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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則順著樓梯向下，一直來到地下二層，封閉小藻的地方。

「奇怪，現在也不是巡迴巫師巡訪的時間，怎麼會有人上門？」

索爾眼疾手快，一把捏住。

而且體積也不大，索爾兩隻手就能托起來。稍微一動還顫顫巍巍的。

墨菲的聲音充滿感嘆，彷彿他正在經歷這一切。

兩人隔著門交談這段時間，墨菲沒要求進去，戈爾薩沒請人進來。

「不用，就他吧，出了問題再說。」索爾大筆一揮，直接同意。

反正在無主之地生存的正式巫師沒有弱者，而巫師學徒更是生命力頑強。

彷彿此刻兩人的身份地位已經對調。

身為四階巫師，嘆息之牆的締造者，滿頭白髮的墨菲上前一步，敲響巫師塔頂層的大門。

「嗚嗚嗚嗚嗚……」

戈爾薩緩緩走在旋轉樓梯上。

戈爾薩彎彎的眼睛眨了眨。

交談過後，墨菲獨自離開。

如果是其他巫師塔，可能還有人串門，但戈爾薩的巫師塔……一和_圖_書般情況是真沒人來。

「怎麼看起來有點兒委屈？」索爾心裏想著，繼續向下走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小藻觸手後面連著的軀幹……

「你們留在這裏。」

現在巫師塔不像戈爾薩在的時候，是導師教導大量學徒。

索爾欣慰地笑了，「小藻，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黑海樹源好用嗎？」

終於，戈爾薩開門，面對外面被眾多巫師尊敬的老人，微微笑道：「墨菲閣下，何故光臨？」

盧克對他是極為忠心的，就連命運線都已經出現在索爾身邊。

門外的人已經知道他的到來，仍然沒有出聲，安靜地等待。

「嚶嚶嚶嚶……」

墨菲搖搖頭，既敬佩眼前年輕人的勇敢，又遺憾于對方的魯莽。

而更像是天空城那邊求知院和實踐院的結合體，以一個實驗研究課題為組，由一個或幾個正式巫師帶著高級學徒進行研究。並不負責培養新學徒。

……

等索爾鬆手，小藻再次上前，wｗｗ.ｈｅtuｂoｏk.cｏm•ｃoｍ像圍巾一樣在索爾肩膀上繞了兩圈。

「小藻，說實話，你是不是……把自己纏成死結解不開了？」

頓時，海伍德和海蒂全部定在原地，低聲應是。

他明明可以一個瞬移直接出現在巫師塔外，但他就是要慢慢走過去。

戈爾薩只給了個模糊的大概，「大概能吧。」

索爾現在是三階巫師，晉陞四階的方法又是獨一無二，沒有人能參与他的實驗。

甚至當他重新對上戈爾薩金色的雙眸時，還發出了一聲嘆息。

戈爾薩一步一步走到巫師塔頂層，在門內站了片刻。

比它原來的模樣更像海藻糰子了。

都彙報完，霍普恭敬行禮，隨後立刻退下。

是戈爾薩的聲音。

小藻鯊魚狀的嘴巴被索爾熟練地捏住上下顎，也不敢用力掙脫，只能老老實實地裝可憐。

墨菲嘴唇突然一顫，笑容就變得有些勉強，「你這……真是，兩個方向都給我堵住了。」

他和圖書長嘆一聲，「你比我勇敢。那我就不勸你了。不過你還需要多長時間邁出最後一步？」

索爾仔細觀察了一陣，隨後皺著眉頭，仰首看著唯一還伸在外面的小觸手尖。

「死，也分很多種。有的死亡只在一瞬間，你甚至感受不到痛苦，只是對於你來說，世界結束了而已。」

小藻原本粗大的主幹不見了，變成了密密麻麻、纖細彎曲又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的細長枝條。

從可麗實驗室逃出來后，索爾又看見在走廊里等他的霍普。

霍普看出來索爾還有事情著急處理，於是以快速又清晰的聲音彙報著情況。

「……我又招募了一些巫師，主要是一階巫師，配合目前凈靈巫師塔的各個實驗課題。」

墨菲笑著問：「下一次黑潮爆發，你還能幫上忙嗎？」

「唔～」

剛打開通往地下二層的大門，索爾就看見有個黑影向著自己的臉衝過來。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墨菲神色複雜，面帶悲憫，「和_圖_書你有想過失敗會怎麼樣嘛？」

心照不宣。

「那你怕什麼？」墨菲並沒有因為戈爾薩幾次反駁而生氣，反而還有心情開玩笑了，「說出來，讓我用來嚇唬嚇唬你。」

彷彿彼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墨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慢慢地掃過戈爾薩全身。

但墨菲在審視戈爾薩時，完全沒有在乎對方的容貌。

「我去看看。」如同黑色影子的海蒂剛準備鑽牆過去，就聽見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

「但有的死會很漫長，你可能會在看不到盡頭的黑夜中，乞求結束這一切，卻又無能為力。」

「呃……」

索爾依舊點頭，「你請示拜倫和可麗就好。」

而索爾則乾脆消失，每次就回來幾天，好像凈靈巫師塔就是個旅館一樣歇腳的地方。

「……目前的萊茵城主是盧克，曾是您的一位病患。我觀察了一陣，發現他對您的忠誠度非常高，頭腦也靈活，便讓他暫管萊茵城的事務。如果您ｈetｕbｏoｋ•cｏｍ.coｍ有其他人選，隨時可以換掉他。」

戈爾薩抬手點著下巴，「我在等一個契機，想來應該快了。」

霍普點頭應是，又說起巫師塔的事情。

「我怕盡頭沒有路，我怕失去向前走的勇氣。」

哪怕在外面等他的人，是極北地唯一的四階巫師。

索爾用手指戳了戳，那糾纏在一起的海藻糰子就動兩下，然後縮得更小了。

「呵呵，那就死唄。」

戈爾薩緩緩搖頭，「我不怕死，也不怕活。」

身處巫師塔的學徒海伍德和他的妹妹海蒂同時抬頭。

這個輝光家族的繼承人擁有他們家族特有的英俊外貌。未經打理的長發凌亂卻不失瀟洒，皮膚更是白得好像在發光。

戈爾薩歪頭，就像聽到一個簡單到令他發笑的問題。

霍普的前一任主人戈爾薩雖然也不太稱職，但人家至少常年待在巫師塔內，霍普有什麼急事都可以找到人。

看了一眼時間還來得及，索爾這個不稱職的塔主終於有時間聽霍普彙報凈靈巫師塔和萊茵城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