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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軍閥

作者:錄事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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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的啟蒙 第二十三章 大婁子(上)

第二卷 南方的啟蒙

第二十三章 大婁子(上)

常順垂手肅立:「奴才怕,可為了主子,奴才又不怕。」
「大人,這次練兵之事全是剛安自作主張,請大人治罪!」剛安猛的站起來,單膝跪下請罪。
葉名琛默然不語,葉昭將辦新軍的差事拔的這麼高,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不以為然。
「就這麼著吧?陳大哥陳大嫂,我還有事。」葉昭端茶送客。
小傢伙抿著嘴不吱聲,想來覺得相公說的太不像話。
葉昭看著她,突然輕輕嘆口氣,說:「蓉兒,你說說,我這次去香港會不會順順利利的?」
葉昭微微點頭,「那也由得葉兄,肺腑之言,還請葉兄三思之。」說著起身,「我這就去香港,葉兄想彈頦小弟什麼罪責,小弟都毫無怨言!」
放在寢室看著玩也就是了,可拿出去要被人看到,自己可不真成了小孩子?
「還是從長計議吧!」葉名琛端起茶杯,又放下,蹙眉道:「練軍一事,你雖然心切,此事卻也怨不得你,本官自會上摺子為都統澄明。」
「真不跟我去香港?」
葉昭哈哈一笑:「你說的,小孩子才賴賬!」這是蓉兒的死穴,百試百靈。見蓉兒點頭,笑著出屋。
「順子,去香港跟洋人打交道怕不怕?」葉昭微笑看著他。
去圍剿海盜的新軍出了事,被英夷扣留在了香港島。
葉昭又道:「香港島我定是要去了,葉兄的摺子怎麼寫,我都毫無怨言,只請葉兄稍留情面,力促朝廷保留新軍。」
被英夷放回來報信的小校還帶了香港總督包令的一封親筆信,信里包令嚴厲譴責了清軍官兵毆打「海鷗號」大副的野蠻行徑以及扣押水手為人質的惡劣行為,要求大清國五口hetubook.com.com通商大臣立即赴香港島處理這次危機。
看著小傢伙認真做賢妻良母的模樣,葉昭就忍不住好笑。
「看來,我要去趟香港島了。」葉昭搖著摺扇,似乎在自言自語。
而自己呢,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可身邊能說話的人,卻好像就剩這個小丫頭了。
「大人不可!」剛安可就有些急了,「大人萬萬不可!」可不是,本來這就是場滔天大禍,而堂堂五口通商協辦、廣州副都統竟然再奔赴夷人海島,那可真是火上澆油,廣州城一向暗流涌動,就說富良將軍吧,雖說最近偃旗息鼓,可遇此良機,他若不趁機置都統于死地才是咄咄怪事。
外面常順已經候著呢,常順二十齣頭,高高瘦瘦的,人長得機靈,也是從北京帶來的包衣。瑞四經常在泰和號出沒,又收集各路情報,自然不好經常跟在葉昭身邊,也淡出了都統府管事一職,而新管事,就是這位常順。
陳阿大一滯,王氏已經忙不迭道:「可不是,跟了葉公子,如意可就沾了天大的福氣,哪還有福薄福厚一說?」又埋怨陳阿大道:「公子叫你收就收了,平白聒噪惹公子心煩!」
葉昭嘆口氣道:「此等巨變,若不去香港,夷人定會藉機起釁,若釀成滔天大禍,我就是大清國的罪人了。」
陳阿大隻能一個勁兒搖頭:「葉公子,那我更不能收,沒聽說主家這麼抬舉丫頭的,我怕如意福薄受不起。」倒是真心話,都是鄉下人出身,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若強自改天換命,只怕折了壽數。
葉名琛想來沒想到葉昭會這麼直白,嘆了口氣,說道:「你又何苦https://m.hetubook•com•com一定要與洋夷打交道?辦新軍一途,買他火器也就是了,又何苦要和洋夷糾纏在一起,去剿滅什麼海盜?闖了禍,總還有的補救,可你又何必執意去香港?洋夷狡詐,誰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景哥兒,你見識淵博思維敏捷,將來必為朝廷棟樑,可為何總將自己置身漩渦之間?殊不知此乃招禍之舉?」眼見葉昭自身難保,他惋惜而又可惜,也忍不住袒露心聲。
小校第一次這般近的站在都統大人身邊,臉漲得通紅,說話結結巴巴、沒頭沒尾,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徵用的三艘艦船就轉了方向回航,停泊在了香港島碼頭,英夷軍勇在碼頭嚴陣以待,小校所在的那艘帆船的新軍兵勇被解除了武裝,其餘兩艘船上的兵勇還在與英夷對持。
葉昭苦笑,明白他的心思,這禍事可當真不小,本來徵用洋夷船艦訓練新軍已經在走鋼絲,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朝廷怪罪下來,只怕自己的烏紗頃刻就被摘了去,剛安,這是準備替自己背黑鍋呢。
「唉,你這傻丫頭!」葉昭見她可憐兮兮模樣,心中一柔,「怕什麼,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才沒那麼霸道呢。」
葉昭就笑,說道:「對我這麼有信心?」
蓉兒就苦了臉,相公這「洋畫」就是惡作劇嘛,故意踩了高蹺,自己的個頭才到他腰間,好像真是小孩子一般。
