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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道：「我和墨菲斯是朋友，他真不是針對你。」

哈莉翻開扉頁，看到一片朦朧的紅，像是有一層血水擋住了視線。

「你現在要去找那個凡人嗎？我能不能跟過去瞧瞧。」哈莉期待地看著他。

哪怕世界遺忘了你，你自己也遺忘了自己，只要來到這，你依舊能尋回真正的你。

賬號關聯著他的一部分隱秘思緒和記憶。

之後一頁頁，都是她的人生……並不完整，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記錄在冊，但非常全面，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是她的成長相冊。

——你可以在夢裡做「五環上將」，指揮黃金核彈、超人、百特曼、神奇女俠為你衝鋒陷陣。

「難道這是漩渦的能力，能感知夢境里的一切？」哈莉驚疑道。

哈莉很想這樣說，可事關別人生死，她自己不願為大局犧牲，也沒權力勸人犧牲。

很多東西，我有所感悟，卻不太確定。

墨菲斯沉默許久，才嘆息道：「夢的力量依舊在第六維度發揮作用，但我的許可權被隔絕在外。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夢到你啦。

賬戶不是比喻，是夢境王國真實存在的東西。」

「嗯，她可以成為一個夢境生物，在夢境王國生活到永遠。」

「喂，你是誰呀？我不是第一次夢到你，之前在旅館，你從那個瘋狂殺人的胖子手裡救了我。」她側頭看上方的墨菲斯。

一排排書架，擺在地面、豎在牆上、倒懸在頭頂，完全是個書架的世界，看不到盡頭，每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

我不想殺你。

金髮大妞像是被催眠，眼神卻越來越明和*圖*書亮，最終流下兩滴淚，喃喃道：「為什麼我是漩渦，我什麼也沒做。」

女孩是個十八九歲的金髮大妞，身上沒穿衣服，被墨菲斯扯住雙臂吊在天上飛。

墨菲斯揮動手臂，書架「嘩啦啦」移動，像齒輪上的鏈條，當他手指觸碰到那本書，書架立即停住。

唉，肯定不能，即便消除漩渦，肯定也不能解決多元宇宙危機。」

哈莉心中一動，「只是死亡，不是靈魂湮滅？」

「這次來自第六維度的多元宇宙危機，和夢境漩渦有什麼關係？

接著，她又憤怒道：「你要殺我？可你之前為何救我？」

至少，夢境王國不會讓同樣名字、同樣相貌、同樣DNA的『后一個你』，去繼承『前一個你』的賬號。

「超能力……」蘿絲表情糾結，哼唧著說：「以前都是我指揮戰鬥……嗯，我下命令，你去衝鋒陷陣的。」

「她配合我的唯一方式，就是讓我殺掉。她是漩渦的中心，她死亡，等於漩渦死亡。」墨菲斯道。

「如果宇宙重啟，被取代的舊宇宙『圖書』，要如何處理？」哈莉問。

他說著話，睡魔宮殿的場景如晨霧般散去，他們來到一個「圖書館宇宙」。

嗯，放眼多元宇宙，地球零真就是家庭住址。

「哇喔，雖然知道這是在做夢，可這，這太神奇了！我一直想和超級英雄一樣飛翔，可我從沒做過飛翔的夢，太酷了。」

察覺自己沒做春夢，蘿絲臉一紅，身上多了一條白色床單。

墨菲斯輕輕點頭，「留在這裏的夢有兩個結局，要麼隨著時光流失，飄蕩到夢境ｈeｔubooｋ•coｍ.coｍ王國外圍，被人遺忘。

「呼嗯～～蘿絲，蘿絲，你還好吧？」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綠色皮靴、綠色褲子、綠色馬甲、綠色外套，還戴綠色帽子的胖子，氣喘吁吁從遠處的王城大門口跑來，「陛下，手下留情，我有話說。」

