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月亮與六便士》
歐文點頭，
心說，
「噗！」
一陣沉默，
心想，
「……」
且菲利斯的演技進步明顯，
陸時點頭，
但最近事情有些多，只粗略寫了寫，諸多細節尚未落至筆端。
「兩本書的邏輯十分跳躍，有種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感覺。」
陸時輕笑，
瑪格麗塔瞬間臉紅，用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那我換個說法好啦～有些時候，藝術甚至是帶著血味的，所以，古往今來，才會有那麼多命途多舛的殉道者。」
「我的想法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
「接觸過畢加索先生以後我知道了，藝術也需要包裝。有些時候，藝術甚至是市儈的、迎合的、虛偽的。」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陸時說：「伍德先生是來找我的？」
「要演好一個變態，難啊……」
Lu可不是高更，
「亨伯特好像哪種都沾點兒。」
蕭伯納說：「小說的文字過於詩意，要改得通俗些。這不算難，我非常有經驗。關鍵在於劇本要適合表演，這可就……」
此時綵排的是最後一幕，亨伯特和洛麗塔的關係已經崩了，
兩人關於表演的討論已經進行過很多次了，但每次的獲益都不大。
陸時笑道：「中國有句古詩，『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就像對王爾德先生、左拉先生那樣，都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高更先生給我的畫價值連城，我更該報答。」
陸時回答：「《月亮與六便士》。」
三本書放在一起賣，銷量肯定沒問題。
「我們自己的出版部門已經在運作《蠅王》了，十天左右就可以上市。」
陸時啞然，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剩餘三人打過招呼，在劇院的最後一排落座。
伍德嘆了口氣，
陸時思前想後，決定在這方面對毛姆的原作進行一些修改，
一本書，如果有特別突出的、雞湯式的標題或名言，就容易被拿出來反覆消費，
此時高更的畫作並不值錢。
伍德愣了愣，隨即大笑，
毫無心理活動的主角，網文界扛把子級別的白金作家也很難寫好。
這麼問，就說明對陸時帶動銷量的能力充滿信心。
「才七本！？」
菲利斯笑得更歡了，走向一邊，同時說道：「我去門口透透氣。關於變態種類的討論，還是你們男士內部自己消化吧，我不參与。」
童真三部曲的事都已經傳開了，
陸時說：「或許，高更先生真的有些……」
作為《狩獵》、《洛麗
和_圖_書塔》之後的收尾作，噱頭非常足，必然暢銷。瑪格麗塔「嗯」了聲，
而歐文則有些躍躍欲試。
其實，說亨伯特是一個變態有些過了，但說他是正常人也肯定不對。
「啊？」
歐文便希冀地看向陸時。
伍德沉吟，
伍德無奈道：「讀高更先生的作品，就像在看一個瘋子的狂想。」
（笑）
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這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其實，在他心目中，《月亮與六便士》屬於「名大於實」的作品。
因為背靠陸時這棵大樹，伍德負責出版了大量暢銷書，
同時，他心中也誕生了寫《月亮與六便士》的慾望，
蕭伯納看陸時的目光中滿是震撼，
惡作劇式幻想曲，文字跨越至影像的無限可能。
陸時點點頭，
伍德點頭，
公主殿下變得相當快。
高更所患的病時常造成高燒，進而影響其意識。
陸時搖搖頭，
……
歐文擺擺手，
陸時笑道：「我想塑造的就是這樣的人。」
「嘶……」
陸時說：「你要想體會變態，最直接的辦法便是強迫他人。比如，去學校欺負孩子，搶他們的零食吃，威脅他們幫你要駐校修女的聯繫……咳咳咳……你們幹嘛這麼看我？」
看著她的背影，蕭伯納笑，
必須承認，這個東西確實有悟性的說法，
陸時看著舞台上的表演，若有所思道：「藝術、文學，不總是清高孤傲的。」
當然，不是Lu的名望，
「我要回去了。」
陸時：？？？
難改是必然的，
瑪格麗塔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喃喃道：「人們在仰望月亮時，常常忘了腳下的六便士；但反過來也成立，當一個人只關註腳下的六便士，卻難免忘了抬頭仰望月亮。」
改劇本更難。
這樣寫，人物弧光必然不夠奪目。
「老師，小說題材你已經想好了？」
一旁的菲利斯被逗笑。
「……」
「嚴肅！咱們說正事呢！」
他閉目沉思。
伍德對陸時說：「陸爵士，我佩服你。」
陸時不由得笑，
「可以。」
陸時趕緊道：「歐文爵士，我就是舉個例子，你……你千萬別當真啊！」
陸時點頭，
月光可望不可及，代表理想。
伍德有些遺憾，
公主殿下成為女強人後，思路都變了，總想著賺錢。
瑪格麗塔掩唇而笑，
所以，伍德更認定陸時是出於善心，愈加佩服，
她好奇地詢問：「老師，書的名字叫什麼？」
