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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我，我就不由自主地來了。」小芭芭拉道。

她在陽光下站了一會兒，它們就陪著她。

哈莉環視周圍影影重重，大聲道：「還有誰，都給我出來！」

中間的二女巫不耐煩道：「快上來吧，我們很忙的。」

「還有我。」又一位缺了一條腿教會修士。

三女巫冷笑道：「我們當然能做到，可我們為什麼要幫你？

此時，阿基米德已然四處漏風，鐵鏽滿天飛。

安瑪麗道：「就像人體靠近地獄魔力，會被侵蝕，發生臨終蛻變，誕生地獄魔力。

也可能，我在背後說珍妮特是濺貨，因為她老是纏著你說話……不過，我不討厭地獄，那裡有好多和我一樣的小朋友。」芭芭拉咧嘴笑道。

「你想了，你要你記得。你腦袋裡有無數個念頭，每一個念頭相當於一個小哈莉。

可漸漸的，身下的飛船開始輕輕震動。

這次即便沒用歡喜的名義，三女巫也沒作妖，立即響應、召喚。

大女巫冷冷道：「明知故問，你搶走了我們的出粗車。」

「該死——」臉色難看咒罵一句，哈莉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心中盤算該做什麼。

沉默一陣，哈莉忽然起身，抱著兩個完好的玻璃瓶離開飛船。

現在，她剛有猜測，安瑪麗就直接把她潛意識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不向它輸入維繫存在的魔力，它剛剛崩潰了。

想想你從十字軍那搶來的聖遺物。

哈莉不害怕，只是神情無奈。

她很想立即召喚歡喜。

三個女巫木著臉看她，不說話。

甲板、駕駛台、頂棚、四壁ｍ•ｈｅtuｂook•ｃｏｍ.ｃom、武器系統、動力系統……都開始變得銹跡斑斑。

人間實體物質，也能被高等魔力污染。

如果不加以阻止，可以猜想飛船將被腐蝕成骨架。

立在殘破的甲板上，拋出一枚卡戎銀幣。

安瑪麗這話暗示了一件事，這些亡靈無法被驅魔。

「下地獄的都是垃圾。」

「還有我。」巴厘街戰死的一名GCPD。

「吱呀吱呀……」奇怪的鋼鐵扭動聲，在她周圍出現。

你也看到了，為了不耽誤生意，我們甚至沒時間去重新打造一輛漂亮的計程車，只能把車、庫里的老馬車提出來使用。」

其實早在芭芭拉說出那段不符合她年紀和經歷的話后，哈莉就隱約有了猜測。

心魔還能克服、能戰勝。

哈莉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問題，「你怎麼死的，還記得嗎？」

哈莉以為是亡靈在搗鬼，就不理睬。

「安瑪麗？」哈莉面色難看，「你的死與我無關，難道只要我想，所有死鬼都要過來？那地獄還不得空掉。」

馬車遠比水塔大，但它視水塔如空氣，大半個身子飄在水塔外的半空，只車門靠近哈莉。

二女巫得意洋洋道：「在汽車領域，我們學貫中西、博觀古今。」

「只要你還記得我們，只要你想起我們，我們就會來到你身邊，緊緊貼著你。」

哈莉低頭看了眼重新化為灰霧，還四處亂飛的幽靈計程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它，暫時也沒心情和精力折騰它。

接著，她又小跑著回到水塔。

三匹鼻子噴火、頭上長角、雙和圖書眼血光、身體半腐爛的骷髏馬，一輛破破爛爛的英國四輪馬車（車夫座位非常高的那種），三個女巫並排坐。

「還有我，」費爾南多捂著屁股，佝僂著身子，「我好苦，地獄惡魔輪流捅我屁股。」

「這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哈莉疑惑道。

哈莉愣在那，喃喃道：「芭芭拉，我……我對不起你，當時我認出他是誰，可是太震驚，人木在哪……」

它們本是普通凡物，凡鐵所造，在被聖徒使用的過程中，天堂之力時時浸泡，奇異能力自然而生。」

到了開闊地帶，死鬼大軍顯得更龐大，超過兩百人。

哈莉盤膝而坐，進入冥想狀態，努力收斂每一絲精神。

十米八五的高個子，好似運動員的結實身材，穿著破破爛爛的黃色囚服，舌頭伸出一掌長，滿臉青紫腫脹，絡腮胡臉的輪廓，居然和哈莉心形臉蛋兩分相似。

「motherfuck！」哈莉有些淡定不能了。

「如果我讓你們離開，你們會離開不？」哈莉問。

哈莉把事情經過解釋一遍，才道：「女巫閣下，能不能幫我把飛船修好？我會支付工錢。」

哈莉不再糾結鬼魂的思維方式，問道：「你為何也下地獄了？」

「OK，你們來自我的思維，那我就控制每一個念頭。」

從計程車上崩潰的魔法機械零件，似乎和你的飛船發生了奇怪的反應。」一個哀怨的中年女聲緩緩道。

「沒關係，哈莉，我從沒怪你，你始終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芭芭拉笑道。

更可怕的是，哈莉本人從未被他們的死困擾。

「和圖書什麼意思？」哈莉心裏一驚，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哈莉？」看到她發獃，艾薇好奇喊了一聲。

