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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他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可穿上這身制服時，我已經有了捨棄一切保護人類，用希望引領人類走向更美好未來的覺悟。」

帶著滿心疑惑，克拉克眼見著哈莉把自己帶到大都會，把滿臉疑惑的露易絲叫過來，然後，見到屍體，露易絲崩潰大哭。

「你先得有能力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無辜者，誰值得拯救，你能嗎？」哈莉問。

「謝謝你，墨菲斯大哥！」哈莉真誠地說。

哈莉嘆道：「能說出這句話，更加證明你的幼稚。

忽然，一道悠揚縹緲的溫和女聲，出現在他身後。

到底是他們太過憐惜你，還是腦子不夠用？

如果只因為害怕犧牲，就對呼救聲充耳不聞，對呼救的人視而不見，那我何必披上超人的制服？

墨菲斯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天花板，「我該走了，哈莉奎茵——」

他輕飄飄飛上天，看到下方自己瞪大雙眼、表情扭曲的屍體，看到少年被哈莉誇讚，看著陣法師亞歷克斯一家進入空間門消失不見。

幾句話就讓一個本該被他帶來的光明洗禮的孩子，重新墮入更深的黑暗……

是亞歷克斯一家在精神上的升華？

增加第五位領主，已經會打破平衡，萬萬不能再出現第六位。」

你最大的錯，不是濫好人、不是什麼人都救，而是你壓根沒能力分辨對和錯。」

貪婪、懶惰、虛榮、敏感、冷漠、嫉妒……

睡魔臉上的冷意如冰雪消融，溫聲提醒道：「讓出夢境權力的事，我只會做一次。

只要她能在夢中自由翱翔、隨心所欲、快快樂樂，肉體所受的折磨也不算什麼了。」

只不過，死於被和圖書救之人的暗算，他心裏難免會有悲涼。

「為什麼要阻攔？難道他殺你的行為，不是在我逼迫下進行的？」

受益人沒追殺我，難道他們無辜？

如果能像父親一樣，死在救人的過程中，他會甘之如飴，並引以為傲。

「媽媽，露易絲……」

克拉克盯著樂滋滋翻看戰利品的哈莉，心裏五味雜陳。

但現在……雖說也救了人，但這種激發人性黑暗、踐踏良心和人類尊嚴的方式，讓他心裏十分不舒服。

哈莉笑道：「你自己蠢笨，卻不代表我和你一樣毫無警惕。

之後他把手藏在背後，用念力取氪石匕首的動作，更是全部被我看在眼裡。」

……

「用玩弄我靈魂的方式找樂子？」克拉克驚怒道。

「哪怕他們殺人如麻、滿手血腥，可論起惡毒狡詐、褻瀆人性，依舊不如你。」克拉克語氣複雜道。

「克拉克，你可後悔？」

墨菲斯想了想，道：「過段時間，我再送你一枚夢之石。」

哈莉身邊的卡萊爾神父幫忙把母親救醒，母親和露易絲一左一右，撲在自己屍體上悲傷哭泣。

可那張臉妥妥就是哈莉啊！

他不怕死。

「三宮魔之女，蕾切爾羅斯……」睡魔閉眼感知片刻，「我找到她在夢境的痕迹，等我回到夢之國度，稍微恢復力量，就會兌現諾言。

睡魔臉色微變，冷冷道：「你想染指夢境維度？」

克拉克低下頭，仔細打量胸口傷勢。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見到聖母了。

沒有對錯的事，你怎麼分對錯？

呵呵，你的『犧牲』，讓他們更加墮落了。」哈莉冷笑道。

氪石匕首第wwｗ•hetｕbooｋ•ｃom.ｃom一次刺入胸口，他很痛，可等那少年瘋了般連捅十幾下，他沒了痛覺，只茫茫然，感到無盡空虛和冰冷將自己包圍。

夢境國度生靈不少，我之下的大領主才四位。

「我明白，這是『要求』不是人情。」哈莉道。

他不太恨那個少年，因為他救他們時，真的沒抱半點功利心。

可不殺他們，他們會阻攔我，會在事後報復我。」

「哈莉，夢境國度有太多事等著我處理，我要走了。」墨菲斯道。

「這是怎麼回事？」克拉克茫然道。

「我不知道。你的第一個要求到底是什麼？」

喔，盧瑟不缺腦子，難道缺乏犯罪藝術細胞？」

我找兄弟會復讎，可兄弟會中很多人壓根不曉得他們的會長、主人獵殺過我，我卻殺了他們。

「可萬一我有事想找你呢？」

睡魔神情轉冷，語氣生硬地說：「我可以讓你成為國王，統領一片全新的夢境空間，如同地獄里的魔王。」

「救無辜者，難道不在我能力和道德範圍內？」

「不是我……」哈莉苦笑著蕾切爾的事說了一遍，「我想把權柄和王冠都給她。

——我不是上帝，不是神，我無法讓萬事萬物按照自己的意志運轉……不，不，不，我可以為任何事後悔，但絕不該在拯救無辜者之事上後悔。

哈莉立即道：「那你為何去做上帝也不會做的事？」

——我今晚響應陣法師的呼喚，千里迢迢從米國趕到英國，做對了嗎？

克拉克啞然無言。

「嗯。」聖母哈莉點點頭，笑容恬淡祥和。

沒人看到他，也沒人回應他。

屆時我會通知你，可以安排你m.hetubook.com.com們在夢境中相見。」

他剛才稍微後悔了一下，又立即堅定信念不動搖。

——或許，死人就該是這樣？等下葬之後，他才能離開人世，前往天堂？

但現在，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進入地獄拯救她，更是只存在夢中的奢望。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我心裏不爽，想找樂子。」聖母哈莉板著臉道。

