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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臟。喜歡買這種東西的人，怎麼會嫌臟呢？」

大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坐到了旁邊的書桌旁。

點進這位大主播的主頁，置頂的第二個視頻。

「是啊是啊，妹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除此之外，大媽的脖子上掛的、衣服上系的、甚至兜裏手機殼上拴的掛飾，也全是「古玉」。

「足足兩個月，已經差不多了。」大媽答道。

「工藝不對？」

張揚說到騙子的時候，琪琪抬頭看了他大哥一眼。

一般佩戴兩個月的時候，達到的效果就很逼真了。

「有人又問，萬一報警了，警察不管怎麼辦？不是浪費時間嗎？」

大媽拿著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生坑的東西太難賣了。

「別，別擦汗……」琪琪趕忙叫停大媽：「這原滋原味的東西，你擦掉幹嘛？」

為了銷量，只能通過人工佩戴的方式，在日常生活中自然磕碰，製造出熟坑玉器才有的瑕疵和包漿。

這時候，房間里走出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子，瓮聲瓮氣的說道：

「臟啊。」

「當時紅山遺址還在發掘的和*圖*書時候，孫師傅就已經幫著考古隊里的人造假，把挖出來的真玉給替換出來了……」

「我手工雕古玉，已經有三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說我，工藝不對。」

「這就對了。」琪琪滿意的笑著，點點頭。

她拿起剛才擦拭過的玉豬龍，直接穿過衣領，伸到衣服里蹭了蹭……

「管不管的，你先報警再說。警車開到店家門口，我跟你說，一般的騙子，肯定會把錢退給你，息事寧人……」

「反正他是專業鑒寶的，直播間好幾萬人看呢。說不定咱們的客戶就會找他鑒寶，到時候被他看出來是假的，咱們就惹上麻煩了。」

院里，迎面從房間里走出來一個大媽，笑著和她打招呼：

「孫師傅，不是我說有問題哦。」

「人家是男主播，和我……擅長的東西不一樣。」

只見她兩隻手腕上，戴著滿滿當當的，全是「手鐲」。

不過畢竟是自己親哥請來的老師傅，她沒硬懟，而是換上軟一點的語氣說：

後者非常果斷的搖了搖頭：

有人打招呼，琪琪暫時停下了腳步。

「其實ｈ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不是這樣的，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是保留證據，然後報警。」

「最近有寶友反饋說，自己有個朋友，買古董、玉石的時候，買到了假貨。」

遼省朝陽市，某個私人小作坊。

「不是包漿的事兒。」琪琪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孫師傅，有個鑒寶的主播說，你這玉石的工藝不對……」

「三嬸，今天來這麼早啊。」

說著，大春轉身往裡屋走去，那裡是開後門、出院子的方向。

「是張大師，一個很有名的鑒寶主播說的。」

「那成，我聽你們兄妹的。」

「他的手藝肯定沒問題。」

「我不怕，也不可能退錢的，除非把我抓進去。」

手鐲的顏色有紅有黑，無一例外，全都是「華夏第一龍」玉豬龍的造型。

「快別拿你們那幾百年前的老規矩說事了。」

琪琪撇了撇嘴，也不多解釋，直接打開逗音，搜索張大師鑒寶。

對自己大哥的這種說法，叫琪琪的女主播是有些不屑的。

「是在網上讓人看出來了嗎？那很正常。」

「我這公司開了這麼久了，還沒見過誰和圖書來找麻煩的，誰丟得起這人吶！」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不過女主播所在的這間工坊，為了追求「品質」，一般會讓人佩戴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

這是來象牙山溫泉山莊度假的貴婦嗎？

孫師傅抬起頭，慢悠悠的說：

「再說了，咱們家的玉器，本來就是要熟拋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迷惑那些老手的。」

「都別看了。」大春伸手關閉了視頻。

「你們自己看吧，現在專家怎麼說的。」

書架上擺滿了玉石相關的書籍，《古玉收藏入門百科》《芥子園畫譜》《古董速查手冊——玉器》《中國玉器定級圖典》等等。

他隨手拿起其中一本，隨意的翻動著，繼續說道：

要的就是這股汗味兒。

「走，進屋，說個事兒。」

「這是我們新研發的產品嘛，又沒有上市，被人看出來也無所謂。」

琪琪站在房間中央，背對著大春，衝著一個頭髮花白、正在往塑料盆里倒藥水的老人說道。

視頻里，穿上一身帥氣西裝，頭髮梳成中分模樣的張揚，站在鏡頭前：

「主播？」孫師傅上下打量了一下琪琪：「干你們這和-圖-書工作的，還有人懂古玉？」

同時順手拿起石桌上的抹布，準備擦去玉蟬上的汗漬。

「妹，你出去看看，啥情況？！」

「是不是就只能認自己打眼了，沒辦法把錢要回來？」

大媽戴這麼多玉器，可不是因為她是顯眼包。

「他說這個玉觽上面的孔啊，應該是粗細不均勻的。像這種完全一般粗的孔，一看就是機器鑽的……」

大媽一邊說話，一邊把脖子上的玉蟬給取了下來。

「你大哥說，潘佳園那邊有急的訂單，讓我先把這批貨給出了……」

大春重複了一下這句話，語氣里滿是疑惑。

經過機器加工、拋光出來的玉器，經過化學手段腐蝕后，像「生坑」。

「已經三個月了嗎？」琪琪疑惑的問道。

「……這是咋了？」大春撓了撓後腦勺問道。

「這不好吧，之前一直都是擦乾淨了賣的。」

這實際上是，在進行古玉出售前的最後一道工序，行內有的地方稱之為「熟拋」。

聞聲，正在把雕琢好的玉器，放進酸性藥水里腐蝕的老人，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全民鑒寶人們，大家好，我是鑒寶時長兩年半和-圖-書的個人鑒寶師……」

要真是造假三十多年沒失過手，現在還能在自己家的工坊里打工？

不是現場看著挖出來的，一般很少人願意買。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有「滴烏～滴烏～」警報聲，傳進了房間。

「你們新做的玉有問題啊。」

剛剛和張揚連完麥的女主播琪琪，正提溜著那件玉觽，快步地走進了院子。

有玉鳥、玉鷹、玉鶚、玉魚、玉蟬等等。

大春站起來附和道：

如果不是村裡的人，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媽的打扮，肯定會嚇一跳。

她看著大媽把一件一件的玉器，從身上取下來，放到了院子里石桌上的木盒子里。

「琪琪啊，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下播了？」

「麻煩？什麼麻煩？」一旁的大春走過來，告訴他妹妹：「買到假貨，那叫打眼，只能認栽。」

大媽點點頭，放下玉蟬。

接著臉上的神情一變，陰鬱著臉轉過身，沖她哥大春說道：

作為擦邊女主播，琪琪有豐富的賣原味的經驗。

「是這個道理，你哥說的是行規。」孫師傅也點頭稱是。

「嬸子，你聽我妹子的話就成，現在她負責我們公司營銷這塊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