「哎，哈莉隊長，這是夢境中的超級罪犯，你別和他說話，我們聯合把他打倒。」蘿絲跑到她身邊急忙道。

夢境是眾生夢境思維的集合，相當於每個做夢的生靈，在夢境王國都有一個賬戶。

金髮大妞抹去眼淚，看向哈莉，「黃金核彈，真的是你嗎？我還在麥當勞打工，準備攢錢買機票去哥譚見你，你怎麼來這了？

「蘿絲隊員，請問你的超能力是什麼，說出來好讓我安排戰術。」哈莉一本正經地說。

蘿絲轉頭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狂喜道：「果然是黃金核彈，我沒猜錯！」

蘿絲氣憤地瞪了眼睡魔，後退幾步，閉上眼低低念叨幾句「上帝保佑」，然後睜開眼，聲嘶力竭地叫喊：「五環上將，黃金核彈，你快出來呀，我知道你在這，快出來！」

墨菲斯道：「這種說法有一定道理，但漩渦的預兆出現在宇宙毀滅、眾夢破碎之前……」

墨菲斯道：「每個人的夢都是獨立的，每個夢都有一層屏障，井然有序，而漩渦的本質，是破壞夢的屏障，擾亂夢的主人的心智，把他們捲入一個巨大的夢。

再翻一頁，是嬰兒被一對青年男女圍著笑、圍著說話的場景。

除了漩渦，我沒有殺死任何人的權力，可你正好是這一紀元的夢之漩渦。」墨菲ｗｗｗ.ｈｅtｕboｏｋ•cｏm•com斯輕嘆道。

「那個胖子是我麾下一名掌管噩夢領域的臣子，他在三十年前叛逃夢境王國，現在得知我歸來，妄想通過你，逃脫我註定會給他的懲罰。

你上次還將我招入守望者，和正聯一起去外太空打擊太空罪犯呢。」蘿絲得意笑道。

我從小就看你的槍戰片長大，你長大后更酷了。」

「也就是說，我的『故事書』並非在書中，它們依舊散落在夢境世界，可以被漩渦攪碎吸收？」哈莉道。

「我——」蘿絲剛要說話，墨菲斯一步跨到她身邊，拇指肚摁在她眉心，「你在夢中，但這不是你的夢。蘿絲，你其實明白這點，接受它，接受現實……」

「啊，這是我的……書？」哈莉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那本書的封面赫然是她的全身照——在不同年齡、不同表情、不同裝扮間來回變幻。

「我都不知道漩渦是什麼。」蘿絲捂著臉，又想哭。

周圍景物再次恢復清晰時，哈莉卻沒落在書頁記載的夢中，而是出現在大地灰濛濛，天空黑洞洞、風為灰霧的夢境世界。

所有的夢連成一體，最終漩渦塌陷、消失，帶走一切，只留下一片空白的黑暗。」

「謝謝，我見過漩渦，你也很酷……」這是實話，說完哈莉卻有些尷尬。

墨菲斯遲疑片刻，道：「不用去人間，等她入眠即可。」

是不是預示著，宇宙將大規模重啟，夢境王國開始把大批『老玩家』的賬戶信息清理掉，也即是『刪號』重來？」哈莉問道。

「如果蘿絲配合你，能不能消除漩渦？」哈莉問。

我這裏還有別的宇宙hetubook.com.com的『哈莉奎茵』，你的賬戶和她們完全區分開來，而非相互繼承。

「你看！」墨菲斯指著前方一團綠色的銀光，「這是你14歲時的一段人生，以夢和思維的方式進入夢境王國，以人生的方式記載在你的書籍中。」

「這似乎不錯？」哈莉看向蘿絲。

我最近還找到失散多年的外婆，她很有錢，幫我報名了第二期的『明日之星訓練營』，我要做超級英雄，我才18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為什麼我不是自己飛，而是讓你抱著？哇，下面有座奇怪的城堡，好漂亮。」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墨菲斯站起身，「夜幕降臨，我去帶她過來。」

「你可以叫我墨菲斯。」

「你在騙我，這裡是我的夢，你奈何不了我。嗯，我的夢裡，我做主。」

片刻之後，蔚藍天空下，一個少女大呼小叫著被墨菲斯抱在懷裡，穿過一朵朵白雲，從天邊飛來。

或者，遇到夢境漩渦，被捲入吸收。

相當於自動註銷賬戶。

「我不知道。」

睡魔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接過「哈莉之書」，隨便翻開一頁，再將書往頭頂一拋，書頁投下一層朦朧的灰光，兩人嗖的一下被攝入其中。

「你到底是被五環上將徵召的守望者，還是你自己就是五環上將？」哈莉木著臉問。

哈莉轉向墨菲斯，古怪道：「這就是夢境漩渦？你是不是搞錯了？」

可一個宇宙多少書？該掀起何等驚天駭浪，甚至形成吞噬一切夢境的渦流？」

所以，宇宙如果重啟，舊圖書也是這兩種結局，要麼被遺忘，自己消失，要麼被漩渦吸收。」

「這是你ｍ.ｈｅｔuｂoｏk.ｃom.com留在夢境王國的信息，是你的身份賬戶，人生是比基因更獨一無二的特質。」睡魔指著無盡書架上無盡的書，「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的賬戶都在這，它們共同構成一個思維與記憶的圖書館。

雖是同一個哈莉奎茵，你們卻有完全不同的經歷和命運，當然也有不同的夢境思緒和記憶。」

「你看看。」他把書遞給她。

「我已經找到擁有夢之心的人，消除漩渦不能解決第六維度的危機，至少夢境王國的危機會解除。」

還有名字和家庭住址，「哈莉奎茵——地球零」。

假如宇宙重啟，哈莉奎茵還是那個哈莉奎茵，哈莉奎茵也不再是那個哈莉奎茵了。

哈莉撓了撓後腦勺，「至少夢境漩渦的確與多元宇宙危機有關，如果幫你找到那個『漩渦中心』的凡人，能不能……

「沒有理由，你恰好就是漩渦。」墨菲斯鬆開手，輕聲道。

「不，不，不！」蘿絲抱著膀子，使勁搖頭，「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計劃沒完成，我要去哥譚見你，去大都會參加勝利大遊行，去參觀正義大廳，去找超人合影。

「黃金核彈，我不是漩渦，這是夢，我的夢，在我的夢裡，當然能夢想成真。

哈莉思索著道：「按你的說法，夢境漩渦吸收太多的夢，導致宇宙消亡……如果換一種說法，宇宙毀滅，大量夢失去主人，往外圍飄蕩，如同海水，一滴水掀不起浪花。

「那漩渦是怎麼來的？」

「蘿絲·沃克爾，你是夢的漩渦……」墨菲斯將她放在宮殿前的石階上，把事情緣由解釋了一遍。

哈莉一驚，從門縫裡探出頭，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