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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蘇格蘭人報》增刊，便能看到今天開始連載的小說——

顯然，卡文迪許是覺得陸時無法塑造一個身臨其境的「真實」世界，

詹姆斯低聲問道。

詹姆斯愣了片刻，隨即苦笑，

第 二 章則是冒險故事的首戰，

比爾博和隊友們一起踏上了冒險的旅程，結果差點兒被食人妖幹掉，還好甘道夫及時趕到，引得三個食人妖吵個不停，他們才逃了出來。

「你說的是賭約嗎？」

詹姆斯一知半解，若讀過古白話文寫就的《紅樓夢》，定然不會有這種錯誤的認知，

卡文迪許搖搖頭，

卡文迪許點頭，

兩人繼續往後讀，

緊接著，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厲害！當真厲害！」

而是偉大的托爾金先生給他做的。

詹姆斯問道：「校監先生，你莫非覺得創造一個新人種、設定一個新世界不好？」

卡文迪許沉默，

詹姆斯沉吟片刻，說道：「但願陸先生在做歷史設定的時候用的是紀傳體，而非編年體。因為小說不是戲劇，人永遠是故事的核心，以時間為線索會出大麻煩的。」

『這是個沒有煙霧的舒適客廳，有著精心ｈetｕｂook.ｃｏｍ•coｍ裝飾的牆壁，地板上鋪著地毯和磁磚，四處還擺著許多打磨光亮的椅子。』

「校監先生，剛才你把前三章讀下來，有沒有哪怕一秒鐘的齣戲？」

但這種描寫也是一柄雙刃劍，

霍比特人，一個在之前所有幻想作品中從來沒出現過的人種，

第 三 章是《短暫的休息》，

另一邊的卡文迪許說：「勇敢。」

「行了，別再賞析陸先生的文筆了。我們繼續讀。」

但看陸時上來就創造新的霍比特人人種，只怕將來難免會在創作中有所遺漏，有吃書的風險。

為此，他還做了一個世界觀設定，做得非常細緻。

卡文迪許皺眉提醒：「不要失去鬥志。」

很多人讀不進《追憶似水年華》、《百年孤獨》之類的大部頭，便是出於這個原因——

詹姆斯說：「所以我才認為陸先生厲害。一個正統的奇幻冒險故事，讀下來卻半點兒不無聊，甚至十分有趣，讓人忍不住期盼下周的連載，還不足以說明它的成功嗎？而且，這個名叫甘道夫的巫師塑造得實在太有魅力了……」

事實上，這些內容確實是陸時所寫和圖書，

詹姆斯忍不住再次嘀咕：「這真的是一個中國人所寫的嗎？」

這對作者的要求非常高，如同在懸崖之上走鋼絲，一個不慎就會跌落萬丈深淵。

當看到第一句的時候，詹姆斯就產生了危機感，

僅僅是幾個自然段的描寫，就讓兩人討論了這麼多。

後世很多網文作者也有類似的經驗。

詹姆斯點頭，

詹姆斯解釋：「校監先生有所不知，因為紙張昂貴，古代中國人在寫作時會使用文言文，言簡意賅，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描寫。這種習慣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確實。」

這一點沒說錯，

「對，情節比文筆重要。」

寫的不好，讀者容易走神，回頭再看便會覺得這部作品絮絮叨叨，十分垃圾。

當然，詹姆斯也沒有全錯，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所以說外來的和尚念不了真經，

小說的主人公比爾博·巴金斯膽小懦弱、從不冒險，也從不幹出人意料的事情，

卡文迪許不解道：「怎麼了？」

說著，詹姆斯又忍不住回頭翻閱前面的精彩片段。

文言文也能描寫。

因為深入地研究《聖經》，他曾經考慮過以《聖經》為ｈeｔuboｏｋ.cｏm.coｍ藍本，創造一個神與惡魔交鋒的世界，並寫成史詩小說，

卡文迪許整個人愣住，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麼，

「我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但你一定知道，設定的目的是輔助寫作，不應該捨本逐末。」

詹姆斯點點頭，

各種辭藻華麗的駢體文描寫不多嗎？

一旁的卡文迪許好奇，

創作一個新人種，說明陸時要構築一個新世界。

詹姆斯最開始並不是恐怖故事作家，

「

至此，連載的三章內容結束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陸時的設定不是自己做的，

『這座洞穴有個像是舷窗般渾圓、漆成綠色的大門，在正中央有個黃色的閃亮門把。大門打開之後，是一個圓管狀像是隧道的客廳。』

《滕王閣序》描寫不多嗎？

」

確實正統。

詹姆斯抬頭，

詹姆斯說：「從現在來看，我應該還能壓住陸先生。可是，陸先生做的是長篇連載，我幾乎可以確定《霍比特人》會漸入佳境，成為一部偉大的作品，所以……」

他無言地低下了頭。

沒想到，隨著劇情的展開，來自劇情的震驚比文筆還要多。

卡文迪許不解，

詹姆斯不由得心m.hetubook.com.com驚，

兩人接著閱讀，

後面還有大段的場景描寫。

直到有一天，巫師甘道夫突然來找比爾博，慫恿他作為飛賊去參加遠征隊，奪回被惡龍霸佔的財寶。

「在地底洞穴中住著一名霍比特人……」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

設定的要求應是簡潔、邏輯自洽，

好記。

卡文迪許想了想就懂了。

陸時把這些內容改了。

太難了！

即使塑造，也絕不會成功。

這能回答嗎？

詹姆斯唯有苦笑。

往後讀，便發現它是一個矮小的種族，大概只有正常人類身高的一半，腳底像皮革一樣結實，腳面上長著一層厚厚的棕色的毛。

再說了，

卡文迪許搖頭，

不想動筆寫了。

過了一陣，他問：「你有把握嗎？」

《霍比特人》。

這是第 一 章的主要內容。

在原文中，因為是童話文體，托老的文字活潑、靈動，而且盡量用簡單句，就比如「太陽暖呼呼，草地又無比的翠綠」，

卡文迪許問道：「沒信心嗎？」

從設定到故事，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有什麼厲害的？不就是一個很正統的故事嗎？」

卡文迪許點點頭，

詹姆斯讀到最後，hetubook.com.com全身不由得一僵，

詹姆斯點頭，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我們繼續往後看。」

「確實，陸先生之前的《無人生還》在環境描寫上要少得多。你說，他為什麼忽然改了寫作風格？」

沒想到的是，卡文迪許又加了一句話：「但是愚蠢。」

奇幻作品充斥著幻想，如果不描寫得詳細些，在讀者腦海中構築畫面，那很容易讓讀者失去閱讀的沉浸感。

小矮人、巫師、惡龍的寶藏……

在中國確實只有等提倡白話文的新文化運動鋪開，小說里的描寫才逐漸豐富。

但結果是……

「順嘴了。」

詹姆斯回答：「因為是奇幻作品。」

描寫太多。

……

設定再全，也只是設定，

詹姆斯說道：「最令我驚訝的一點在於，陸先生的文風多變。在《無人生還》中，他可以寫得很簡單，寥寥幾筆交代清楚孤島的情況，之後就把重點放在了案件進展上；而這部《霍比特人》卻截然相反。」

「此等文筆……此等文筆真的是一個中國人寫出來的嗎？」

「我注意到，你用的詞是『但願』，為什麼？既然有賭約，你不希望他輸？」

詹姆斯沒有回答。

但問題在於，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