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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過，『作品寫完了，就跟作者沒關係了』，如此看來，陸教授也有這樣的感受，難怪講不清。」

夏目漱石問：「合適嗎？」

畢竟這位是與歌德、席勒、海涅並稱的大文學家。

寫一個書評倒是沒問題，

陸時點點頭，

伍德：？？？？

它感覺這幫人類在討論自己，但是聽不懂。

伍德繼續笑，

「沒事，看看開頭就好。」

伍德摘下帽子、手套，滿臉興奮地跟陸時彙報成績：

《羅傑疑案》和《無人生還》算是特例中的特例。

伍德好奇地看著吾輩，

目前的情況屬實意外。

無外如是。

伍德微微詫異，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受到了道爾醫生的啟發？」

日本太遠了、也太小了，

最重要的一點，這本書還很幽默，

伍德向前探出身子，

毫無疑問，

所以，聽說過霍夫曼不算什麼，

除了一些特殊的日本文化理解不了，小說讀下來竟然非常順暢。

夏目漱石道歉。

陸時好奇，

陸時忍不住偷笑，心說夏目漱石可真是好擺平，被吾輩拱拱手就感動成這樣。

各大出版社都有厲害的編輯，讓他們潤潤稿就可以，

但是第二點……

因為陸時的神奇，他現在對來自東亞的學者充滿好奇，於是問道：「夏目先生寫的是什麼類型的作品？我能有幸拜讀嗎？」

伍德看向陸時，

於是，一個疑問在他心中縈繞而起，

正如他所說，如果以倫敦為背景，六天恐怕憋不出五個詞來；

夏目漱石倒吸一口涼氣。

夏目漱石露出震驚的表情，

人們好像都在對陸時釋放善意，

陸時哈哈大笑著說：「伍德先生，你真是一個奇特的英國人，竟然自知傲慢，實在不容易。」

此言一出，屋內三人都笑了。

「你們養貓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在這本小說中，簡直把貓的動作、情態寫得活靈活現。還有那些心理活動，我讀下來，就好像小貓心中真是那麼想的似的。」

陸時不解，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被陸時打斷：「不，這不是夏目的首創。」htｔｐs://m.ｈetubｏoｋ•coｍ•ｃｏｍ

「陸教授，心口不一哦～你在《是！首相》里可不是這麼寫的。」

「陸教授，你實話告訴我，之前是否有類似的作品？」

吾輩：「喵？」

有的在手機上看盜版，結果發現開頭就被人做了筆記；

20世紀初畢竟不是信息爆炸的現代，即使把敘述性詭計講透徹，讀者們也不見得能理解。

陸時點頭，

伍德有種感覺，陸時不是略懂，而是真的懂。

這個主意出得就非常精髓，

「沒，我只是……額……略懂略懂。」

未曾清貧難成人，

伍德說道：「夏目先生是不是沒有英文寫作的經驗？我怎麼感覺你的文章中有一些……額……有一些很……很低級的錯誤，就比如時態，這裏怎麼能用現在時呢？」

「嘶……」

伍德說：「應該是。作為編輯，我的閱讀量還是很大的，不記得有類似作品。」

言外之意，讀陸時的書評，大家會知道《羅傑疑案》很牛，

但是，

聽他這麼說，夏目漱石雙眸都亮了，

說它錯，則是站在銷量的角度考慮。

他說：「不，我只是……唉……我也講不清楚啊。」

陸時當然沒受到任何啟發，

伍德先生是經過女王的介紹，才開始和陸時深度合作的，

「為什麼問這個？」

更準確地說，《羅傑疑案》正在創造歷史。

伍德顯然是懂行的，知道什麼作品能越推越火。

《羅傑疑案》賣爆了。

伍德雙眸一輛，

陸時穿越前，有很多大學同學在這本書上「中過招」，

沒想到的是，刨去那些低級錯誤，這竟然是一本好書，

這本書在原來的世界線，剛出版的時候也受到了海量質疑，直到醞釀一段時間，銷量才開始陡升，成為莎婆一炮打響的成名作。

陸時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夏目漱石就問：「作者自己給自己寫書評，難道不會在無意間劇透嗎？」

「這個……」

「吾輩，你……」

陸時說：「那種寫法，叫敘述性詭計。」

這個問題，夏目漱石這個作者也回答不了，

……

就m.hetubook.com.com連陸時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就連陸時的室友夏目漱石，都能因此受到關照，在倫敦沒有任何名氣，第一部英文作品就能被伍德這樣的編輯賞評。

