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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打斷兩人的玩鬧：「兩位可別亂說，小心被狂熱讀者亂刀砍死。」

「滾犢子！」

說著，斯科特揚起手中的《蘇格蘭人報》。

庫珀點點頭，

這樣也挺好，名利雙收不說，還能在英國獲得安身之所。

毫無疑問，現在的《曼徹斯特衛報》和《蘇格蘭人報》都沒有民調這個概念，

豁然開朗！

「會。」

斯科特尷尬，

民調可以讓少數派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少數，在選票制度的國家非常有市場，

庫珀盯著那個「20000」，點頭道：「說的沒錯。某些人我們不用管，反倒是這串數字，要是減了三五千，那才是真出大事了。」

一旁的陸時藉機說道：「那個……斯科特先生，撤稿的事，你看能不能給個准信？」

「這就是沉默的大多數。」

陸時卻搖了搖頭，

既如此，那就不強求了，

庫珀愣了愣，哈哈大笑，

他警告道：「斯科特先生，咱有話好好說。」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陸時早猜到這事沒什麼希望，斯科特不會同意。

「呼～」

陸時心生感慨，

斯科特嚴肅道：「我們該怎麼辦？」

誠然，《m.hetubook.com.com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在整個福爾摩斯系列中算是異類，但也不至於差到那個地步。

在多方夾擊下，陸時仍然有正面硬撼福爾摩斯的能力，只要主編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把這種搖錢樹兼流量密碼放走，

在《無人生還》開始連載后，《蘇格蘭人報》就逐漸增加了在倫敦地區的發行量，從八千到一萬五，再到兩萬，

如果放任福爾摩斯霸佔輿論優勢，《無人生還》早晚會受到影響。

反正那本書里沒什麼深度涉政的敏感內容，應該不會惹怒女王，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請去當幕僚，

想放也可以，得有個合理的理由。

斯科特也想明白了，有些陰險地笑著說：「我走在路上，如果突然有路人大喊一聲『我要吃屎』，我肯定會置之不理，而不是勸阻他，與他辯論是否應該吃屎。」

按計劃，《曼徹斯特衛報》的書評會給《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很大篇幅，現在看，似乎要改一改。

庫珀問道：「那我們怎麼辦？雖然《蘇格蘭人報》現在的銷量在攀升，沉默的大多數站在《無人生還》這一邊，但我wwｗ.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總感覺不太穩妥。」

陸時沉思著，覺得這或許是一門不錯的生意，若是能找到權威背書，簡直是無本萬利。

「老兄，冷靜。」

斯科特的臉上寫滿不信。

（書中角色觀點，與作者並無關係。）

庫珀和斯科特對視一眼，

這話有點兒難懂。

振聾發聵！

斯科特忍不住嘟囔：「Fuck！又要加班了……」

隱隱地，他們感覺陸時在說的內容非常重要，但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又很難講清楚。

《曼徹斯特衛報》辦事處，主編室。

《無人生還》和《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就是這種關係。

陸時首先想到的是民調，

陸時繼續道：「庫珀先生，在這串數字外，有幾個人在罵、在哭叫、在為了福爾摩斯要死要活，有什麼意義嗎？」

陸時被盯得渾身彆扭，

陸時沉默。

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

當然不穩妥！

準確地講，沒有任何一家機構有民調這個概念。

儘管這麼說，他臉上卻笑容燦爛。

「陸先生，關於《蘇格蘭人報》的銷量，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兩位主編，一個幹了21年，一個幹ｈｅtuｂｏok•cｏm•ｃom了29年，

可現實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他隨手拿了一張報紙，在上面寫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

庫珀抬手，

退一步講，就算斯科特同意了，薩奇那邊兒也不會同意，《槍炮、病菌與鋼鐵》還是會被維多利亞女王看到。

但斯科特阻攔道：「親愛的陸，等一等！」

艦隊街，

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對《蘇格蘭人報》的銷量感到震驚的不只是道爾。

別看庫珀現在淡定，

斯科特這才想起陸時找自己的目的，不禁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陸時，彷彿在研究外星生物。

「主編庫珀會那麼做，但小市民庫珀不會。」

斯科特無奈道：「那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作為主編，我必須以報社的利益為出發點考慮問題。」

「你說什麼！？全都賣出去了！？整整兩萬份全都賣出去了！？」

庫珀苦笑著說：「唉，就連我這個主編都極不看好，誰曾想……畢竟，昨天的街頭巷尾全都在討論福爾摩斯，就好像《無人生還》從來沒存在過似的。」

「陸先生？」

是人就有自保之心，

一句「親愛的」肉麻至極，嚇得陸時起了一身雞皮和_圖_書疙瘩，後頸處的寒毛也根根豎起，就像炸了毛的野貓。

只此一句，就足以點醒庫珀和斯科特了。

斯科特一屁股坐回扶手椅，用手揉著太陽穴，

這兩位老哥可真狠啊，竟然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比作屎……

斯科特給了庫珀的肩膀一拳。

就在這個瞬間，他們竟然覺得自己的水平遠遠不夠。

如果一個人和主流觀點持相反意見，由於害怕被排斥，他極有可能保持沉默，

陸時告辭：「那我先走了。」

20000。

這怎能不讓人激動？

見陸時不說話，斯科特有些焦急，

這句玩笑把庫珀和斯科特又拉回了工作狀態。

陸時說道：「很簡單，沉默的大多數就是《蘇格蘭人報》的銷量。它是『大多數』，因為它直接決定了報社的生死；它是『沉默的』，因為它就是一串冰冷的數字，只訴說事實。」

他轉身握住門把手。

陸時笑著問道：「庫珀先生，如果英國現在有超過九成九的市民是保守派，你還敢大聲疾呼自由主義嗎？」

庫珀撓撓頭，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斯科特長出一口氣，說：「陸先生，撤稿這種事很少見。當然，依我們的交情https://m.hetubook.com.com，給你把還沒刊登的社評撤了也沒什麼問題，但你好歹給我個理由吧？」

「斯科特先生？」

昨晚，當他拿到銷量統計的時候，他比斯科特還要激動，甚至摔碎了一隻精美的瓷杯。

但是，蓋洛普、皮尤研究中心、輿觀都是21世紀才正式成立的，在這之前，各大媒體基本都得靠自己的民調部門自力更生，或者由高校等科研機構發布民調結果。

陸時沉吟道：「大概是因為沉默的大多數。」

陸時看看斯科特又看看庫珀，

昨天，他和庫珀都認為銷量不會好看，

「不對！你應該立馬脫褲子當街拉屎讓他吃！」

理由當然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凝視，

而結果就是，在非主流觀點的沉默和主流觀點的大聲疾呼中，主流觀點以螺旋的形式擴展加強，最終變成一種覆蓋整個社會的輿論。

但這話肯定不能明說。

陸時雖然想擁有上桌的資本，可直接招惹到女王，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本以為昨天終於要遭遇滑鐵盧了，沒想到結果截然相反。

陸時這才回過神，回答：「其實也不難，只要讓沉默者知道自己並非獨行就可以了。《曼徹斯特衛報》不就能做到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