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光明的未來
陸時整篇看下來,評價道:「史密斯教授寫得好。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太通俗。不過也不能怪他,因為《洛麗塔》這本書本身就帶一些閱讀門檻,很難暢銷。」
至於陸時就更不用說了……
「論!文?」
說著,目光落在周遭的作品上,欣賞道:「畫作交換,是畫家之間的彼此認可。」
被渣男降服,心裏如同坐過山車,是這樣的。
高更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陸時絕對能給出無法拒絕的數字,自己再用現金去購買畢加索的作品,還能結餘。
畢加索還沒回答,便有人搶道:「還能是為什麼?畢加索先生是藝術家,看你這種投機客不順眼唄~人家能賞你一幅,就是給天大的面子了!」
「感謝陸爵士的好意。」
這麼說也是為了抬價。
陸時笑,
更別說買畫的事了。
泰特說:「畢加索先生想得周全。這樣,我也從國立藝術美術館挑一幅畫,以成本價賣給陸氏博物館。」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吉雷,這幅《歌唱家和吉他手》你是多少錢入手的?」
「首先,我要感謝蘭伯特先生對我作品的支持。更要感謝他能夠接受如此苛刻的交易條件。說句實話,我自己都覺得生意沒有那麼談的,有些像霸王條款。」
「買門票嘛~你就花點兒錢,多少花點兒~」
蘭伯特連連點頭,
泰特臉上笑意更盛,
泰特在言語上報復完,心情也爽利不少,拍拍對方的肩,說:「吉雷,好好乾。白教堂美術館地理位置好,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名作。」
這時,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就在這時,保羅·高更出現了,
陸時立即命人取出《哭泣的少女》,換上《兩位塔希提婦女》,同時心裏直犯嘀咕,
……
現場又有人說:「你們都清醒一點。剛才,畢加索先生說『霸王條款』,你們忘了?」
口吐亂碼。
安保人員不為所動,始終就一個詞:
因為要避嫌,《鏡報》沒有進行詳細報道,
「當然。我今天就可以給你開支票。你能賣我哪幅……無論哪一幅,我都可以接受。」
他們依次握手。
現場的其他人無不響應。
蘭伯特沒搭腔。
有錢人能這麼搞,
對方的名頭,自己並沒有聽說過。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點過要收購的作品。
正疑惑間,驀地注意到「他的雙瞳是分明的黑白」這句話,非常具有東方風格,立即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說到這兒,一個大喘氣。
「哈哈哈!考慮那些幹什麼?正如高更先生所說的那樣,『畫作交換,是畫家之間的彼此認可』。那幅畫能流入高更先生之手,遠比賣出高價更值得慶幸。」
畢加索回答:「1300鎊。」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我還是先進去再說。」
安保人員這才進屋。
他的表情也有些陰鬱,
他看向夏目漱石,
「你看,這幅《哭泣的少女》如何?」
「呼~」
安保人員詫和_圖_書異,
這話盤活了眾人,
「美術館,那得看跟誰比。一般家庭沒有收藏,你那幢樓算美術館;但如果跟陸氏博物館比呢?你的美術館就是個茅草屋。」
此言除了「正確」,其它都是錯誤。
畢加索卻沒再繼續往後說,
畢加索大喜過望,
大多數人聚在《洛麗塔》的原稿前,拚命記錄。
博物館試運營,每天就800張票,其中還有一部分是不對外銷售的,
……
蘭伯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白教堂的蘭伯特好像進去了。」
「吉雷,這是沒弄到票?」
氣氛十分詭異。
「對對!畢加索先生,我一直很欣賞你的作品,還將《鏡報》的漫畫版製作成剪報,在美術館內展出。只可惜,缺少一幅鎮館之寶啊。」
陸時十分詫異。
陸時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跟著進入畫廊。
「畢加索先生重信義,我那點兒小損失由算得了什麼?而且,你已經讓利了,沒有什麼好道歉的。」
蘭伯特上前,低聲道:「這位是保羅·高更先生,是很有名的畫家。」
高跟說:「那幅畫已屬於你,如何處置,我無權置喙。」
知道藝術品暴利,但誰能想到這麼暴利。
畢加索點頭,
