜，撲倒在那圓形的高台上，接著「轟隆」一聲炸開。
幾個呼吸后餘波平息，張牧之低頭一看，見那炎魔王高大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原地只有一團火。
那團火焰中的離火之氣全煉做陰陽二氣，在這山中炎魔世界里彌散開來。
「找到你了！」巨人腹部傳來一聲沉悶的大吼，接著一隻巨大的手掌充塞了張牧之的整個視野。
許多畢方神鳥躲閃不及，頓時被炸的羽翼折斷，然後就有更多的魔頭衝上前自爆，硬生生
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千萬隻畢方神鳥中轟出了一條通道。畢方道人大叫一聲，顧不得轉頭查看張牧之的情況，而是縱身一躍，整個人變成了一隻翼展十丈的畢方神鳥，裹挾著層層焰光朝群魔殺去。
空氣里彌散著刺鼻的硫磺味和千千萬萬魔頭身上散發出的穢氣。
那三四尺長的大葫蘆在巨大的炎魔王手中就宛如一個普通的瓶兒。
無頭的炎魔王揮動蛇尾在高台上亂掃，將自家寶座都打成了碎石。
畢方道人擺擺手：「陸壓道友說哪裡話來，你來剷除各路魔王，我心裏只有喜悅和感激，哪裡還有別的想法？道友是要接著降服別的魔王么？」
正可見這門吞食天地靈氣的法門是如何霸道。
畢方神鳥先是憑本能吸收了幾千年離火之氣，化形后又修鍊了三百來年，如今倒有陽神境界。
張牧之從空中輕飄飄地降落下來，站在那團火焰面前，眉心天眼張開，發出金光朝火焰中心望去。
「這些魔氣實際上也是劫氣的一種，師弟可將你養得那孽畜放出來，讓他吞食魔氣，只剩下精純的離火之氣供你我增進法力。」
張牧之心頭一跳，隨即又反應過來，於是不慌不忙地答道：
龍虎食氣法是當年祖天師張道陵所創的修真練氣法門。
張牧之放下心來，幾步就衝到了王座前，抬手將九九神鍾一拍！
長明仙子這些時日雖然已經漸漸轉變成了殺伐果斷的性情，聞聽此言亦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方炎魔王猛地揮出一拳，將九九神鍾也轟飛出去，胸腹間傳來瘋狂的咆哮：「陰陽雷法！？你是三百年前那紫衣道人的弟子？」
長明仙子雙手朝前一探，掌中現出兩把火光縈繞的長劍，隨後縱身一躍衝上高空，朝那無數魔頭彙集而成的河流殺去。
「……」這魔頭伸手指了指張牧之，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口鼻間卻冒出了黑色、白色的雷光。
「師弟莫要貧嘴！若沒大法力鎮壓當世，如何做得一代天師？」
畢方神鳥單足利爪飛快地探出，每一下都將那些妖魔抓的腦漿迸裂，接著雙翅一動，一片熾熱的火光閃過，妖魔的屍體都成了飛灰。
「咚！」一聲巨大的鐘聲響起，無頭的炎魔王伸出兩隻大手抵住了小山似的神鍾。
「其他各魔王雖然要比炎魔王稍弱，但也不是能輕易對付的，若只論爭鬥的本事，唯有水魔要差一些，不過……」
只聽轟隆一聲大響，一隻猛虎，一條神龍的虛影在他身後顯化出來，一起張開大口吞食著洞中的火氣。
神鍾四周那些雷火之力居然無法損傷魔王的身軀！
張牧之隨意地看了墨麒麟一眼，敏銳地察覺到這畜生隱藏在眼底的欣喜之意，於是笑著對長明仙子道：
「你我加上這隻畢方鳥一起把這洞中所有離火之氣分了煉做自家法力，你再煉化了這點火行本源，當可把你那南方火屬雷帝的法相煉至圓滿境界。」
「這畜生桀驁難馴，若他吞了魔氣實力大漲，說不得就要噬主作亂！」
「轟隆！」一陣雷光亂閃，金鞭變成了三四丈長，猶如擎天柱一般砸向炎魔王的身軀。
且說那山中洞穴里，那炎魔統治的國度，地火和岩漿終年不熄。
若是左夢魚等人在此便可認出張牧之此時變化的是陳書成的相貌。
「如此六魔滅盡，你的法力神通必將大進，這畜生哪裡還敢鬧騰？」
「我如今精通五行之秘，神雷能在陰陽五行中隨心變化，哪裡有什麼破綻？這魔頭故意詐我而已。」
「陸壓！你在何處？莫非跑了？！」
「燕京城可還有一個厲害的對頭在那兒窩著呢！」
畢方道人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這六位魔頭各自對應生靈之中的一種魔念，其中火魔正合『惡念』，故而這洞中群魔個個兇殘弒殺，面目醜惡。」
