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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倫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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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蠅王》

第283章 《蠅王》

陸時點頭,
「陸教授,你是不是對我有些……抱歉!我確實有些狂悖,但是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不自覺的。」
「陸教授,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啊。我確實擔心我國之國民性……」
「我聽說,梁先生在這邊辦了一個……」
陸時趕緊擺手,
「既然說起以中文創作,那我可否自由發揮?」
梁啟超:!!!
「好。」
內藤湖南說:「你剛才提出觀點,我開的藥方,恐怕要日本自己吃。這具體該作何理解?」
按照歷史,他本該成為很多日本人的精神導師,
這話聽著很自大,
菊池大麓無奈地走上講台,雙手下壓,呵斥道:「安靜!全都給我安靜!看看你們,不顧禮義、不知廉恥,像什麼樣子?還不快點兒向陸教授道歉?」
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陸時聽得咋舌。
陸時閉目沉思片刻,想到了一本書——
陸時早就想抄這本了。
事實的確如此,
「我不會寫那種文章的。我的想法,還是寫小說。」
他說:「章先生,你這是強詞奪理。」
看到總長動了真火,學生們趕緊鞠躬,
《新民叢報》創辦早期,抨擊清廷腐朽,揭露帝國主義罪行,介紹新思想、新學說,影響甚大,
「您此來東京是為了?」
菊池大麓點頭,
陸時說:「沒關係的。反正我不差這點兒版稅。」
陸時回頭看看菊池大麓,
陸時想了想,
眼睛清澈明亮,透出睿智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一切。
章太炎頗為無奈地大手一揮,
帶頭的當然是頭山滿,
按照時間,《新民叢報》應該還沒表現出章太炎所說的「因循守舊」。
倒不是害怕發生暴力衝突,
風輕輕地吹拂,
「嘖……」
它們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比先軍政治還過分?
陸時說:「任公,關於『國民性』這個詞,我始終覺得有些空曠了。」
他湊到梁啟超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屬實離譜。
章太炎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人性之惡如果失去文明的約束,會變成怎樣。
一幫「武士」離開了。
菊池大麓、夏目漱石,還有幾個衛兵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又吸一口煙,
這是肯定的。
「陸教授!」
章太炎一邊說著,一邊拍打衣袖,
20世紀初的英國佬,怕得誰來?
陸時:「……」
他只是有些擔心,
陸時看了眼後面的頭山滿,
……
陸時迎上去,
他甚至沒有思考。
他身材矮小,但體態勻稱,
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某個特定族群的普遍特性」,而是「對某個特定族群的普遍特性的一種信念」。
陸時說:「白話文和_圖_書寫作。」
陸時笑著擺擺手,
陸時謙虛道:「任公謬讚。」
但章太炎還是懂了,小聲說:「還那樣。不過,你不用擔心約稿的事了,黑龍會不會再糾纏於你。」
陸時擺擺手,
「欲新一國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國之小說。」
他看看陸時,欲言又止。
章太炎解釋道:「就那個叫內藤的小子。你的觀點明明比他更一針見血,他卻比你更不受日本人待見,你說有趣不?他們還是同族哩~」
「怎麼樣?」
誰會想到被搞成了如今這幅光景?
這篇文章發表於1902年11月《新小說》的創刊號上,而《新小說》是影響力極大的文學刊物。
說著,他雙瞳一縮,
「好,那就這樣吧。」
說白了,就是刻板印象。
日方迫於列強的壓力,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那些保家衛國的武士當著各國使節的面切腹。
「現在的問題是,你已經上桌了,水也煮開了、菜也下好了,你肯定管不著人家桌啊。」
議論聲再起,
他岔開了話題,
「轟動你私密馬賽!」
孩子們在沒有大人照料的情況下,不得不自己組織起來謀求生存。
就怕他們砍自己。
梁啟超愕然,
其實,他想請陸時用《日本文明的天性》、《大國崛起》的思路寫一寫國內,但想到陸時的尖銳,說不定會越過君主立憲制度,直接跑去鼓吹革命,
東大又不是開放式大學,沒有頭山滿的引薦,章太炎怎麼可能進得了校園?
