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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確實可以提高自己手術的熟練度。

在第五天的時候，就要準備對紀雪薰出手了……

不等塵沙止息，「拾光」就一打方向盤，朝大樓門洞開去。

「你現在掌握的『方程分離手術』，越是熟練，手術的時候，越是能讓你保證自己的安全。」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已經被改成了斜坡，方便車輛出入。

片刻后，周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才把轉運箱交給陶南歌之後，他就立刻出現了幻覺。

緊接著，他換好偽裝的衣物，從手機「相冊」里拿出假髮、口罩、眼鏡，遮掩面容。

他舉起注射器，仔細觀察著裏面淺藍色的液體，很快問道：「這個『方程融合手術』，有什麼作用？」

「隆韜車隊招人，要求35歲以下，有20年以上駕齡，懂修車，會使用市面上所有常規冷熱武器，熟悉常見感染者習性，能夠辨識彤福市常見草藥……性格冷靜踏實吃苦耐勞，每天工作18個小時，提供免費食水，報酬面議！」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拾光」的來電，卻沒有立刻接起，而是先看了眼左上角的時間，很快確定，現在這個時間點，南姐正好快要從教室里出來！

※※※

這個時候，「拾光」接著又道：「024號的『數字』，你現在有沒有拿到了？」

「如果現在就開始給自己做手術，還是太冒險了。」

一輛飛行汽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在隔離點所在的廢墟大樓前緩緩降落。

轟！

周震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接過了「拾光」手裡的記憶液。

「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做『分離手術』，做到一半的時候，出現岔子，立刻轉成『融合手術』，可以多一次還原患者狀態的機會。」

「拾光」淡淡回道：「都是組織的成員，不用這麼客氣。」

「老子操你媽！你他媽的！上次碰到感染者，你他媽的打爆老子車隊的輪胎，把老子跟兄弟們當誘餌的賬還沒算和圖書，現在還想挖老子牆角？！」

「拾光」聽著，微微點頭，迅速說道：「那這樣，明天同樣的時間，我多找一些病人。」

很快，他們穿過一段很長的鋼鐵棧道，來到了另一片區域。

關於斷臂，周震跟陶南歌沒有解釋太多，只說自己幾天之後會用，到時候，需要對方的配合。

說完，他直接切斷了來電。

「而且，組織向你提供這兩門手術，以後肯定也要你幫忙做事。」

睡蓮池中的水聲潺湲流淌，蓮花的清氣絲絲縷縷滲入卧房。

「我要在這5天之內，熟練掌握兩門手術。」

不過，此刻這所看似公共的醫院里，到處空空蕩蕩，看不到半個人影，甚至連「積羽」都不在。

彤福市，荊溪隔離點。

「拾光」立刻起身相迎，問道：「怎麼樣？」

周震望著「拾光」，輕輕點了下頭，說道：「謝謝！」

這名病人不像程丹意，他一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看到周震進來后，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望著周震。

周震平靜的聽著，「拾光」的意思，是想讓他再多練幾次手，這種建議，他當然不會拒絕。

想到這裏，他立刻問道：「那下次練手，大概是什麼時候？」

手術室上方的液晶鍾錶不緊不慢的走動著。

「拾光」把車停在隔離點人防大門外，與周震步行進入隔離點。

如果病人數量太多的話，他不知道自己來不來得及做完所有手術……

「拾光」這次算錯了他的安全時間……

「拾光」點了點頭，道：「你這次手術，一共用了3小時4分28秒。」

「別尬黑，官方就算對靈安隔離點行動，也不至於連條狗都不放過……我哥們那天在附近拾荒，親眼看到『灰燼秩序』的痕迹，他媽的，嚇死老子了，要不是那天爆胎，老子當時估計就在靈安隔離點里！」

