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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倫文豪

作者: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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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浪,但是不渣

第305章 浪,但是不渣

這個老混蛋,讚揚法語也不能痛痛快快的,非得把俄語和阿拉伯語搬出來。
他趕緊繼續話題道:「之所以說懺悔者愛德華國王不靠譜,是因為他竟然承諾了兩個人有繼承權,而且,是先給的威廉。」
其餘人無比鬱悶,
想吃午飯。
緊接著,法國的學者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普魯斯特「啊?」了一聲,
但他們用法語追求外國女孩一點兒不含糊。
此話直達要害。
「我就知道,我沒有愛錯人!」
陸時清清嗓子,說道:「普魯斯特先生,抱歉,剛才發生了一點兒小插曲。請你繼續。」
「這話不對吧?法語的發音明明更規則。」
因為他發現,現場比剛才還要安靜,
結果,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反例。
詹姆斯接過話茬,
「一本書該選擇何種方式表達,關鍵還是要看故事的內容,對吧?而語言,則是表達本身,也該視內容而定。」
尤其是那幫法國學者,面面相覷。
陸時攤手,
於是,兩邊開始互爆,
貝爾福想哭的心都有了,不得不又附到國王陛下耳邊說悄悄話。
龐加萊問道:「陸教授,《小王子》在創作之時,第一語言是什麼?」
禮堂內有靜了靜,
他們今天要爭的是《小王子》的第一語言,在歷史上掰扯,沒有任何意義。
法語;法蘭西人。
「陛下英明!」
其一為諾曼征服;
9月末,威廉遂召集諾曼底、布列塔尼、皮卡迪等地封建主,率兵入侵英國,開創諾曼王朝。
「各位大師,請你們無視我剛才的發言。我什麼都沒說過。沒有『精確度』、沒有『外交辭令』、沒有『模糊空間』。」
「呼~」
詹姆斯嘴角勾起,
英語只是微不足道的平民鄙語。
「法郎士先生,你似乎沒有仔細聽陸爵士的話啊。他剛才所說有一句重點,『諾曼征服消滅英語的書面形式的同時,促進了它的語法變化』,這是原話吧?」
其二為百年戰爭。
他左右看看,
詹姆斯忍不住問:「陸教授,《小王子》明明是你在倫敦創作的,為什麼會用法語?」
凡爾納起身,
只要陸時不偏不私,就好辦。
French,
說白了,有些話用口語講出來,沒有語病,
越說越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諾曼征服對英國的影響,不僅在政治、制度上,還包括語言、藝術、文化……」
蕭伯納繼續道:「而且,我和-圖-書認為不存在最精準的語言,只存在運用語言的人能否準確表達。」
「好!」
授予陸教授通訊院士的稱號,還是沒能挽回其葬愛之心。
「Fuck!」
怎麼感覺對方的語氣有點兒怪?
凡爾納捅捅龐加萊的腰眼,問道:「咱們給陸教授授予法蘭西學院的通訊院士稱號,應該有效果吧?」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故意的啊!陛下明顯是自污,以此來打亂那個法國佬的進攻節奏。否則,讓那個法國佬一直說下去,英語非得跪下給法語叫『爸爸』。」
法郎士詫異,
「我說的不對嗎?」
他起身道:「普魯斯特先生,關於諾曼征服,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一眾法國學者滿頭黑線,
愛德華七世攤手,
普魯斯特畢竟年輕,
貝爾福看向愛德華七世,
沒想到的是,國王陛下竟然一臉笑呵呵的模樣,腆著大肚腩,活像一尊彌勒佛。
English,
陸時沒有猶豫地說:「法語。」
「啊這……」
窗外,陽光變得熾熱,樹木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樹影,為地面提供一絲絲涼爽的庇護。
貝爾福低聲道:「那位愛德華國王可比陛下還要不靠譜。」
愛德華七世十分驚訝,
沒人回答,
看著他胖乎乎的身姿,
首相和國王的對話被旁人聽著,
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台上,普魯斯特斷掉的思路續上了,繼續道:「我們接著聊英語和法語的歷史。1066年,發生了一件徹底改變英格蘭的重大歷史事件——諾曼征服。」
在外交領域,語言本身的價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國家實力、國際影響力才是主要的。
貝爾福見國王陛下表情僵硬,立即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問題,
他決定盡量不跟這個睿智的國王說話了。
沉默愈加震耳欲聾。
英國人也發現了,對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得了的。
心想,
說完,他坐回去了。
羅蘭小聲道:「陸教授不愧是大作家!」
打蛇打七寸,
法語複雜的語法使其在口語和書面上存在大量不同。
而且因為英語的一詞多義,
「還有這事?」
有點兒悶,又有點兒冷,
於是,英格蘭的諾曼人丟失了他們在諾曼底的老家,不得不和英格蘭本地貴族通婚,
只聽他說道:「各位不用擔心,我正在用英語創作另一部兒童文學作品,而且是長篇。我相信,hetubook.com.com它會取得和《小王子》一樣的成就。」
群情激奮。
這就導致,越來越多的貴族成為雙語者。
……
「我們不能輸給法國佬!」
這一點無人能反駁。
完蛋了,遇到渣男了!
