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界混亂卻又穩定
還有地下車庫的那位……
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在這個屋子裡搜刮。
似乎在主考官看來祂們是仁慈的，也是正因為祂們的存在才會有如此公平的文明測試，可是……
「之前沒辦法辨別那些提示信息的真偽……但這一次說不定能試試……」
先將中午那盤基本沒動的小炒肉打包。
陳景心裏琢磨著。
陳景如此想著，隨後將鑰匙往兜里一揣，又拍了拍上衣口袋裡的聖杯便出了門。
正當陳景聚精會神地觀看新聞播報時。
又是這個詞彙。
陳景真沒弄明白。
陳景從陳伯符手中接過電飯鍋的內膽，幫他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米飯，心中也在思索。
「你去坐著就行，馬上就好了！」
陳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同時心裏也在囑咐自己。
「當然是豬肉啊，我今天早上去超市買回來的，剛宰的特別新鮮！」陳伯符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道，「平常你最喜歡吃爺爺做的小炒肉了……怎麼還不動筷子？沒胃口？」
恍惚間。
「下一條新聞來自於太平區的紅山街道……」
成了最好不過，失敗了……也無所謂。
30000水果水果水果……
難道是說30層那戶人家喜歡水果？
一開口就是純正的播音腔，並沒有那種瘋瘋癲癲的勁頭。
只聽噹啷一聲。
至少不是什麼內臟下水之類的奇怪食物。
事實證明，雖然這個裡世界是獨立存在的世界，但與現實世界相比較……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至少社會架構是類似的。
「29層那和-圖-書戶喜歡好吃的食物……這個好吃應該怎麼定義……是我覺得好吃還是老頭子那種人覺得好吃……」
巨大的複眼從額頭延伸至人中，取代了鼻腔的位置，殷紅的表面有成百上千的格子連接成片，宛如蜂巢一般，看得陳景密集恐懼症都要發作了。
喜歡眼球？
「吃吧，你最愛吃的小炒肉！」
電視上播放的是午間新聞。
陳景瞥了一眼窗外高懸在空中的月亮，回頭拿起遙控器重新打開了電視。
打開一看。
「發什麼呆！吃飯啊！」
但最後這行亂碼是怎麼個意思？
陳景想起附加題的內容是讓他交朋友，只覺得這些提示說不定對他還真有用，但憑感覺來說……他又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這麼看下來的話。
陳景耳旁又響起了前幾年還在困擾他的幻聽，那是圈裡豬群們興高采烈等待進食的聲音。
29層的一戶。
是從高三畢業那年開始的。
提示卻又是不要相信祂們。
「胃不舒服，吃不了太油膩的。」陳景不動聲色地說著謊話，然後夾了一塊雞肉放進碗里，「而且我發現雞肉更好吃一些……」
可聯繫上主考官在光幕上給出的其他信息，陳景卻發現這三條提示是與其相悖的。
是一些經過煸炒散發出香味的人體組織。
陳伯符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陳景從那段早已變得模糊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果不其然。
不過以他那雁過拔毛比資本家還黑的本性來看……難道是拿那些房產證去做抵押貸款套現了？
ｍ•hｅtubook•ｃｏｍ.ｃoｍ「那幫狗東西就知道騙人！」
陳伯符臉上依舊笑呵呵的，那慈祥到骨子裡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聯想起昨夜那個下樓殺人的老瘋子。
如果一切都那麼簡單的話……
不能再想了。
交朋友嘛，有成有敗。
按照新聞上對殺人犯的處罰力度來看，老頭子乾的那些事都夠上十幾次這個世界的死刑了。
陳伯符冷笑道，似乎對主持人口中的［月光隱修會］有不小的成見。
「各位觀眾朋友，一月一度的『祀月期』又要到了，希望各位在悠閑的假期中，也不要忘記保護自身安全……」
里世界的這些原住民並非全是舊裔。
這是一場足以決定文明存續或是絕滅的考試。
「來了！」
鄰居喜歡……的東西？
大概能得到三個信息。
29層那戶應該是喜歡好吃的食物……
分別是30層的一戶。
這一點倒是與陳景此前的想法不同。
手撕雞確定是雞。
在陳老爺做出了一次收取五十年物業費的壯舉后，目前這棟高層住宅樓，除了陳家之外，只剩下三戶。
眼球……
總不能讓我自挖雙目吧？
至少自己背後還有老頭子撐腰。
聽見陳伯符的呼喚，陳景斂起思緒往餐廳走去。
