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傳授買真品陶器的辦法
「但是今天我見了你這件仿品以後，我嚴重懷疑，本來的拍賣的那件，它也是臆造品。」
「老闆，幫個忙啊，江湖救命的那種！」
原來是一隻鳥。
「還有什麼要鑒定的沒？」
「繼續！」
「仿的漢代的，綠釉狩獵紋三足陶鼎；」
在尾部的位置開了一個小口，內部是中空的，證明這東西還是個容器。
「咋了，情聖？」張揚問道。
接著，一件又黑又粗的陶塑被擺了上來。
太變態了。
「嗯，謝謝老師了。」寶友有氣無力的感謝了一聲，主動斷開了連麥。
「寶友，你要是真的就只想收藏陶器，我幫你出個主意哈。」張揚不忍心的提了個小建議。
張揚看寶友拿東西的動作越來越慢，甚至連鎚子都有點舉不動了。
「當然，肯定都不值錢。」
「哈哈哈，八萬八買生日禮物，情聖，你千萬別不買啊！」
「真品是堯文化的代表文物，普通人是沒可能收藏到真品的。」
都開春了，還沒幫劉隊長找到業績，張揚心裏還挺不好意思的。
他甚至很享受的應了一聲。
【明明是蛇盤，為什麼叫龍盤？】
想著開年以後，找點大盜墓案的線索，給人家劉隊長送過去。
「八萬八千八。」
「如果你岳父再睜眼的時候，明顯變了一個人，那就是契合的好。」
【寶友你開砸啊，不會心疼了吧？】
寶友急得話都沒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連麥。
「彈幕的孝子們收收味兒啊。」張揚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提醒彈幕注意一下嘴臉。
接著艾特了他的女友。
「焯！那不是就是上身了？」
「下一位寶友是，陶器愛好者王霸道。」
回應張揚的是兩聲、清脆的陶罐破碎聲，聽起來真的很治愈。
「繼續。」
「對啊，五百塊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商代之前的古董真沒必要收藏，是仿品的幾率太高了】
昨天徐傑應該心情很好，在朋友圈發了張自|拍，配文：別叫我情聖，我只鍾情於你。
「最好我直接在博物館的庫存里找，便宜賣給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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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完全想象不出來這東西能幹什麼用。
「空行母呢，就是普通信徒和佛祖、菩薩之間聯繫的紐帶，或者說傳信的使者。」
陶寺遺址的發掘非常晚，一直到上世紀的八十年代才開始，相關的文物也從來沒有出現在市場上，可見保護工作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
在張揚答應以後，對方很快就把一塊紅陶盤拿了出來。
……
「我這件，就是08年的時候，從香江那邊拍賣回來的。」
「老闆，多少錢能賣我？」
「寶友，你這件，是有真品的原型的。」
聽說是假的，寶友反應很激烈。
不像是徵求張揚的意見，反倒是像給他自己鼓勁似的。
但是他怕這兩兄弟去禍禍其他張姓的古墓，所以最後還是改口了。
不過物品信息顯示，這東西還是有點來頭的。
外面是灰色的，內部和手柄的末端都塗了紅色的礦石顏料，看起來還很鮮艷。
「誒，老師你這話就錯了，我們拓印的墓志銘里，起碼有一半是墓主人後人同意了的。」
不過情聖這個稱呼，徐傑好像並不覺得尬。
「不信的話，你們去逗音上隨便搜一個刑事律師的直播間，問問直播的律師，不就都知道了？」
「行，那我就跟情聖說的仔細一點哈。」
「你這件仿的，是良渚文化的鳥形壺啊。」
「行吧行吧，你們自己注意點，要是拓印文物古迹、造成損壞的話，是要坐牢的，三年、五年的，都有可能。」
寶友的動作也確實像他說的一樣，根本不磨嘰，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那說明我的判斷沒錯，確實是假的。」
「你這兩件，都是假的。」張揚非常肯定的說道。
直到在他的指揮下，寶友給他看了盤內的圖案。
「沒有了。」
畢竟過年的時候，人家劉隊長還私人包了個紅包給張揚，說是他們那邊的習俗，結了婚的要給沒結婚的晚輩紅包。
