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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琦沒說話表示默認。

「呃……我是來找程總的！」

聽到葉浩然找的是程蔓，程淼臉上是又氣又羞。

轉身坐到沙發上消消氣，隨後轉移話題道：「明天晚上讓廚房準備一桌好菜好酒，我剛剛去找了葉總，他同意把限量新春禮盒交給你來賣，暫時先不要想那些了，招待好葉總要緊。」

葉浩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程蔓說的沒錯，學習可以少走彎路，但這不是一定的。

「咦？你怎麼來了？」

「哎，淼淼你這是幹什麼，來者是客，你這孩子怎麼能往外趕人呢！」

程蔓立馬反駁，卻又忽然停頓住嘴邊的話。

「呵呵，沒想到葉總還是一位心靈大師。」

一根煙抽完扔掉煙頭踩滅，回到車上剛好程菽掛斷視頻會議的通話。

身為高層精英的工作狂人，乾脆利落的程蔓控制欲絕對不會低，而這種控制欲只要出現，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很難分的開。

「程總？」

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選擇原諒，可見傷的有多深。

衛琦的話沒有讓經紀人莫莫放心，反而更驚恐了起來。

一查這才知道，程蔓的女兒田爽已經坐上了開往哈市的火車。

開車的葉浩然嘆口氣輕聲說了一句，隨後不再言語。

皮卡車一直處於發動狀態，持續給裏面供暖，葉浩然站在車頭前抽著煙，時不時的緊一下衣領。

尤其是在檢查出衛琦得了抑鬱症后更是不敢多問，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衛琦毀掉。

「程總？哪個程總？啊~你是說蔓蔓吧，在裏面呢，快進來吧。」

「葉總現在就住在這裏，今天的醜態都被葉總看在了眼裡，所以我希望往後的時間里能消停點。」

衛琦從門口走回屋裡鏡子前開始塗抹各種保養品，作為主播，他這張臉還是值點錢的。

推開后廚的門走進去，發現廖然正在一個人忙碌著。

兩個小時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半。

他雖然不明白廖然這個東大生物學碩士為什麼要來這裏當廚師ｈeｔｕbｏok.cｏm.ｃom，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問了也不過是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經紀人莫莫揉著眉心，頭疼的叮囑著衛琦。

「葉總，奶茶連鎖的合伙人之一跑路了，後續運營出了些問題，可能需要你這邊的茶福奶茶提供一些幫助。」

不等葉浩然開口，程蔓抱起放在一旁的大衣起身道：「實在不好意思啊葉總，我女兒離家出走了，我實在沒辦法招待你，要不你中午留下吃個飯，我一會兒就回來！」

在她意識到什麼的瞬間，『子彈』精準的命中了程蔓的眉心。

吃過早餐車子也熱了起來，披上羽絨服走出民宿，開上皮卡直奔山下。

程蔓轉過頭看著葉浩然對自己揮手，糾結片刻后還是坐上了葉浩然的車。

等廖然裝一碗過來後葉浩然自己端著去了餐廳。

身為經紀人，莫莫其實做的很不錯，只是對於衛琦的任性她是毫無辦法。

失禮確實很失禮，但也可以理解。

莫莫跟在後面邊走邊說道：「老闆娘是你的前女友，但她進來的時候你實在是太淡定了，來這裏之前你就知道她在這裏對不對？」

沒有身份證就買不了車票，沒有車票就去不了哈市。

不了解情況第一步當然是先了解可用信息，正好程蔓的同學就是派出所的小領導。

表面熱情，程爸心裏可防備著呢。

「老衛，我很認真，你現在大小也算個公眾人物，爛桃花新聞對你很不利。」

葉浩然不多言語，開車直接把程蔓送去了派出所。

見衛琦沉默不語，莫莫反應了過來，如果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喂！！！」

院子里石磨、糧倉、還有柵欄圍起來的雞鴨，每一處都在描寫人間煙火。

兩人激烈的爭論著，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兩人都沒有錯，莫莫想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所有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衛琦考慮。

「望子成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子女成才父母驕傲只是和-圖-書結果，卻忽略了整個過程，你知道我在你女兒身上看到了什麼嗎？」