那尖叫的魔物連根羽毛都沒剩下，炎魔王那長著牛角的腦袋也沒了蹤影，脖子上正有一個磨盤大小的雷雲鼓盪不休。
「我秉持天地劫運而生，暗合五行之理，當年那紫衣道人都殺不死我！你能奈我何？」
張牧之不慌不忙地回答，來到炎魔王四五丈外。
隨後火雲中一陣噪雜的鳥啼聲響起，幾千隻青羽赤文，白喙單足的畢方神鳥從火雲中飛出，煽動翅膀朝那妖魔匯成的河流衝去。
葫蘆口處突然有雷光一閃，接著一個黑白兩色的雷球從中沖了出來，瞬間就沒入炎魔王口中。
火精是一種閃爍著火焰的熾熱液體，同岩漿十分相似，只是散發著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
這道人忍不住大笑，赤色的鬍鬚頭髮舞動如蛇，身上紅袍在翻卷的熱浪中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雙手不斷地發出法力灌注入葫蘆中。
此刻畢方道人變成的神鳥正帶著許多法力變化的畢方在群魔中衝殺，正有些力竭時突然感覺面前閃過一片紅光。
「轟隆！」十根手指上各有一道氣流衝出，顏色或黑或白，飛到空中變成共計十條神龍朝那團巨大的火焰撲去。
張牧之不在關注遠處，只站在高台上，緊盯著陰陽神龍煉化炎魔王所化的那團火焰。
炎魔世界中那些千千萬萬隻魔頭頓時一靜，然後就一起瘋狂大叫起來：「畢方兩兄弟殺了陛下！快快攔住他們！將他們啃食乾淨為陛下報仇啊！」
張牧之不答，右手一招將神鍾也收了起來：「這大鍾不足以承載陰陽神雷之威，待日後有暇重新煉過，金鞭有百余位雷神加持，倒是無此顧慮！」
王座所在高台的四周，遠處山壁上那些千千萬萬的魔物聽了這話，一起放肆地怪笑起來。
炎魔王突然開口，抬手發出一道法力阻住張牧之的腳步：「你且停下！」
張牧之見這畢方道人不再一口一個「賢弟」，心中無奈嘆息一聲，不過也未強求，只是躬身致歉：
可以說在這片空間里，這一角酆都山既是六天魔王賴以生存、修養的根本，又是他們的囚籠。
「轟隆！」雷光、火光空中攪成了一團，張牧之抬手抓住倒飛而回的金鞭：「果然厲害！非陰陽神雷不能克之！」
那些魔頭一窩蜂似湧上前來，即使被畢方神鳥身上的烈焰焚燒成焦炭也不知退縮，一門心思要將畢方神鳥啃食乾淨，衝上高台營救自家君王。
「那些魔物也是各種俊男、美女，日日在洞里行那雲雨之事……那魔王正是靠採納群魔交合產生的那些穢氣修鍊……」
只見張牧之神情嚴肅地開口：「畢方道兄勿要取笑，為了除魔出賣一下色相也沒什麼！更和*圖*書何況這張臉也不是我的，丟的也不是我家的臉……」
「誅殺魔王正在此時！兄長且幫我擋一擋那些魔怪，我自有辦法滅殺這炎魔王！」
火氣、魔氣攪在一起，形成一股紅褐色的濃霧，粘稠厚重，充塞了整個洞中世界。
不過他心思純粹，還是選擇相信了今天剛認識的這位「陸壓賢弟」的話：「好！賢弟儘管去！一切都由我來應付！只是你需動作快些！」
「這樣，這水屬魔宮便由我孤身一人前往，畢方道友只在洞外接應我即可！我有變化之術，當可騙的那魔王耳目！」
「只要此方天地中眾生心頭仍有嗔念、殺念、惡念，只要五行之中火性未曾滅絕，我便能不死不滅！」
「好個魔王！頭都沒了居然還不死！」
墨麒麟雙目中露出畏懼的神情，搖著頭連連後退，又被長明仙子扇了幾巴掌，踹了幾腳后才磨磨蹭蹭地上前，張開大口一吸：
容顏雖然嬌媚，言行舉止間卻又有幹練洒脫之氣。
畢方道人隱約猜到自家新任的這位「陸壓賢弟」正是虛靖先生所說的除魔之人，此刻心裏有些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
火光一閃，頭戴金釵，身披紅色霞衣的長明仙子現身，赤足走在漆黑如墨的石台上，轉頭看了張牧之一眼：「師弟自己且小心些！」
這些魔頭雙目中噴出赤紅色的魔光，神情癲狂地沖向空中那些畢方神鳥，隨後「轟隆」一聲把自己炸成了一團火光。
「哈哈！陸壓！朕還有許多手段未施展出來！你個卑鄙小人居然暗算我！」
空中雷光一閃，張牧之避過了炎魔王的大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那魔王身後，又揮動金鞭發出兩道黑白雷光。