「玉器嗎？這個可以啊。」徐傑看著搜索結果非常興奮，不過還是沒忘了問張揚的建議，「是吧？m.hetubook.com.com老闆。」
之後也一直這樣，他好像沒力氣說話了。
「你這是一件現代仿的陶寺龍盤。」
「剛好湊了一對。」
張揚：「……」
「如果老師您不方便估價的話，就告訴我一個準確的年代就行。」
「等等啊。」張揚叫住了對方，「看真假沒問題，但陶器如果是真品，一般很難估價，因為屬於限制交易的文物。」
最後這件三足鼎，就砸壞了一隻腳，然後就不繼續往下砸了，感覺寶友還有點依依不捨的感覺。
直接在清單里搜索「豬」有關的文物。
寶友欲言又止，最後好像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哈哈哈哈，扎心了】
「這個沒問題，如果是真的，我還可以免費幫你估計一下文物級別。」張揚點頭答應道。
「香江的機構，曾經在2008年的時候，拍賣過一隻這樣器型的鳥型壺，那時候良渚文化還沒火起來呢，東西也不算很珍貴。」
「啪」的一聲過後，灰陶加彩魁，徹底變成了碎片。
就看國家什麼時候開始嚴查，只要國家一行動，很多人分分鐘就得進去。
張揚的嘴角壓不住了。
後者重重的點點頭，拉著張揚的手就開始表示感謝。
「一般這種館藏文物，我們是不賣的。」張揚臉上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說道，「看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員工內部價吧。」
「就是讓你岳父在生日的時候，閉著眼睛，兩隻手一手握著一隻玉豬，嘴裏念：復活吧、我的愛人！」
讓小唐直呼：好不容易過來上班，沒想到一來就看到死變態。
「文盲？這是雕塑類的東西，肯定是一件雕塑啊。」
「行，屬豬是吧，等會兒啊，我去拿個東西。」
「確實可以。」
「感覺老闆你說了等於沒說……」徐傑弱弱的答道。
不過砸完之後，這次寶友沒有給他自己加油，而是默不作聲的把又一件東西拿了上來。
和剛才那件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在鳥頭的位置，新拿出來的這件要更靈動一點。
「老師，其實……」
「沒問題的話，我現在就開始了。」
一開始，張揚沒看出這陶盤的門道。
【再不委婉點，寶友要噶了】
「人家還在祭祖啊，你們就想直接把香爐順走嗎？有沒有點公德心啊？」
寶友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
他看了看對面的寶友，出聲問道：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你這件離漢差了有幾千年，反倒是離我們生活的時間，應該就幾年的樣子。」
「寶友，你剛才找我鑒定的那個香爐，不會是拿的這個墳墓前面祭祀用的吧？」
張揚看他的樣子有點反胃，擺擺手：「既然是不情之請的話，那就不用請了。」
接觸古玩行業越久，他越覺得行業里很多人是進來送的。
彈出最多的是「玉豬」。
張揚這才想到暫停一下。
張揚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館長專屬的平板拿了出來。
「……」
「真的？那什麼叫契合的好呀。」
看樣子是學王剛老師，想直接把贗品砸掉。
結束下午的直播后，張揚本來打算去看一下博物館里現在的情況，徐傑突然攔住了他。
反正換做張揚，他是不敢起個名字叫「鑒寶專家張霸道」的，因為萬一被熟人認出來了，以後自己的名字就不再是張揚，而是張霸道了。
鳥頭雕刻的，頗有雞的神韻。
應該是身心俱疲。
「怎麼以前從來沒人和我們說過？」
寶友彷彿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喊出這句話，有點筋疲力竭的感覺。
心說這就是件普通的紅陶盤啊，有什麼好收藏的嗎？
直接從地上掄起鎚子，對著陶盤就是一下，狠狠的砸了下去。
可能也是心痛了吧。
「大汶口文化的紅陶鬹啊，經典贗品；」
「你好啊，王霸道。」
【委婉，太委婉了】
張揚側著頭看了一會兒，才算看清這雕的是個啥。
「按照造型，分為人形和獸面兩種……」
上面有公司庫存文物的清單。
「老闆，這個豬面空行母是什麼東西啊？」
第https://m.hetubook.com.com三件，是一件灰陶加彩的魁。
【這條蛇嘴巴里是含了根麥子嗎？】
「不管原件如何，反正寶友你這件，肯定是現代的工藝品，板上釘釘的事兒。」
