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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曾經深愛過。

「叔叔，誰能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啊？」

「沒關係，」

巴克爾一陣無語，說道：「《鏡報》可是倫敦政經主辦的，怎麼可能當眾搞顏色？要我看，頂多就是擦邊球。」

辦事員震驚道：「主編！？」

查爾斯·普雷斯維奇·斯科特，

幸好，

連身為首相的他都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具體內容，更何況那些市井小民了。

「也就是說，《鏡報》對自由黨也是『偷襲』的？」

他開始閱讀文章的第一小節：

「爵士，你怎麼來了？到我辦公室來！」

沃德豪斯輕笑道：「不是文風的問題，是創新性。能在短時間內將訃告寫成那樣的，我決計是想不出第二人的。」

他確實是不宜署名的。

像《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之類的嚴肅報紙，絕對不可能弄出這種版面來。

「少？少什麼？」

「民生……」

沃德豪斯點頭，隨後說道：「陸教授，那篇訃告是不是你寫的啊？」

這個男人，能寫出《一位公主的13年：一杖一冠封鎖心扉的門》這種標題，能以第一人稱杜撰女王的起愛情，說明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倒向了新聞業的黑暗面。

塞西爾翻過了第一版的訃告，後面便是民生版塊，

在這之上，倫敦政經的多位教授專家給出了總結，

……

換句話說，自由黨是知道女王病重的。

他問：「陸教授，莫非你本就有諷刺……」

他是塞西爾的外甥和政治繼承人。

似乎是羞恥感，就像粘稠的瀝青，灌滿了整個房間，讓人無法呼吸，

他一閃身，貓進房間。

阿瑟·詹姆斯·貝爾福，

身心俱疲的我以女王的身份回到宮殿卧室，收拾「公主時代」的東西，

衣、食、住、行、就業……

《事關食鹽！在女王的注視下，必將嚴厲打擊哄抬物價違法行為！》

陸時搖了搖頭，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相對年輕些的政客——

「嘖……」

他踢翻了地上的一摞資料，差點兒摔倒，趕緊用雙手撐住辦公桌，在那兒大口喘著粗氣，說道：「陸，《鏡報》賣得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印刷的量根本不夠！」

「……」

陸時搖搖頭，

《房價連續五個月攀升，或成最難m.hetubook.com.com負擔樓市。專家：堅定的購房者仍有大量需求》

砰！

貝爾福也忍不住跟著稱讚道：「民生版確實是一個偉大的發明。儘管各報紙都有類似的報道，但像《鏡報》這樣如此集中、如此量大管飽，確實是前無古人。」

這句話就像是定心丸，讓塞西爾因為氣憤而扭曲漲紅的臉逐漸複原。

斯科特確定地說：「沒錯，就是十萬。《鏡報》首刊，銷量突破單日十萬份！」

貝爾福擠出一個苦笑，

塞西爾皺眉，

陸時不以為意，

辦公室不由得陷入安靜，

塞西爾不由得咋舌，心說那幫鴨子嘴巴還挺嚴，竟然沒走漏任何風聲。

「……」

良久，

新報首發，辦事處實在是太忙了，

臨了，他們被老佛爺擺了一道，

報紙被揮舞著，紙張獵獵作響。

我像提現木偶一樣，完成了加冕儀式。

塞西爾將手裡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喂！」

沃德豪斯剛剛趕來，風塵僕僕的樣子，卻沒人招呼他。

他看向作者欄，

斯科特說道：「因為《鏡報》是小報，且第一期中沒有漫畫，所以印刷難度遠低於其它大報。現在，只要印刷機全力開印，印多少就能出給報童多少。」

貝爾福撿起杯子，右手食指緩緩拂過杯子的豁口，隨後搖搖頭，將之丟進了角落的垃圾桶，

沃德豪斯自然也不準備繼續追問下去，便想著岔開話題。

這報紙，

他能斷定，過不了一周，其它報紙也會推出民生版，

陸時不好意思地說：「爵士，你多擔待，等搬到艦隊街就好了。斯科特先生之前就著手準備了，只是暫時還沒有搞定。」

貝爾福點點頭，

「換句話說，今天我們的印刷量就等於銷量？那我們今天的印刷量能到多少？」

巴克爾抬手，

從女王殯天到英布戰爭，再到印度革命，最後到海軍預算造假……

市民們最關心的不就是這些嗎？

過了好一陣，巴克爾才猛地一拍前額，

倫敦政經，

「這……這是什麼？」

《泰晤士報》總部。

「你說，這是什麼！？」

巴克爾不由得喃喃自語：「《鏡報》的出現，至少讓新聞業的發展加速了十年。」和-圖-書

「不，先別跟我說話！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他笑道：「我還以為宵禁……既然女王和新任國王沒有偏向自由黨的意思，那就好辦得多咯～」

