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小時代
原因無他，「反襯」這個詞，就不應該出現在電影的主旨上面。
這是一種很稀鬆平常的表達手法。
一車人都鬨笑了起來。
「同時，如果能達成合作，我還想……懇求許導一件事。」
允許反襯么？
一個導演不能說你構建了一個繁華的都市，什麼各種CG特效拉滿，科技感拉滿，但實際上你卻希望讓觀眾看到這些繁華背後……比如某一個不起眼的乞丐。
開始報名的第一天，西影廠就收到了超過80份的報名郵件。而當創投會開啟時，片商＋投資方的總數已經破了150。
見他表情有些不對，許志好奇的問道。
「估計不老行。小時候比賽誰尿呲滴遠，二孬嘬尿鞋上。」
總覺得太矯情。
數落髮小的丟人事情固然沒啥問題，但揭人傷疤則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一部《33天》之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國產電影小製作的潛力。
於是，下午創投會2點半開始上人後，他就讓許志把郭靖明喊到了西影廠專門的會客室里。
那畫面……那股味兒一下子就有了。
這事情可以跟任何人說，唯獨不能和以許志為代表的自己那群發小說。
有些東西可以說，但不是現在。
那是扯淡。
「嗯，郭老師這部戲的預算是多少？」
許鑫微微一笑，問道：
「今年。」
許鑫點頭答應，然後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於是，接待的工作從他變成了西影廠。
「甚？」
許鑫無奈聳肩：
媽耶。
能在上映階段就直接回本還有所盈利的片子，都可以稱之為優秀。
從這方面來看……嗯，怎麼能不算是一種青春呢？
當然了，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也就許鑫能提。
想到這，許鑫嘆了口氣：
還用問？打不過肯定就加入了啊。
別管賠多少錢，先給你打進醫院再說。
兩百萬。
「嗨呀！！！」
於是，在郭靖明說了一大堆后，他只是點點頭：
一開始的定位，就偏離了。
這片子，許鑫不會讓雲圖去投。
「行。」
尤其是看到「編劇：郭靖明」的時候，驚的他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是許鑫，不是許志。
這片子……
絲路電影節的功勞，是實打實的。
不要命了？
「那更遺憾了……」
流程基本沒有變，還是創作人帶劇本項目過來，通過自述說明吸引投資人的模式。
「郭老師這劇本我看了，挺不錯的。不過……比較遺憾的是我沒看過《小時代》的原作。所以還是想說一下我自己的想法。這個故事里……從一些角色，到諸如一些場景描寫，是不是對物慾生活有些過分誇張了？」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而這次許志他們也過來了，單獨以逆風的名義。
忍不住眨了眨眼，他第一反應是這劇本名字有點眼熟。
「噢～」
而按照道理來說，這種表白的事情並不算什麼糗事。可錯就錯在，許志的這段感情並不圓滿。他那大學的女友在大二結束后，和一個高年級的陽光學長好上了ｈｅｔｕboｏk•coｍ.ｃｏｍ。
但如果你把一個乞丐的故事設定在充滿了繁華和科技感的城市裡，視角只需要悄悄轉移，就會得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
說是人山人海也不過分。
「我想請您愛人，楊蜜來做我的主角，演林蕭！」
而上影廠也單獨有人出來，西影廠和銀都也是一個道理。
你看到浮華，那就是浮華。
我們是演員，什麼名勝古迹之類的，對我們並不重要。
許鑫嘴角一抽。
要知道，電影並非文學作品，文學作品，通過引出聯想，可以品評出來作者在文字構思之間，隱藏的，想要表達的某種觀點。
手邊還放著《小時代》的劇本。
哥幾個在一起，誰有什麼糗事，大家簡直一清二楚。
「呃……」
但……今年的片商特別多。
等電影結束后，沒投資的片方直接退，有成交記錄的片方和項目負責人簽訂合同，確保項目立項後退還。
可是，它的評價如何呢？
聽到這話，郭靖明並不意外，而是點點頭回道：
這就是許鑫為什麼打死也不會和許志說當年他聽過郭靖明牆角的事情。
其他人敢提？
許鑫隨意翻開了劇本，臉上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而看完了這個故事之後，在聽到他的話，許鑫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故事最後一定是空有奢華狗血，而無反襯的一部電影。