「陸壓！你好卑鄙！」
炎魔王的聲音突然變得惱怒起來：「天地萬物有生便有死！我等有什麼錯？居然引得你們這些神、人一次次來殺我？」
「不死不滅么？我看未必，若別個仙神縱使法力再高，只要所修之道不脫五行，確實拿你無可奈何。」
在這炎魔世界之中，長明仙子的神通法力好似也得了加持，一舉一動都有莫大的神威。
這兩道雷光同下方黑白雙龍合到一起，兩條神龍頓時神威暴漲，龍身也變成了十幾丈長，纏繞上炎魔王的身體。
炎魔王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細細感應那赤衣小道士身上的氣息，發現他確實是個法力低微的小角色。
這是《太上混元食氣法》，又叫《龍虎食氣法》修鍊到大成才有的異象。
張牧之在半空持金鞭朝下一指，「轟隆！」一聲，四面九節的金鞭末端飛出兩道雷光朝下方落去。
墨麒麟閉上嘴巴，身上麟甲又厚實了幾分，四蹄犄角都凝實無比，雙目更加靈動有神，怡然成了一頭活生生的靈獸，絲毫看不出是殺孽之氣變化而成。
「再者你等六天魔王口中的所謂善惡都是表象，你們的天職便是將眾生引向死亡而已，我豈不知？」
此刻炎魔王所化火光也被煉化了六七成，張牧之緊繃的心神鬆懈下來，笑著贊一聲：「師姐果有急智，我還未想到這事兒。」
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洪流朝著此處湧來。
「原來陸壓道友就是虛靖先生所說的伏魔之人，我先前卻是有些憑白擔憂了。」
張牧之哈哈大笑：「我只是要將你滅殺而已，哪個來跟你分和圖書什麼對錯？」說著收起金鞭，伸出兩隻手朝前一推！
又過了半個時辰，炎魔王化成的那團火焰已經消失不見了，空中只有一枚赤紅色的靈符正在被幾條神龍煉化。
畢方道人感覺身上壓力一松，連忙大步衝上前來，拉住張牧之叫到：「魔王沒那麼容易殺死！陸壓賢弟！快隨我走！」
空中兩道火光飛來，落在高天上變成了長明仙子和畢方道人。
炎魔王身下蛇尾飛快地抽出，如一道燃燒著烈焰的長鞭一樣猛地打在金鞭上。
「大胆！竟然敢謀害炎帝陛下！」炎魔王肩頭那人面鳥身的魔物尖聲大叫。
鎮魔井中的那座酆都山，實是幽冥世界那座酆都山的一角。
長明仙子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那符文失了魔氣，你再以陰陽神雷將其中那一點最根本的魔識煉化乾淨，剩下的就是這天地間最純凈的火行本源。」
「師姐所言甚是！」張牧之不再多說，開始和長明仙子、畢方道人一起煉化洞中的離火之氣。
炎魔王先淺嘗了一口，確認沒什麼隱患，嘿嘿笑道：「今日火精倒比往日醇厚了許多……」說著就開始大口牛飲起來。
「但我的神雷能煉萬物歸於陰陽兩氣，只要把你身體中那符文煉化，想必到時候你也就灰飛煙滅了吧？」
七日後，張牧之和畢方道人一起走出岩洞世界，來到酆都山中年，畢方道人神情複雜地拱拱手：
炎魔王突然停下吞咽的動作，左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右手中的葫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回陛下的話，我和畢方兄長都是離火之精中化形，故而算作兄弟！」
同時這魔王身上騰起層層烈焰，用來延緩陰陽神雷煉化自家軀體的速度。
這團火有兩三丈高，燃燒的十分猛烈，黑白兩條神龍都被困在烈焰中央沖不出來。
長明仙子走到墨麒麟跟前，一巴掌拍在墨麒麟腦袋上，將那孽畜打了個跟頭，然後抬起手指了指被幾條陰陽神龍環繞的符文：
群魔衝殺的勢頭不由得一緩，然後片片黑灰從空中撒落下來，好似在這炎魔世界中下了一場黑色的大雪。
「轟隆！」每一隻畢方神鳥都有丈余大小，通體纏繞著赤色火光，和那些奇形怪狀的妖魔開始了生死搏殺。
「不過你倆也無需擔心！我把你倆吃了以後，然後再為你們重聚身軀，讓你倆變得和他們一樣，都是我的治下之民！」
「此方魔域生靈心性狡詐，貧道先前確實對道兄心有防備，還望道兄見諒則個！」
