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無主之地的新主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夢
畢竟日記都沒有提示。
只是他沒想到，只動了這一點點的污染，賈斯汀身上的污染源就突然暴動，立刻讓他的傷勢加重。
在他小臂中間，有個淺淺的淤痕。
索爾想做預知夢，但他也知道這件事其實沒什麼把握。
巨人身上掛滿了乳白色的鈴鐺，走起路來鈴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而且，當他開始系統性地學習巫術后，就很少會做這種夢了。
索爾笑，「三階巫師還不厲害嗎？」
索爾突然想起，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做過幾次奇怪的夢。
向著無盡的天空墜落，直到索爾的目光也無法捕捉。
……
破碎的巫師長袍飄飄蕩蕩，衣袍下面露出的身體竟然沒有血肉。
定位儀太強，有時候也是個煩惱。
等老巫婆慌忙逃走後，卡繆平靜地說：「她的完美軀體上限只有三階巫師的層次。」
他上樓利用靈魂垂釣從賈斯汀身上吸取了一點污染，準備拿回去做實驗。
索爾不自覺地跟著煙霧抬起頭，在同樣灰濛濛的天空中，看見一個飛翔的影子。
更何況印象中，預知夢一般是在他身處危險境地才會出現。現在索爾雖然待m.hetubook.com.com在無主之地，但暫時還沒有太大的生死危機。
「不行。我擔心有其他力量介入，會影響夢境的性質。」索爾拒絕了潘妮的提議，深呼吸幾次，重新躺下去，閉上眼睛沉思。
躺了半天，破天荒沒有睡著的索爾重新站起來。
那飛翔的影子在遠離索爾，速度很快，似乎在逃亡。可是飛著飛著，它卻突然以更快的速度向著天空飛去。
這天晚上，習慣用冥想替代睡眠，只偶爾精神疲憊才會真正入睡的索爾選擇躺在用蘑菇打造的柔軟床榻上。
地下一層徹底安靜下來。
他位於高空，俯視大地。
索爾托著下巴，陷入沉思，「那個時候，我做的幾次夢，似乎都有點兒預知危險的意思。難道我還真有這方面的天賦？」
在他身後的山脈間，竟然有一個巨人在緩緩行走！
骨頭和骨頭碰撞，發出沙啞的摩擦聲。
「這是怎麼了？」他不自覺地發出聲音，兩隻手抱住雙臂，陷入無端的恐懼中。
賈斯汀按住傷口，怕魔力波動顯眼，沒有使用巫術，而是讓傷口自行愈合。
一股熱浪又從索爾左邊和-圖-書傳來，索爾茫然地看過去，竟然看見蔓延了整片平原的大火。
卡繆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不同的想法，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不過日記的提示也是不完全的。只要我自己能在危機中活下來，哪怕其他人都死絕了，恐怕日記也不會進行提示。」
「我還不能死。」他想著，「黑夜王室的延續不能在我這裏斷掉。」
「我的定位儀的特點是預知死亡，預知未來……將定位儀的特點應用在自己身上。難道是需要我也擁有預知能力嗎？」索爾想到這裏，不禁苦笑。
一來他有日記，自己用不上，二來他晉陞得太快，本領域的知識都沒學完，自然沒有時間和精力學習其他暫時用不上的知識。
到了夜晚，躺了一下午的賈斯汀突然從木頭床上爬起來。
「我知道。自從在萊茵湖建立巫師塔后，我一直都在垂釣湖中的靈體，利用這些靈體增強我的精神力。」
索爾驚恐地抬手摩挲著自己的臉。
賈斯汀觀察了心臟一會兒，見其活性不減，略微放鬆。
過了片刻，她收回目光，沒有發表任何評價，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方向。
索爾低頭，就和圖書看見了熟悉的蘑菇林和被蘑菇林圍繞的萊茵湖。
而這次他雖然受了傷，但卻也確認了索爾對付污染相當有一套，也就堅定了他的信心。
被封閉的賈斯汀抬起右手，擼起袖子。
索爾的思緒漸漸飄散，卡繆也不再說話，似乎並不關心索爾的狀態。
漸漸地，注意力被轉移，困意一點點上涌。
索爾也明白這個道理，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索爾從來沒有學過預言系巫術。
潔白的凈靈巫師塔佇立在湖心島上，看上去有些朦朧。
「除了嘗試大量融合靈魂，你還需要調動你的定位儀。感知它，熟悉它，應用它，並最後將它的特點應用到你身上。這樣有助於你晉陞二階。」
大地一陣顫動。
就像一個封閉的盒子，讓人無法看透內在到底隱藏了什麼。
「放輕鬆。」潘妮在腦海里笑嘻嘻地安慰索爾，「如果索爾哥哥實在睡不著，我可以幫你哦。」
天地彷彿都被火焰燃燒成灰燼，而灰燼中有無數人臉在扭曲地哀嚎，順著黑色的煙霧向天空延伸。
「突然帶著某種目的入睡，竟然有些失眠了。」
在鮮紅的肌肉|縫隙中，一枚紅色的芝麻和_圖_書大小的種子在微微鼓動。
曾經索爾的精神力是可以媲美普通的二階巫師，現在他已經強過普通的二階巫師了。
隨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對，低頭一看，自己的兩隻手，以及它們抓著的手臂竟然只剩下黑色的骨架！
就像一顆鮮活的心臟。
他的左手指尖化作小刀，沿著淤痕輕輕劃過，皮肉立刻分開，卻沒有鮮血流出。
卡繆盯著索爾的臉，似乎在確認他精神體和肉體的變化。
不，那更像是在墜落。
他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腳下蔓延出一片金色，一個新的金屬正四面體逐漸成型，包裹住賈斯汀全身。
在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空中后，索爾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絕望又凄厲的哀號。
「這裡是……無主之地？」
剛從嘴裏嘆出來的氣，突然又被索爾吸了回去。
如果再結合他之後遭遇的危險……說是預知夢也未嘗不可啊！
索爾幫助賈斯汀恢復狀態后，就拿著新到手的污染下樓去。整個巫師塔三層，就留了賈斯汀一個人。
索爾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灰濛濛的世界中。
「轟——」
過了片刻，卡繆又對索爾說：「你也一樣，要適應第三www.hetubook.com.com次巫體改造，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魔力提升很重要，精神力的提升也不能停滯。你需要增強自身對靈體的容納度，避免在正式改造中被撐爆。」
就像是，當完善的知識體系建立后，本能反而會退化。
對危險的判斷，也不能全依賴日記。
索爾連忙向著聲音來源看去。
過了片刻，確定皮肉已經粘連上，他才將自己恢複原狀，撤掉金色正四面體，重新坐回去冥想。
不過因此，湖中的靈體數量也在大幅度下降，導致他現在垂釣靈魂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
幸好賈斯汀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了解，很快就控制了事態發展，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除了在學習和研究的時候，她從不發表任何觀點。
他竟然慢慢睡著了。
晉陞二階不是一件短期內能完成的任務，索爾思考了一會兒就放過自己，還是專註于眼前的知識和實驗。
其中變成木偶的女僕以及在屍房尋找他的西德這兩個夢，多多少少也帶了點兒神秘的特性。
索爾知道卡繆的建議很重要，不過他也的確沒有放鬆對自己的提升。
尤其他的定位儀還是死亡巫師日記。
「等等！我真的不能預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