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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骨骼都不像是小孩子的。」

傳送口上的燭火依舊明亮。

屍體剩下的部分，索爾用手一摟下面的皮革，全都倒進最下面的大箱子里，蓋上蓋子。

在血肉中，它們竟然還保持著本色，並沒有被染紅。

「對不起！」索爾道歉，立刻就想離開，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

「嗯……」

無論那些舌頭是什麼，他都不想用手去碰。

大概一個小時后，他猛的睜開眼睛，臉上全是興奮。

雖然知道對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公平，但索爾緊縮的心臟還是感到了少許放鬆。

「冷靜冷靜，我我第一次構造複合符文，可能很多魔力都沒有用到點子上，被浪費了。」

那箱子似乎有隔絕氣味的功效，屋子裡的血腥味立刻下降幾度。

傳送台上的燭火總算是黯淡下來。

底下還用著一大塊四邊翹起的皮革兜著，不然就會流到外面去。

索爾將鑷子伸過去，那些舌頭也轉向，似乎在等待投喂。

如果複合符文只是兩個不同符文的投影重疊，那麼將有無數種解法，還好索爾重新翻看一遍《符文構造入門》，發現了自己之www.hetubook.com.com前未曾注意的基礎條件限定。

「噎死！我成功了！」

是個豐|滿的女人。

幸虧《屍體》那本書上的知識，索爾有了一些分辨能力。

他伸出食指，指著索爾的右手。

索爾用冥想法去看，竟然在裂口上看到了無數伸出的半透明舌頭。

燭火明亮，喚醒了冥想中的索爾。

索爾看得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次，靠近鑷子的透明小舌頭，竟然縮回裂口裡，似乎畏懼著那些晶石。

而且眼前這具屍體很完整，似乎負責前兩道工序的學徒們，也沒怎麼碰她。

「嗯，這位客人死的有點慘了。」

索爾回身，將他剛剛存放晶石的盒子打開，等他再蓋好蓋子時，盒子里原本的一小包晶石，變成了一個孤零零的小肉瘤。

八點之後不要東塔逗留。

索爾回頭，準備換個長夾子，卻一眼看見了被他密下的那一點兒白色晶體。

巫師塔里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女孩？

一個複合符文的構建竟然就耗費了他所有的魔力？

仔細觀察下，索爾有了其他發現。

「嗯？」

傳送口上的燈光依舊明亮。和_圖_書

頭髮灰白，皮膚倒沒有什麼皺紋。

「嗯。」對方脾氣似乎很好，或者說沒什麼和人接觸的慾望，低哼一聲，就要從索爾身邊走過。

他側頭看去，「來活了。」

不過他今天上交的材料數量已經足夠，最後這位客人隨便應付一下也行。

索爾收回鑷子，舌頭就又跑了出來。

有了這幾個條件限定，所以終於確定了複合圖文的立體構造圖。

裂口處卻沒有一點血流出。

索爾整理好東西，一抬頭，竟然已經七點半。

可惜死亡永遠是一視同仁的，不會因為人們心中不忍而放過誰。

他驀然抬頭看了下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半了。

索爾拉下扳手，看著傳送帶給自己送來了下一位客人。

「您是負責第一屍房的學長嗎？」

他放眼望去，碎肉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小閃光。只是很微弱，一看就知道價值不高，就算扔掉也沒有關係。

原本的小晶石已經徹底粉末化，看來是沒用了。

兩個符文所在的平面于立體空間交疊在一起，他們的大小是相等的，所以分配的魔力，其實也應該是平均的。

索爾長出一口hetubook.com.com氣，擺正頭顱和態度，利用半沉浸的冥想法，繼續觀察屍體。

「哧！」

索爾雙手舉著自己剛畫好的三維立體圖，閉上眼睛開始在精神空間內描繪。

而且，當半透明的舌頭縮回裂口后，裂口伸出竟然有閃光點出現。

如果真把兩個圖文按肉眼所見的大小比例分配魔力，那註定會失敗。

「這晶石……難道有驅逐詭異的力量？」

「唉，還有活……」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些閃光的碎屑竟然不是屍體上的碎片，而是一些細微的小粉末。

索爾留下一點，剩下的都用牛皮紙包好，放進身後長桌，一個小盒子里。

索爾側頭，有些不忍心。

忙完，索爾一抬頭。

「哧！」

索爾乾脆將那個還沒有米粒大的小晶石扔進裂口中。

索爾從身後的一眾工具中選了一個夾子。

那個沒精神的二級學徒，在路過索爾時，餘光掃到索爾手裡拿著的圖紙。

半個小時根本不夠他仔細檢查整具屍體。

為了緩解恐懼和壓力，索爾選擇稱呼這些屍體為客人，就像深夜一個人回家，嘴裏總想哼首歌。

這些舌頭就像等待鳥媽媽餵https://www.hetubook.com.com食的小鳥一樣，一水兒地轉過來，朝著索爾搖晃它們柔軟的舌身。

索爾又換了一個小號的鑷子，從裏面挑出了幾個稍微大塊的白色粉末。

他用鑷子捏起一個，再次移到女屍裂口上方。

一個人影擋在索爾面前，兩人差點撞一起。

索爾差點兒撞到的那人是從走廊深處過來的。

不過前面那人提早後退一步，讓索爾撲了個空。

「用晶石消滅一個舌頭，就能得到一個肉瘤。那我當然是選擇……晶石！」

他連忙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書和紙，埋頭衝出屍房。

她可能是死於某種詛咒，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裂口。

索爾低頭，便看見自己手心攥著的——三維坐標複合符文圖。

「嗯？」

怎麼還有？

他等了一會兒，回到屍體旁，切開已經沒有舌頭的那個裂口，翻找一陣。

索爾連忙後退兩步，屏住呼吸。

伴隨著微弱的灼燒聲，裂口處冒出一股綠色的煙霧。

傳送帶嗡嗡作響，新的屍體穿過流蘇出現在索爾眼前。

這位客人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也不過五六歲。

索爾則在閃光處夾出一個小肉瘤。

第三位客人應該經歷www.hetubook.com.com了一場戰鬥，身上有很多刀劈斧砍的痕迹，頭顱更是被洞穿，能看見下面的黑色傳送帶。

索爾內心一陣恐慌，難道自己的魔力天賦竟然都無法支撐一個最簡單的巫術嗎？

索爾忍著難受，俯身小心地扒拉著。

燈還是亮著的。

還好那煙霧很快消散，而硬皮書也沒有反應。

最後一位客人隨著轟隆隆傳送帶的聲音出現。

眼皮耷拉著，半夢半醒的樣子。

學習被打斷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誰讓這份工作也是他改變自己命運的基石呢？

那他還怎麼釋放0階巫術？

隨後一陣疲乏感，讓索爾差點癱倒在地。

他快速地處理完，將剩餘部分送進下面的大箱子里。

「應該是某個學徒，因為某個巫術的影響，讓外表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但內臟和骨骼都還是成人。」

「不對，她不是小女孩。」

可惜現在魔力耗盡，他沒辦法立刻嘗試第二次構建，只能先拿出水晶球開始冥想。

他花費時間，收集了一小捧，腰都酸了。

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一灘碎肉，碎到骨頭渣子混在肉沫和內臟碎片里。

還有活。

他可沒聽說哪個巫師會在這裏結婚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