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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哈莉完成追亡逐北，右肩扛著撒旦之翼，右手提著一串惡魔心臟，姿態悠然地回到印第安山。

「咕咚咕咚……」

別說你不需要，無限地球危機期間，祂配合過你多少次？」

唔，石室屋頂都被掀開，坍塌大半。

哈莉招呼山腰的艾薇和黑武士一聲，率先沖入惡魔群。

可祂還是決定用翅膀懲罰她，因為翅膀里的撒旦本源與『撒旦權柄』融合在一起，無法單獨抽取。

哈莉要抽魔力，只能連同撒旦的權柄與位格一起吸收。

不過哈莉還記得魔王可能蜂擁而至的危機，打發走他們后，立即扛著撒旦之翼，逃入夢境王國。

「我不喜歡祂對我說話的語氣——像是老爹訓兒子、皇帝呵斥太監、神王鄙視凡人……」

「嘿嘿，之前對戰納布沒直觀感受，用在這群魔崽子身上方見威力！」

撐得住就進化，撐不住就瘋掉。

艾薇用眼角餘光瞥了眼翅膀，腦海中再次浮現恐怖幻象，體內魔力燥熱沸騰，嚇得她連忙轉移視線。

「夠了。」奧丁一聲低喝，毒蛇閉上嘴巴，蠕動著退入黑暗。

陌客無話可說，擺擺手告辭離開。

「啊啊，魔女哈莉回來啦，快跑！」

比好，很不容易；比爛，她怕誰？

而哈莉的寶貝——撒旦之翼，始終完好無損地掛在牆上，和她離開時沒兩樣。

在撒旦之翼外圍，有一圈規則的血肉濺射痕迹，就好似存在一個保護圈，靠近之後立即爆體而亡。

陌客覺得她的話至少有三成可能成為現實。

「把它們清理掉。」陌客道。

誰顧大局，誰處於弱勢；誰混不吝，誰佔優。

有些年歲古老的公爵，和_圖_書平均身體素質也有80＋，甚至90點。

她也理解哈莉，就如陌客所說、路西法所想，對力量本源貪婪無度，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陌客無語道：「你這是得志便猖狂。」

之後扎坦娜、尼克、渣康三人組，和上都、奧奇兩人組，結伴而來，哈莉為他們展示了撒旦之翼，也將地獄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真正的路西法，只一個眼神，那些惡魔全都灰飛煙滅，納布……即便能逃走，也得付出極大代價。」

「為什麼？呼呼……」石台上的男人喘著氣，咬牙問道：「又到我外出放風的日子了？可我記得十年前才和你去地獄打過獵。」

僅僅一絲魔力本源，它們就開始進化。

問題是權力等同於責任，哈莉不願去地獄做魔王。

「哐當！」神王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王座上，只留一個空杯子從半空摔落石階。

「跑什麼跑？」一位像蒸籠里饅頭般膨脹的惡魔公爵，滿臉桀驁不馴與躍躍欲試，「她區區一人，這裏又沒陷阱，我們的實力卻在瘋狂暴漲，魔君有望，怕——轟！」

別看連魔王也屢次在她手下吃癟，其實惡魔公爵實力並不弱，它們皆為領悟法則的神靈。

「路西法為什麼要把這麼強大的武器送給哈莉？」艾薇驚疑道。

艾薇的綠植防禦系統，專門處理胡亂跑向莊園的瘋魔。

換成彼列和別西卜，或者其它惡魔，它們當然拿翅膀當寶貝……唔，哈莉你要小心了，消息傳開，會有更多更強大的惡魔找過來。

哈莉還真頂不住。

「轟轟轟轟——」無論瘋掉的普通惡魔，還是在撒旦本源滋養下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步登天的大惡魔，皆在慘叫中爆成幾片，唯一區別只是碎片大小。