「哈莉，我是你爸爸，不是垃圾。」弔死鬼安迪大著舌頭道。

「shit！」哈莉捂著臉，再一次感受到臨終蛻變的可怕。

「我們來自地獄，同樣也來自你的靈魂，我們是亡靈，我們也是你的思維。」安瑪麗詭笑道。

惡魔的狠話，一定要鬧鬧記住。

「是的，我殺了你，你女兒殺了我。」

亡靈們很聽話地讓開一條道，一個好似被暴雨沖刷過的「泥巴人」向她走來。

惡魔的好話，一定要帶著懷疑去聽。

哈莉也是債多不愁，立即將這事拋到腦後，問道：「飛船出現什麼神秘反應？」

一個被爆頭、額上頭髮沾著白色腦花的黑人小姑娘，微笑看著她。

喔，有影響，它們的身影變得透明，像霧氣一樣淡薄，但始終沒消失。

「可是我沒想。」哈莉道。

就在說話間，幽靈計程車化成的灰霧已炸散開，分成上千股細小灰霧，就像成百上千個零件。

哈莉強自鎮定，直勾勾看著它，問道：「你是不是幻覺？」

外面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下午，飛船內的空氣卻冷得要結冰。

「沒事，你繼續忙。」哈莉沉著臉回到卧室，把玻璃瓶隨意扔在床上。

都是被火神炮打死，殘肢亂飛的那種死法。

「不是我有見識，是你，你自己已經猜到。」安瑪麗語氣詭異道。

小股灰霧在飛船各個位置鑽動。

三女巫指著飛船，驚疑道：「你看它，身上有我們計程車的味道。」

赫然便是和_圖_書她的死鬼老爹，安迪·奎茵！

她重新打開武器室，從下方櫃檯取出一大包卡戎銀幣。

一瞬間，密密麻麻一群臉色凄慘的死鬼，包圍了哈莉。

「Summon Hell Carriage@響應我的召喚，馬車三女巫！」

……

「還有我。」「艾弗森甲」小毒販和他的同伴。

「誰在說話？喂，前排的，自覺點，讓一讓。」哈莉向死鬼們喊道。

也即是說，它們不該是心魔，可它們現在偏偏就是。

聲音由遠及近，在哈莉身邊停下。

它們越發靠近她，幾乎臉貼臉。

大女巫傲然道：「穿梭陰陽兩界的馬車、汽車，都由我們自己打造。」

可歡喜明確說過，無大事卻以私事打擾它，它就撕了她。

酸液中融化的安瑪麗說道。

「還有我。」半截身子的教會修士，出現在費爾南多身邊。

睜開眼，就見一群死鬼一個不少，繼續包圍她。

「這些話自然而然出現在我腦袋裡。」

「哈莉，不是我們搗亂，你的地獄出粗車屬於地獄，物質界的法則不允許它存在。

總有一個念頭在想我，可你自己並不知道。」小芭芭拉道。

大部分死鬼的聲音，都帶著淡淡的惡意和暢快，聽著格外滲人。

不是心魔的心魔，怎麼應付？

「還有我。」菲什的一群小弟。

「我冷，哈莉，地獄好苦。」它說。

「我們沒想嚇唬你，你喚我們，我們便來了。「他們一起說，聲音冷得要凍結靈魂。

「被我殺死的，而你，殺了我。」

最終，她看向安瑪麗，「沒想到你這麼有見識。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和*圖*書，該如何阻止幽靈零件腐蝕我的飛船？」

弗朗明哥聲音平淡得像水，冷得像冰。

哈莉看不到她，揮揮手，道：「讓開點，讓我看看她是——shit，芭芭拉？」

黃黑色銹粉簌簌落下，有些部位已經穿孔，能看到外部的水塔內壁。

「還有我。」馬羅尼的一大群小弟。

它們的確是地獄亡靈，但它們也是她的「心魔」。

暗嘆一口氣，她淡淡道：「你們活著時，我尚且不怕，死了變成亡靈，就想嚇唬我？」

「我不知道呀，可能是我小時候偷媽媽的錢賣冰激凌，可能我和漢斯偷偷接吻。

讓惡魔也畏懼的陽光，對它們沒半點影響。

下一瞬，又一個四十齣頭的白人大漢出現在她面前，穿著警服和防彈馬甲，心口流血，臉色慘白，雙眼木然。

不用問，哈莉就明白她什麼也看不見。

「你們又在折騰什麼？」

哈莉訕笑道：「怎麼換成馬車了？」

「是你，弗朗明哥！」死鬼安迪轉過頭，迷茫的雙眼變得怨毒，「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認罪，就放過我女兒和妻子，並且爭取給我減刑。你欺騙我，連法庭都沒上，就勒死了我。」

人數太多，後面的人甚至都看不清。

哈莉怔然良久，道：「你怎麼也來了？」

「嘚嘚嘚……」頭頂飄來一團黑煙，內里傳出馬蹄聲。

她之前從沒做到過，可現在由不得她選擇。

「哈莉，我不是垃圾。」一個稚嫩的女聲從人群後面傳來。

哈莉踮起腳，環顧四周，道：「要不，你們報個數，看我一共宰了多少垃圾？」

「與你有關係的人，被你記住，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