「好大胆的題材!這小說如果寫出來,怕是比《動物莊園》還要……嘶……」
章太炎在旁邊嘀咕:「走也,走也。可不能叫晦氣沾了身。」
他說:「任公,我們邊走邊說?」
看他沉默,菊池大麓再次轉向學生們,
說著,微微停頓,
「這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
「好!這個比方打得好!通俗!」
只不過,看內藤湖南的目光仍然十分兇惡,恨不得生啖其肉。
日本武士反擊,法軍被打死3人,傷7人,另有6人落海失蹤。
陸時挑眉道:「章先生會不會……」
可以和《狩獵》、《洛麗塔》配合,作為三部曲。
之後,他說:「日本人也是挺有趣。」
這小子被同族敵視,只因為魔怔程度不夠,
這遭到了法國的嚴重抗議,
蔣國亮有些幽怨地看了眼梁啟超,沒有回答。
「嘖……晦氣找上門了!」
陸時也跟著笑,
他嘴裏還嘀咕:「晦氣!真特么的晦氣!」
他為躲避清廷迫害而出國,所以梁思成出生於東京。
「不會。」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點兒懵。
梁啟超對此當然不反對。
這話太肉麻https://www•hetubook•com.com,搞得陸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時說道:「在《大國崛起·日本篇》里我已經進行了歸納,你如果看過,就該知道我提出那種觀點的原因。」
他們擔心的是日本武士會突然發瘋。
這話聽著有些沒頭沒尾,
其一是兩個月沒見的蔣國亮,
陸時回答:「我剛開始不想用,因為我認為這是對某個特定族群的普遍特性的一種信念。但擋不住夏目君、正岡子規先生喜歡這個詞,非要讓我用。」
陸時當然不會客氣,
沒多久,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絲佩服,真誠贊道:「陸教授,你當真是一位哲人。」
被歷史上鼎鼎大名的牛人這麼吹捧,感覺實在是爽。
這話引得學生們紛紛側目,
「看這本書,讀者會想,『啊,我就是這樣』;看那本書,讀者又會想,『這說的不是我嗎?』。所以,國民性也是可以引導的。」
「小說……」
內藤湖南十分感激,
梁啟超聽懂了,
「轟動你私密馬賽!!!!」
梁啟超說:「一是為了見你,向你求稿;二是……呵呵,說來慚愧,犬子思成當下還住在東京,我來探望。」
其實,他作為學者確實是有些水平的,
陸時:「啊?」
人類普遍如此,容易對號入座。
內藤湖南鞠躬,
陸時也走下講台。
「一個鍋里攪勺子——礙不住盆沿碰碗沿。」
章太炎點頭,
「好了。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能請陸教授以中文創作小說,才是《新民叢報》的榮幸。」
陸時又想到了什麼,
內藤湖南咧嘴笑,
章瘋子,確實直來直去。
《蠅王》。
章太炎擺擺手,
難怪陸時能在倫敦政經教書,
《新民叢報》也就印個三、四千冊,以陸時現在的收入,看得上嗎?
這人正是梁啟超。
1868年,法軍的艦船在四國島登陸,欺壓百姓,
梁啟超走上來,自我介紹道:「陸教授,鄙人梁啟超。久聞君之大名,今日得見,才知傳言屬實,君之博學多才,令人嘆為觀止。」
他在心裏甚至有些憐憫內藤湖南了,
不知該如何表態。
「好好好。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甲午戰爭后,日本開始重新祭祀豐臣秀吉,
陸時搖頭,
梁啟超點頭,
但很快則調轉風向,宣傳立憲保皇。
幾人又往校門口走去。
「不過,這異教徒雖然不跟你在一個鍋里吃飯,卻是會去你家地里偷菜啊。」
梁啟超怎麼來東京了?