「叫我哈莉就行了。」哈莉道。

父親為了救人死在龍捲風裡，他就在現場，超級視力完全看見父親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沒有恐懼和後悔，只有坦然和淡淡的遺憾。

「你為何不阻攔？」

「好的，墨菲斯。」哈莉見風使舵、從善如流。

「我沒死？太好了。」克拉克先是一喜，可想到哈莉的折騰，又驚疑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亞歷克斯加入魔女獵殺小隊的報酬，是一個惡魔公爵，若干惡魔子爵，你以為誰是受益人？

克拉克很冷。

沒有對錯的事，你偏偏要分對錯。

哈莉繼續道：「看到他的動作后，我便悄悄打開聖母領域，將你保護在聖母的慈愛光環里，所以，你一直都沒死透。

因為世上大部分事，是不分對錯的。

夢想即是一種美好的希望，也是真實不虛的力量。

「我今晚唯一的惡毒，就是費盡心思，幫你看清現實——你不是全能的上帝，做不到心想事成，你也必須面對現實中的無奈。」哈莉淡淡道。

克拉克心中又沮喪又悲傷。

睡魔眉頭微挑，「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別喊大哥。」

「喔，原來貓頭鷹邪神來自監視者領域。」哈莉疑惑道：「監視者領域內的大能者，為何要在地球https://m.hetubook.com.com哥譚搞邪教活動？」

我若只殺亞歷克斯，他兒子長大后不找我報仇？

「呵呵，靜下心好好感受，現在你的肉體、靈魂、理想，哪個更痛？哪個更痛，我就在傷害哪個。」哈莉笑道。

「詭環莊園內，沒直接參加魔女獵殺小隊的人，都罪不至死。」克拉克堅定道。

他還拿她當朋友呢，她卻……雖然沒直接對他下殺手，但她促成並放任事情的發生。

哈莉好奇道：「你做英雄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還在大都會擁有一票專屬粉絲，比如，盧瑟、金屬人、玩具人……他們難道從未用類似方法對付你？

哈莉壓下心中疑惑，嚴肅道：「我想要你能賜予外人的最大夢境權柄。」

畢竟我還當你是朋友。

他又回到斯莫威爾，肯特農場。

克拉克不知道，所以茫然了。

我現在連靈薄獄都不敢靠近。

被折磨這麼些年的她，需要希望，更需要力量。

克拉克有些不確定了。

「克拉克，oh，No——」母親哀嚎一聲，暈了過去。

「哈莉，我有成熟的價值觀，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克拉克不滿道。

「我從沒覺得自己是上帝。」克拉克激動道。

哈莉用小飛艇把他的屍體和露易絲一起送了回去。

就像地獄，地獄貴族可不是虛職，它代表相應的地獄權柄。」哈莉道。

克拉克左右看看，自己飄在屍體上方四五米範圍，靈魂周圍有一圈白光，讓他不再那麼冰冷空虛。

看著愛人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第一次為今晚的救人行為感到後悔。

今晚不順心，也只想教訓你一頓，總不至於為了區區幾個小角色把你禍害了。」

「沒和_圖_書了美夢之石，今後我再也感應不到夢境國度，該怎麼和你聯繫呢？」哈莉連忙問。

雖然不知道三宮魔使用了什麼手段，但它一定在扭曲蕾切爾的心智。

心臟都穿了幾個窟窿，確定無疑的致命傷。

克拉克回過頭，就呆住了。

「那是因為有你，你是魔女！他們沒說錯，你玩弄人心、扭曲人性、陰險狠辣，比惡魔更惡魔。」克拉克激動道。

哈莉不愧是魔女，魔性好重啊。

「你想擊潰我的理想？」克拉克神色複雜，「讓你失望了。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人類並不完美。

「可惜，你捨棄一切之後並沒帶來希望。比如今晚，你覺得你的死，換來的是什麼？

「我沒有和你爭奪夢境控制權的想法。我的要求是——作為夢境之主，你能冊封的最高夢之國爵位。

「露易絲……」克拉克輕輕呼喚。

——哈莉真讓他們殺了他？

「幼稚！兄弟會是個魔法組織，我若正大光明上門找會長的麻煩，其他人會袖手旁觀？

——咦，她似乎看過來了？她能看到我？笑得好詭異……對了，我現在是個什麼狀態，為何沒去天堂？

在她頭頂還有一輪金色光圈，越發將她襯得神聖高貴，不容褻瀆。

那小子剛靠近你時，我就發現他表情不對，眼中隱含殺氣。

可現在，他該不該後悔？

「有事我會主動找你。」墨菲斯道。

遍灑聖潔光輝的天空，立著一尊十米高的神靈，神靈身穿潔白寬大的袍服，面目十分慈祥，皎潔的臉蛋散發慈悲與憐憫的光芒。

克拉克茫然了。

從結果來看，他的目的達成，亞歷克斯一家活了下來。

——難道是哈莉的黑巫術？

可代價和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