這個熱情勁兒把葉浩然都整不會了。

程淼爸媽和奶奶一起把目光轉向程淼，發現程淼已經把葉浩然帶來的禮盒拆開吃了起來。

葉浩然其實不需要去了解，只要見到程蔓對生活和工作的態度，就能想象到她對女兒田爽的態度。

衛琦頓時疑惑問道：「你什麼時候找的，我怎麼不知道？」

「怎麼不可能！」

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呀！！！」

而葉浩然則是默默打開了車載導航。

早上天剛剛亮，大多數人還沒睡醒的時候葉浩然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刻，程蔓那顆智商高達140的腦袋裡面一團漿糊。

程蔓剛要道歉，葉浩然抬手阻止，笑道：「車軲轆話就別說了，還是想想見到你女兒后應該說什麼吧。」

趿拉著毛茸茸的拖鞋來到餐廳，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卻聽到了后廚鍋碗瓢盆的聲音。

說著就要往外走。

「我怕她利用你。」

「再早也沒你早，還要給所有人準備早餐也是夠辛苦的了。」

皮卡車還熱乎著，程蔓上車后比家裡還要暖和一點。

「好啊，我下去抽根煙，有什麼結果一會兒直接告訴我就行。」

正在掃雪的幾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門外的皮卡車。

咬牙跺腳在後面跟著進了屋。

家裡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滿腦子問號。

這一瞬間，程蔓腦海中就像放映幻燈片一樣，從小到大所有的畫面一一閃過。

程蔓心裏正急著呢，見到葉浩然也管不上什麼禮儀不禮儀的了。

「葉總，你剛剛話里的意思是？」

而坐在副駕的程蔓，明明不知道葉浩然所說『揪著不放』到底的是什麼，卻好像又知道是什麼，摸不到抓不住。

但葉浩然並沒有回復程蔓的話，而是另問道：「程總，你女兒學習成績怎麼樣？」

三番兩次的麻煩葉浩然，程蔓心裏也很不好意思，可又沒別的辦法。

「路上說。m.hetuｂoｏk•com.ｃｏm」

她想不出年齡不是很大的葉浩然，為什麼會有這種閱歷和語言能力，幾句話就能說到自己的心裏。

所有人包括家人在內高興或羡慕她的成功，卻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快不快樂。

葉浩然哈哈笑起來道：「雞湯喝多了自己也就學會做了，有用你就聽聽，沒用就當圖一樂呵。」

感覺好像小時候的自己開了一槍，這顆『子彈』最後射向了多年後的自己。

經紀人莫莫也是個女人，如果帶入到自己身上，她無法想象當初衛琦到底對程菽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一直沒說話的衛琦在聽到莫莫詆毀程菽時，立馬展開了反駁。

剛好衛琦沖完澡，身上圍著浴巾坐在沙發前發獃，聽到門鈴聲這才回過神起身去開門。

葉浩然『呵呵』一笑：「成績並非是衡量孩子的唯一標準，至少那天晚上在派出所里，我在你女兒身上看到了善良的一面。」

程蔓抹掉淚花笑了起來，作為成年人，她有控制情緒的能力，可葉浩然帶給她的震撼卻依舊在心裏顫抖。

掀開棉門帘剛進到屋裡葉浩然就聽到了程蔓嘆氣的聲音。

「那可太好了，先送我去派出所吧。」

放下餐盤后先去外面發動皮卡車，東北開車必須預熱，不然開起來凍的實在難受。

車裡的葉浩然發現了程蔓的不對，放下車窗喊了一聲。

見程蔓不說話，葉浩然再次問道：「程總，你小時候學習一定很好吧。」

當某個女生或女人，在剛接觸的階段就認為你怎麼做都不對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有問題。

當面誇讚自己孩子每一個家長都會很高興，程蔓也是如此，可卻習慣性的否定道：「現在這個社會出路並不多，如果她現在步步落後，以後追趕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所以你把自己的期望強加到孩子身上，之所以沒有考慮孩子的感受，其實你要的，只是複製一個自己對嗎？」

程蔓感覺臉頰有些濕潤，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htｔps://ｗｗw•ｈetubooｋ•com.ｃｏm竟然不知不覺滑落了兩滴眼淚。