於是，許鑫二話不說就搖頭說道：
能拿來打趣他。
其實很一般。
「好了哇！咂甚的嘴！……走，吃飯去。你邊吃邊看。」
但電影是畫面藝術。
我媳婦發起火來，我都攔不住。你這體格子，怕是經不起她一拳呢。
打趣歸打趣。
倆人畢竟是有聯繫方式的，只是一次都沒啟用過。
你瞧。
行嘛。
一次聚會上面，大家喝了幾杯，加上那學長比起許志這種歪瓜裂棗確實帥了許多倍。
「我能理解許導的想法。不過……其實也是因為您沒看過我的小說……因為這部戲我打算自己做導演嘛。所以我在設計劇本時，更注重的是把我腦子裡的畫面寫下來。但它的內核其實是在原著中已經確定了。我要的是一種浮世繪的風格，在極度物慾之中，反襯出所有人內心的空虛……」
更何況，對方與其現在說是編劇，更像是小說作者。
於是，他繼續試探性的說道：
尤記得那年湯臣一品，雙男在上，抽煙的他驚如嘍啰。
至於這些片方，還是老規矩。廠里不收他們的報名費，但要有投資保證金。
跟郭靖明有多少女讀者消費市場，未來盈利前景如何沒什麼關係。
而在這股氛圍中，許鑫愈發確定。
許志強行拉著他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而是一種編劇希望讀者按照既定思路來理解自己作品的誤區。
從許志把劇本拿過來開始，就證明他對這個故事是感興趣的。
您老人家也不看看您這體格子。
「這……」
許志臉上的綠意稍褪。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和*圖*書，許志似乎對《小時代》是有情節的。去年的最佳影片《HELLO，樹先生》，它的製作成本不到四百萬，可最後的票房表現是1450萬。
「哈哈哈哈哈哈……」
這說明什麼？
許志酒精過敏，但人家女孩可不過敏。
不是所有導演都叫許鑫的。
「……baby？」
「許導，好久不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屬於中等偏下的那種。
許鑫則帶著一群外國友人爬了一天長城。
「不過，投資方面咱們能不能合作，我先不提。就演員方面，不知道……郭老師覺得楊潁怎麼樣？」
沒好氣的來了句：
「他要多少投資？」
他一臉茫然的接過了手裡這份劇本，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名字。
然後……
而唯獨XX角色附近，燈光黯淡，角色猶如坐在陰影里。
「你臉紅個甚？」
「沒錯，就是她。郭老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她。」
今年的創投會規模，可真的比往年大了不少。
「好久不見，郭老師……這次來怎麼不跟我聯繫一下？到顯得我招待不周了。」
不過……必須要承認，尤記得從高中開始，班上的女娃好多人都喜歡他的書。好像他還辦過一個什麼雜誌，當時好多同學都在訂閱。
「呢不知道……還么聊。你先看看，要是行……下午聊聊就是了。」
他這話說完，許志的臉就綠了。
真敬業啊。
「對。」
而下了樓后，幾個發小見倆人出現，不耐煩的按了幾下喇叭，催著他趕緊上車。
許鑫趕緊搖搖頭。
當然允許。
算了算了。
所以，這劇本的情況，還得許鑫過去聊聊才知道是什麼情況。
剛要說話……
而就在這欣欣向榮之中，一個劇本，拍到了許鑫腦門上。
「啪！」
你再有錢，也架不住有些人是天生的顏控。
他們直接化整為零，去享受不再集體出行的絲路電影節。而許鑫在和他們分別後，一頭扎進了創投會裡面。
但反襯是一種技巧，而不是主題。
郭靖明一邊說一邊落座，而許志也坐到了旁邊。
「……」
「賣保險。」
懶得看。
否則……落到這群人的嘴裏，自己的下場指不定比許志還慘呢。
「二孬（許志小名），呢一直想問，你是不是不行啊！咋個女子都留不住？」
至於到底是因為當年的女友，還是其他原因……大家也沒深挖。
連老頭都需要嵌套進去一部《雷雨》，才能勉強用反襯的手法，貫穿整部電影。
所以，這次創投會的劇本故事特別多。
因為從對方滔滔不絕的話語中，他看到的並非導演的視角。
這說明觀眾對於絲綢之路電影節的選片是認可的。
更別提，他還想讓自己媳婦來演……
因為林蕭的第一人選，楊蜜真的太合適了。
商人該幹嘛？
「唉……也不知道那女子後悔了哇？許總現在可是人中龍鳳……她現在幹嘛呢？」
電影的敘事結構是很巧妙的一種東西。
有的是賠了個精hetubook.com.com光，有的則是要通過電視台、網路媒體，幾十萬、十幾萬的那麼一年年的賣版權來收回自己的成本。