「……」

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繼續讀了下去。

兩人又繼續往後翻了幾頁，

他問立在一旁的辦事員：「你確定沒少？」

一聲巨響。

陸時神秘地笑了笑，打斷對方，

「不說這個。」

「幸好，這個東西不難模仿。誰還不認識幾個磚家叫獸了，對吧？」

……

巴克爾將報紙放在手裡掂了掂，隨後道：「半幅報紙竟然賣三便士？版面縮水，價格卻不低，能賣得出去嗎？如此定價的唯一解釋是，他們對內容十分自信。」

辦公室亂得離譜，辦公桌早已堆滿，

貝爾福尷尬地摸摸鼻子，

在書桌的暗閣中，我發現了一本厚厚的日記，裏面藏著的青春，是我對某個王子的暗戀，

兩性！

不講武德！

塞西爾皺眉，沉思片刻，說：「阿瑟，你說這件事到底有沒有自由黨的影子？還是說，只是陛下在臨終前的一絲絲小任性？」

但訃告只是訃告。

說句實話，他對新聞業確實了解得不太深刻。

趁著女王過世，但凡搞出點兒火星，倫敦人就可能買不起紅茶了。

「我怎麼知道？」

作為投資人，《衛報》的辦事人員竟然不認識自己，實在是太失敗了。

塞西爾癱坐回了椅子上，

小說的女主人公是一位公主，愛上了一位別國皇儲，

辦事員搖頭，錯開了視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必須承認，寫這篇訃告的人功力極高，全倫敦的記者把腦子湊到一起，都不一定能有那般水準。

「是我寫的沒錯。怎麼？我的文風這麼明顯嗎？」

《曼徹斯特衛報》的總編。

他可不會當著英國人的面亂講話。

幸虧首相辦公室裝潢精緻，鋪著從兩河流域送來的地毯，杯子只崩開了一個口子。

他剛準備自我介紹，便聽到了陸時的聲音，

……

地上也東一摞、西一摞的，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沃德豪斯差點兒吐血，

貝爾福視線移向報紙，

叔叔在威斯敏斯特宮，向來是注意言行的，很少會有失態之舉和_圖_書。

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他已經恢復了冷靜。

單憑民生版，就註定了《鏡報》不會賣不出去。

沃德豪斯說道：「一萬……不可能，先期印刷都不止這個數了。所以是……十萬……嘶……」

他瞪了辦事員一眼，

保守黨要藉此機會肅清之前各事件遺留的影響。

塞西爾撓頭，

巴克爾自己安慰自己，

艦隊街，

巴克爾總感覺這個故事有些熟悉，

他揮了揮手中的《鏡報》，提高音量，又一次問道：「這是什麼！？」

可無論是《簡·愛》、《安娜·卡列尼娜》，都不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寫法。

所有人都沒空。

塞西爾忍不住嘀咕：

萬萬沒想到，《鏡報》竟然會搞下三路。

不過，第一人稱敘述迷惑了他，讓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和一般的讀者不同，巴克爾最先注意到的並非《鏡報》的內容，而是《鏡報》的版面、篇幅。

陸時算是聽明白了，

巴克爾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在凝視著晦暗蠕動的深淵，

但他此時懸著的心已經放了下來，

裏面用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

他也跟著吐了髒字。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版面一定會很受百姓們歡迎。

說著，他看起了兩性版的文章，

斯科特伸出一根手指。

塞西爾說道：「好一個民生！作為報紙，《鏡報》已經不單純浮於新聞報道了，而是揣測民意、安撫民意。」

「等著明天公布《最偉大的20名英國人》的票選結果，賣得肯定更好。」

到時候，《鏡報》的優勢就沒了。

嘀咕著，他又往後翻頁，來到了前所未見的兩性版，整個人愣在當場。

驀地，他瞪大眼睛，

辦事員心裏忍不住吐槽，原來主編說的「少」是這個意思。

「可以複製。我們可以複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貝爾福挑眉，大致瀏覽了內容，說道：「這個版塊居然真的是在關注市民的日常生活事項。我所看到的，就包括衣、食、住、行、就業、娛樂、家庭……」