對絕大多數的英國人來說，那是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地方，是一個即使在報紙上有新聞，也只會一筆帶過的地方。

伍德繼續道：「不得不承認，你們亞洲人的創新性確實厲害。《我是貓》以貓為第一人稱視角進行創作，應該是當世首創吧？」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本好書。我想，你還是應該出版的，賣個兩千冊沒有任何問題，這部分版稅能讓你過得很滋潤。而且，之後你還可以用日語重編，反賣日本。」

這個選擇很難說對錯，

神特喵的「略懂略懂」，

他本以為《我是貓》有那麼多語法問題，內容上不會多好看，

第一點是非常好改的，

陸時搖頭，

有的看到一半，手殘翻到了最後一章；

夏目漱石和伍德當場笑噴。

就像現代，很多「古玩」、「文玩」拿到國外，在國外的私人博物館搞個鑒定，然後返銷國內一樣。

「那，陸教授，你有沒有興趣給自己的《羅傑疑案》寫書評啊？」

吾輩好奇地看他，用腦袋拱拱他的手掌。

「我相信《羅傑疑案》會創造歷史。」

何況，伍德先生是皇家出版局的編輯，而皇家出版局審核內容嚴格，尤其是通俗小說，一般是不予出版的，

真正令伍德感到驚訝的，其實是陸時的閱讀量，

夏目漱石端上一杯紅茶。

語氣十分嚴肅。

平時說話輕聲細氣的，道起歉來卻如此大聲。

「不，不不不不，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是我們英國人傲慢。」

夏目漱石的心提了起來，問道：「伍德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第二天，

「並非類似。但你要說以貓為第一人稱視角，確實是有的，霍夫曼的《公貓摩爾之人生觀》便是這種寫法。」

他們都覺得陸時拿道爾舉例子是尋私仇。

夏目漱石有些為難地看向陸時。

他露出老父親般的欣慰表情，眼看著就要抹hｔｔｐs://ｗww.ｈｅtubｏｏk•ｃoｍ•cｏm眼淚了。

伍德一臉震驚，

霍夫曼屬於德國文學史上問題最複雜、爭議最多的作家之列。

夏目漱石感激地點頭，將自己的稿子整理好，遞給了伍德。

換句話說，這是陸時的私人關係，推薦《我是貓》，是要消耗陸時的人情的。

事實上，《羅傑疑案》確實是敘述性詭計的開山之作，

陸時偷偷給伍德豎大拇指。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吾輩，展顏一笑，

實在不行，還可以請陸時出馬，

他不由得撓撓頭，

讀完了第 一 章后，他忍不住評價：「好書！」

「兩位，我很認真的。」

伍德「哦」了一聲，心說日本人真有意思，怎麼道歉的時候這麼理直氣壯，

這麼說，顯然是理解錯了陸時的意思。

「陸教授啊陸教授，你又是『敘述性詭計』、又是『信息不對稱』，搞得那麼專業，有幾個讀者會認真研讀你的書評呢？所以說，儘管去發吧，沒問題的。」

伍德回答：「因為要發書評對《羅傑疑案》進行宣傳。宣傳語是『開某某類型之先河』，或者『繼某作品之後，又一某某類型力作』，前者遠比後者有噱頭。」

「嗯，為了幫助夏目寫作。」

作為職業翻譯，陸時的目標就是信、達、雅，所以非常善於處理這類問題。

這是擔心陸時借鑒。

20世紀初的日本人崇洋媚外，很吃這一套。

夏目漱石無奈道：「抱歉，伍德先生，我雖然想將背景挪到倫敦，可是我的筆力不夠，對倫敦的上流生活也不甚了解，如果硬要寫，只會變成東施效顰的東西。」

「這是你們養的嗎？」

而現在呢？

……

伍德卻反問：「可除了陸教授，有人能講清楚敘述性詭計是什麼嗎？」

「書名《我是貓》，卻沒想到真的以貓為第一人稱。」

「不過，這本書還是有很明顯的弱點的。首先就是我剛才提到的兩條，其一，文字中有很多低級錯誤；其二，描寫的是日本。」

伍德點頭，

他只是照抄了莎婆的原作而已。

但這本書的名氣實在太大了，

「噗！」×2

伍德沉思，

他hｔｔps://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擺擺手，

陸時無奈，

陸時說：「放心吧，我對你的作品很看好。《我是貓》是本好書。」

伍德連連擺手，

皇家出版局的賈絲明·伍德登門。

「還有類似的作品嗎？」

