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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辦法？」陳景問道，似乎還抱著一絲希望。

要是再不想點辦法分散注意力，陳景滿腦子都會繼續重複提醒「他」馬上就要死了……這種喪氣十足的事，陳景暫時還不想面對。

陳景望著眼前光幕上的文字信息，越是看那一段話越是覺得納悶，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微妙的不祥預感。

［終極序列：深空］

【李默白】：卧槽你不會真出什麼意外了吧？天上那些深空異象都消失了！你怎麼還沒信啊？！

【喬幼凝】：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遇見麻煩脫不開身？我現在可以來幫你的！

「沒印象了。」

「看來拉斐爾那邊應該也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我好像睡了一覺……但記不清什麼時候睡著的了……你跟我說說你的晉陞過程！」

「是啊，很快就能回去了。」

【比軒】：大哥你最近怎麼不在論壇里冒泡啊？你都火了你知道么！

不等陳景把話說完，「他」便開口打斷了陳景的話。

陳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死。

總有一些事會被有意無意的模糊掉。

陳景覺和*圖*書得如果「他」死了，自己一定會很寂寞，畢竟再親密的朋友或是親人，都多少有些不能聊的話題，但面對「他」的時候卻沒有……

說不定……

在陳景耐心講述晉陞過程中的所見所聞時，腦海中的「他」一直都表現得格外沉默，哪怕有再多的疑惑也沒有貿然打斷陳景講述，始終都在安靜地聽著。

話音一落，「他」又開玩笑似的反問陳景一句。

「你看……」

這一切是「他」親口告訴陳景的，所以……在很早之前陳景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也可能是快要死了。」

上百條好友信息不斷在陳景眼前的光幕上刷新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只能先關上聊天窗口，隨後打開了論壇頁面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

「等我們回到表世界，拉斐爾可就要遭老罪了。」

【冢野苦獅郎】：陳景先生，你那邊還順利嗎？

「可能是太乏了。」

——

對「他」來說，只要能將自己從執念中解脫，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

［考生號：0］

說著，「他」笑了起來，www.hetubook.com.com言語中的失落一掃而空，像是在說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那你以前怎麼沒睡覺啊……」

陳景腦海中的「他」說道，輕聲細語的字裡行間，都毫不掩飾那種蠢蠢欲動的殺意。

是啊。

「比你晚。」

「你不知道？」陳景還以為之前「他」的沉默是有別的原因，說不準還是在想一些自己的事情，所以聽「他」反應這麼大，頓時陳景也有些懵了，「我晉陞序列的時候你不是也在么，我們還聊了兩句來著……」

聽見這話，陳景稍稍愣了一下，隨後便沉默了下去，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望著兩側不斷迅速變換的景物，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晉陞序列4以後獲得的權能，那種源自深空本源的至高許可權，使得他信心從未有過的膨脹，甚至他都在琢磨，如果有辦法能將格赫羅直接送進深空，再想個主意抵消送入高階生物而造成的深空反噬……

陳景腦海中的聲音依舊響著，那種釋然又欣慰的語氣，讓陳景聽得說不出的難受。

「捨不得和*圖*書我死？」

「每一個時空……老頭子他們都死了……但在這個時空他們活下來了……還是被我給救下來的……能辦成這種事付出一條命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樣的話題都可以聊。

我可以回永夜去看看了？

「卧槽！！！」

也許是無意間忘掉了，也可能是不願意去面對這個事實，畢竟有一個來自異時空的「自己」……說實話，陳景還真捨不得「他」死。

——你體內流淌的不再是黃王之血，而是無盡深空的古之源流，或許是因為黃王為你做出了另一個選擇，所以你已經走上了與他不同的路，一條不同於征服深空的路……

陳景腦子裡一直都在盤算這件事。

［當前序列：序列4·末代的新王］

走上與他不同的路？

不。

陳景目不轉睛地翻看著帖子，話還沒說完便停頓了一下，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完成晉陞了？！！」

而且根本不害怕對方會害自己。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值不值來衡量的。」

「不知道啊，可能也快了吧。」腦海中的「他」笑聲爽朗，hetubook.com.com像是並沒有察覺到陳景愈發低落的情緒，「短暫喪失意識不是什麼好徵兆，估計再過不久吧。」

就譬如「他」會死這件事。

「你之前是睡著了？」陳景小心翼翼地問道，感覺有些奇怪，因為這種情況之前從未出現過。

極度了解對方，極度理解對方。

忽然間，陳景腦海中響起了「他」驚訝的聲音。

雖然陳景有些不理解「他」的選擇，但仔細想了想，陳景又覺得……如果自己淪落到與「他」相同的境地，說不定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其實陳景與「他」對彼此的印象，都像是一個感情至深的老友知己。

打開論壇。

黃王為我做了什麼選擇？

「你可真是我大哥啊，我從另外一個時空成功穿越過來已經很吊了好不好……只是付出點小代價，這已經很划算了好吧！」腦海中的「他」笑著解釋道，「一條命而已，算不得什麼。」

「好。」

可時間長了。

回答的時候，「他」的語氣變得有些迷茫，似乎遇見了什麼不解的難題，那種由失落而陷入自我懷疑的情緒，陳景還是頭一回在「他」身上見到。和-圖-書

「什麼時候？」陳景問道。

「嗯。」

陳景發現自己確實火了。

「嗯？」陳景一愣，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沒有獲得這種許可權嗎？」

陳景不斷刷新著論壇頁面的帖子，翻看著一條條與他有關的發言，心情都不由變得複雜起來，也說不上是得意還是有些無奈。

準確的說，是很早就知道「他」會徹底消失，會像是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一般，將會消失得徹徹底底不留半點存在過的痕迹。

「這有什麼可傷心的，大家都會死啊，只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話音一落，「他」似乎也覺得奇怪，沉默片刻又補充了一句。

「嗯。」陳景的回答十分乾脆，畢竟面對「自己」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死了我會傷心的。」

「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你……竟然這麼早就獲得這種許可權了……」

——

而且火的程度，已經差不多趕上了自己被刷進考生附加題的那次。

——

畢竟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

「值嗎？」陳景還是忍不住問道，「對你來說，他們只是異時空的……」

［考生姓名：陳景］

在回城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