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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魔力無聲無息，在離開克拉克精神體的一瞬間就演化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可是現在，他除了知道是自己主動放棄視覺以及主動抹去了自己部分記憶外，竟然想不起來其他事情。

光線沒變，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戈爾薩等了片刻，繼續說：「哦，想起來了。」

在完全黑暗的房間里，戈爾薩自然也看不見它們。

他在風鈴出現的一瞬間就飛到半空，隨後以他目前最大能量，向外釋放極為菁純的魔力。

黑暗中，克拉克的雙拳瞬間緊握。

這些風鈴無風自動，同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甚至……真的有些怕他。

但很奇怪，戈爾薩的身形瞬間變成一個薄薄的黑影，竟然精準地躲開了所有擺動中的風鈴。

「你竟然想要融合……你瘋了！」

然而在感受到夢境的反饋后，克拉克的嘴角卻緊緊抿起來。

觸感不對，他低頭，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融在了一起。

戈爾薩雙手一拍，眼睛眯起來，「模擬的深淵漩渦果然很強大啊。」

一點兒光輝家族的特徵都看不到。

就算會因此得罪輝光家族，但只要他成為了四階，得罪了又能如和-圖-書何？

風鈴突然就響了。

而在他身後，同時出現了一個被拉長的巨大影子。

克拉克抿著嘴沒有說話。

這就是失去視覺的代價。

「這張皮用了好久，總算可以脫下了。」

過了片刻，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心道：「埋在風妖夢境內的連接還在。只是這一次要再小心一些……必須勸說議長幫我勸離奧菲利亞才行。還有那個索爾……唔，這次的事情肯定跟他也有關係……要想辦法把他調離……」

短暫的失敗沒有讓克拉克放棄，他甚至已經開始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走。

不過克拉克已經適應了沒有畫面的日子，他已經開始使用其他知覺、已經他獨特的夢魘力量開始感知這個世界。

「戈爾薩，其他三階不被允許進入無主之地。」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解釋一句，「何況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

克拉克和戈爾薩已經近百年未見，甚至他進入三階還比戈爾薩更早。

戈爾薩來到克拉克面前，聲音依舊是溫和中不帶多少起伏。

四周的世界僅剩黑暗，他用雙手一點點撫上鼻樑，卻沒有摸到眼睛。

連眼眶都www•ｈｅtｕｂoｏk•ｃom•ｃｏｍ消失了。

但是兩人同為二階時的經歷還是給克拉克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克拉克側過頭，眉毛一點點蹙起。

「沒有光，就沒有暗。在我的夢境中，你要如何使用暗的力量？」

「嗬……」

這並不只是失去眼睛這麼簡單。

克拉克突然有些激動。

他摸著自己的臉，劇烈地喘息一聲。

戈爾薩並不在意，「那就去看醫師好了。正好，我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小傢伙。」

所有光線消失，戈爾薩慢慢扯下臉上的腐爛皮膚，變形的連逐漸恢復，回到原本俊美的模樣。

克拉克的手指在顫抖。

「叮鈴鈴鈴鈴鈴……」

「光和暗從來就不是對立的，而是共生的。如果連這一點都想不清楚，就算成為了四階，也將永遠被困在這個世界。」

明明幾乎沒有光，影子卻依舊存在。

聽到這句話，克拉克就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他瞬間出手，一根根乳白色貝殼風鈴突兀地出現在房間里。

同樣，既然已經和星門議長阿利克達成協議，克拉克也就不會放棄晉陞。

他甚至沒有打算更換目標。

但很快又化作黑影重新融和*圖*書入戈爾薩的身體。

「我當時說，再招惹我，就殺了你。」

他沒有找到戈爾薩的存在。

他坐在地上，也不著急起來，而是試著進行短暫沉睡，追尋自己和風妖之間的聯繫。

克拉克重新落回地面，「現在我雖然受了傷，你卻將自己的實力限制在二階，比較下來，仍然是我佔優勢。」

克拉克看不見戈爾薩的動作，但他知道自己一開始動手，對方絕對不會幹休。

戈爾薩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走，隨著他的移動，身後的影子逐漸豎起，延伸到大門處，慢慢將整個入口封閉。

意識、認知、情緒、靈魂能量，同時變成一道巨大的漩渦，將克拉克徹底扭曲。

光、暗一瞬彎折，並以極快的速度旋轉！

如果他能吞噬戈爾薩……

「唔，副作用也很大，這麼短時間就被深淵氣息污染了嗎？」

儘管在自己製造的夢境中，克拉克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當他用力撕扯開時，血肉就「刺啦」一聲分開，紛紛掉落在地上。

只是在場的人，一個看不見，一個不在乎。

成為四階巫師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為此籌謀上百年也是平平常常，如果不是有星門議會在和圖書克拉克背後支持他，他根本就不會想現在就成為四階的事情。

隨後，黑影突然融入地面，就像真正的影子一樣。

克拉克騰地起身，面向大門，嘴裏的音階一點點向外吐露。

如果只是失去眼睛，他隨時可以讓自己長出或者移植新的眼睛。

兩者竟然逐漸將克拉克包裹在一起，而後者直到完全被吞噬前，才意識到戈爾薩在做什麼。

「第一個問題」戈爾薩豎起一根手指頭，「我現在是二階。」

光和影子同時向中間靠攏。光線越強，陰影越黑暗。

但是這裏卻已經從現實變成了夢境。

不，有一個，雖然不太一樣，但這股氣勢卻曾經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克拉克立刻試圖改變夢境，可是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戈爾薩完全包裹。

在腳步聲出現在地下室門口前，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第二個問題。你不知道，索爾是我的學生嗎？」

「戈，爾，薩。」

「許久不見了，克拉克。上次分別時，我們最後在聊什麼來著？」

不單如此，對方身上散發的精神力和魔力波動都很陌生。

他沒有說謊，此時他身上散發的是純凈的暗屬性能量。

斟酌片刻和*圖*書，他開口：「這個世界沒有一點點光線。」

就在眾人討論分析究竟是誰布置了偽造風眼，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

三分鐘后，戈爾薩重新變回人形，而房間里的乳白色貝殼鈴鐺全部消失不見。

但他現在永遠失去的卻是他的五感之一，視覺。

環境沒變，還是那個房間。

在他的夢境中，他即一切的掌控者。

和其他人相隔了五層，躺在地下室的克拉克終於撐著地面慢慢坐了起來。

一束光，如同巨大的探照燈，猛地打在克拉克臉上。

然而他剛剛產生稍許臆想，戈爾薩的聲音就徹底打破了他的美夢。

不過就在克拉克重新擬定計劃時，一陣步伐穩定的腳步聲突然出現。

他上前一步，站在克拉克身側，貼著克拉克耳朵。

他在自己的記憶中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任何相似……

「有趣，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光嗎？」

他從一個乾屍一樣的巫師，變成了輝光家族的俊美瘋批。

在他身上，就連眼睛這一存在都被永久抹去。

短暫的情緒波動后，克拉克重新平靜下來。

他完全可以建立一個新的家族，徹底頂替輝光！

原本就昏暗的房間更深沉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