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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索爾震驚之下產生了意識波動，也許是他靠得太近，其中一個嬰孩動了一下，隨後沒有五官的頭轉向索爾。

他們的身體都是正常的，只有臉部，像是被什麼東西擦除了一樣。

索爾在接受了半精靈的饋贈后，也有了觸摸夢魘蝶的能力。只是除此之外，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用處。

索爾微笑。

「可麗，你覺得這個藥劑中有沒有什麼隱患？」

當身邊的場景畫面再次停下，索爾看見了兩張對立的巨大臉孔。

他並沒有感覺自己動了，但身邊的場景卻在快速後退。

等他靠近這群嬰孩，卻發現這些嬰孩一個個……都沒有臉。

只是這個配方更多的是基於其他元素屬性的公式，很多都在索爾的知識盲區。

這翅膀看著像是銀色的金屬經過加工雕琢而成，但索爾伸手去摸，卻又在上面摸到了一層細細的絨毛。

接下來索爾又轉換了幾十個夢境。

可麗現在雖然還沒有晉陞三級學徒，但她的知識非常淵博，對黏合劑、各種毒素更是熟悉。

她當即就給索爾作了解釋。

「能給我一份優質黏合劑的和_圖_書配方公式嗎？」

這次腿軟真的就是累的，不是嚇的。

「你終於來了。」索爾鬆了口氣，連忙讓可麗進來。

可麗正「咕嘟咕嘟」地喝著水，聞言放下水杯，看著索爾。

「這麼大的臉，連長什麼樣子都難以分辨。」

夢魘蝶的傳說雖然玄乎，但他們也不是沒有限制的，不然就不會被二階巫師給追得屁滾尿流的。

因此，每個學徒還是會隔一段時間選擇進入一次睡眠。再加上巫師塔下層的那些管家和僕從，索爾並不擔心巫師塔內夢境的力量太過稀缺。

這兩張臉頂天立地，索爾飛了一會兒，也只從嘴巴飛到了鼻孔。

翅膀突然停下，他落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緩慢扇動翅膀，是在同一個夢境中移動。

這回他很快就進入了沒有任何夢境的深度睡眠。

這裏到處都是霞光，起伏不定，相互暈染。除了霞光，就只能看見幾個小孩子趴在光暈中睡覺。

這些有人體形態的小孩子很可能是夢境主人的意識，而且看起來是無害的。

「好了，我代小藻向你道歉。」索爾將潘妮從地和*圖*書上捧起來，發現她身上雖然濕漉漉的，但並沒有那種口水的黏膩感，反而像是冬天窗戶上凝結的小水珠。

不過為了今晚的夢境巡遊，索爾沒有讓潘妮立刻吸收那半顆隱晶質，以免它吃多了，像小藻那樣沉睡。

「好，半顆，成交！」潘妮瞬間改口。

他們害人，或者傷人，主要是在潛移默化之中一點點改變人的記憶。

看著倒在地上，翅膀一抽一抽的夢魘蝶，它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頭看向索爾。

儘管有潘妮的輔助，但在探索了幾十個夢境后，索爾還是因為意識體的疲勞，被夢境踢了出來。

索爾正想著要怎麼影響對方時，其中一張臉突然睜開了眼睛。

剛蘇醒過來的小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入夜，索爾回到拜倫隔壁的宿舍，進入沉睡。

隨後他突然張開嘴巴，一股強烈的氣流直接將索爾垂到了對面臉的鼻樑上。

索爾原本就想問她黏合劑的事項，在她宿舍留紙條也是為了這件事，於是連忙殷勤地端水遞食物。

儘管在第一次見到戈爾薩的時候，可麗也嚇得腿軟，但在hetubook.com.com三天的接觸后，可麗見到戈爾薩就已經自然了許多。

睡眠，對很多巫師學徒來說都是浪費時間的動作，只有在積攢很長時間的疲憊后，學徒們才會小睡一次，來平衡自身的狀態。

但是當他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背後多了一雙銀色的蝴蝶翅膀。

「比如，這份藥劑再加上某種屬性的材料，就會變成劇毒之物之類的？」

當索爾再次睜開眼睛，有一瞬間他幾乎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它只是如同往常一樣去戲耍看得見摸不著的小蝴蝶，誰知這一次竟然就能咬住對方了。

第四天早上，索爾宿舍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潘妮一聽，立刻從索爾手裡飛起來，尖聲叫道：「一顆。」

還在睡覺的索爾立刻睜眼，從床上彈了起來。

就像是坐在高速動車上，觀察著車窗外的欄杆和大樹迅速地後退。

他連忙過去開門，欣喜地看見可麗正站在門外。

而對面的臉孔也因此蘇醒。

可麗眼睛下面還掛著兩個半月形的黑眼圈，進來后就在客廳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了。

接下來一連三天，索m•ｈｅtubｏｏｋ•ｃom•coｍ爾都是白天研究灰質藥劑，晚上前半夜找人，後半夜睡覺。

「隱患？」

索爾摸摸小藻的腦袋，「沒事，潘妮它……可能只是有些想不開。」

於是等可麗寫完，索爾將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都問了一遍。

他甚至懷疑其中一個是某個怨靈的夢境。

快速扇動翅膀，是在不同人，不同意識的夢境間跳躍。

主要依靠的，也就是夢境巡遊。

今晚，索爾並沒有遇到太過危險的存在，但同時，也沒有找到拜倫學長的意識。

感應著腦海中的信息，索爾控制著身後的翅膀緩緩地扇動起來，當他感覺已經能自如控制后，立刻高頻率地扇動起翅膀來。

因為他依舊躺在陌生的宿舍里，周圍的事物也和原來一樣。

只可惜夢境之間的距離往往和它的創造者之間的距離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哪怕索爾是在拜倫的隔壁睡覺，也依舊沒有找到學長靈體的蹤跡。

在小藻吞噬隱晶質而沉睡后，索爾就想到它可能會發生一些改變。能觸碰到夢魘蝶，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個也不是。」索爾確認了對方不是拜倫后，就ｈ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立刻扇動翅膀。

已經製作了十份優質黏合劑的她，此時對公式可謂是倒背如流。

說完，她也不喝水了，直接拿過索爾桌上的紙筆開始抄錄。

「可累死我了，我這兩天連著做了十份優質黏合劑。還是當著塔主的面做的。我現在腿都是軟的。」

「為了補償你，給你半顆隱晶質好了。」

那兩張面對面的巨大臉龐立刻就向遠方退去。

索爾這次緩緩扇動翅膀，他的身體開始移動，慢慢靠近了霞光中的嬰孩。

索爾就看著對方一點點將整個配製過程寫了出來，心裏還在思索著這些材料放在一起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危害。

「不是拜倫學長。」索爾立刻從對方的精神波動中做出了判斷，然後在那些嬰孩全部轉過頭來之前，迅速扇動翅膀。

她只是略作猶豫，「可以，反正導師也沒說過這件事需要對你保密。」

雖然睡眠和冥想對精神體恢復的程度沒有什麼差別，甚至冥想的效率還更高一些，但從沉眠中醒來，總是會給人一種身心愉悅的感覺。

他似乎發現了索爾的存在，眼珠子使勁兒地向下挑著。

時間隔得越久，他也越來越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