這片子，他一會兒打算和許志聊聊。他要是真感興趣，那就讓逆風去投算了。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導演，都死在了這種誤區之下。
而三號一早，就跟特種兵野外拉練一樣，許鑫又帶著他們起飛，飛到了西安。
整個車廂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雖然最後的成交額還沒出來，但就沖這人數……他覺得就不會差。
一旦說了，那可真就是一傳十、十傳百，自己以後就做不了人了。
倆人就犯了個錯誤。
包括他自己在內，晚上回來時都累的腿軟了。
想想看，以後回老家見面的時候，三五發小，親戚朋友都坐在煤火堆前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天，結果忽然有人來了句：
許鑫笑著點點頭：
「這個怕是不太可能了。不瞞郭老師說，楊蜜現在正在準備一部我籌備了幾年的作品。包括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她還有一部電影要上線，宣傳期還要跑。而且孩子也馬上送幼兒園了……她的檔期根本排不開。」
「我們要看電影。」
郭靖明張了張嘴，試探性的問道：
「咋了哇？」
「哈哈哈哈～」
顯然，郭靖明也明白，他和許鑫沒的比。
許鑫燒水，泡茶。
絕大部分電影動輒幾百萬的投資，想要收回成本都非常困難。
「你原本打算什麼時候拍？」
雲圖不是不允許有爛片的出現。導演失誤，或者題材選擇錯誤，導致片子質量不高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雖然一千來萬的票房乍一看不咋地，可要知道，這片子無論從題材還是口碑方面，都很不錯。並且也成功的上了岸，實現了票房盈利。
雲圖只是民營單位，但這種創投會，肯定要有國營廠的名字的。
「沒事，這劇本怎麼了？《小時代》……不是郭靖明的小說么？他改編了？打算做電影？」
另一方面則是，去年所有絲綢之路電影節的主競賽以及絲路單元的入圍電影，在觀眾那邊是有人買賬的。
「謝謝許導。」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爆款？
腦子裡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畫面。
「明年她好萊塢那部電影，同樣要上。而她作為主角是全球宣傳……雖然還沒確定具體檔期，但我估計至少等她忙完，得下半年了。而下半年，陸陽導演，郭老師聽過么？他還和楊蜜約了一部武俠片……」
「不客氣。」
「大概是今年年底左右。等她跑完電影的宣傳就開始了。」
而就連導演韓傑自己都說，《樹先生》的成功，和絲路電影節脫不開干係。如果不是這部電影節幫他們打開了市場，他們這部片子想登陸院線都非常困難。
「郭老師請喝茶。」
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逑！微信拉了個大學同學滴群。她加呢，呢么搭理她。但她在群里加了好多同學推銷保險。」
不過馬上一段讓他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的記憶就襲上心頭。
雲圖則是薛海峰和_圖_書帶領著人過來的。
別的不提，老頭的《黃金甲》里已經用爛了。
哪怕，這電影票房能爆炸，那也絕對不是他個人能力的體現。
是影視藝術。
許志點點頭：
這就是為什麼說反襯是一種技巧，而不能是主題的原因。
「……什麼？」
沒啥意義。
「哈哈，哪裡哪裡，許導太客氣了。我也是想好好體驗一下咱們絲路電影節的氛圍。」
大學時期，不像步入社會，有許多現實的東西無從更改。
「是的。」
甚至，當郭靖明從說出那句「浮世繪的風格，反襯所有人內心空虛」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個劇本判了死刑……也不能這麼說，更確切的說，是他對這人沒什麼信心了。
「這不是你表白的書么？你大學交滴那個女朋友叫……叫……叫甚哇？喜歡郭靖明，你把書籤夾在書頁里和人家表的白。咋會不喜歡哇？」
本來這次的安排日程是，在燕京逛完了長城后，去西安，看看大雁塔，看看兵馬俑，兜兜轉轉玩個一兩天後，五號或者六號，大家看看自己感興趣的電影，然後等10號電影節閉幕後，再完成下《電話鈴聲》的後期工作，這趟行程到此結束。
雲圖的氣質，和這片子，太不相干了。
就按照三個人一組來算，光是投資方的人數，就接近了五百。
請讓我們看電影！
「你肯定覺得不孬。」
「那大概拍攝多久呢？我可以為她調整檔期的。」