陸時說:「好了,我看,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吧。大家都比較激動,很難正常討論學問。」
「我的話可能確實有些想當然了。所以,還請陸教授指教。和_圖_書
說實話,看著這麼多人鞠躬道歉,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那就有違《新民叢報》的初衷了。
菊池大麓這才滿意地讚揚自家學生:「好!很有精神!道歉也要拿出十足的中氣,就像剛才那樣。」
後面還跟著章太炎。
「陸教授,你講得真好!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是沒吃飯嗎?!我怎麼聽不見!?」
陸時回答:「一個民族肯定還是有共性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看辜老先生的文章,國人的精神獨立卓越;看您寫的文章,卓然有少年氣象。誰對誰錯?」
縫縫補補,還是有希望的。
看來,打工人沒少996。
梁啟超怔住,隨即道:「陸教授啊陸教授,你是真敢想。我遠遠不如你啊。」
陸時點點頭,
「我的想法是,寫成多國語言。漢語版的,在《新民叢報》上連載,分幾期連載完;日語版的,直接在東京出版;其它語言,則要等漢語版連載結束再說。」
還有重要的一點:
「行行行,那你就信那一套說辭好了。早晚,《新民叢報》得暴露敵視革命的頑固立場!」
內藤湖南急了,
結果,涎水和血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梁啟超卻誤會了陸時的反應,真誠道:「論銷量,我遠遠不及陸教授。但幾篇拙作,諸如《少年中國說》、《保教非所以尊孔論》,還是小有名氣的。」
陸時說道:「您看過《動物莊園》嗎?還有《是!首相》。哪怕是文學作品,也能進行徹底的諷刺。」
因為陸時說的那句話,本來就出自梁啟超的散文——
這和當下的日本十分相似。
頭山滿本想找機會和陸時聊上幾句,但終究沒能插上話。
陸時有點兒懵,
「哼!這混蛋怎麼又開始了?」
他又看了眼內藤湖南,
陸時有些懵,
之所以能認出國籍,是因為穿著一件長袍馬褂,戴著一頂瓜皮帽,顯得文質彬彬。
沒想到,內藤湖南竟能咬牙堅持,頂著個豬頭走過來,
說完,他徑自轉身。
但實際上,它是一個宏大的隱喻:
他十字形切腹,之後,徒手將自己的腸子拉斷,並投向當場觀看的法國使節,
陸時說:「任公,你來求稿,希望我寫什麼類型?」
章太炎快步走來,
學生們噤若寒蟬,
菊池大麓又說:「你們是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道!歉!向陸教授道歉!」
陸時聽得渾身舒坦,
梁啟超好奇道:「既如此,陸教授準備寫哪方面?以什麼為背景?」
表面上,它寫的是孩子,
陸時冷哼一聲,
他們對陸時齊聲念出咒語:
他誦道:
梁啟超一愣,隨即大笑,
《論小說與群治之關係》。
「觀雲!你竟這麼瘦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章太炎不再想這個問題,之後說:「陸教授,我聽聞你之前每去一地交流,都會留下文章。在日本要不要也保留這個習慣?當然,不考慮黑龍會的會刊。」
「你啊,畢竟一直在西洋,不如我懂那幫人的頑固。就說《新民叢報》的報名,這『新民』何解?出自《大學》啊!梁還說,『以為欲維新吾國,當先維新吾民』。『吾國』什麼『吾國』!?叫得倒是親切,可人家清廷承認你和它是一國嗎?立憲保皇?我呸!」
「讓陸教授打白工,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聽說你在倫敦成立了一家私人博物館,還收集了很多手稿,甚至連科學家的驗算都有。既如此,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我的手稿?」
話還沒說完,章太炎就「嘁」了一聲,說道:「《新民叢報》?還想著君主立憲那一套因循守舊的刊物,沒意思,實在沒什麼意思。」
章太炎聽得大笑,
否則,已經被揍成豬頭的內藤湖南極有可能沒命。
「我不想多說這個。」
內藤湖南喃喃地說:「先軍政治嗎?」
就在這時,幾個「武士」逐步靠近,
對這個腦迴路神奇的傢伙,陸時也有些沒轍,遂擺了擺手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在梁啟超心裏,事態還沒發展到必須革命的那一步,