對!
三人心照不宣,都覺得法蘭西學院的通訊院士稱號肯定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
當然,結果還是一樣——
陸時也沒想到對方總結得如此簡短。
「陸教授,你雖然是史學界的泰斗,但我還是要指出你的問題所在。諾曼王朝,諾曼人和英格蘭人不可能不互相接觸,所以,大量法語詞彙進入到了英語中,這是事實!」
英國人則垂頭喪氣。
普魯斯特很有自信,
接下來這段時間,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斗得好不精彩。
愛德華七世看眾人不解,不由得嘆氣,
貝爾福:「……」
感覺對方這麼說像在自爆。
就這麼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是這樣沒錯。而且,即使完成了諾曼征服,諾曼人住在城堡里高高在上,和被統治的英格蘭人涇渭分明,其語言自然難以下沉到鄉野之間。」
一時間,竟有些想不起自己剛才說到哪兒了。
貝爾福詫異道:「陛下,你不生氣嗎?」
現場一陣安靜。
 ̄□ ̄||
法方說:「法語是最浪漫的語言。」
比如,
片刻后,他說:「我接下來說的,可能會讓諸位法國學者不滿意。」
「嘖……」
他摸摸肚子,
要是因為這點兒事就生氣,那乾脆回家賣紅薯算了。
陸時繼續說道:「了解語言學、語音學、歷史學的人應該知道,中古時期的英語和古英語差距巨大,原因在於諾斯人的入侵。」
而書面上精確的語言,不見得有優勢。
「書面……呵……呵呵……」
法語作為貴族語言;
看他們那幅高興的模樣,就像又打贏了一場百年戰爭。
法國人竟然也會遇到這種事……
「我怎麼感覺,學生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那,陸教授就簡單聊一聊語言方面的影響吧。」
其餘法國學者一致點頭,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
愛德華七世輕笑道:「是一位跟我同名的國王引發的事件。」
「陛下剛才,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而普魯斯特可就慘了,
陸教授像法國人一樣浪,但是不渣。
他要是害怕,也不會以改名為「France」了。
「凡爾納先生和*圖*書,《小王子》是兒童文學佳作,主要讀者是孩子們。我認為,對於孩子們,他們更應該接觸的語言是口語和書面語更具有一致性的語言,對吧?」
愛德華七世撓頭,
貝爾福笑了笑,沒接茬。
蕭伯納陷入沉思,
龐加萊嘆氣,
他和龐加萊、法郎士交換視線,
凡爾納聽得直想笑,
這是在誇自己嗎?
禮堂內瀰漫著一股難言的氣氛,
「法國佬真是一個比一個討厭。」
普魯斯特也看向陸時,
「是的,你說的沒錯。諾曼征服消滅英語的書面形式的同時,促進了它的語法變化。按那個趨勢,英語甚至有被法語吞噬的危險。但後來嘛……不是打仗了嗎?」
他第一個上台表達觀點,結果被莫名其妙地晾在了上面,反而更像交流會的主持人。
結果,國王陛下也露出會心的笑,低聲道:「我就知道,你也想看他們打起來,所以不生氣。」
陸時點頭,
眾人都在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心裏暗道,
「陸教授,我們只聊語言。所以,你剛才不也承認了嗎?法語是英語的爹。」
「陸教授,你來聊一聊?」
……
愛德華七世根本沒搭理首相。
倫敦政經的學生們對國王陛下充滿敬佩。
他產生了微妙的感覺,
1066年初,英王懺悔者愛德華逝世,
龐加萊小聲道:「關鍵還是得看陸教授。」
說著,對陸時的方向頷首示意。
他輕咳一聲,讓眾人的注意力落到自己身上,
「但願吧。」
「我一直覺得奇怪,外交是一個需要精確度的場合嗎?」
對陸時的「示愛者」不計其數。
「各位,你們的辯論已經足以證明,從歷史、表達、書寫等方面出發,英語和法語都是優秀的語言。所以,關於《小王子》的出版,應當授權兩國出版社、同時發售。」
羅蘭在下面嘀咕:「英國佬玩陰的,主場優勢過於明顯。」
英方說:「我們愛陸教授!」
詹姆斯打斷:「講歷史,我們可有專業人士。」
羅蘭問:「怎麼辦?對方派出國王,我們沒法打啊!」
蕭伯納卻爽得很,繼續道:「英語則追求簡單、高效的溝通。所以,英語從零基礎到可以正確地開口,所需的時間會大大短於法語。」
再之後,百年戰爭爆發,英語甚至成為了英格蘭國王激發愛國主義與法蘭西作戰的象徵,徹底翻身,讓法語成為了「外語」。
竊竊和_圖_書私語四起,
即使到了現代,也經常會出現成年法國人寫信都寫不利索的情況,
陸時站起身,說道:「《槍炮、病菌與鋼鐵》裏面其實已經進行過大量的分析,也給出了足夠的歷史證據。」
隨即,歡呼聲爆發,