張牧之滿臉都是瘋狂的戰意，掌中現出金鞭、神鍾，掙脫畢方道人後沖向炎魔王的寶座：
張牧之點頭：「火行歸於心，不過火魔卻是醜惡之心，水行歸於腎，這水魔有此淫邪行徑也屬正常。」
然而山洞里那些魔子魔孫感應到炎魔王的處境，一個個都變得瘋狂起來，千千萬萬隻魔頭一起捨生忘死地湧上前來。
張牧之飛快地抬頭，捏個法訣朝那大葫蘆一指！
然而魔頭的數量實在太多，且都是火屬魔怪，忍著畢方神火衝上前來，群毆之下同樣將許多畢方神鳥打成了火光消散。
這種矛盾的氣質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炎魔王的聲音不再從火中響起，好似接受了自己即將徹底湮滅的命運。
張牧之大叫一聲，縱身一跳到了高空，抬手將金鞭拋了出去。
「然而若天地之間沒有和-圖-書了你這魔王蠱惑，吾等宣揚教化，引導眾生棄惡揚善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許多魔物瞬間都成了灰，一個手持雙劍的紅衣仙子正站在身前，回頭贊了一句：「畢方神鳥，不錯！」隨後就提劍沖入了那無窮魔物之中。
畢方道人瞧的目瞪口呆，然後就忍不住想笑。
「我也是火中之精化生，陛下若心存疑慮，我願先飲！」
炎魔王使了詭詐之道，靠詐取畢方神鳥的火精回復，如今法力穩穩壓過畢方神鳥一頭。
「轟隆！」一聲，雷球在炎魔王喉間炸開。
張牧之方才運轉周身法力發出陰陽神雷，此刻微微有些虛脫，看了看遠處畢方神鳥同神魔混戰的場景，又看了看陰陽神龍煉化炎魔王的情況：
而下方畢方道人卻毫不在意，他數千年一直隱忍，此刻一出手好似打破了心中枷鎖，心中不由騰起萬丈豪情：
「而那水魔對應的是『慾念』，她顯化的是一位絕色女王，然後又以魔氣混合坎水之氣在洞中世界孕化出種種魔物。」
「我怕，但我想求陛下吃了我后，能放我兄長離去。」張牧之輕笑著開口。
當年祖天師封魔時尚未證得天仙，唯恐自家封印不夠牢固，遂向酆都大帝討了這一角山嶽作為鎮壓之用。
自祖天師到現在，天師之位傳了幾十代，每代天師主修的功法也幾經更迭，但這最基礎的吐納練氣法門卻始終一字未改。
畢方道人沉吟片刻后才開口：「炎魔王有我為他採集火精，所以他的法力要恢復的快一些，多虧道友機智才能輕易降服。」
「這道人有數千年法力，也和我一樣領悟到了『法有元靈』的玄妙，足以應付這些魔怪了！」
十條黑白神龍兩兩相合，組成五個圓環將那火焰圍住，然後開始轉動不修。
「機會這不就來了嘛……除魔不一定要拼死拼活，虛靖祖師當年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
「賢弟！魔頭可曾伏誅嗎？為兄有些頂不住了！」
「嗡！」好似捅了馬蜂窩一樣，那些頭上長角的，背後生翅的，三頭四臂的，形如餓鬼的，甚至是毒|龍、毒蟒……
長袖一擺就是一陣颶風，吹得群魔立身不穩，雙劍一揮就是一片熾熱的劍光，似潮水一樣逆流而上，把千百隻魔物斬成了碎片。
炎魔王右手輕輕一招，便將那赤紅色的葫蘆攝入手中：「你不怕我吃了你？」
張牧之說完后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名黑衣男子的模樣，只是面色白皙，眉眼溫潤，五官之間透出一股宛若女子般的陰柔之意。
炎魔王揭開葫蘆蓋子，用鼻子聞了一聞，呵呵冷笑起來：「好個奸詐的小賊！居然敢在火精中加料來暗算朕？」
而張牧之身上因為有五龍蟄氣法相助，身上顯露的氣息也就剛剛成就陰神的樣子，大多數精靈化形時也就這點法力。
張牧之順從地駐足不前，托著大葫蘆朝前躬身：「陛下請用火精！」
畢方道人所化神鳥見此情形頓時士氣大振，帶著群鳥也加入了戰團。
「轟隆！」赤紅色的符文上衝出一道漆黑如墨的氣流，如一條筆直長線似的落入墨麒麟口中去了。
陰陽神雷所化雙龍正徐徐轉動，首尾相接宛如一個正在旋轉的圓環，這圓環每轉一圈，那團火焰的光芒和氣勢便弱上一分。
張牧之笑道：「道友有話但說無妨，貧道不是魯莽之人，自不會輕易將自己置於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