因為接下來的版面赫然寫著一個意想不到的詞——

我忽然意識到，在我灰頭土臉的十七歲，也曾有過明媚張揚的幾天。

竟然吐了髒字兒。

貝爾福也跟著思考和*圖*書，

……

戀愛小說嗎？

沃德豪斯雙拳緊握，想捶斯科特的肩膀幾下以示激動，結果卻被絆倒了，直接撲到了對方懷裡。

當然，這種話絕對不能亂說，否則有詛咒之嫌。

他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其實並非「短時間」，

他剛才已經看過頭版的訃告，

這些內容實在是太好了，也太新了！

「Fuck！」

他湊上前，看報紙後面的版面，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個詞還是首次出現在報紙版面上。

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他，

塞西爾繼續往後翻閱，

看到這個標題，巴克爾就感覺自己身上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來爬去，

但後來，在國家利益和政治考量的雙重壓力之下，這對戀人不得不放棄愛情。

巴克爾一個大男人，竟然僅僅因為文章標題，就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慾望，讀下去的慾望。

「這些標題起得也太好了吧？」

「你想想那些文字，再想想我的身份，合適嗎？」

巴克爾揮了揮手中的報紙，說：「這玩意兒不對啊。怎麼只有一般報紙的二分之一大小？」

「你誰！？」

當然，這樣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凡是同民生有關的，包括直接相關和間接相關的事情，都出現在了這個版面中。

塞西爾嘴角勾起，

沃德豪斯循聲望去，發現陸時從右手邊一個小房間探出頭來，正對自己招手，便快步走了過去，

就說印度，

……

「Fuck！Fxxxxxxxxxxxxxxxxk！！！！」

杯子這一次徹底碎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辦事員低頭，老老實實地不說話了。

有句話說得好，

「創新」的「新」。

他深知，自己如果讀完了這篇文章，一定會作為新聞工作者萬劫不復，

「爵士抬舉我了。」

辦事員上下打量他，

陸時問：「有什麼問題嗎？」

可伴隨著羞恥的，還有好奇心，

陸時輕笑，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個報紙，實在是太新了！

沃德豪斯一愣，

貝爾福搖搖頭，

辦事員不解，

結果，陸時還沒開門，斯科特便直接撞了進來，

受膏、佩冠……

結果，

《期望就業崗位增幅第一！工業之上，是誰在青睞農業？和*圖*書》

「叔叔，你說這報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能不知道？」

巴克爾迷茫了，

在揣測和安撫后，就該是「控制」了。

「Fuck！」

他繼續往後翻，一直到最後，

陸時詫異，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體會，

斯科特撓了撓頭，壓低聲音，

斯科特說：「還會好！？」

他們剛才一直在考慮政治的問題，到現在才想起來關注《鏡報》本身。

陸時在知道維多利亞女王病重之後，便開始查閱其生平了，

沃德豪斯揪住一個辦事員，問：「陸教授呢？他今天應該在這兒吧？我要找他！」

《鏡報》臨時辦事處。

實在是出乎意料。

畢竟，19世紀、20世紀是混亂紀元，和平從來不是主旋律，即使是英國，百姓們也擔心遠處一場不知名的戰爭會影響自己的安穩生活。

貝爾福驚訝，

《鏡報》的最後是娛樂內容版，上面只有一行大字：

Lu的新作即將連載！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巴克爾感覺智商受到了質疑，

名字叫《一位公主的13年：一杖一冠封鎖心扉的門》。

「陸，你知不知道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鏡報》首刊會賣出多少份？」

只見那裡赫然寫著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第一人稱敘述？

他回答：「主編，我就算再怎麼蠢，頂多就是漏掉幾頁報紙，也不可能每頁撕掉一半啊。」

良久，

巴克爾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巴克爾往後翻閱幾頁，看著民生版的一篇篇文章，豆大的汗珠不由得滴了下來。

回頭再想想，那篇訃告由陸時這個中國人寫來，似乎帶著一絲絲的戲謔，甚至諷刺，

「這個故事好像說的是維多利亞女王和亞歷山大二世！Fuck！誰這麼大胆，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編排女王？！」

沃德豪斯又忍不住問：「陸教授，你為什麼不署名呢？」

「不會。《鏡報》畢竟是倫敦大學聯盟主辦的報紙，倫敦政經掌舵，又有《曼徹斯特衛報》、《蘇格蘭人報》深度合作，沃德豪斯爵士不可能事前沒聽過消息。」

但他還是繼續說：「《鏡報》……這特么的是什麼怪物！？」

主編喬治·厄爾·巴克爾看著手裡的《鏡報》，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沃德豪斯只能貼牆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