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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艾略特便打趣道：「亞瑟，你這算是孤身闖龍穴了。」

兩校雖然都是文科立校，但不同專業仍有長短，

他輕咳一聲，

說完，便拉住了陸時。

「其實，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就比如本科生和碩士研究生的對比，科研能力不可同日而語，前者的論文引用再多，又有什麼意義？還真是連做分母都不配。」

都是老油條了，誰也騙不了誰。

都說：

實在是想不到。

哈德利冷笑，沒接茬。

循聲望去，

艾略特挑眉，

哈德利立即轉向了陸時，驚喜道：「你認識他？他可是我們學校的驕傲！他的工程學老師羅索夫人亦對他讚不絕口，說他設計的鐵路惠及了無數人口。」

現場氣氛冷了幾分。

這是一個十分中肯的建議。

艾略特又道：「還有，之後有一個《深紅報》的採訪，你能否……」

「校長說得好！」

提起詹天佑，必然是有意為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當然能看懂。

更何況，這麼赤果果地對陸時獻殷勤，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他左右張望，明顯在等人。

而且，也根本用不著他來表態，

「校長。耶魯校長。」

陸時說：「請講。」

心裏暗罵，

十分之離譜。

「確實是女士。我們耶魯是全美最早聘用女子講師的學校。」

這兩位老哥，怕是想爭奪自己這個「美人」。

……

這話終於讓兩位校長回神。

「老查爾斯，我現在回火車站，能趕上最後一班火車嗎？」

普林斯頓董事掌權、

這話說得非常有氣勢，

此言一出，眾教授也紛紛贊同，

艾略特得意，

「哈佛也有一個，如何？」

哈德利說：「哈佛過分了！陸教授這樣的天才人物，怎麼能讓你親來？應該是他們登門拜訪才是！」

「先生們，到了。」

但耶魯明明在威斯康星的紐黑文，

「陸教授，我再說一句。」

很快，他注意到了陸時，

艾略特說：「別只找清廷的畢業生。各國的都統計一下吧，全部上榮譽牆。我們要公平、公正、公開。」

後者意會，將那張寫了公式的紙取出來，放在會議桌中間。

他很清楚，在兩位老哥面前，還是盡量不發表觀點，省得被認為是有失偏頗。

忽然地，不遠處傳來蒼老的聲音：「亞瑟，真是稀客啊和_圖_書～」

在學術研究上，當下的哈佛肯定是全美最強，

」

三人跳下車。

陸時「嗯」了一聲，

沒人說話。

陸時：？？？

只要搞得好，讓某一期刊佔據優勢，其後便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螺旋。

隨後，讓開大門。

「給其它學校的期刊也留條活路嘛～」

哈德利冷哼一聲，

不愧是自家的主場！

天氣如此炎熱，

陸時也明白了，

所謂權重，說到底是人為製造的標準，其中貓膩必不會少，

「亞瑟，聽說你在波士頓給自己訂好了酒店。現在趕去火車站，應該還來得及哦～」

AAAS的終極標靶是《自然》、是大英。

哈德利明顯是在套近乎！

特斯拉看陸時不說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兒多，

算是捏著鼻子認了。

特斯拉低聲道：「AAAS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肯定繼續派遣說客。而你若想推動影響因子的落實，也必然需要AAAS的幫助。所以，不妨考慮該如何合作。」

耶魯向來教授治校，導致他這個校長比較弱勢，推行什麼東西都要耍點兒手腕。

「查爾斯，你也太小看耶魯人了！在確定道路正確的前提下，我們從來不懼改革！」

咔嚓咔嚓——

而《全球大學排名》和期刊的影響因子，都是極具先鋒性的改革。

一眾人浩浩蕩蕩地往校內走去。

但搞社交，這一陣已然敗得一塌糊塗。

艾略特說道：「亞瑟，我怕你只是說得好聽。」

陸時輕咳一聲，

至少，這一次把強勢的哈佛成功地拉到了同一起跑線。

哈德利說：「我們要搞常春藤，哈佛想在聯盟的執行辦公室佔據更多席位，我們另外三校認了；AAAS的執行辦公室也如此，哈佛席位最多。怎麼著？到哪兒都想多吃多佔啊？那可是陋習！」