將那些文字信息的亂碼重新編排。
陳景洗完碗筷，習慣性的將廚房收拾乾淨。
與陳景的想象不同。
但好像不是。
「什麼肉啊？看著還挺嫩的……」
陳景擺好碗筷，隨後便回過頭看向客廳里開著的電視。
這種信息亂碼並不是第hｅｔubooｋ•ｃｏm.cｏｍ一次出現了。
——
要小心祂們。
但為什麼那個老頭子能在夕陽紅小區橫行霸道……
「乖孫，過來吃飯。」
圍著圍裙的陳伯符將盛滿菜的盤子重重摔在了餐桌上。
「雖然亂碼給的信息有些混亂……但大概也能跟這些收據對上號……」陳景喃喃道。
「再重要的事也比不過吃飯啊！有事吃完飯再想！一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飯後。
提著裝滿禮物的塑料袋便上了電梯。
那只有兩條路可走。
陳景倒是沒覺得有多噁心，而是很淡定地拿去微波爐里加熱，之後才裝進袋子里。
一盤拍黃瓜，一盤手撕雞。
不要相信祂們的話。
至少新聞里是這麼播報的。
「只能拿你的湊合一下了。」
「有條件的觀眾朋友，可以在家中點燃由［月光隱修會］生產的『月光熏香』，藉此來避開那些失控的舊裔……」
陳景疑惑不解地盯著光幕，腦海中迅速閃過之前幾次見過亂碼的情景。
他可是一個能讓這三戶人家咬牙交一百年物業費的猛人，只要自己見面就報他的名字，想來這幾個鄰居應該會給點面子……
「那以後多給你做雞吃。」
「30層的那戶人家喜歡水果……這個蘋果應該可以吧……」
要小心祂們。
應該只有一部分。
之後又將保鮮層里那個印著「舊裔專享口味絕倫」的外賣盒拿了出來。
附加題又出現了，這不奇怪。
那這就不是考試了。
陳景是不吃豬肉的。
但並非從小就是這樣。
「請務必記住加固門窗wｗw.ｈeｔｕbｏｏk•cｏm•ｃom……」
陳景不敢隨便動筷子，尤其是這種一眼辨別不了來源的食材，他是真被紅姨的大腸刺身給整怕了。
「急得連電梯都不坐？」
「爺爺出去一趟，晚上辦完事就回來，你記住幫我把那幾張收據給人送回去。」
殺人會受到懲罰。
因為他始終都記得。
雖然這拿去送禮有些寒酸的嫌疑，但也只能這樣了。
陳景本打算繼續看看本地的新聞播報，但陳伯符明顯是被主持人口中的［月光隱修會］刺|激到了，一臉不耐煩地關上了電視，然後開始給陳景夾菜。
雖然從老爺子之前透露出的信息來看，身為舊裔的不僅是紅姨那對母子，還有老爺子自己……但結合上新聞里的信息來看，舊裔似乎並不是指「所有人」。
「非必要不外出……」
舊裔。
陳景本來還準備多問幾句，至少他要先摸清楚那三個鄰居的身份跟秉性，但老頭子似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適者生存怪物橫行的異世界。
只剩下地下車庫那一位……
這又與主考官給出的信息相悖。
桌上的兩道並不離譜。
「那我拿碗筷！」
不要殺死主考官。
首次出現是在自己剛來到這個裡世界的時候，在光幕顯示兩道大題之後……
「剛才走神了……」
不得不說里世界的新聞節目主持人還是挺正常的，除了長得像個蒼蠅人看著膈應之外，幾乎沒別的缺點。
第二次出現是在閱讀考試守則的時候。
陳景一臉猶豫地站在冰箱前，最終還是決定做兩手準備。
從擺在盤hetubook.com.com子里的那個雞頭來看，這就是現實世界最常見不過的品種。
想要替這個文明遞交能讓「祂們」滿意的答卷。
就是一葷一素兩道冷盤。
還有負三層地下車庫的一戶。
這裏與第一個提示「不要殺死主考官」相悖。
還不等陳景把嘴裏的雞腿給吐出來，陳伯符扛著一個蛇皮口袋便跑去陽台，一翻身便從護欄翻了出去……
陳景對著中午吃剩的手撕雞頭嘀咕了一句，然後用小刀將雞頭的兩個眼球挖了出來，裝進了一個單獨的飯盒裡。
老人還在廚房裡忙活，飯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兩道菜，空氣里有一股煸炒肉類的氣味。
「從上到下挨著拜訪吧，先去30層好了……」
30層與29層鄰居的禮物都準備好了。
陳景心中暗道，仔細拿那幾張收據對照了一下。
「這是讓我給未來的朋友送禮啊……」
了解得越多。
從壓抑沉悶的哼哼聲，再到歡呼雀躍的咀嚼聲，最後是……
第二條提示與第三條提示……
不要相信祂們的話。
他需要更了解這個世界。
節目主持人是一個長著類似蒼蠅複眼的男性怪人。
否則又得吃藥了。
陳景都看呆了，心說這老頭子急著出去幹嘛也沒說，只是扛著那個裝滿房產證的蛇皮口袋就跑了。
他就越安全。
「虧他們還能把『月光熏香』賣得那麼貴，那玩意兒明明就只能蒙蔽還沒入門的舊裔……」
要麼摧毀里世界的核心，要麼就殺死主考官。
「爺爺，我來幫你端！」
話音一落，陳伯符拿起紙巾擦了把嘴。
聞言，陳伯符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