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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說：「希望如此。」

在離開大講堂后，索爾並沒有立刻回旅店。

白瓷貓！

只有剛剛被改造定位儀的戴維還閉目坐在椅子上認真冥想。

索爾一揮手，「我會查看你的情況，不要反抗。」

「剛剛勞拉巫師已經和我說過，最後一排的學徒都是很有希望晉陞的學徒，所以他們平時不會管你們的進度。不過也正是因此，我用你舉例子不會影響你自己的思考，因為你已經都思考差不多了。」

索爾笑笑，這次他沒有幫納森改造定位儀，而是背手慢慢悠悠走回了講台。

納森神色一動，不過還是很快無所謂地說：「不論發生什麼，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跟我們巫師學徒無關。」

一個「但是」，讓納森重新緊張起來。

索爾最後的話分明是在提醒納森，他的狀態已經很危險了。

他面無表情，看起來有些陰沉。

索爾自然不能把納森的情況全部透露給其他人，只是講了納森可以從幾個方面了解自己的情況。

全教室的學徒都轉過來，包括最後一排的其他兩人，然後紛紛開始記筆記。

難怪索爾只等了兩天就遇見了納森。

索爾明悟，這個納森恐怕也利用了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白瓷貓的能力！

目標學徒有些驚訝，沒想到索爾竟然會選他。

雖然回答問題的不是索爾的目標，不過沒關係。

「索爾導師，其實納森很努力的。」還是最後一排那個回答問題的學徒為納森說話。

一臉真誠。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人看懂嗎？」

「還不夠。」索爾卻否認了旁人的想法，「我想，可能是你太幸運了，只努力了幾次，就得到了相當正確的答案，這就導致你雖然做對了題目，但並沒有總結出題目中蘊含的真正規律。所以你現在……快要壓制不住你的定位儀了吧？」

難道這個班級里的天才之一，其實是已經要異化的可憐蟲嗎？

納森一邊掏錢，一邊奇怪地問：「現在怎麼死個人還需要扣押空艇了？」

「那我算是變成了他的幸運？或者是他幸運地在我等在斷塔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

索爾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這才繼續，「你的定位儀證明你對自己的了解是足夠的，但是……」

納森臉上便出現些許焦急。

索爾皺眉，一臉失望。

再加上索爾剛剛的提醒，他自然不會再分心去處和-圖-書理其他事情。

後續又有幾個人給出了答案，什麼屬性匹配，什麼迎合自身，但索爾一直都是搖頭。

「保羅？你現在不用跟空艇了？」

於是在這次的講解過後，索爾就讓教室里的學徒們自我審視，而且不允許問他問題。

勞拉似乎已經從其他學徒那裡聽說了索爾上課的內容，有些意外。

在大講堂窗外趴著的凱特表示有被冒犯到。

索爾將納森的情緒變化記在心底，「他有些驚訝，但似乎不是驚訝我用他舉例，還有一些對這件事情發生的篤定。難道他已經預感到我會這麼做？或者是預感到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一來這相當於壓箱底的本領，二來就算是一階正式巫師對定位儀的理解也是有限的，萬一被學徒問住就丟人了。

也許是看索爾還會開玩笑，並不像其他講師那麼嚴肅不可冒犯，一個坐在前排的學徒小心地舉手提問。

而索爾則一邊閉目冥想，一邊思考如果有奧菲利亞的幫助，他該怎麼繼續和幻彩世界的佩兒溝通。

「喵？」

他們紛紛看向納森。

「空艇上出了人命，現在被扣押搜查，我只能帶著米娜先住在綠蔭巷。」

索爾剛要回答，突然發ｍ•he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現一個熟悉的魔力波動靠近，於是回答的內容就變成了……

索爾離開后，教室里的學徒們立刻小聲議論起他這個新的代課講師，紛紛稱讚其有真實本領，又畏懼，又慶幸。

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驚訝，可是又摻了點兒恍然大悟。

索爾又簡單地講了講怎麼了解自己的屬性，知道自己更擅長什麼。

但在索爾的提醒下，終於有一個三級學徒舉起手。

索爾點點頭，故意沒有看他，似乎真的就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學徒。

「導師，您能再舉例講講如何認知自我嗎？」

這顯然才是他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這誰都知道。」索爾擺擺手，顯然不認可。

他明白這可能是他唯一晉陞正式巫師的機會了。

不過他還是站起來，「導師，我叫納森。」

納森攥緊了拳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他什麼也沒解釋，只是在索爾離開后坐了回去。

雖然一節課的時長有一上午，接近四個小時，但沒有哪個講師真的會一直講課。

「……當然，每個人的情況都非常複雜，我說的辦法也不一定適配所有人，但這正是你們作為巫師學徒需要思考的地方。如果只是僵化地接收https://m.hetubook.com.com信息，那就連貓都能做巫師了。」

「你的定位儀很霸道，而你，又太懶惰了。」

保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現在天空城似乎在戒嚴，進來容易，出去必須經過嚴格的搜查。」

和索爾悠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他學徒震驚的表情。

納森本來是想立刻去追索爾的，被來人攔下，卻是面露驚喜，沒有任何不耐煩。

等索爾說完幾個通用的方法，稍稍等了一會兒。

原來這是雙向奔赴啊！

「希望如此吧，不過我有的時候……真的欠缺點兒運氣。這次來天空城，也沒我之前設想的那麼順利。」他苦笑著說道。

他在附近轉了一圈，然後就遇見了勞拉巫師。

索爾微笑，開始順應白瓷貓的幸運，給納森講述他的情況。

階梯教室里安靜了一分鐘。

要知道以前的講師是從來不管他們最後一排的學徒的。

顯然索爾的這些講解很有價值，但還不能滿足他的需求。

很少會有正式巫師去講定位儀。

一直等到中午，索爾聽見了特別的鈴聲，像鳥叫。

他這才起身，離開了教室。

當然，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但他們時不時回頭看向納森的視線已經將他們的真實意hetubook.com.com圖暴露出來。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走進教室，徑直來到最後一排，「納森，借我點兒錢。」

「沒錯。如果不能認清自己，那就不用提什麼適配、屬性……」

納森有些怔忪。

這時最後一排中間的學徒突然開口，「導師，您是不是想說，要清楚地認知自己？」

保羅正是在空艇上曾經審問過索爾的那個三級巫師學徒。

「你的天賦不錯，精神力穩定，魔力儲備也足夠。你的定位儀也相當適合你的身體。」

索爾說完根本不給納森機會，就用精神力從頭到尾將人掃描了一遍。

「索爾巫師真是厲害啊，我想你很快就能進入求知院了。」

「索爾導師，是不是選擇適合自己的定位儀？」

索爾的話像敲鐘一樣震醒了階梯教室里的所有學徒。

索爾一直走到最後一排，突然指著他的目標，「我隨便選一個人舉例吧。你叫什麼名字？」

索爾背手走到過道中，途徑提問的學徒旁停了片刻，後者額頭上立刻滲出幾滴汗珠。

他繼續往前走，「我希望你是真心希望我舉個例子，而不是用你舉例，代替你思考的過程。這樣的你就算進階正式巫師，也會很快產生異化。」

索爾心道：「我還沒開始嚇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