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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微笑地看著他，「不，你說錯了，應該是還你的記憶、情感、人生痕迹……等等這些。」

小丑臉不倒翁愣了一下，獃獃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醜陋的腦袋滾到穿衣鏡前看著它，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響。

「那樣的人，看起來就不大像個人了，像神經病？像瘋子？」

林安卻只是對它滿是不認同地搖了搖頭，一副感慨的模樣。

每天醉醺醺的，空落落的，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的。

那種，生活的味道。

暗自記下這些，林安拿著手機就出門籌備儀式魔法所需要的各種材料。

他突然有點喜歡自己是巫師了，因為巫師感受情緒的能力，似乎更能讓他去感受自己生而為人的那種滋味。

「生活的味道？」小丑臉不倒翁再度喃喃著。

塗抹好了之後，他將空盤子放在一旁，捏著透明紙的一角，閉上眼，猛地一撕。

「你很需要的對吧！」

「冰冰涼的，感覺還不錯～」

「不！」小丑臉不倒翁嘭地一聲炸開，扭曲變形成『兔子面具男巫』，驚慌地看著鏡子里的林安，「不，不，不，你別說了！」

「對。」林安手腕輕輕搖晃，讓毛筆筆鋒細膩地在面具上繪製出紋路來，「一種……怎麼說……你們這些巫師啊，獵巫騎士團啊，都可望而不及的味道。」

「不～」它憤怒地撞擊著鏡面，「你特么不要再說了！」

儀式魔法似乎門檻不高，只要知道步驟，施展的難度並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高。

「你把你的生活搞成這樣，你把自己活成這模樣，你任由你的七情六慾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狂奔，任由它的靈性變得越來越不可控制，最終摧毀的，可是你呀～」

「不，不要再說了！」『兔子面具男巫』瘋狂地砸著鏡面，發出可怕的聲響，它見沒有用，開始瘋狂地撞擊著。

它瘋了似地撞擊在鏡面上，瞪大眼看著林安，「給我酒，給我酒，你給我點酒喝，我把『頭暈暈』巫術的所有內容都教給你，好吧？」

他有些開心地笑了一聲，看了眼鏡子里的小丑面具男巫，又看了眼腳旁的醜陋的腦袋。

兔子面具男巫扭曲著一張臉，趴在鏡子里對著林安開始又哭又笑，「給我點酒吧！」

似乎就是巫師走向巫妖的原因。

他買了透明紙盒墨水，作為一個互聯網工作從業者，他知道的有些事比『小蘇蘇』男巫還多。

「你知道嗎？我是個孤兒，我是有多羡慕你有個媽媽。」林安的表情是如此的誠懇，「哪怕她不完美，但我從來就不曾奢望過完美。」

「哈～」

「但『頭暈暈』巫術所包裹的，是你心靈孕育這個巫術的記憶、情感、人生痕迹……等等這些。」

「哈哈哈哈……」小丑臉不倒翁搖晃著，狂笑著，「你還我巫術！」

陳馨迷留下的『小被一蓋誰都不愛』的巫術儀式魔法施法材料清單，裏面有好多ｍ.hetｕｂｏok•com.ｃom都是神秘學的東西，市面上很難買到。

他平時不是話那麼多的人，隨著今天高強度集中精神應對小老闆、陳馨迷和小蘇蘇男巫，他感覺內心那股野火燃燒得更旺。

「不！」

「就是那種，生活的味道，你們都沒有了。」

林安只是搖了搖頭，放下墨水和毛筆，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透明紙上繪製的圖案，「讓自己麻痹？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寶貝。」

再度睜眼，臉上已經沒有了那些糊糊，反而是出現了一張彷彿是長在臉上的面具。

而不是枯燥得不知道生活是什麼的苦逼社畜，麻木得像個機器的打工仔。

林安細心地塗抹，是那麼的認真，筆鋒在小丑臉對面鏡面透明紙上劃過，「按照我分析出來的這些，我很想說……」

巫術……

比如製作一個面具圖案下載，是會在軟體里留下痕迹的，太容易被人順藤摸瓜地找到自己。

「你已經只剩靈性了，『頭暈暈』巫術對你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對吧？」林安端著裝滿墨水的小碟子，用一根新毛筆沾了沾，調動靈性輔助進入更好的繪畫狀態，筆跡流暢地在透明紙上勾勒出面具的邊緣線條。

