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錯，正是我，沒想到我這麼快出來吧？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我吧？」魏子山語氣含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漸漸沉下去，眼神頗為不善。

「難說。」趙立川。

「魏子山？」周大江認出來著，臉上微微一沉。

「落在腦袋上的功勞，卻不好意思占，咱倆這事要是說給別人聽，別人會信嗎？」周大江道。

「……」周大江黑著臉，「能不這麼直白嘛？」

「周哥的脾氣還是真的大，讓我想起了三四年前，當時您是我的領導，您只要這麼板起臉，我連大氣都不敢喘呢……哈哈，想想那時候的事情，還真是有意思啊！」魏子山繼續含笑道。

龍源重工是參与招標的單位之一，除了他們還有七八家，因為都是機械行業的人，彼此或多或少都認識。當然也不排除個別來自外地的企業。

「按照他的德行，一定會的！不過咱們不怕，咱龍源重工最有實力，他再怎麼使袢子也沒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用！」周大江說道，「好了好了，別再提那個噁心的人了，會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準備吧！」

這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周大江沒想到在這裡能在遇到魏子山，而且看魏子山的穿著，現在似乎混得還不錯。

魏子山心裏在暗笑，因為他知道，這次龍源重工註定會失敗，他很期待失敗之後周大江的表情！

作為領導，周大江很想讓魏子山改掉這些毛病，所以找魏子山認真地談了一次。結果魏子山不知道好賴，以為周大江是故意諷刺他，惡行不但不改，更是變本加厲。

「究竟是為啥呢？」周大江道。

這事把電話那頭的錢福山弄得一頭霧水，豎立典型是好事啊，別人削尖腦袋都得不到的機會，這倆人怎麼謙讓起來？

「不好說……」趙立川撇嘴道。

電話掛斷之後，周大江和趙立川像卸下千斤重負一樣，同時坐和_圖_書在椅子上。

原來在三四年前，魏子山也是龍源重工的職工，當時在周大江手底下工作。魏子山這個人其實很聰明，也很善於為人處世，在大國企的環境中，其實是很有前途的。

不過這個魏子山偏偏好賭好色，口袋裡只要有點閑錢就會出去鬼混，跟單位里的某個女同志的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據說還有搞大了肚子，魏子山逼著人家打胎的糟事……

「你臉皮薄，難道我周大江的臉皮厚？」周大江罵道。

「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卑鄙的人，看到他我就犯噁心！」周大江沉聲罵了一句，然後簡單解釋了原因。

「以你為我不想啊！問題是我出來時，錢福山明確地指示過，一切以咱們龍源為主，絕不可以被紅星廠牽著鼻子走……我說實話實話，還不被錢福山給罵得狗血噴頭啊！」周大江說道。

趙立川脖子都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真，真的沒什麼……我ｍ.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m說不出來，要不您還是繼續問周主任吧！」

「老趙你什麼意思！」周大江拍桌子道。

然後周大江就把電話塞給了趙立川。

「跟領導彙報時，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是王朝陽的功勞？」趙立川質問道。

跟更加惡劣的是，又一次魏子山喝醉了酒，到周大江家裡去耍酒瘋，把周大江四歲多的兒子給揍了一頓。

若放在後世，平頂山煤礦這麼大的項目的招標大會，至少要在五星級酒店中舉辦，但這個時代條件不允許，人們也不講究形勢。

「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沒什麼事我們還要忙別的！」周大江道。

「因為功勞跟咱倆一毛錢也沒有，全是別人的唄！」趙立川。

錢福山說道：「平頂山項目是你倆負責，老趙自然也有功勞……那好，老趙你跟我說說，你們當時是怎麼想的，越詳細越好，回頭我要派人整理成文件，讓全廠人學習你們的思想呢！」

「老周，依我看咱htｔｐs://ｗｗｗ•het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們還是說實話吧，標書的進展這麼快，全是因為人家王朝陽！主標書的事情，也是因為王朝陽……這麼佔著別人的功勞，我趙立川的臉皮可沒那麼厚！」趙立川說道。

「……」趙立川嘆了口氣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被樹成典型，以往聽到這話，周大江非開心地跳起來不可。不過這次卻有些心虛，急忙說道：「領導，您千萬別這麼抬舉我，其實老趙也有功勞，要不您聽老趙說說？」

好在豎立典型的事情不著急，這次不說，以後也有機會。錢福山也就沒堅持下去。

「……好吧好吧，咱回頭再聊！我也不急在這一時！」魏子山說了一聲，這才離開。

周大江忍不可忍，把魏子山的行徑如實上報，導致魏子山被開除。

招標方歸屬於平頂山政府，大會地點就設立在平頂山附近，是一座舊學校臨時改造的。會場是學校的操場，主辦方的人集中在操場的主席台上，其他投標方則htｔｐs://ｗwｗ.heｔｕｂooｋ.cｏm•coｍ分佈在主席台下方，成扇形布局，配置的桌椅也都是學校用的長條桌椅。

「別別別，我更說不出來！」周大江忙道。

「老周，魏子山跟你有那麼大的過節，會不會給咱們使絆子啊？」趙立川憂心忡忡地問道。

與此同時，魏子山已經返回自己單位的地方，嘻嘻哈哈地跟同事們插科打諢，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龍源重工那邊。

看著周大江臉色一直很難看，王朝陽問道：「周主任，這個魏子山跟你有恩怨？」

於是電話像燙手的山藥一樣，在趙立川和周大江手上來回傳。

「周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距離好遠，就聽到有一個大嗓門喊道，然後看到一個體態有些臃腫的男子朝這邊走來，滿臉堆笑。

招投標大會開始的當天，龍源重工一行四人提前趕到地點。王朝陽和張苗苗雖然不屬於龍源重工，但作為次級供應商是可以同行的。

「我說過，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請消失！」周大江提高音量，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