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無天日的巫師塔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斷指
當安澤將手指放入掌心,斷口處留下的紅色鮮血甚至開始往他的皮膚下滲透。
「也許他臉色不好,並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索爾直覺認為海伍德的手並不是進行了巫體改造。
「安澤導師,您說的厄運是?」
安澤半躺在一張躺椅上,半閉著眼睛。
這麼一路走下來,安澤導師的大房間竟然被分為了二十多個房間,也就是至少有四十多人在這裏。
拜倫:「嗯?」
「研究靈魂好玩嗎?」
安澤舉起索爾的小指,藉著頭頂昏黃的燭光觀察。
兩手空空的海伍德自然主動上前推門。
厚實尖銳的指甲劃過青銅大門,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怪不得羅凱要那麼拚命地招募新人,不然也不夠安澤驅使的。
十指連心,劇痛瞬間傳入大腦。
這好像是索爾第一次接任務來到安澤這裏。
而是……臨時拼接用一下。
索爾一直走到安澤近前,隨後對方一把抓起他的手。
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
像電梯一樣。
索爾推車走進去,看見了一條袖珍走廊,勉強能容納他推著車走進去。
「精神體。」海伍德雙和*圖*書手藏在斗篷下,他的後腦傳來陣陣波動,但還沒有觸及索爾的精神輻射範圍,就小心地縮了回去,「雖然你的精神力很強大,但也要注意休息。巫師畢竟不是機器。」
索爾推車一直走到小走廊深處。
安澤的話其實已經是非常明顯的挑撥。
「有意思。」安澤終於笑了,他輕輕鬆手。
小走廊兩邊有一個個房間,這些房間房門上都有一大塊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面的景象。
最後索爾一車頭撞到拜倫宿舍大門上,將木製大門撞出一個小小的凹陷。
索爾正解析著安澤這句話的意思是車留外面,他拿著材料進來;還是車和材料都留外面,他自己進來。
索爾額角青筋抽動兩下,到底忍住,沒有皺眉,更沒有喊疼。
索爾終於收回自己的手,然後面不改色地將裝反了的手指「咔」地一聲扭回來。
可是什麼情況需要他截斷原來的那一雙手臂呢?
沒有實力,再多的靠山和道具都是空談。
可見安澤導師平時有多懶!
前方的學徒被推車的聲音驚動,回頭一看是索爾,紛紛讓道。
突和-圖-書然,安澤另一隻手也伸出來,指甲瞬間增長,化作鋒銳的刀片,一下切掉了索爾的小拇指。
「好吧,那就是我自己走進去了。安澤導師這次任務果然不是單純為了要材料。」
說完,兩人已走到青銅大門前。
「知道了,多謝。」索爾不知道海伍德是怎麼看出自己精神體狀態的,但對方的眼睛的確有些神奇,能做到這一點他也不奇怪。
他連忙回頭,清了清嗓子,推車進去。
推車咕嚕嚕地行駛在東塔坡道上,很快來到安澤導師住所外。
很快,安澤掌心的一小塊皮膚也變成了灰色。
索爾還回頭看著離開的庫金,就聽見裏面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推著空著走出安澤導師的房間,索爾一看時間才6點15分。
儘管導師的房間很大,但在分割出一條走廊和二十幾個房間后,剩下的這個房間已經變得十分狹小。
海伍德伸出來的手,竟然是一雙漆黑長滿鱗片的手!
沒等索爾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也是,你現在研究它還是太早了。我順便再提醒你一次。你手裡畢竟有一個繭,和_圖_書要時刻注意封印的牢固度。」
索爾突然有點兒緊張了。
無論如何,實力是必須的。
他停下車,上前敲門。
青銅大門順利只開啟一扇,海伍德當先出去,並沒有主動和索爾說明他雙手的情況。
幸運的是,拜倫真的在宿舍里。
索爾鬆開手,此時他的左手完好,已經看不出曾斷過一根手指。
這個塊頭極大的壯漢,此刻竟然在哭?!
這個時候,索爾的斷肢已經沒有剛剛那麼活躍,看起來就像打蔫的老葉子。
索爾的斷指還在抽搐,比他本人更忠實地反饋了疼痛的信息。
可是那又如何,安澤還不是在老老實實地完成戈爾薩交代的一切任務?
「我給你的那本書你還沒有看嗎?」
和他昨天完全不一樣!
不知怎麼索爾腦海中突然湧現出戈爾薩那雙溫和的銀色眼眸,突然打了個寒顫。
效率非常高。
「可不能因為和塔主相處時間長了,就忘記了自己的位置。」
不管安澤是個多麼懶的人,他都是危險而恐怖的正式巫師。
聽見索爾靠近的腳步聲,安澤終於懶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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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能走到哪一步,還是需要他自己判斷和努力。當然,索爾也沒有嘲笑安澤的意思,畢竟他的將來,也許還不如安澤。
是實驗受傷,還是……一種懲罰?
戈爾薩看不上他們是戈爾薩一個人的事情。
「車留外面。」
他打開門,一見是索爾,沒有立刻打招呼,而是默默扭頭,看向大門上那個明顯的破損。
然而當索爾看到他從斗篷下伸出來的雙手時,雙眼驟然緊鎖。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當斷肢和索爾的手掌靠攏時,兩邊的灰色皮膚竟然伸出了小觸手,就像被無情分開的戀人,對著彼此伸出糾纏的雙手。
「叭!」
安澤舉著索爾的斷肢和手,緩緩縮短兩者的距離。
抬頭一看,竟然是庫金。
他連忙一路奔向拜倫的宿舍。
「這裏應該就是安澤導師所在的房間了。」索爾正想上前敲門,又有一個人走出來。
索爾整肅面容,讓自己的表情中帶了三分畏懼,三分警惕,邁入安澤所在的小屋。
庫金此時也注意到索爾,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也不打招呼,側身勉強從推車旁擠過去,飛速離開了。
「和-圖-書學長!你在嗎?」一同狂奔,發泄了剛剛在安澤那裡的壓抑,索爾一邊晃動著脖子,一邊拍響拜倫的房門。
「不虧是塔主看中的新人,能享受地學習是很難得的。」他又抬眼瞥向索爾,「真是個幸運的傢伙,呵,希望這份幸運不會變成厄運。」
一個學徒從隔壁的房間里走出來,直接將車上的材料搬了進去。
索爾盯著自己被安澤抓住的手,連連點頭。
安澤又閉上眼,雙手搭在胸前,安詳地就像躺在墳墓中。
海伍德指的是那本講述夢魘蝶的書。
可是手還沒碰到大門,門便自動向兩邊打開。
「進。」
索爾愕然發現幾乎每一個小房間里都有兩到三個學徒。
那裡有一扇唯一沒有窗戶的房間。
不過很快有人幫他做出了選擇。
不過那灰色的皮膚並沒有來得及擴散,安澤掌心的皮膚就直接潰爛,重生,直到新的健康皮膚覆蓋原本的傷口。
正如戈爾薩所說,安澤對他的恨已經不加掩飾。
索爾的斷指磁吸一般回到他手上。
「自然是為今日一切優待所要付出的代價。」安澤有笑了一聲,「比如若有的人養雞鴨,就是用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