「而這，才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的味道。」

「我巫術和靈氣結合的那尊暗金色神像的靈性，你遲早有完的一天的！」

「我教你啊～～～」

林安卻是對著它微微一笑，轉身走入廚房，開始搗鼓儀式魔法的https://m.hetubook.com.com那些面膜糊糊。

林安微微一笑，不由得想起這個小丑臉不倒翁『頭暈暈』巫術中包含的記憶。

「快，給我酒，倒在鏡子上就可以，快！」

「也對，獵巫騎士最開始也是從巫師分支出來的。」

他停下筆，認真地看著小丑臉不倒翁，「尋找心靈的力量不應該走入極端，我知道極端的人總是比別人優秀，更有人格魅力，不管是超凡世界，還是普通人的世界。」

純黑色，上面隱約有無數亂流涌動的漩渦痕迹。

迄今為止，林安接觸的巫術分兩種，一種是直接施法，一種是儀式魔法。

「極致確實是一種生命的力量，但克制的中庸，同樣是一股心靈的力量。」

林安後退了一步，對照著小丑臉不倒翁臉上的面具尺寸，點了點頭，又靠近來繼續塗抹著。

「不！」醜陋的腦袋微微一笑，「他是個認真生活的人，僅此而已。」

「你認為呢，肆意妄為可比克己復禮簡單多了，怎麼可能在心靈的力量上表現得更強？」

那種感覺特別的有趣。

這個人童年的時候，單親母親將生活中的怨氣都釋放到他的身上，只有在喝醉的時候反倒是會有個母親的樣子。

小丑臉不倒翁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安。

「那是生命的力量，是心靈的力量。」

「嘖～」

「幫我看看怎麼樣？」

於是這人在輟學開始打工后，天天給母親買酒，讓母親一直喝一直喝，一直處於『母親』的狀態。最後，母和*圖*書親死了，這個人也患上了重度酒精依賴症。

將透明紙貼到玄關的穿衣鏡上，突然一張小丑臉湊了上來，用力地貼在上面。

「但是啊……」

「他是惡魔！他簡直是惡魔！」兔子面具男巫跟醜陋的腦袋說。

但『小蘇蘇』男巫教導的那兩樣，卻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

說到這裏，他輕笑了一聲，「有點像是高處不勝寒的皇帝，或者住在空蕩蕩豪華別墅里內心枯寂的富商，他們走過民間，看著一對普通小夫妻推著嬰兒車有說有笑地走過，心裡頭也會欣然嚮往。」

但有趣的是，怒表現得是喜，他卻沒有像小丑面具男巫那樣狂笑，只是維持在某種獨特的『心生歡喜』的微妙感覺里。

小丑臉不倒翁張了張嘴，喃喃著，「你這個新人怎麼懂那麼多……」

「靈性在靈界的行為，傳遞到現實世界，就變成了超維度的力量。」

「不應該是這樣生活的。」林安認真地看著它，「我們可以去尋求生活的智慧，我們可以去努力創造生活的環境，我們可以去用更多的包容和愛去慢慢改變一個人，如果你願意為你所渴望的母愛付出如此之多的話。」

過了一會兒，林安捧著一盆糊糊來到鏡子前，讓自己的眼睛對準剛剛繪製的面具圖案的眼眶，開始在透明紙上和自己臉上塗抹。

很快他就提著大包小包回來。

「不！！！」

因為是巫師，卻反而更感覺自己活得像個人。

他讚歎了一聲。

「如今你的巫術被我奪走，和圖書你也就失去了這些，對吧。」

林安微微一笑，「我見過一個老伯，他一輩子都在恪守著自己為人處世之道，哪怕他因此變得平庸，但這才是生活的味道。」

「它不極端，過程也不能讓人愉悅，但所需要的生命的韌性、寬廣、強大，卻是隨意走入極端所不能觸及的強大。」

林安哼著歌，沒有理會它。

與此同時，釋放巫術，似乎也是巫師走向強大的過程。

小丑臉面具男巫趴在鏡面上喘息著，彷彿一條上岸后絕望的魚，死死地盯著林安，「你就是個剛覺醒的巫師，你懂個屁，你都是瞎說的，對吧，你都是瞎說的！」

「我知道你是有多需要這個巫術，這是你能從獵巫騎士團手中逃脫的辦法！」

林安聳了聳肩，「因為獵巫騎士就是這樣。」

「生活的味道？」小丑臉不倒翁獃獃地看著他。

林安很是誠懇地看著他，「一個人想要釋放自己心中的野性獸|性很容易，一個人想要克制他心中的野性獸|性很難，這需要更多的心靈的力量，生命的力量。」

「好像不難。」

「這些融合體，稱之為靈性。」

而直接施法的，似乎就更強調內心的力量，也更加影響施法者本人的內心。

林安在捏臉軟體上找到面具的模板，在上面隨意操作了幾下，又點擊導出查看了一下格式，已然了解所需要的數據。

「所有的這些心靈的力量，被靈氣侵蝕融合，從而有了跨越維度進入靈界的可能。」

「給我點酒吧！」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