葉浩然來的時候害怕的要死，發現葉浩然找的不是自己后，又反而糾結了起來。

「非常一般，獎學金是不用想了。」

對待工作的態度就是對待子女的態度。

葉浩然隨手把禮盒塞進程淼懷裡，跟著程蔓走了出去。

剛開始程蔓並沒有在意，可過了幾分鐘后程蔓反應了過來，葉浩然話裡有話啊。

努力的學習，刻苦的工作，卻把生活過的一塌糊塗，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所求的，也只是別人嘴上的成功。

程蔓點點頭：「還行。」

後面的路上沒再聊那些深沉的話題，說多了反而會起反作用，適可而止吧。

葉浩然繼續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疲憊和對生活的厭煩，一味的否定和打壓會讓孩子失去自信，我認為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

皮卡車停靠在車站路邊，程蔓道謝后拎起挎包匆忙下車，一邊往車站裡走一邊摸著包里的身份證，摸了好半天都沒摸出來，頓時僵硬在馬路旁。

啟動車子后回到餐廳開始用餐。

知道田爽去了哈市，程蔓立刻明白她想幹嘛，她這是要去投奔親爹啊！

「什麼事？」

但衛琦了解程菽，認為經紀人莫莫所說的情況不可能出現。

葉浩然拎著禮盒下來后，揮舞掃帚的程淼一下就激動了起來，拔腿狂奔而來。

辦法總比困難多，遇到問題不要埋怨，首先要考慮的是該如何解決。

「老衛，有件事你必須跟我說實話。」

莫莫有些頭疼道：「我是你的經紀人，你的私生活我不方便過問，但如果真有什麼事你要提前跟我說，我需要提前做準備。」

「葉總？」

……

好奇廖然的故事還不如好奇粥和包子為何這麼般配。

程淼以為葉浩然是來找她的，一個大男孩兒拎著禮物上女孩兒家的門，不激動才怪。

趕往車站的路上，程蔓稍有的說了幾句奉承的好話。

程淼年輕漂亮身材又好，往年滑雪教學員的時候跟一m•hｅｔuｂoｏk•coｍ.coｍ群狼崽子似的跟著屁股後面跑，不防備可不行。

「程總去哪，我送你吧。」

莫莫離開葉浩然的客房后直接來到衛琦的房間。

「跟自己和解吧，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揪著不放呢。」

「不是……」

「不可能！」

掛斷後嘆口氣對葉浩然道：「葉總，奶茶連鎖項目出了點問題，這裏信號還可以，停一會兒我開個視頻會議吧。」

副駕的程蔓扭頭看過來，等著葉浩然的下句話。

「她不是爛桃花。」

路過一個服務區，葉浩然下去買了兩瓶水，回來的時候程蔓正在打電話。

程淼哼了一聲：「跟他有什麼客氣的！」

「好哇！」

「葉總，麻煩你再送我去趟車站吧。」

廖然靦腆的笑了笑，攪動著鍋中的熱粥說道：「嗐，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嗎，早餐差不多了，要不先給葉先生來點？」

「淼淼，這是人家送來的，你怎麼隨便就給拆了呢！」

當她以為這種成功就是快樂時，又把這種想法強加給下一代。

「你瘋啦，來我家幹嘛！還拎著東西！」

一個孩子在這種掌控欲下求生，很難不生出疲憊厭煩的心態，抑鬱症都是正常的。

一個人的日子總是容易睡的更早一些。

來到鎮上剛好到商超開門的時間，進去選了幾樣禮盒后回到車上，等皮卡車再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某個農家院的大門口。

輕踩油門皮卡再次上路趕往哈市。

「程菽不是這種人，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哪怕我現在跪在地上把所有錢雙手奉上，她也不可能原諒我，她也不會辦這種事。」

程淼爸爸程蕎（qiáo）扔下掃帚追了過來，拉住程淼訓斥了兩句后露出自帶喜感的笑容道：「小夥子怎麼稱呼？家是哪裡的啊？」

「咦？葉先生起的好早啊。」

幾句話讓程蔓陷入了沉默。

兩人是合作關係，相熟也有一段時間了，葉浩然又幫了幾次忙，勉強算個朋友，所以程蔓說話直接了一點。

她有自己的驕傲，而這種驕傲從小到大一直伴隨著她。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