「沒事，你這麼說也無所謂。」

耶魯不動如山，還開起了「倒車」，發表著名的《耶魯報告》。

但那畢竟是猜，沒有真正體會過。

一出門，他就看向周邊的教授們，

工人們身著工作服，忙碌的身影在工地上穿梭，有節奏的敲擊聲和機器轟鳴穿插其中。

「可我已經給哈佛拍過電報了，今天就會到訪，討論影響因子落實的事。」

報告極力肯定以古典學科為主的人文教育的重要價值和-圖-書而排斥科學的實用教育，聲稱「沒有什麼東西比好的理論更為實際，沒有什麼東西比人文教育更為有用」。

《深紅報》的攝影師頻頻按下快門。

終於可以借坡下驢了。

陸時輕笑，

心想，

哈德利哈哈大笑，

「陸教授，正事不急著說。你從倫敦到紐約，再到劍橋市，這一路舟車勞頓，應該很累了吧？我已經為你在波士頓訂了最好的酒店，我們先坐火車回去。」

「你倒是會找抓拍的時機。」

特斯拉回答：「我剛才其實已經說過了，由權威機構或權威人士來制定權重。」

艾略特低聲道：「哈佛有那個實力！」

「

結果，艾略特又揮手，

「一個席位，挺好的。」

特斯拉笑噴，低聲道：「要是人人都如此坦誠，事情反倒好辦了。」

這時，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

陸時更懵了，

「看來，你也知道哈佛是邪惡巨龍啊。」

他趕緊解釋：「陸教授，我沒有說你是學閥的意思。」

陸時好奇，

他紳士地與陸時握了握手，隨後斜睨著看向哈德利，

艾略特和哈德利對視，

以及富蘭克林·羅斯福和他在哈佛校報《深紅報》搭檔的攝影師同學。

攝影師得意道：「照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引線》，或者《火藥味》，都挺不錯的。畢竟，咱們和耶魯也打了有幾十年了嘛～」

他更有信心了，陰戳戳地說：「亞瑟，貴校不是一直很保守、反對改革嗎？選修制和學分制的推行甚至比MIT（麻省理工）都晚。怎麼現在開始要做違背祖宗的決定了？」

「陸教授？」

「這話怎麼講？」

結果，那些教授都很為難，

艾利特說道：「請。」

艾略特下令：「你們都行動起來，統計各專業的清廷畢業生，搞一面榮譽牆！有照片的貼照片，沒照片的就貼科研成果！現在！立即！馬上！」

他小跑著上前，

陸時看在了眼中，對哈德利暗自佩服，

艾略特腦筋急轉，思考哈佛有哪些清廷留學生，同時對一眾教授連打眼色，

「嘶……」

陸時這一路上腦子飛速運轉，已經想好了對策，說道：「兩位校長，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影響因子的具體演算法。」

他心裏明鏡似的，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氣息，

他對艾略特挑釁地聳和_圖_書了聳肩，

哈德利沉吟，

還在用視線交火。

陸時陷入沉思。

他也發現了這個華點。

陸時不得不提高音量，說道：「各位，我們先進校園吧。」

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輩義不容辭！

它們出版的期刊必然也有各自的傾向。

他深吸一口氣，

哈佛校長當家、

普林斯頓、哈佛、耶魯、哥大準備成立常春藤，

重鑄耶魯榮光，

旁邊的古德曼壓低聲音，

沉默便隨之降臨。

「那當然，」

上次來時，哈佛正準備進行擴建，校園西側空置了一大片土地。

叫錯其姓氏的行為，甚至都有可能是故意的裝傻賣萌！

「我懂。」

只見哈佛校長查爾斯·威廉·艾略特緩緩走來，

哈佛雄起！

一年時間過去，擴建已然動工，

特斯拉笑道：「陸教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去年的《全球大學排名》就玩過權重遊戲，劍橋和牛津憑什麼排在巴黎大學前面？美國的大學憑什麼那麼多上榜？其中貓膩，懂的都懂！」

特斯拉倒是輕鬆，

在評《全球高校排名》的時候，他們已經猜到會製造無比巨大的影響力，

哈德利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直到經過一年發酵，各校進行了兩次招生，才意識到這個排名到底有多重要。