如果立體主義的作品全被一個美術館獨佔,反而不好。
瞬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畢加索的起點不可謂不高。
話音未落,
沒想到又是因為自己。
說完便進了原稿展廳。
國立藝術美術館的創始人泰特擠開眾人,從懷中掏出支票簿,說道:「畢加索先生,我看好了7幅畫,你報價吧。」
畫面中,兩位少女站在暗綠的樹蔭前,全身沐浴陽光,使本已豐富的色彩關係更添一筆艷亮,顯得格外鮮明。
「你說吉雷?莫非他說動了畢加索先生,買到了畫?」
夏目漱石有些不安地用手指玩弄著小鬍子,說道:「這是我的畢業論文。」
畢加索也很開心,
結果,文章的第一部分便離譜出了天際。
蘭伯特又被整無語了,
拿來賣給陸時,圖惹人笑。
甚至有人被踩掉鞋都顧不得了,踢踏著破洞的襪子一個勁兒地往裡沖。
Lu,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
要不說畢加索是渣男,這拉拉扯扯的手段,已臻化境,
他用衣袖把玻璃擦乾淨,眼神中滿是喜愛,
只有豆腐塊一般大小的文章,講了《最偉大的20名英國人》第三名,潘克赫斯特,因為製造假門票,被拘留10天。
畢加索繼續道:「其實,我想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藝術的傳播。」
畢加索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說:「各位先生,大家都知道,我之前靠畫漫畫賺錢。所以,我對藝術投資甚至投機都不反感。賺錢嘛,不寒摻。」
他賠著小心道:「畢加索先生,那幅畫你準備……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交換的話,你準備以多少錢成交。」
他擺
和-圖-書擺手,
莫奈、畢加索、蒙德里安、康定斯基、高更……
說完便進了原稿展廳。
陸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語病,
宮殿街,陸氏博物館。
蘭伯特嘿嘿一笑,
連畢加索都有些慌了,心裏埋怨蘭伯特說話不靠譜。
蘭伯特當然不可能如實說,沉吟片刻道:「不到2000鎊。」
泰特的臉色立即好看了,
毫無疑問,這是不朽的名作。
畢加索的畫受人追捧卻沒有過河拆橋,
「這幅畫怎麼沒賣出去?」
高更無奈攤手,
偏偏泰特是個顯眼包,見蘭伯特不搭理自己,還要踱步過來,
言外之意是,
於是,他對畢加索點點頭,用口型說:「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著,緩緩將遮罩畫框的布掀開。
口吐亂碼。
隨後,眾人爆發出鬨笑聲。
「我是想說,這幅畫沒在巴黎出售嗎?」
小說完全站在主人公亨伯特的角度描寫洛麗塔,
他緩步走到大門前,對安保人員說:「麻煩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有人想找館長換一幅畫。」
「蘭伯特先生,我要感謝你將高更先生帶了進來。其實,剛才那幅畫我已想好了價位,只是……」
「吉雷,你又來了啊?」
蘭伯特看向畢加索,
「咕……」
「陸爵士,畢加索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現在的作品價值不高,遠遠不及二十年前。而且,我已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巨幅油畫的創作上,所以……」
他說完,看陸時發獃,便補充道:「喬治就是先鋒派畫家喬治·蒙弗里德。」
讓泰特那個銅臭佬看到,肯定能氣得鼻子冒煙。
瞬間,格局打開。
……
夏目漱石擺擺手,
但畢加索除了是畫家,還是懂炒作的商人,
收藏家都那麼有錢嗎?
「你能接受嗎?」
他呼出一口濁氣。
之後在上面寫道:
蘭伯特:「……」
簡單來說,做不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所以會便宜些。
不多時,他就回來了,請高更進門,順便連蘭伯特也請了進去。
畢加索聳聳肩,
高更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跳過寒暄,直接摘下自己背著的畫作,
他讓安保人員放等在外面的收藏家入場。
泰特昂首闊步地過去檢票。
但作為《月亮與六便士》的原型,高更有自己的堅持。
安保人員上下打量起了高更,
結果,不知是誰說了句:
陸時:「……」
畢加索攤手,
「額……被發現了。」
「我能接受!」
陸時看得一懵,
我求你!你就賣吧!
