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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修正之後，婁新慈驚訝地說道：「一個係數，竟然幫項目省了一台挖掘機，真是沒想到……等等，朝陽，你似乎早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那就好比你在山腳下，通過控制風箏線讓風箏準確地落在某個固定的位置。

「挖斗是我們設計的，而您剛剛說的情況我們已經考慮過。所以9.5的係數，您可以放心去用。」王朝陽道。

張苗苗忍不住道：「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你現在已經不是乞丐了，不可隨便打架，現在落得一身傷多不值當！」

「婁老師，您這邊什麼情況？」王朝陽開口。

「讓兩位見笑了，人不服老不行啊！」婁新慈道。

當然，他們省下來的錢是百萬或者千萬級別的。

完美設計不會出現，但卻可以無限接近……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人本高層都看好挖斗的設計。

這種大局觀，太不可思議了！

接下來婁新慈把他一個小時的研究成果講述出來。工和-圖-書程設計的關鍵在於整個項目的大局觀把我，所以婁新慈以平頂山主辦方要求的日產量為輸入條件，以倒推的方式計算各個環節的物料流量。如果把煤產量比作水流的話，那麼可以把平頂山煤礦看做一個大水庫，從水庫路取水、運送的過程看作是一條河流的各個節點，那麼工程設計就是為了讓所有節點匹配。

「好了好了，咱還是說正事吧！」

「不，你沒必要謙虛，我是研究工程設計的，所以很清楚你做了什麼，快跟我講講，你是怎麼考慮的？」一向外冷內熱的婁新慈，此刻顯得非常激動。

「婁老師您別這麼看我，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牛！」王朝陽謙虛道。

當初王朝陽跟張苗苗提起工程設計時，張苗苗信心十足地說一定能學會，無論難度有多大也有信心戰勝。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工程設計的難度有多大。

「九五成，會不會太高？實際情況ｈttｐs://wwｗ.ｈetｕｂook•coｍ.ｃｏｍ要考慮煤炭的容積率，九五成很難達到……」婁新慈道。

事實當然並非如此，他以前是航天口的高工，航天口是眾所周知花錢如流水的行業，不過國家的預算是有上限的，王朝陽他們絕大多數面臨的情況都是預算不足。為了解決這個麻煩，如何省錢幾乎是他們每天做夢都要思考的課題。可以說，「省錢」的概念已經扎進他們的骨子裡。

原來婁新慈好久沒這麼投入了，一個多小時紋絲不動，剛剛突然起身，把腰給閃了。

王朝陽只能這樣解釋。

「您千萬別這麼說，您在給我們幫忙啊！」張苗苗道。

婁新慈沒法不驚訝，工程設計的複雜程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通過基礎參數去調整設備的投放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王朝陽作為後世人，多少懂一些按摩的方法，他扶著婁新慈趴在床上，然後揉了一陣子，婁新慈才慢慢恢復。

這種和*圖*書大局觀，和總體設計才是工程設計的核心所在。

當初設計挖斗時，王朝陽給張苗苗貫徹的思路便是「材料盡量省」和「容量盡量大」，所以得出的設計才能最接近完美設計。

這種材料盡量省和容量盡量大的設計理念，其實跟當前國內主流的「傻大黑粗」的設計屬於截然不同的理念。

「真的沒關係……」陳二頓了頓道，「剛剛我在車裡等你們，突然看到以前的一個熟人，那人以前總是欺負我，我想報仇就去跟他打了一架。朝陽哥你放心，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哦。我把這層關係給忘了……看來作為零件供應商，對於工程設計方案有著不同角度的考慮。」婁新慈說完便翻開他的演算稿，把挖斗的裝載係數改成9.5，後續相關的計算也都做了修正。

如果設計得不夠合理，河流中會出現淤塞，總流量會受到影響。

「我真沒謙虛。當初設計挖斗時，我和苗苗只是和-圖-書本著容量能大就大的原則，所以才誤打誤撞地把係數提高到9.5的。」

「沒必要這麼保守，您可以用九五成。」王朝陽道。

張苗苗明顯感覺道王朝陽的情緒跟以往不同，但來不及多問，兩人已經再度進入婁新慈家。

「陳二，你這是怎麼了？」

王朝陽和張苗苗得知原委，均是哭笑不得。婁新慈則捂著臉抱怨說自己老了，年輕時連續四五個小時也沒有事。

「還沒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王朝陽喝道，隱隱有些生氣。

「沒，我沒關係！」陳二不想讓別人攙扶，笑了笑道。

王朝陽沉默。

「九成。這是比較保守的容量係數。」婁新慈道。

王朝陽仍然沉默，片刻之後道：「好了，這事到此為止。陳二你在車裡休息，我和苗苗去見婁老師。」

婁新慈仍然在奮筆疾書，桌上堆了一大摞用過的草紙，看他的狀態似乎從王朝陽和張苗苗離開他就一直沒動過地方。婁新慈此刻仍然很專註，https://m.hetubook.com.com王朝陽和張苗苗進屋，他竟然毫無察覺。

「哦，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哎呦！」婁新慈正要站起來，卻突然捂著腰僵在原地，「哎喲，好疼……我的腰好疼……」

然而通過剛剛的對話婁新慈意識到，把係數從9變成9.5，這顯然是王朝陽在做挖斗設計時就考慮過的問題。

陳二急忙道歉：「我知道了苗苗姐，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朝陽哥，我也想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婁新慈聽完王朝陽的解釋，略感失望，但還是說道：「無論如何吧，你們的挖斗設計都起到了關鍵作用！這是一種非常高級的設計理念！」

見陳二一瘸一拐地從衚衕中走出來，王朝陽和張苗苗急忙跑過去。陳二人長得本就瘦弱，此刻彎著腰，嘴角掛著血絲，顯得極為狼狽。

「婁老師，挖斗的容量你按照幾成計算？」此刻王朝陽問道。

聽婁新慈講述完畢，王朝陽盯著草紙繼續思考，一旁的張苗苗則暗自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