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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了指：「在小區門口，那個門的牆邊上有個大叔。」

他摸摸口袋：「不能白拿您的煙……」

比較安全的小金魚早已售罄，仙女棒也只剩一把了。

光痕沿著鐵絲往下走，映照著沈軼的眼睛。

池聞看了眼沈軼，兩人眼裡皆是不知所措。

然後不帶減速，風馳電掣一般消失在了路的拐彎處。

【沈軼V：新年快樂。】

池聞點了個贊，照例在下面留言。

「會，念過寄宿學校的男孩兒一般都抽過幾根煙的。」

然後就扭過頭去接著抽煙了。

昏暗搖晃中掃碼成功，老闆扭頭看了一眼，對他晃了晃手：「感謝你啊小夥子！新年快樂！」

城管自然也沒想到池聞找他借火，愣了半天，揚了揚手裡的煙：「來一根？」

小孩兒說的大叔是個販子，邊上停著輛電動車。

可能是春節里，大家對於眼前的事物都多了一些忍耐力。

池聞停下來，把錢轉了過去。

煙花還攥在沈軼手裡，人跑了是個什和*圖*書麼意思！

「大過年的還出來擺攤啊？」

池聞一邊摸手機，一邊嘴上不閑跟老闆嘮兩句。

「付過了？」沈軼問道。

六十五……

有喊叫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我看看，六十五！」

「過年……」老闆苦笑一聲：「病等不了過年啊！」

「壞了，來城管了！」

沈軼和池聞駐足看了一會兒，很久沒放煙花的池聞也有點手痒痒了。

「我老婆在醫院躺著呢，等錢，不出來乾沒錢治病啊。」

看到他們提著煙花，也只是抬頭說了句：「記得在空曠的地方燃放。」

威力大的擦炮也才兩塊一盒。

沈軼沒跟上他，他回頭看了眼，能看到她眼裡的笑意。

只拿了些安全好看的，一塊讓老闆算錢。

他不抽煙，沈軼家裡也沒有火機。

看樣子煙花頗受歡迎，已經賣了大半了。

藍色的煙霧繚繞著消失在頭頂。

「不抽煙的人確實覺得不大好聞。」

「能……借個火嗎m•ｈetuｂｏoｋ•cｏm.ｃｏm？」

於是池聞拔腿跑了起來。

「嗨，多大點事兒。」

「付過了！」池聞喘著氣。

回過頭，路燈下，沈軼正在朝他走來。

平日里的城管是沒有這麼溫情的。

兩人回到廣場，因為煙和煙花，刻意離小孩子們遠了一些。

……

「唔……不好聞。」

裹得特別嚴實，估計邱天站旁邊都得猶豫半天才敢過來打招呼。

「照片拍的不錯。」

男孩兒們玩的就多了，竄天猴、小金魚，有膽大的拿著盒黑蜘蛛，點著了就往人群里扔。

老闆的電動車燈閃了兩下，眼見著就要駛遠了。

城管揮揮手：「這麼大人了，別把草坪給點了。」

小女孩兒們拿著仙女棒——鐵絲一樣的，燃著后如新型生日蠟燭一樣呲著火花；

大冷天的在牆角擺攤，凍的腦袋都快縮領子里了。

那些孩子們就是在這裏點的煙花，一到樓下就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池聞吸了口煙，沒過肺就吐了出來，保證煙m.hetubook.com.com頭不熄滅就行。

池聞像金城武一樣深吸一口煙，沈軼捧著仙女棒來點燃。

「當然，真人更漂亮。」

池聞摸了摸口袋，他們好像沒帶火下來。

他嘮的時候，沈軼就站在他身後撓他手心。

沈軼話裡帶著笑意，輕輕一推池聞的肩膀：「快追！」

他小時候一盒黑蜘蛛也才五毛呢！

好像只有上次買香燭時老闆送的火柴，也沒帶下來。

三兩個城管果然從後面追過來。

現在貴太多了，一把八根的煙花就要二十塊了。

又是一聲唏噓。

他跑了五百多米，又使了全力，現在有點喘。

「……也行。」

池聞和沈軼都裹著肥大的羽絨服，戴著包住半張臉的圍巾，沈軼還額外戴了頂小羊帽子。

夜風吹來，吹起她額頭的碎發，露出一片比明月還皎潔的額頭。

啪嗒啪嗒啪嗒。

池聞點點頭：「只是確實對身體不好，我又沒有很焦急的情緒需要靠抽煙排解，就沒抽了。」

「你會抽嗎？」沈軼問他。ｈeｔ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

只是象徵性的呼叫了兩句，等他們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兩個城管結伴在電線杆子下抽煙。

圍巾掉到了下巴處，熱息混合在寒冷的空氣中，竟然奇迹般的像煙霧繚繞在她的臉龐兩側。

這個公寓小區不算大，加起來就七棟，七棟圍著一個不算小的廣場。

這老闆也顧不上收錢了，跳上電動車就要發動。

「小弟弟」用袖子擦了擦大鼻涕，臉蛋凍的通紅。

「《如果愛》的時候？」

原先他是沒這個毛病的，後來跟嘴碎的葉凱樂工作久了，自然而然的嘴也變得有點兒碎。

他們挨在一起，池聞把溫溫冰冰涼的手揣在自己口袋裡，兩人就像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小情侶一樣，晃悠著下了樓。

但是卻離那小小的電動車，和車後面掛著的二維碼越來越近了。

池聞瞪大眼睛。

這煙有點辣眼睛，池聞眯起眼睛：「你看過那張照片嗎？金城武給周迅用煙點煙花。」

她穿著家居的棉鞋，在路燈下向他噴吐熱息。

池聞摟著沈軼就和_圖_書往那邊拐。

池聞掏出手機來，還沒來得及解鎖，那老闆突然臉色一變。

驚得姑娘小伙們一陣尖叫。

「謝謝了，小弟弟。」

池聞看了眼身邊的沈軼，見她沒什麼意見，接過來一根煙，就著城管的火機點著。

「錢！」

池聞側著頭把煙吐出去，拿出手機來給她拍照。

那個動圖很出名，很多人看過。

「滴！」

沈軼笑了，指了指身後：「城管也沒追過來。」

配圖是一張她手持煙花的照片。

羽絨服擠壓著風，讓他奔跑的很困難。

正好跟一個好奇的小男孩對上眼神，池聞開口問道：「小弟弟，你們在哪兒買的？」

至於別的竄天猴什麼的，池聞想了想兩人玩那個的場景……搖了搖頭還是放棄。

池聞道了謝，跟沈軼偷笑著夾著煙往回走。

人人都有不容易的事兒。

亮晶晶的，美麗的不可方物。

售賣煙花爆竹是違法行為，被他們抓到就算沒有執法權，估計也得全扣了。

池聞的步子邁得大，在路口拐彎的時候追上了小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