沒有關於思ｈｔtps://ｗww•ｈeｔuｂoｏk.ｃoｍ•com特里克蘭德的任何心理分析或心理描寫。
所以，即使不是《蠅王》也不用擔心。
「真是一個好名字啊。」
陸時嘆氣，
「讓他自己跟你說。」
高更的作品委託給皇家出版局。
伍德小聲道：「你在讀的時候，沒發現高更先生的腦子已經有些混……」
「呼～」
她長出一口氣，
而且以陸時的水平，文學性也不會差，
這有些事與願違了。
……
陸時小聲詢問：「怎麼回事？」
英國的硬幣有很多種，
而20世紀初還沒有長電影，只有舞台劇，
一看就能懂。
他對舞台的方向點點頭，
選定這句話進行營銷，是因為兩個意象足夠淺顯，且用得十分恰當，
而高更的文字，總是缺少其中某一環，甚至某兩環，
伍德說：「看到亨伯特靠近，洛立即覺得緊張、反感，這是感受；隨後，她在心裏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又要痴纏我？』，這是判斷；在判斷之後才是行動，她向後退，躲開了亨伯特。」
陸時走過去。
《德古拉》中的德古拉；
說完，他對舞台揮揮手，示意綵排暫停。
菲利斯對他頷首示意，隨後便跑回舞台準備接下來的綵排了。
後面的話實在有違紳士風度，說不出口。
「伍德先生也太迫不及待了。原稿還沒見著呢，就開始想印刷的事。」
「戴爾小姐真是成熟了很多，跟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變化非常大。」
說完，他起身與兩人道別，
讀者在閱讀時肯定滿頭霧水。
更何況，高更在陸時心裏本就是半瘋半天才的存在，
小說輕快活潑的變體，
「對。有什麼問題？」
蕭伯納嘆氣，
感受→判斷→行動，
因為小說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伍德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陸時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說：「這樣，我給你一本書，委託皇家出版局出版。」
原作者納博科夫人生中唯一一部電影劇本便是《洛麗塔》，
《是！首相》中的漢弗萊；
高更先生寄來的郵包確實激發了老師的創作欲。
他的訴苦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皇家出版局定然名利雙收。
說完，他又有些鬱悶地摸著額頭，沒什麼信心地說：「可即便如此，兩本書加起來能賣上三位數我就謝天謝地了。唉……怕是要被那些書商數落好一陣咯～」
「啊這……」
菲利斯沉吟，
那本書，一定會是經典的作品。
「既然如此，和-圖-書那我就等著陸爵士的好消息了！而且，如果你寫得夠快，新書說不定可以和《蠅王》一起上市。要知道，在出版審核方面，皇家出版局的優勢明顯。」
但陸時搖頭，
蕭伯納吐槽：「這部小說未免也太難改了。跟《狩獵》比，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很多人沒讀過書卻對其耳熟能詳，便是拜營銷所賜。
「伍德先生，能講得具體一些嗎？」
「好好好！」
「那當然！」
陸時問道：「伍德先生，情況我了解了。你此次來找我是想提意見吧？」
這本書還有另一個奇妙的特點——
瑪格麗塔也在。
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他說道：「還是得揣摩亨伯特的心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缺愛？還是有被欺辱的經歷？都值得深入分析。」
「《蠅王》！？」
一時間，演員和場工們都放鬆下來，該休息的休息、該閑聊的閑聊。
他對《月亮與六便士》非常熟悉，又了解高更的生平，再加上精通法文，所以才沒注意到高更在行文中存在的種種問題。
陸時小聲問對方：「你認為，難改主要在體現哪些方面？」
這麼做，提升的是高更的名望，
隨著話題度攀升，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主動了解高更。
就像梵高割掉自己的耳朵，並未招來憐憫、認可，而是更多的厭惡。
陸時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對方並不懂。
說著，他站起身，
不考慮托翁那種地位的大佬，這個筆名代表著歐洲文壇的最高水準，
由此可見，想要搬上大熒幕，連作者本人都要修改原本偏嚴肅且文藝范的風格。
陸時起身，
他正要再解釋，
陸時說：「以高更先生為原型進行創作。放心，我的思維不會如他那般跳躍。」
「老師，我演得不錯吧！」
有陸時的書作為噱頭，哪還需要辦畫展？
「陸爵士，《洛麗塔》我都快能完整地背下來了，還是沒辦法。」
幸好今天陸時在場，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可以說，菲利斯將洛麗塔演活了，有少女天性，卻又帶著一絲絲的輕熟，再加上合適的妝造，不免讓人聯想到現代的所謂「純欲風」。
歐文飾演的亨伯特想拉菲利斯飾演的洛麗塔的手，但是被無情地躲開。
「不是為了賺錢，原價賣就行。」