「除此之外，你把024號的『方程』分離出來后，需要用024號的『數字』，來儲存和_圖_書024號的『方程』。」

「屆時你的耗時，應該也是這麼久。」

周震點了點頭，認真記下病人的所有情況，按下手術室的門把手，大步走了進去。

汽車落下時掀起的氣浪，令四周飛沙走石，原本滿地的垃圾，塑料包裝，被砂礫拍打得簌簌作響。

「方程融合手術」？

他現在做「方程分離手術」，一場手術需要1～3個小時。

「病人本身非常擅長近身格鬥，而移植的那段記憶，則來自於一名遠距離的狙擊手。」

快速權衡了一下，周震應道：「好！」

這座大樓原本應該是百層建築，現在只剩下差不多三十幾層，雖然如此，它仍舊是這片廢墟中最高的一座。

「『方程融合手術』，則如同做加法。」

「今天的病人，是一名『第一階梯』的兼容者。」

「這就是老張你不對了，你沒本事帶著兄弟們過好日子，也別攔著兄弟發財啊……」

在這期間，只要「灰燼秩序」有安排，他就直接過去練手。

「接下來，你想要增加手術容錯，要把這個手術學會。」

周震微微點頭，說道：「手術已經成功，主人格是近戰，我分離的是副人格狙擊手。」

跟之前一樣，周震沒有立刻動手術，而是用自己的方法，先開始區分對方的主人格和副人格：「我問你幾個問題……」

聽筒里傳來「拾光」簡短的語聲。

周震回過神來，迅速回道：「拿到了，那條斷臂的活性，還有5天左右。」

※※※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周震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對「灰燼秩序」這樣的極端組織，更加警惕。

飛行汽車下坡的動靜，在地下室引起巨大的迴響。

三個多小時后，下方的門終於打開，已經換回西裝革履的周震從裏面走了出來。

「不過，你到現在為止，才做了三場手術練手，而且這三場手術，都沒有遇到任何突發性的情況。」

時間緩緩流逝，周震又刷了和圖書幾個小時的手機，小睡了幾次，終於再次接到了「拾光」的電話……

「這場手術的難度，跟你到時候給自己做手術的難度，差別不會太大。」

彤福市，荊溪隔離點。

想到這裏，周震立刻躺到了床上。

周震沒有回話，直接掛斷手機。

手術室門口，「拾光」姿態端正的坐在正對著手術室大門的長椅上，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尊雕塑。

從已經沒了門的門洞進去，空闊的空間里，殘存的裝修痕迹，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繁華景象。

「你們聽說了嗎？靈安隔離點團滅了，好像是官方的行動！」

如果他最後成功把南姐的「方程」分離出來，但在合併南姐的「數字」的時候出了意外，導致南姐死亡，那他現在做這些手術，就沒有任何意義。

「她會有很大的概率，直接回歸數學的『深淵』。」

冷白的燈光下，醫院內外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地面有新鮮的拖把痕迹，望去乾淨又冰冷。

平房外面有院子，跟其他建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個專門的醫療場所。

睡蓮池中，一朵粉色睡蓮被水紋推著搖搖擺擺，漣漪間褶皺出細微的淅瀝，層層盪開清新活潑的香氣。

「拾光」平靜的回道：「『方程分離手術』，可以看成是做減法。」

他立刻看向「拾光」，茅橋隔離點，早就已經被「拾光」暗中控制，他還以為對方控制了茅橋隔離點，有什麼目的。

接下來的時間，他就這麼躺著，有睡意就睡覺，睡不著就刷手機，刷累了閉目養神會……中途陶南歌來了兩次，一次是跟他詢問斷臂的問題，還有一次則是專門過來查看他的狀態。

裏面現在的布局跟前兩次手術差不多，在入口處完成消毒、更衣之後，通往裡間的門打開，周震走了進去，就看到已經完成準備工作的病人躺在無影燈下，束縛帶將其捆縛得結結實實。