蘭伯特擺擺手,
跟高更交換,怎麼看都不虧。
畢加索繼續道:「其實,這個價位有些低了。」
說著,還故意抖了抖手裡的門票。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份《泰晤士報》,
即使是莫奈,在20世紀初,除去《銀河·睡蓮》這種特殊情況,一幅畫的價格也絕對到不了5000鎊,
這是順手賣陸時一個人情。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陸時心頭和*圖*書升起,
「嘖……看來我們要競爭一下了。」
「陸,這裏還有。」
現場之人無不點頭,
畢加索對四周行禮道:「我剛要說這點。各位朋友,你們應該知道,我是借用了陸爵士的博物館辦畫展,所以,在試運營期間,我絕對不能賣出畫作。」
都開始主動報價了。
「我手提箱里的現金都夠。」
看把人家館長給忽悠的,都瘸了。
泰特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尊雕像出自莫奈大師的設計,博物館當然不可能賣。
畢加索搖搖頭,
其實,立體主義大大否定了以往古典派的比例法和印象派的自然法,肯定與高更的作品有些不對路。
蘭伯特咽了口唾沫。
只見眾人正圍在蘭伯特身邊,各種獻殷勤,詢問他是怎麼得手的,又給出了多高的價位。
他們沖入畫廊,
「……」
語氣中滿是真摯和殷切。
蘭伯特回頭,對泰特咧嘴一笑。
現場靜了靜,
「我是白教堂美術館的館長。請相信我的判斷。」
「那就選它了。不過,高更先生,取走這幅畫就意味著博物館會少一件展品,所以我想將《兩位塔希提婦女》暫時放在這。你的作品也當得此殊榮。」
經過陸時時,議論聲傳來,
他「和善」地笑,
夏目漱石也在,
泰特臉黑如墨,問:「為什麼?」
頓時,人群中又爆發出更大的鬨笑。
蘭伯特瞬間瞪大了眼,
如果放在現代,想都不敢想。
對方的話他確確實實無法反駁。
三天後。
泰特說:「我不是投機客!我也有美術館!」
陸時懵逼,
「……」
「這是你寫的?」
只是……
……
陸時和畢加索已經在等著了,
1570鎊是白教堂美術館出得起的上限,現在少了270鎊,甚至覺得有點兒小賺。
他來自遙遠的中國,所以,你對他的第一印象一定是,他的雙瞳是分明的黑白,彷彿能看破一切虛假。
眼前這幅畫名叫《兩位塔希提婦女》,描繪塔希提島上的婦女勞動生活場景。
他走到一幅畫前,
不用回頭,他都能聽出說風涼話的這個人是國立藝術美術館的創始人——亨利·泰特。
真特么爽!
心想,
看這大叔打扮十分樸素,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高更和蘭伯特進入博物館,直奔畫廊。
他沉吟片刻,說:「高更先生,這幅畫我可以高價收購。」
他開始閱讀。
如此重情重義,令人佩服。
……
「你說的對。1300鎊確實低了,或許,1500鎊比較合適?」
「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將它投稿到《鏡報》。」
「這麼便宜?」
「竟然真的買到了!」
這無疑是一句諷刺。
他認可畢加索,就是不知道畢加索是否認可他。
蘭伯特撓了撓頭,只好搬出自己的身份為高更背書,
畢加索趕緊招招手,命人在《歌唱家和吉他手》前立個牌子,
「我還想別的報紙怎麼那麼慢呢~幾天沒個動和-圖-書靜。」
白教堂美術館的小門小廟可沒這種折騰的資本。
該作目前屬於白教堂美術館。
夏目漱石沒接茬,
他知道,泰特必然是高價問別人收購的。
「這幅畫非常好。」
蘭伯特:「你特么!@*#¥%……」
立體主義是全新的畫派,前無古人,
蘭伯特無語。
像是一盆涼水澆下,現場的氣氛多少冷卻了一點。
「史密斯教授?」
「不行,我一定要弄到手一幅!」
畢加索「額……」了一聲,
「抱歉,只能賣你一幅……額……兩幅。我的畫,你可以買走一幅。你剛才還點過皮特·科內利斯·蒙德里安的《灰色城堡》,那幅也是可以出售的。」
陸時瞬間石化,
怎麼連童年都出來了?
高更跟著靠近,趴在玻璃上仔細地觀察,呼出的氣體甚至在玻璃上形成一團水霧,
「藝術品不是商業投資,所以不存在什麼商業機密。你隨意。」
夏目漱石趕緊解釋:「你放心,我寫的所有內容真實可查,沒有任何扭曲、抹黑、詆毀。而且,這篇文章是史密斯教授同意了的,它有光明的未來。」
蘭伯特輕「哼」一聲,沒回答。
……
「求你讓我進去,麻煩了。」
總結得十分到位。
提問的人哪還不懂?