可惜這個黑鍋,卻不是他能背起來的。
葉昭看似輕鬆,但實則香港島危機是他重生以來遇到的最棘手一刻,前途兇險無比,從葉名琛、富良到廣東一地大小官員都會作何反應?https://m.hetubook.com.com京城裡軍機巨擘、御史言官甚至咸豐帝又是怎生想法?葉昭心裏都沒有底,而此事處理不妥,京里來的上諭十九就會撤了自己的差。
沉吟著,葉昭好半天不說話,廳內只能聽到自鳴鐘滴答滴答的響聲。
葉昭這次稱呼「陳大嫂」,王氏卻沒怎麼反感,至於油坊換了主人,反正是白得的,主人是誰又何妨?
這驚人的消息飛馬報到都統衙門時,葉昭正同剛安計議其餘半數新軍的訓練,以及圍剿海盜的輪換時間。
看著葉昭的背影,葉名琛臉色鐵青,好半晌,都沒有動彈。
蓉兒用力點頭。
蓉兒知道定是那些奇裝異服,卻第一次痛快答應,「相公買回來,蓉兒就穿。」自是為了相公開心。
「相公出公差,又是蠻夷之地,怎能帶蓉兒同去?」粉雕玉琢的稚嫩小蘿莉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在葉昭眼裡,卻可愛的要死。
……
見葉昭竟然知道此事,蓉兒就有些驚惶,低頭看著腳尖,小聲道:「就是,就是家常話。」自是怕相公生氣,怪自己自作主張。可她從吉祥嘴裏知道相公目前的處境后,小心思實在擔心,可自己又幫不上忙,只有給姐姐寫信求助。
葉昭苦笑道:「我倒不是為了前程,新軍一務,乃我大清百年來革新之始,葉兄,跟你說實話,我這烏紗保不保得住不要緊,可若辦新軍一事因我之急切而夭折,朝廷革新除弊因此而廢,我委實不甘心,更怕後世留下罵名。」
「算了,那改天咱倆好好拍一張相片,一人一張,貼身帶著。」
葉昭隨即笑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給姐姐寫信?信里不會沒提到我吧?」
葉昭笑了笑,道:和圖書「葉兄說的我都明白,可若沒有第一個肯和洋夷糾纏在一起、肯同洋夷打交道的官員,怕我大清會永遠落後于洋夷。廣州閉城又如何?洋夷終有一天會依仗巨炮之利轟開我廣州的城門。葉兄對洋夷閉門不見又如何?只怕到那一日會成為洋夷的階下之囚!」
「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張。」說著葉昭就拍手,「來人,備轎,去總督府!」
暖閣內富麗堂皇,蓉兒正幫葉昭收拾「行禮」,卻是洋夷常用的皮箱,蓉兒將相公的換洗衣物洗漱用品放進去,包括她自己也用習慣的牙刷牙粉。
葉昭卻是指了指桌案上的相架,裏面是他與蓉兒的合照,說道:「這個也放進去,我想你了就拿出來看。」
今早蓉兒就給家裡寫了兩封信,其中一封是寫給姐姐懿嬪的,要家人想辦法將這封信儘快傳進宮內,當然,更要緊的是保密,這封信寧可到不了姐姐手裡也不可被別人看到。
說完,轉身大步而出。
蓉兒這個聰慧的小傢伙好似看出了相公心情不好,走過來輕輕拉起葉昭的手,稚聲稚氣柔聲道:「會的,相公做什麼都會逢凶化吉。」
陳阿大和王氏自不好再多說什麼,忙起身告辭。
蓉兒忙用力點了點小腦袋。
王氏氣得一個勁兒瞪陳阿大,可又沒法子。
……
看著信葉昭眉頭就蹙了起來,轉頭問小校:「到底怎麼回事?」
葉昭搖著摺扇微笑:「陳大哥,我葉家的丫頭可沒你說的那麼福薄,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
其實要按陳阿大的意思,是準備將賣油坊的銀子拿過來送還人家的,可銀子在王氏手上,那是死也不鬆手的。
葉昭就笑,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這話兒圓滑www.hetubook.com.com,可叫人聽了心裏舒坦,走吧!」
常順也是自小服侍葉昭,媳婦兒都是葉昭幫著娶過門的,對主子自是忠貞不二。
拿起五彩小蓋鍾輕輕抿了口茶,葉昭笑道:「陳大哥莫誤會,這事兒吧,都是我家夫人的主意,油坊算是交給陳大哥了,若陳大哥心裡不安,不妨慢慢經營,將銀錢還回來就是。」
剛安輕輕嘆口氣,那兩廣總督葉名琛對於外事最是頑固,不上摺子彈頦都統已經是奇迹,又豈會有相助之心?
「都統大人準備去香港島?」葉名琛突然聞聽新軍兵勇被英夷扣在香港,無異於晴天霹靂,臉色頗不好看,再聽到葉昭要去香港島,眉頭蹙得更緊了。
「啪」葉名琛就拍了桌子,臉色沉的可怕,「你這是什麼混帳話!可未免欺人太甚!就憑你這話,我就可彈頦你言語輕忽辱國辱體之罪!」
葉昭輕笑:「陳大嫂這話說的是,大哥啊,油坊可是交給你了,想你也不願改王家油坊的牌子,可契書上明明白白寫了你的名字,至於字型大小嗎,那自然還是老字號為好。」說的明白,以後陳阿大才是油坊的主人。
「公差怎麼了?大清國的律法管的著咱嗎?別忘了,我是親王阿哥,你是皇上寵愛的紅娘娘的妹子!」
陳阿大是同夫人王氏一起來的,說沒幾句,陳阿大就冒出了一句:「葉公子若對如意有意,契書阿大不可接,也不能接,只求公子憐惜如意。」自是以為葉昭將油坊發還給他,乃是因為喜歡如意,準備納如意入房,可還沒過門老陳家就占人這麼大便宜,那如意又怎會被人看得起?
……
葉昭說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走了!回頭從香港給你買身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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