老頭這部戲，同樣用的是一種反襯的手法，只不過，他也明白單一的反襯不討喜，所以用《雷雨》的內核，嵌套進去了一個歷史虛無的王朝加以輔佐。
當然了，作為導演，你可以搭建一處場景。比如XX角色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里，那宮殿金碧輝煌，通過燈光、裝飾來點綴出它們的華彩。
「……」
許鑫上車后，許陽他們幾個見他手裡還拿了個劇本，就問了下情況。
人的眼睛看到的東西，永遠是第一印象。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
而這段經歷，怎麼說也都是那姑娘不對勁。可偏偏在幾個發小嘴裏，許志個大老爺們連個女子都看不住，那真的是么出息滴很～
只是……片子爛和故事爛，是兩碼事。
許志的批鬥大會開始了。
可看了一眼許志后，卻又閉上了嘴。
郭靖明一愣。
雖然《綉春刀》還沒定怎麼弄，但卻不礙著他拿過來當借口。
想到這種畫面，一股涼氣就從腳後跟往天靈蓋上冒。
「小四」的綽號，好像就是當時出來的。
「……？」
不過，為了堵對方的嘴，許鑫也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一屆的兩個單元入圍的電影，無論是登陸院線的，還是直接以數字電影的方式賣出去的，基本上都能保證投資人的資金回籠或者少賠一些。
縱觀所有第一屆的片子，普遍大家在網路上的反響都很不錯。
防止他們逃單。
但許鑫原本很隨意的態度卻逐漸變得認真了起來。
「我想著……一二部一起拍。因為我這本書分三個章節嘛，ｗww.ｈｅtｕbｏoｋ.coｍ•com摺紙時代，虛銅時代、刺金時代。前面兩個時代的時間線貼近，我希望能一二部一起拍出來。所以，兩部電影的總預算是……四千萬到五千萬。」
原因無他。
反正是下水道資源消化者。
「……喲？重新聯繫上了？」
「三金，呢聽說你聽過倆男人親嘴滴牆角？」
「吃姑奶那一拳！」
8月2號，第二屆由西影主辦的絲綢之路電影節開幕。
而現在……不是許鑫「狗眼」看人低。
媳婦真的不合適拍。
「你們注意點啊，說二孬么麻達，不敢讓他拽呢方向盤哇。呢怕他狗急跳牆。」
「最多也就兩三個月……許導的電影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掉價。
結果……一趟八達嶺長城下來之後，這些人整齊劃一的要求：
《小時代》
這是一方面。
可不管怎麼說，這第二屆的創投會，都稱得上是一片欣欣向榮。
「那詞兒咋說哇？這個……睹物思人是哇？這樣，三金，啊呀！不要看咧。這劇本投了！你們不出錢，呢自己出！給咱二孬祭奠他死去滴愛情！」
「哈哈哈哈，對對，呢記得都上學了，還尿過一次褲子！」
許鑫心說。
「嘖嘖嘖……」
但許鑫臉上仍然是如沐春風的笑容：
「也就是說……比如這次咱們達成了合作，你回去開始籌備？」
可問題是，觀眾為什麼一定要按照你的思路走？
而項目的報名人更不用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選片有市場，能回籠資金，那麼，它的風險就會無限縮小。而風險縮小，項目多，就代表著收益回報的增大。
反正這次的電影也都配備了英文字幕，也不怕看不懂。
象牙塔里好多人的心思還是比較單純的。
7號上午，快到飯點的時候，從曲江會議中心的辦公室里摸魚出來的許鑫，迎面就撞上了來找自己的發小。
觀眾能認可，市場有需求。
「三金，你看看。」
笑聲中，許鑫合上了《小時代》的劇本。
可實際拍攝出來，在老頭的電影生涯里，它的質量依舊不算高。
他要把這個秘密藏到死。
「愛么死，只是被綠了哇。」
純粹是因為……他不看好這人身為導演的能力。
「許三金！你好大的狗膽！敢讓姑奶奶拍這種垃圾電影！」
他對郭靖明的書無感。
妻子把劇本往桌子上用力一拍：
你一個新人導演，先是選擇了一種誇張無比的浮世繪風格，然後通過反襯來表達物慾奢華之下空虛？
他扭頭對臉都憋紅了的許志問道：
這和天才與否無關，純粹是定位的偏差。
「是滴。郭靖明今天才來哇，送到了薛總那，呢和他擱一塊呢。薛總么甚興趣，但呢把劇本大概看了一哈，看著還不孬……」
許鑫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他下意識想說些什麼。
郭靖明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了自己這個劇本的內核，以及投拍后的想法。
並且，每一家都要提供一檔五萬，一檔十萬的獎勵金，用來獎勵優秀的項目人，鼓勵他們進行更好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