夏目漱石無奈道:「沒辦法,那天你講了很多寫作技法的事情,一般人沒法總結成足以見報的文章。」
「不是錢的問題。蘭伯特先生,如果我把畫賣了,那博物館的畫廊還有什麼作品可以展出呢?所以,我低價出售,就是希望買家同意畫作能暫存在這,等到試運營結束。」
……
高更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但住到塔希提島之後,他的畫風發生巨大改變,再加上遠離圈子,逐漸被人們遺忘,
 ̄□ ̄||
陸氏博物館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倫敦僅次於大英博物館的存在。
畢加索湊到陸時身邊,低聲道:「現在看,是不是可以讓那些畫商、美術館館長入場?」
白教堂美術館的負責人蘭伯特又來了,在大門口找安保人員求情,
在場的人立即懂了。
蘭伯特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問:「所以,這是什麼?」
自己這裡有:
一句話又讓你難過。
要不我快給你磕一個得了!
和他一樣,讀者無法窺見洛麗塔的內心。
已售。
陸時在旁邊看著,直搖頭,
但因為剛看過《泰晤士報》的文章,再加上是信任的夏目漱石遞過來的,所以也沒多想。
聽到這話,畫商們都不由得面露疑惑。
「本來已經約好了喬治,在勃艮第完成交易。後來,他聽說莫奈先生要給一部小說畫插畫,便放了我的鴿子,跑到巴黎湊熱鬧去了。」
這段時間,他天天來,嘴皮子都快磨出血了,硬是進不了門,
陸時:???
苦心經營,自己終於不再只是漫畫家了。
陸時接過報紙,大致讀了一段,
一句話讓你開心;
陸時接過,發現不是報紙,
正如末尾亨和_圖_書伯特所承認的那樣,他對洛麗塔其實一無所知。
畢加索怎麼會不懂?
「門票。」
高更前期的畫作還是能賣上價錢的,
他似是有一絲緊張,又拿出一份文章,
「你是白教堂美術館的館長?」
蘭伯特贊道:「畢加索先生答應了陸爵士便說到做到,真是有契約精神。1300鎊,確實低了太多。」
心說,
蘭伯特點點頭,
蘭伯特反擊:「你來這幾天買到畫了嗎?別是連那尊你不屑一顧的雕像都沒混到手吧?」
……
「嘶……吉雷都能買得起,那我們更能了!」
瞬間,人們潮水般湧入。
心裏更爽了。
老哥已經開始自己PUA自己了。
白教堂美術館里都是什麼檔次的展品,他心裏最清楚,
這個要求過於奇特,
陸時看這個現場的氣氛,知道畫廊的畫不愁賣,
看到陸時,他走了過來,低聲道:「陸,你和潘克赫斯特女士前幾天的那番爭執見報了。」
目送他的背影,畢加索轉向蘭伯特,
畢加索作為其創始人,當然希望它能開枝散葉,被世人接受,
高更好奇地看他一眼,因為陸時的語氣聽著就像知道這幅畫的創作、出售時間一樣。
他指指眾人,
陸時也覺得水溫差不多了,囑咐對方:「按照計劃行事。」
「……」
這裏一如既往,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蘭伯特心態崩了,
尤其是1885年的那場作品拍賣,結局悲慘,讓高更陷入貧困、失望、精疲力竭的嚴重心靈打擊,甚至曾服毒自殺未遂,痛苦不堪。
他輕咳一聲,
泰特:「!@#¥%……」
夏目漱石尷尬地摸摸鼻子,
陸時:「……」
他趕緊換個說法:「不想說具體的數字也沒關係,你大致說個區間。」
一瞬間,畫廊內陷入了安靜,
畢加索攤手,
蘭伯特滿頭黑線,
此言一出,蘭伯特的心開始下沉,
「我想,大家應該都不習慣先交錢、幾周后再來拿貨吧?所以我……」
「這裡有我導師的投稿。」
看到那兩行字,蘭伯特的內心極度愉悅,
泰特冷哼一聲,斜眼看向蘭伯特,說道:「怎麼?白教堂美術館最先買到畢加索先生的畫作,不表示表示嗎?」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言語都是徒勞。
「是啊,2000鎊,比我想的要少得多。」
「那怎麼會?我知道的,你要避嫌嘛~」
很快,裏面就傳來了驚呼,
他的童年……
泰特:「……」
根本買不到!
早就看泰特拿錢砸藝術品的行為不爽,現在踢到鋼板了吧?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他不喜寒暄,便只與畢加索聊了聊創作理念,隨後乾脆地離開。
畢加索走到眾人中間,
嘴巴張大,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
……
畢加索說:「當然,當然。」
「大家來自歐洲各國,我希望,你們每人都能買到畫,將我的藝術理念宣揚出去。當然,我還是希望大家不要欺負我。請給出合理的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