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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剛剛來過，說晚上想叫你回家吃飯，還說有人要見你。」張苗苗道。

陳二手裡有一個筆記本，上面以簡單的文字記錄這一些條目，每一個條目都是一個項目的信息。陳二就照著條目，逐一向王朝陽彙報。

原方案的設計者是馬三元，如今被徹底顛覆，他心裏自然不好受。

這段時間陳二是整個辦事處最辛苦的一個，他一個人肩負著跑業務的重任。目前在做的幾個業務都是由他做窗口人，每天工作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好，那咱們儘快回家吧，別讓爸媽久等！」王朝陽道。雖然已經吃過晚飯，但准岳父大人發話，他哪敢不從。

王朝陽聳聳肩說：「這項目是塊肥肉，又是國慶獻禮的明星項目，名利雙收，說死心是假的！」

「項目的具體進展呢？」王朝陽又問。

王嵩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是實情，目前能獨當一面的人不多。看來咱廠子人才方面還得加強啊……那個婁老師，不能請他出山嗎？依他的能力和圖書和資歷，獨當一面沒問題！」

跟王嵩討論結束，在廠子食堂吃了午飯，當天下午王朝陽便返回辦事處。晚上陪張苗苗和唐安娜吃了晚飯。

「這麼大火氣，對身體不好，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點清淡的，敗火？」王朝陽道。

王朝陽詢問了項目進展，馬三元並不隱瞞，所說情況跟陳二彙報的類似。說完，馬三元包含深意地看他一眼說：「還不死心？」

「哎，一言難盡啊！」馬總工臉色非常難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悶頭喝下一口酒。

到了晚飯時間，王朝陽提前到了約定地點，沒等多久馬總工出現。

王嵩指了指他說：「哦我總算明白了，你今天巴巴回來，是給自己封官來了！」

王嵩感慨道：「那些新人短時間頂不上去，要不要我從老高他們那邊要一些人過來？」

「謝謝朝陽哥誇獎！」陳二很開心。

會議結束后，王朝陽單獨見了陳二。

簡單點了飯菜和湯，倆人邊吃邊聊。

跟馬三和圖書元分開后，王朝陽返回辦事處的宿舍樓，發現張苗苗在門口等他。

王朝陽眉頭皺了皺：「他野心倒是不小。」

王朝陽所問的，自然是手扶拖拉機的變速箱項目。雖然已經被周文傑搶走，但王朝陽仍然讓陳二保持關注。

「馬總工，幾天不見了，最近可好啊？」王朝陽寒暄道。

王嵩奇道：「怎沒這樣呢？」

王朝陽道：「婁老師似乎有心結。心結解不開，他不會出山。」

「長海農機那個項目有什麼進展？」王朝陽臉色微微一沉，問道。

新的一天開始后，王朝陽首先召開了辦事處全體成員會議，把跟廠長討論的內容傳達給所有人。紅星廠的發展勢頭良好，辦事處處在風口浪尖上，將成為紅星拓寬業務的排頭兵。王朝陽用高昂的語氣鼓舞所有人說，年輕人們努力去成長吧，紅星廠緊缺人才，只要你能力足夠，紅星一定會給你足夠的舞台。

馬三元哼了一聲說：「有野心，也要有能力才行！周文傑是機和*圖*書械行業的外行，但凡是都要過問，凡是都要指手畫腳……外行領導內行，那場面你能想象嗎？」

「好，你說地方吧！」馬三元倒是爽快。

據陳二掌握的情況，手扶拖拉機的變速箱項目，目前仍然處於技術研討階段。銘揚機械已經派四個人組成的項目組進駐長海農機內部，成立臨時的辦事處。

「這不太現實吧？」王朝陽感到詫異。

王朝陽搖頭道：「難。婁老師的能力沒話說，但脾氣有些古怪，當初明確表示過，不會出山。」

看到王朝陽爽快答應的樣子，張苗苗臉色泛紅。

王朝陽終於知道馬三元氣惱的原因了。外行領導內行，這的確是機械行業的大忌諱。

王朝陽沒有喝酒，要了兩杯清茶，勸馬總工喝茶，不要喝酒。

馬三元的臉色明顯更加難看，道：「人到了一定程度，不但要利，還要名！依我看周文傑這次想藉助項目，做到名利雙收。銘揚機械那四個人，我接觸過，水平都不低，是周文傑花重金從和*圖*書外省挖過來的。如今這個項目，不僅僅銘揚機械的經理在管理，周文傑也是事事都要過問。他已經放出口號，要漂漂亮亮地完成這個項目，國慶獻禮也有他一份！」

而且從講述事項的條理性和重要性區分來說，陳二也做的不錯。看年紀，他跟辦事處其他年輕人相仿，但論這份努力的程度和進步的速度，陳二要強很多。

這個情況令王朝陽感到驚訝，原來了解的銘揚機械只是一個空殼子，猜測周文傑的做法多半是先拿下項目，再轉手包出去。銘揚機械能組織起四人的項目組，並進駐長海農機，這說明周文傑的計劃並不是轉包。

馬三元做出的方案，他和張苗苗都仔細研究過，設計得非常到位。就輸入條件和現有的技術能力來講，那幾乎算得上是最優解。銘揚機械的工程師把原方案推翻？這讓王朝陽極為驚訝。

陳二離開后，王朝陽給馬三元撥去電話。

「好，好，好個屁！」馬三元語氣頗為不善，但聽得出來，他並不是在朝https://m.hetubook.com.com王朝陽發脾氣。

人才積累的問題，是一個長期的問題，不能著急，需要慢慢來。

馬三元晃了晃頭說：「但這次我幫不了你。」

「銘揚機械的項目組接手后，對原方案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變，如今已經看不原方案的影子……」馬總工苦笑一聲，說這番話時像是在自嘲。

王朝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跟高軍廖志勇他們的關係，雖然是總廠和分廠的關係，但其實仍然是自行結算的個體，最好不要去調人。

陳二此前不認識字，這段時間一邊跑業務一邊學習，現在已經可以用簡單的文字去記錄事情。

王朝陽跟老爹也不多矜持，笑道：「我可沒有官癮，要是有合適的人選，我第一個讓出去，但問題是眼下沒有太合適的人選，所以只能勉為其難扛大樑。」

王朝陽擺手說：「我了解您的處境，找您當然不是幫忙的。我很好奇，銘揚機械那麼一個空殼子，怎麼會突然多出個項目組來？周文傑現在什麼打算？」

「很不錯！」王朝陽最後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