因為是多語言，所以用了些時間。
「倒是沒問題。不過，高更先生的畫還沒到倫敦，得等幾天。」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再加上語言隔閡，也難怪不好賣了m.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
「我聽殿下說了，兩本書你都讀過？」
所以，這句話才可以傳播得十分迅速。
伍德也知道情況，
陸時沉吟，
瑪格麗塔微妙地眨眨眼，
他的目光放到舞台上，看著菲利斯和歐文表演，說道：「公主殿下請看戴爾小姐如何詮釋洛麗塔，她的表演是有內在邏輯的。」
這跟現代的營銷套路有關，
伍德問道：「陸爵士，這次準備寫什麼題材？」
他換了個說法，
歐文繼續道：「我是體驗派，所以，第一件要明確的事，便是亨伯特是哪方面的變態。」
他指指自己的腦殼。
歐文也沒轍，
「你別感慨這些了。先幫幫我。」
瑪格麗塔好奇，
蕭伯納問道：「亨利，你是怎麼想的？」
伍德愣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道：「人為製造稀缺，價格必然水漲船高。陸爵士是想把首版的《一個藝術學徒的私語》、《之前之後》回收，然後將價格炒上去？」
蕭伯納攤手道：「我之前想改劇本，你不同意，那我可就沒招了。你倒是可以問問Lu，他是原作者嘛～」
這一連串甚至不能算問題，
他發現，兩本書出版，反而會讓世人加深對高更的偏見。
歐文說：「笑什麼？你不了解男人，變態也是有很多種的。慾望型的、心理缺陷型的、反社會型的……」
陸時沉吟，
而陸時不會有這種困擾，
伍德攤手，
伍德解釋：「陸爵士是出了名的快槍手，我當然要早做準備。」
他說道：「你別想畢加索先生。想想梵高、想想高更……」
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高更先生的書要加印嗎？」
老哥要是真去搶孩子零食，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歐文十分無奈，
這也導致了人們因為某句話、某個標題而閱讀《月亮與六便士》時，難免抱有高期待值，結果卻發現與自己所想存在嚴重偏差，便造成了所謂的「名大於實」。
因為手頭有《一個藝術學徒的私語》、《之前之後》兩本書，講述了高更的心路歷程，正好可以作為參照。
他不需要。
歐文一臉無奈，
所以，他現在已經是主編了。
菲利斯小跑過來，
歐文繼續解釋：「所以這才是最難的。就說慾望型，我只要釋放自己的原始衝動，基本上就是個變態了。」
亨利·歐文之前演的角色包括：
……
伍德深深地看陸時一眼，
在《羅馬假日》之後，菲利斯的演技肉眼可見地變強。
自己猜的果然不錯，
「hetubook.com.com陸爵士的決定，我全力支持。既如此，那我就先去準備了，爭取能第一時間開動印刷。」
「嗯，其實我已經在寫了，只是還有許多細節要完善。」
歐文卻有些無奈，
這時，蕭伯納朝門口的方向點點頭，
《狩獵》中的盧卡斯；
既然不是為了賺錢，那就只可能是為了名望。
菲利斯終究沒忍住，撇過頭去，再次笑噴。
「說來有趣，戴爾小姐演得很好，反倒是亨利，根本沒有亨伯特的感覺。」
哪怕是法語，在有皇家出版局背書的情況下，也不至於如此慘淡收場。
而他自寫的引言是：
瑪格麗塔卻不解，
瑪格麗塔不解。
「陸爵士，你委託我出版《一個藝術學徒的私語》、《之前之後》，銷量都很……額……我明說了吧。各印刷五百冊，結果加起來才賣了七本，導致我被各大書商抱怨。」
不多時，背影就消失在了歌劇院的大門口。
其作品晦澀難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瑪格麗塔問：「寫書嗎？」
伍德雙眼一亮，
最近一直在研讀高更的《一個藝術學徒的私語》，讓他對人的心理起伏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陸，應該是找你的。」
接下來幾天，陸時都在忙《蠅王》的出版事宜，
《合作中的少女》似乎真變成合作中的少女了。
「不印了吧。」
六便士是金錢，代表現實；
其中，銀幣最小的面值便是六便士。（20世紀初）
看這一串，就知道演技沒問題。
兩人言笑晏晏，不時發出悅耳的、「咯咯」笑聲，不由得讓陸時聯想到上、下議院就聯合執政達成一致的畫面，
有句話廣為流傳：
陸時：「……」
因為沒有心理活動，便很難看出角色的成長，更難看出角色的掙扎，
而《月亮與六便士》恰在此列。
搞定后，第二天一早，他便到皇家歌劇院看《洛麗塔》的綵排去了，和蕭伯納一起研究怎麼改劇本。
這個邏輯鏈是完整清晰的。
眾人大笑。
「我懂！」
陸時哈哈大笑，
陸時聽了直想笑。
公主殿下此時正和菲利斯聊天，
「……」
「伍德先生，以你現在的地位，還擔心這個？」
伍德問：「公主殿下與我說過，高更先生的畫有很大一部分藏在陸氏博物館，所以我想轉借幾幅給各大書店添作噱頭。當然，這是下策。如果能在館內辦展，同時售書，效果肯定更好。」
「那我也不能由著性子窮折騰啊。」
「啊這……」
只見皇家出版局的賈絲明·伍德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