地下空間模擬的風吹拂著暹羅風情的庭院，闊www.hetubook.com.com葉綠植婆娑起舞，發出沙沙的聲音。

因此，他也來不及跟陶南歌說明012號幽靈和018號幽靈過來送斷臂的具體情況，就趕緊返回自己的卧室。

「這種儲存，是有風險的。」

「拾光」熟門熟路，來到這所現成醫院的手術室門口，站住腳，說道：「這裏面的手術室，我們已經改裝好，跟你之前用過的手術室，差別不大。」

還有五天的時間，這種可以增加南姐生機的手術，一定要儘快掌握！

「因為024號的『數字』，只有一條手臂。」

說著，她忽然拿出一支密封的注射器遞給周震，這支注射器的針筒里，已經儲滿了淺藍色的液體：「這是『方程融合手術』的【速效移植記憶液】。」

多找一些病人……

不，是他昨天收到斷臂之後，提前把南姐叫出來，打亂了南姐出來的時間！

「靈安隔離點也沒了？艹！老子剛想說，茅橋隔離點GG了，不知道哪個傻×觸發了自毀程序，整個隔離點，只有剛好外出的一支車隊活了下來，其他人連同隔離點都被送到了地底深處，別說狗，估計連只老鼠都沒逃出來……」

這個隔離點的布局，跟其他隔離點差別不大，入口處的交易大廳人山人海，叫賣聲、還價聲、打罵聲、嬉笑聲……竭力扭動身軀表現魅惑的流鶯，混雜著角落裡帳篷中傳來的曖昧動靜，就好像進入了其他幾個隔離點一樣。

收拾好之後，照了下鏡子，確定沒什麼問題后，身體瞬間從房間里消失。

反正以後只要「灰燼秩序」找他做事，他就會正好「發病」！

聞言，周震立刻意識到，這個「方程融合手術」，對自己非常重要！

「老地方。」

周震跟著「拾光」穿過人群，步伐靈巧的繞開了幾個上來招攬生意的男女，耳畔各種各樣的話聲此起彼伏。

南姐那邊的情況，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他等！

「現在病人體內存在兩個人格，主人格擅長近戰，副人格就www•hｅtubｏｏｋ•coｍ•ｃoｍ是那名狙擊手。」

地下醫院。

此刻坐在床邊，望著手臂上縱橫交錯的癲狂血字，感受著血液緩緩滲過皮膚，滴落地面的嘀嗒，周震深吸口氣，立刻閉上了雙眼。

「盡量讓你在一天之內，積累更多的手術經驗。」

「而這項『方程融合手術』，能夠在手術過程中，更大限度的保證你的024號幽靈的安全。」

周震沒有回答這句話，在這兩門手術上，他確實非常感謝「灰燼秩序」，但幫「灰燼秩序」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信息就這些，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可以進去手術了。」

周震一直跟在「拾光」身後朝荊溪隔離點深處走，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怔，茅橋隔離點被滅了？！

周震再次從床上醒來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立刻響起。

想到這裏，周震快速接通電話，不等對方開口，直接說道：「6個半小時后，再打給我。」

進去之後，迎面而來的就是挂號處、收費點、候診室……這裡是荊溪隔離點的醫院。

「帥哥，要不要玩玩？帳篷已經搭好了，裏面新來一對雙胞胎哦！黑絲白絲都有！」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可能這個隔離點的首領是女性的緣故，隔離點內部相對來說比較乾淨，異味不那麼嚴重。

「病人移植了『天賦配型』沒有通過的記憶，導致出現了【精神排異】、【保護機制】以及【人格分裂】。」

結果現在，對方反手就把整個茅橋隔離點給團了？

「如果把儲存這個步驟，換成『方程融合手術』，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拾光」迅速應道：「明天。」

現在南姐的斷臂已經拿到，斷臂的活性，只剩下6～7天，保險一點，6天之內，就要開始手術！

這裏人煙稀少，建築精美，還有不少綠化點綴，看起來鳥語花香，即使是地底也非常宜居。

「拾光」帶著周震走過這片區域的中心街道，來到一座掛著紅十字標誌的平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