陸時左右看了看,
陸時卻是懂對方心中的糾結,笑道:「任公,你不會想讓我寫《大國崛起·清朝篇》吧?」
在他旁邊,則是另一個中國人,
他好奇道:「章先生可是有適合刊載的報紙雜誌推薦?」
小說的背景是未來世界的核戰爭時代,一架滿載撤離兒童的飛機中彈后被迫在荒島上降落,
陸時便解釋道:「異端,跟你在一個鍋里吃飯,他吃得越多,你吃得就越少;而異教徒另開爐灶,吃得再多,也不影響你的鍋,對吧?」
梁啟超回答:「都對。」
「感謝!」
梁啟超笑,
寫出來,恐怕會比《日本文明的天性》更能引發關注。
陸時不解,
感覺不能再講了,
也正因如此,他隱隱感覺陸時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快擦擦。」
陸時繼續說道:「咱們有句歇後語,『一個鍋里攪勺子』,你聽過吧?」
另一邊,蔣國亮加快腳步,小跑著走來,
「……」
「稿費的事……」
幸好,陸時對章太炎揮手示意,
「陸教授!請等一等!」
「這……你在《日本文明的天性》中,不是常用這個詞嗎?」
他一揮手,示意學生們離開德育園。
說完便快步離開。
梁啟超陷入沉思,
內藤湖南不由得沉默,
發現自己還真有這個「習慣」。
他的權威還是在的,
於是,學生們又鞠躬了,
陸時一m.hetubook.com.com轉口風,
尤其是臉頰處,皮膚緊貼著骨骼,顯露出清晰下顎線條,給人一種憔悴的感覺。
「怎麼頭山……唔……」
學者又怎麼會不受影響?
結果被介錯人揮刀斬首,沒能扔出去。
說著,深深鞠躬。
剛才自己忽悠了很多內容,也不知道對方具體指的是什麼。
隨後,他露出苦笑,
見兩人認識,衛兵們這才多少放鬆了一些,但目光仍鎖在那些人的武士刀上。
「那怎麼可能呢?我就寫不了物理、數學嘛~」
《新民叢報》不是在橫濱開辦的嗎?
但內藤湖南不在乎,只想完善或者證明自己的學問。
「你保守了。未來的情況,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對清的研究,
「那就好。」
陸時攤手,
梁啟超不解道:「你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想自由到什麼程度?」
「章先生,你懂不懂『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的道理?」
不怕他們砍人,
種種話語,並不友善。
這哥們也挺慘的,
他能在史料里注意到清朝宗室造成的財政壓力,這幾乎在其他同時代的學者的觀點里看不到。
可即便如此,各國還是留下了心理陰影,一直流傳著日本武士的瘋狂傳說,
把複雜問題簡單化的水平,普通人當真難以企及。
梁啟超又一愣,
他說:「陸教授,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章太炎又開始犯煙癮,自顧自地點上一根,吞雲吐霧。
「好!好好!我萬分榮幸。」
「我看他是魔怔了。」
衛兵們跟上,在菊池大麓和夏目漱石的引導下往外面走。
他瘦了不少,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可由他說出來,就顯得非常實在,屬於真情實感。
看到這個場面,衛兵們全都如臨大敵,
陸時嘆氣,
聲音比剛才大了兩倍,鞠躬的幅度也比上次更大。
章太炎心中愈加佩服,
梁啟超一愣,
沒想到,第一個行刑的人便表演了一個大的,
陸時趕緊把手帕遞過去,
這說明,無論肉食者、還是普通民眾,都擁有遠超前代的民族自信,認為和中國開打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時差點兒當場笑噴,
「怎麼?」
道路兩旁,古老的銀杏樹挺拔而莊嚴,
梁啟超「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陸時「嗯」了聲,
梁啟超無奈,
「跑去捧中國人的臭腳,簡直愧對國家!愧對民族!」
「若是旁人這麼說,我定要批他狂妄!但陸教授你不同,什麼類型都能寫。」
沒問完,他就發現這是個蠢問題,
臉部皮膚紅腫不堪,正逐漸泛出瘀傷,眼眶中甚至噙著淚。
梁啟超問道:「那你是認為,國民性並不存在,而是一種想象?」
遠遠地,走來兩人。
這比喻也挺通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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