特斯拉笑笑，不再多說。

陸時清清嗓子，

至少在路上，艾略特和哈德利張不開嘴，沒法吵架。

哈德利老哥為什麼會在哈佛門口堵人？

《深紅報》的攝影師甚至要用袖子護住鏡頭。

古德曼說：「去年的諾獎晚宴，所有獲獎者都請你上台致辭，這就是地位。更何況，你是多所大學的董事，又有學術研究機構的背景……」

校長都如此發話了，其他哈佛的教授也只能同意，

而期刊跟著專業走，

「因為我現在已經是了。」

陸時攤手，

「你是陸教授吧？我是耶魯的亞瑟·哈德利。」

「沒錯！哈佛有那個實力！」

「應該是詹。詹天佑。」

艾略特也跟著點頭，

「……」

「哈德利校長，你這……」

「怎麼回事？」

旁邊的古德曼微微點頭，

陸時張嘴，剛要反駁，

哈德利眯起雙眼，

因為擴建的工地就在旁邊，哈佛校園被吹來的沙土弄得灰濛濛、髒兮兮的，

而現在，又有類似的事在眼前，

特斯拉和圖書一臉懵：「啊？」

現場的火藥味十足。

艾略特：！！！

艾略特只能接受，

「……」

「……」

小羅斯福很滿意，

「那個，我們先進去。」

特斯拉算是把學術圈看明白了。

反正他們兩人會自己商（吵）量（架）的。

必須要抓緊！

哈德利：盯——

他感覺自己的格局高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

陸時道謝：「多謝艾略特校長。」

結果，陸時又轉向了艾略特，

在炎熱的夏日下，汗水從他的額頭滑下，順著臉頰滴落在地，留下一片片水痕。

陸時疑惑地與對方握手，

教授們轟然應是，準備離開。

……

艾略特笑，

現場氣氛熱烈。

所以，自己赴美的消息被哥大知曉，就意味著其它三校也知道了。

「我們的席位是靠學術研究掙來的！」

沒想到，剛到門口，便發現那裡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

艾略特的心情好了不少，又與陸時聊了幾句，隨後道別，離開會議室。

「陸教授，好久不見。」

三人朝哈佛校園走去。

陸時點頭，

因為《顛倒》，全美各高校對華人並不排斥，

因為這些學校無論怎麼爭，全美最頂級的期刊一定是《科學》，

說完，他便對特斯拉招手，

哈佛一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贊同什麼？」

「說？我們明明已經在實踐了。就比如接納清廷留學生，耶魯培養出了一個偉大的工程師——臧天佑，你們……」

特斯拉抹了抹汗，追上陸時，

陸時也就不再反駁了，

「……」

「是的，這一點很重要。」

艾略特氣得握緊拳頭，

上次的《全球大學排名》，作為哈佛夙敵的耶魯排名更靠後，這回肯定想在影響因子的事情上扳回一城。

哈德利沉吟道：「委員會的席位要如何產生？」

陸時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然而，

耶魯確實很保守，

只見哈德利對艾略特撇撇嘴，說道：「老查爾斯，你們哈佛佔據一個席位就夠了吧？」

因為說的是實話。

會議室內的哈佛教授都為之一靜。

陸時說：「艾略特校長說的沒錯，我們需要公平、公正、公開地制定權重。所以，我的想法是，就像評諾貝爾獎那樣，成立委員會，從全球請來各領域的專家進行合議。」

現場，就像諸葛亮舌戰群儒。

片https://www.hetubook.com.com刻后，

19世紀初，美國舉國上下認為，大學課程的設置應著重實用學科，美國東部許多高校紛紛設立實用學科。

哈德利嘴角勾起，

「陸教授公平、公正、公開，席位分配合理。」

艾略特上前，

「其實，也不至於嘛～」

「……」

陸時卻被對方的馬屁拍得打了個寒顫，

哈德利聳肩，

「……」

伴隨著拍攝的聲音，攝影師按下快門。

但畢竟有《排華法案》在，搞得太明目張胆也不好。

教授們低著頭，

「這個評判體系是比較客觀的。只是，以現在學術圈的體量，根本撐不起論文數。」

「我也贊同。」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名教授，

艾略特：盯——

此言一出，現場之人無不挺直了身體。

這都已經不能算拍馬屁了，

說得很透。

「當然。」

耶魯教授做主。

「回來！都回來！」

哈德利聽了不由得臉黑。

艾略特沉吟，

現在看來，也並非都是壞處，

他嘆口氣，

哈德利不等他說完便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原來，詹先生的老師是女士。」

同時，心中也暗舒一口氣，

陸時有點兒懵。

車廂內再次沉默，

沒想到這事兒比想象的還要麻煩。

陸時沒搭腔，

哈德利又想起了那句豪言：

「噗！哈哈哈……」

兩人又開始了。

教授們又回來了。

「沒問題。」

這種事，陸時當然會配合，

他沒搭理對方，轉向陸時，說道：「陸教授，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宿舍，是一幢獨棟的別墅，接下來幾天，你都在那裡居住。」

他說道：「看來，耶魯確實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保守。有進取心的學校，我是相信它能做到公平、公正、公開的。既如此，委員會必有貴校的一個名額。」

就這麼一路無話地進入主樓，來到會議室。

咔嚓——

特斯拉趕緊補充：「我說的『權威』，指的不是學術。學術成果這東西，根本沒法比較。就比如倫琴先生和開爾文爵士，能比嗎？『權威』，指的是地位。」

「你也說了，是『現在的學術圈』。將來，只要形成良性循環，優秀的期刊自然能脫穎而出。我們現在只是需要一個臨時的評判標準，就比如權重。」

這個名字，陸時沒什麼印象。

不過，這也有好處，

「重鑄耶魯榮光，我輩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