「陸教授，你的《羅傑疑案》首版6000冊已經全部賣出，各書店的老闆全都哭爹喊娘地要求加印，我們的印刷機已經開動了，準備再供應一萬冊。」

伍德點點頭，開始閱讀《我是貓》前面的章節。

剛開始，道爾是瞧不起他、斯科特和庫珀則是不信任他。

一聽到寫作，伍德立即就來了興緻，

他非常看重和陸時的兄弟情，不想多事。

想起過往種種，陸時就忍不住笑。

「陸教授，雖然我剛才說『作品寫完了，就跟作者沒關係了』，但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敘述性詭計的解釋權在你，你總歸要自己把它講清楚，對吧？」

他先是眉頭皺起，

「好！好一個『敘述性詭計』！如此命名，當真把《羅傑疑案》的特點歸納到位了。」

夏目漱石不希望因為自己讓陸時和伍德先生離心。

皇家出版局這是要動用力量，繼續力推《羅傑疑案》。

陸時輕咳，

既然發書評是為了拉銷量，那幹嘛要做與之相悖的事。

伍德微笑，

有的看了幾十頁，在網頁上搜索莎婆的人物簡介，結果都被劇透了核心詭計，當場氣暈；

伍德點點頭，

（夏目漱石到底有沒有剽竊霍夫曼的作品算是個懸案。）

《羅傑疑案》的單價是六鎊二先令，

「我創作的速度可比不上陸，還沒寫完呢～」

但是具體有多牛，還是得看了原文才知道。

說它對，是因為夏目漱石的創作確實變得得心應手，

伍德一臉驚訝，

夏目漱石無奈點頭，

他忍不住問道：「既然以貓為第一人稱視角的作品有《公貓摩爾之人生觀》，那麼，像《羅傑疑案》那樣的……唔……那種奇特的寫法，是不是也有前作？」

陸時輕笑道：「伍德先生，夏目這是在給你道歉呢～」

伍德輕笑，

「沒事，重要的不在文字，而在故事。」

「好，那我就寫寫看，完稿後送給斯科特和_圖_書先生。」

「抱歉。」

伍德讀下來，感覺自己就像在欣賞日本的浮世繪，或者一組描寫日本市井的詼諧漫畫，非常有意思。

這種情況，當然會出現語法錯誤。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

伍德掃了一眼，

伍德哈哈大笑，

「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首創。」

一句話把夏目漱石給問住了。

他說：「在《羅傑疑案》之前，確實沒有出現過敘述性詭計。但類似的寫法也不是沒有，就比如《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完全的信息不對稱，書里破解真相的關鍵信息華生這邊完全沒有，福爾摩斯不說出來，讀者就不知道。」

「日本的故事嗎？」

伍德繼續往後讀。

他確實不擅長英文寫作，這就導致他要先在腦海中構思出日文原文，再「翻譯」過來，

他問道：「陸教授難道懂德語？」

圍繞著這位作家的思想傾向、藝術手法和歷史地位等問題而展開的國際性的大論戰，曠日持久。

伍德將書稿放下，

「是德國作家霍夫曼嗎？」

「轟動你私密馬賽！」

伍德說道：「以日本為背景，恐怕不會受到紳士、夫人們的喜愛啊。」

吾輩立即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省得多說多錯。

陸時明白了，

一朝成名天下知。

陸時伸手，摸摸吾輩的大腦袋，

夏目漱石臉紅。

陸時說：「其實，現在的英國人傲慢也沒什麼問題。這裏可是大英帝國，世界的中心、宇宙的中心，英國人傲慢有什麼問題？」

首版六千冊、加印一萬冊……

陸時說：「伍德先生，你先看一看？」

夏目漱石撓頭，

這確實是個問題。

「提前劇透，會影響銷量的吧？」

陸時覺得還是不辯解了，

他不懂日本人的專屬禮儀。

三人再次大笑。

陸時能明顯感覺到，隨著自己的作品在倫敦站穩腳跟，這些白人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在穿越前，《我是貓》是超級名作。

「伍德先生您……」

夏目漱石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回答：「我本來想以英國倫敦為背景進行創作，但是……唉，我沒有陸在倫敦那麼如魚得水，所以還是決定紮根本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