一個正在膨脹中的惡魔，從蒸籠里的饅頭，變成調皮孩子嘴裏的氣球——吹過了頭，爆了。

「嗤嗤嗤——」毒液滴落，正好落在男子眼睛上，或嘴巴里，發出硫酸腐蝕鐵器的滲人聲音。

納布的確多次配合她的計劃，但為的是她自己嗎？

百十個惡魔擠在一起，多數都失去理智，用牙齒與利爪慘烈肉搏，也有少數身周環繞一圈魔力繭，在撒旦本源的滋養下快速進化。

不過，用翅膀當武器雖然強，卻太過暴殄天物，效率也十分低下。

陌客神色凝重道：「這對翅膀里儲存了路西法將近半力量，不是單純的魔力本源，而是主宰之力。

「原來如此，魔女哈莉幫祂切下了墮落之翼，那對翅膀……」奧丁獨眼中的貪念更加濃郁。

原本懶洋洋、好似正從收音機里聽新聞聯播公園老大爺的奧丁，一下子挺直脊背，身子前傾，像是下一刻就要衝向夢境王國。

「撒旦翅膀效果這麼好嗎？惡魔公爵一扇子一個，納布神王也頂不住。」

你甚至不願被天堂束縛。

「這算什麼懲罰？你靠著它揚眉吐氣，終於教訓了納布一次，還殺惡魔如宰雞。」艾薇道。

「啊啊啊啊——轟！」

……

「耶比才一歲，你要求太苛刻了。即便換成你，這麼一群大惡魔衝過來，你能硬頂？」陌客勸道。

「耶比，你幹什麼吃的？我讓你看守翅膀，你就這麼『看的』，用眼睛看？！」哈莉怒斥道。

陌客眸光微閃，道：「是不是報復，得看人。

「猖狂和_圖_書是小人行徑，任何時候都不該有。」陌客道。

一道黑影宛若時空跳躍，在半空拉出幾條殘影，突兀來到祂頭頂，然後一翅膀糊過去，魔君有望的公爵立即像爆竹般爆炸，碎肉亂飛。

我建議你在天明之前，將翅膀立即處理了。」

哈莉冷笑道：「你信不信，今天打過這一場，無論祂多痛恨我，下次碰面，再和我說話時，祂會謹慎很多，說不得還會用敬語。」

那些正在進化的惡魔，最近也只能隔著十米遠，吸收從翅膀溢出的暗黑魔力。

到時候看誰更不顧全大局唄。

祂活了幾萬年，始終那狗屎脾氣，還不是因為實力強，始終得志？」

誰要是將兩隻翅膀全部融合，很可能成為另一個路西法，力量衰減一大半、權柄卻保留七成的『地獄主宰』。

如果她對地獄有什麼想法，後腦勺也不會多一根小拇指粗的「小黑豆的汗毛」——小黑豆送她的地獄權柄，吸收了即可擁有魔王之資。

天境，仙宮，格拉茲海姆（金宮）。

「無論祂語氣如何改變，心裏對你的厭惡和憤恨，都不會少。未來你需要幫助時，祂不會伸出援手。

剛剛你們都看到了，公爵不敢靠近，只能在外圍吸收部分魔力。

……

某些強大的初墮者甚至能和路西法過招，可不會被一翅膀扇死。

對地獄惡魔有極強的克制效果。

「什麼，路西法清空了地獄，還把地獄之鑰交給了墨菲斯？」

她的上帝防禦專長已經十級，撒旦本源無論如何也影響不到她，路西法十年前就知道這點。

一條成人腰粗的墨綠色毒蛇，盤踞洞頂垂下的石鐘乳上，嘴巴張開，墨綠色毒液順著ｍ•ｈ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蛇信子滴落。

這便是對你曾經羞辱祂的回報了，讓你難受，讓你在陷入三難境地——要麼被地獄束縛，要麼被貪圖翅膀的眾魔王毀滅，要麼在自身的貪慾中備受煎熬。」

單挑或打游擊戰，哈莉肯定不怕它們，可萬一在硬碰硬、一對多時，先被耗盡肚子里的黃燈能量，再被幾個惡魔抱住手腳、束縛了行動，她也得衰。

瘋掉的惡魔也是如此。

「撲哧撲哧！」忽然，一隻烏鴉從門外飛進來，落在祂肩頭，在祂耳邊「呱呱」低叫。

下一瞬，奧丁出現在幽暗的山洞。

只肯做個聽調不聽宣的『奎茵神君』，大概也不想做路西法第二。

為了騙力量，哈莉不惜得罪多位至高，怎麼可能放過已經落在手裡的大肥肉？

「像魔王那樣吸收它們，你也會成為魔王，成為下一個路西法，永遠困在地獄，不得掙脫。

魔王比撒旦差一大截，小黑豆的汗毛遠不如撒旦之翼，但兩者的本質，極其相似，都代表地獄權柄。

地獄權柄也是個好東西，所有惡魔都想要。

奧丁獨坐王座之上，身下寬闊的大廳空無一人，只有兩隻惡狼一左一右趴在黃金地板上。

……

「如果得志不猖狂，難道失了志時才猖狂？那不是失了智嗎？」

而且，我只是捍衛自尊，如果這也算猖狂，那踐踏我尊嚴的納布算什麼？

「洛基，我有事要與你談。」奧丁淡淡道。

「啊啊啊！」男子因為痛苦而扭曲翻滾，嘶聲慘叫。

「哈莉，上帝下凡不能幫你免疫副作用嗎？」艾薇擔憂道。

「路西法想懲罰我。」哈莉嘆口氣，將翅膀重新掛回牆上。

「納布之前也這個態度，和誰都一樣和_圖_書，你為何沒暴起發難？是不是被撒旦之翼中的墮落氣息影響到了？」陌客關心道。

毒蛇下方有一個石台，渾身赤果的男子被粉紅色的腸子捆縛手腳，動彈不得。

普通狀態的超人遇到，八成得吃癟。

「呱呱呱……」烏鴉撲扇著翅膀，繼續叫。

陌客皺眉道：「你已經一身麻煩，怎麼又和納布起了衝突？」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吧。」哈莉無所謂道。

血肉泥漿濺了一地。

——肯定沒有，上帝皮膚開著呢！

哈莉不以為然道：「如果猖狂不該有，上帝在造人的時候，為何要把這種特性賦予我們？難不成你在質疑上帝？

耶比耷拉著腦袋，無奈道：「惡魔太多，數十上百，其中還有好幾個公爵，我看不住。」

那輕鬆的模樣，好似從菜市場買回來兩扇豬肝。

哈莉瞥了眼陌客，含糊道：「上帝老大這次不肯幫我，天之聲甚至不願收購這對翅膀。」

「啊啊啊，魔女兇猛，快跑！」眼見同伴輕易被殺，剩下的惡魔再次回想起被魔女支配的恐懼，當即狂叫一聲，四散奔逃。

哈莉道：「沒實力時，祂即便態度惡劣，讓我心裏不爽，我也得識時務地忍著。可我現在一朝得志，撒旦之翼在手，幹嘛還要受祂的鳥氣？」

偏偏路西法看透了你，你貪婪無度，絕不肯輕易放棄手裡的肥肉。

它們若聯手，你只怕在劫難逃。

哈莉心中大喜，原地一個「亂披風」，五米多長的翅膀，在狹小的空間內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你堂堂聖子，地獄之子，連幾個公爵都搞不定？」

祂也不覺得寂寞，神情自若地端著酒杯，放肆豪飲。

他的叫聲讓山洞都輕輕震動，像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