畢竟,小王子遊走于玫瑰和狐狸,法國味兒很足。
就像倒滿一鍋水,剛剛點上火開始加熱,卻突然被撲滅。
但法郎士不為所動,
但落於紙面,問題就很嚴重。
類似的發言也出現在英方一邊:
但也正因如此,才不能什麼實話都往外撂。
龐加萊說:「最後還是得看陸教授的說法。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跟英國佬懟到底。」
就這麼過了將近兩個小時。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陸時身上。
龐加萊鬱悶,
法國人可不會把諾曼王朝當自己人,
現場安靜得可怕。
這個結果沒有出乎意料。
他們萬萬不會想到,封建餘孽吉祥物竟然還有如此妙用。
國王陛下頓住了。
他不解,
那一句「法語是英語的爹」,跟「法蘭西人是英格蘭人的爹」差不多。
「陸,我愛你!」
「陸教授的《槍炮、病菌與鋼鐵》還寫到過呢~他作為歷史學者,對那段故事可比我熟悉得多。」
詹姆斯說:「諾斯人的事可夠早了……爵士的意思是,即使沒有威廉大帝的諾曼征服,英語還是會改變,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說:「看吧,我用事實證明了,英語甚至還存在準確性的問題。」
貝爾福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低聲道:「陛下,你要不要先考慮好了,之後再發言。」
「唔……陛下英明!」
臨近中午,
愛德華七世:???
關鍵的是……
他死後無嗣,威塞克斯伯爵哈羅德二世被推選為國王。
……
這個答案讓現場為之一靜,
「就知道陸爵士是咱們這邊的!」
沒想到,愛德華七世竟然又站了起來,
他說:「詹姆斯教授,你也要承認嗎?」
英方說:「英語的通用性,不需要任何誇讚來背書,更何況是『最浪漫』這種無法量化的指標。」
本來還想看兩邊打一架來著,結果就這!?
現場瞬間爆了,
陸時覺得雙方都被磨得差不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過了。
可太對了!
誰也說服不了誰。
愛德華七世無聊地咋舌,
法郎士起身,
與此同時,詹姆斯展開反擊,
而陸時接下來的話也印證和-圖-書他們的這個「浪,但是不渣」的想法。
法方說:「《小王子》難道不浪漫嗎?你們看不起陸教授?」
外交不需要精確,那還有什麼需要精確?!
這話讓所有人都懵了。
凡爾納被問得語塞。
「差點兒笑出聲」和「差點兒沒笑出聲」,
英國學者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蕭伯納笑道:「法郎士先生,必須承認,法語講求精準……當然,精準度上,跟俄語、阿拉伯語還是比不了的……」
說文學,他在行,但歷史就有些超出能力範圍了。
拉丁語是宗教和行政語言;
「我愛Lu!」
以現代漢語為例,有個現象叫「羡余」,指某一個語言組合中有多餘的成分而不視為「贅疣」。
「啊這……」
很快,許多人反應了過來。
此類情況,在各語言都有,
蕭伯納說:「但法語語法複雜。變位、陰陽性、語態、語氣……從零基礎到入門,需要的時間更長。」
但現場還是難言的沉默。
龐加萊立即迎頭痛擊,
蕭伯納嘴角勾起弧度,
此言一出,禮堂內倫敦政經的學生們全都熱烈鼓掌,
英語;英格蘭人;
說起英、法,兩件事不可不提,
愛德華七世坐回去了。
「生什麼氣?你不也沒生氣?」
他是政客,
後者明確多了一個否定詞,而兩者在某些情況下表達的意思卻一樣。
反駁的難度有點兒大,一眾英國人只能生悶氣。
法郎士聳聳肩,
陸時沉吟,
「真特么想弄死他!」
愛德華七世又很驚訝,一臉尬笑,
陸時點點頭,
這時,蒙塔古·詹姆斯雙眼亮了亮,似是想到了計劃,
拉攏陸時的過程就好像在跟高手談戀愛,坐過山車似的被各種拉扯。
「這話不對。法語現在被用於外交的場合越來越多,你能說,沒有語言優勢?」
沒想到啊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
龐加萊低聲道:「果然沒錯!愛德華國王並不像外界說的那般荒誕,反而是個極聰明的人。他剛才先是打亂了馬塞爾的進攻節奏,現在又在法語的精確度上做文章……」
法方說:「那我們的愛只會比你們更多!」
「我簽過很多文書,發現,外交辭令從來是不精確的,需要大量的模糊空間。因為只有足夠模糊,才必須依賴外交人員做出解釋,而解釋權就使得他們……唔……」
當時確是如此,
貝爾福長出一口氣,對陸時的方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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