「要的要的。」
報完簡單的信息，徐傑一臉期待的看向張揚，等著他給主意。
好歹是古人造出來做容器的，又這麼厚實，抗衝擊能力還是有的。
「我借你一對玉豬，和你岳父契合得好的話，就不用還了。」
「這器型太怪了。」
「寶友，要不咱們先到這兒了？」
好傢夥，這是被什麼人忽悠了啊。
「這是仿的辛店文化的鳥紋雙耳罐；」
寶友有點倒霉啊，在佳士得買到假貨不說，還給這件假貨，配了另一件假貨，湊成一對，虧損最大化了屬於是。
「那我就先……」張揚正打算掛斷視頻，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一件奇怪的事。
「誰能想到，你們干墓志銘拓印的，連這裏面的法律風險都沒弄清楚，就敢動手啊？」張揚撇著嘴笑了笑。
「行。」寶友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不是打著這個心思，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問自己了。
張揚拗不過他，就收下了。
「我想老闆幫我挑挑禮物，最好……」
「這個網名有點意思啊。」
「謝謝老闆，我岳父他是屬豬的，今年四十九歲。」
【早年佳士得也拍賣過贗品，人家有不保真協議的】
「行，那你說吧，我看我能不能幫得上。」
「額，老師你好。」寶友似乎沒想到張揚這麼熱情，說話的語氣都有點畏畏縮縮了。
當然，寶友氣急敗壞的補了三錘后，這件仿品陶盤終於還是碎得稀巴爛了。
徐傑猛猛搖頭，否定了玉豬這個方案。
張揚反倒精神起來了，給假貨找源頭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額……」張揚一時語塞。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這件陶盤的硬度，砸了一下沒有任何動靜。
「假的，仿的仰韶文化的羽紋紅陶葫蘆瓶；」
「如果你非要收藏這些上古文明的陶器的話，那我真的只能祝你好運了。」
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另外一件鳥形壺。
畫的和圖書是一條盤成圓形的蛇，正吐著信子。
「真的嗎？」寶友反問道。
「這個好啊。」徐傑聽完介紹以後，興奮的點點頭，「我岳父他信佛的，這種東西他應該會很喜歡。」
「我知道您時間緊，等會兒就不多廢話了，您幫我看看真假，然後真的話，幫我估下價格就行。」
再一想，寶友砸這些東西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全都是他當初花高價買回來，當寶貝一樣藏著的，現在都是假貨。
這次，寶友同樣沒有用語言回應他。
「老闆，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徐傑有些扭捏的說道。
主要剛才的節目效果太足了，有一種砍瓜切菜的快|感。
「那個，老師，我今天是想把我收藏的陶器，請您系統的幫忙看一遍。」
寶友很懂行，知道張揚的意思。
彈幕自然看得嗨起來了。
「你去你那邊老家的農村，或者說周邊經濟條件沒那麼好，還有茅草房、瓦房的村子，你去村裡面收這種陶器，十個裡面，起碼有三個是清晚期往前的真品。」
【我第一眼看過去，以為是條銀環蛇，沒想到是龍】
張揚替徐傑說了他不好意思說的話。
「怎麼可能，我們怎麼會是這樣的……」
魁的作用，有點像瓢，在古代是專門打酒用的大勺子。
「而且還有很多，基本上都是出土的漢代文物。」
「這個我知道。」
張揚本來都不知道這事兒，被高姐硬安利過去，吃了一嘴的狗糧，今天當然要逞口舌之利，在徐傑身上找回場子。
接著被抹布抹進了垃圾桶里，回到了正確的位置。
不過沒事，張揚已經截圖了，相關的信息，等會兒就給劉隊長發過去，讓他備下案。
張揚本來想說，自己也不知道祖墳在哪兒。
寶友拍著新拿出來的這件鳥形壺，告訴張揚：
「肯定可以。」徐傑非常篤定的說道，「明天晚上就是我女朋友爸爸的生日了，她爸是國企的技術中層，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打麻將，就愛收藏點古董。」
「還有你們兩個，正經人誰會為了幾百塊錢，把祖墳給你們糟踐啊。」
「我的祖墳，你們也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