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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紅海樹根莖是必需品，但這些根莖無法滿足人魚生存的最低能量，所以他們平時也會捕魚蝦吃。」

可是在索爾面前，它就變成了記錄在紙張上的一句話。

等封閉好培養皿，清潔了坩堝，索爾才直起腰說：「可以開始第一次實驗了。事實上，我就是在等你出現。」

不過他比較溫柔，雖然速度快，但輕拿輕放。珊瑚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一塊光滑的礁石上，半腐爛的尾巴垂落在一旁。

冰涼的實驗台讓珊瑚瑟縮一下，然後又好奇地伸手去摸。

索爾帶著的人魚，比紅海中大部分的人魚還要醜陋，而且身上還有明顯被深度改造的痕迹。

儀器顯示，污染值已經大幅度降低，甚至低於普通人的安全警戒線。

這時，一抹燦爛的紅色出現在索爾眼中，珊瑚又一次浮到水面附近，她紅色的雙眸緊緊盯著索爾，好奇地打量。

索爾抬手，變出一個巨大的實驗台，架子上還擺滿了各種儀器和藥劑。

阿方索也很看重珍和*圖*書珠，但珍珠是人魚的公主，身上血脈最濃郁。

被牢牢捆住的珊瑚漸漸紅了臉，她感到那些觸手上的吸盤似乎變成了小魚的嘴巴，啃食著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似乎吸走了什麼，但卻沒留下任何傷口。

索爾的回答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又過了半個小時，索爾才收起觸手。

阿方索嘴角微微下沉，「羅耶認為人魚不需要其他活動，只要負責吸收污染，然後老老實實地生育死亡就可以了。」

索爾沒有放任珊瑚的好奇心，上前用皮帶扣將珊瑚的手臂、脖子、尾巴固定好。然後又用巫術加固了一遍。

而且珍珠……還很漂亮。

想到上次看到的那些躺在紅海海床上懶洋洋的人魚，索爾猜測，「但是你們平時只會給他們少量的食物，讓他們沒有多餘的力氣活動，是不是？」

雖然不那麼高效，但是異常安全。

索爾一個公主抱，將珊瑚從礁石上抱到實驗台上。

阿方索點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的，不過是沒有儲存過黑潮污染的根莖。」

但眼下他沒有多問，而是帶著索爾再次來到地下水道，乘坐巫術小艇，很快來到關押被污染人魚的海邊水潭。

這次，就連不怎麼在意的索爾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阿方索一眼。

看見阿方索再次利用一些棕色的碎末將藏在深潭下面的人魚引上來，「這些棕色碎末是紅海樹的根莖嗎？」

阿方索明白索爾為什麼要等他們。

隨後，兩名三階巫師開啟測試儀器，重新測試珊瑚體內的污染。

不過尾巴上的腐爛傷口，沒有原來那麼疼了。

索爾用刮勺小心地將鍋底的黑色物質挖到一個乾淨的培養皿中。

阿方索走上前，在旁邊看著，「需要我幫忙么？」

「這些人魚平時也吃其他東西嗎？」索爾問。

這算是雙方沒有明說的規定。

能夠獨立封印黑潮風眼的索爾，其自身價值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三階巫師。

阿方索沉默片刻，低聲說：「我只是和*圖*書想提醒你，珍珠是稀有人魚，不能隨便就消耗掉。」

阿方索盯著索爾的觸手，看見裏面的黑色物質被一點點逼到兩條觸手的尖端。

索爾把他這些天的研究成功收集到儲存器中，然後又把人魚形態的凱特也帶上。

如果他發現索爾做了什麼，索爾會承認，但如果他沒有發現，索爾也不會說明。

用了一個小時，索爾才將珊瑚尾部的污染全部清除。

索爾沒有立刻回答，他手裡的坩堝已經燒焦了，發出刺鼻的氣味，鍋底中心黏著一團黑色物質。

索爾先用精神力徹底檢查了一遍珊瑚的身體，發現她體內的污染主要集中在尾部，因此尾部的腐爛也最嚴重。

索爾手臂甩出一條觸手，彷彿閃電刺入水中，直接將人魚珊瑚從海水中卷到岸上。

檢查過後，索爾的雙手化作半透明的灰色觸手，貼在珊瑚腐爛的傷口上。

不疼，但很癢。癢得讓她只想在沙地上打滾。

清理污染，原本是對抗黑潮的第一個困難關卡，也可以說是最困難和圖書的一個。

但索爾肯定不是因為相同的原因。

這些被污染的人魚現在最怕的就是黑潮，自然不能用儲存了黑潮污染的根莖餵食。

阿方索看著被索爾當成氣球牽著，又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人魚，想不通索爾為什麼對這個普普通通的人魚這麼看重。

他知道再問索爾也不會說了。

阿方索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繼續追問。

很快，一些黑色的物質從發白的傷口下冒出來，又被吸入索爾的觸手中。

請索爾過來治療人魚污染是庭主的決定，但庭主還特意吩咐阿方索，比治療人魚更重要的，是弄清楚索爾是怎麼對抗黑潮污染，以及治療病人的。

令人畏懼的黑潮污染在進入索爾的觸手后，並沒有像進入其他人身體那樣，開始擴散併產生惡劣影響，而是老老實實被半透明的皮膚包裹，就像變成了一些黑色的沙礫。

阿方索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還要做什麼，乾脆問索爾，「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可以開始治療了嗎？」

如果這樣的手段能在高和圖書階巫師身上施展，索爾將成為整個巫師世界，最受歡迎的醫師！

「當然，你可以幫我記錄實驗數據。」

索爾的觸手重新變成雙手，將密封瓶收起來，並沒有分享給阿方索的意思。

「第一步，污染已經清理完畢。」阿方索如實記錄著，但手又因為激動而輕輕顫抖。

「難道索爾想製造一個新的人魚族群？」阿方索眼神閃了閃，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彙報給庭主。

「走吧。我們去珊瑚那邊。」阿方索對索爾說，「你帶上需要的材料，示意我就行。」

等到所有的黑色物質都集中在觸手尖端，那一截肢體就自動脫落，掉在索爾早就準備好的密封瓶里。

他心想：「這個阿方索對人魚公主真重視。難道珍珠身上還有什麼我沒有發現的價值？」

看見索爾的出手，阿方索也微微眯起眼睛。

然後他又開始吸取珊瑚身體其他部分的污染。

這個灰黑色的東西，似乎比深海的海水還要冰涼。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真的沒看出來索爾有沒有對珍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