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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探討什麼，非得在副市長面前？」周文傑問。

所以見到副市長之後，便有胡慶斌把發現的重大問題說出，同時說出當前的方案必須全盤推翻，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說完，參謀長乘車離去。

吳盛開對說有人說：「時間過得真快，我的時間到了，一會兒還有個會議，所以今天的視察就到這裏吧！同志們，總的來說我對這次視察非常滿意，你們要繼續努力，爭取創造出更多的驚喜！」

利刃行動，關鍵要下刀狠，速度快！

這些心思都是一瞬間產生的，卻是胡慶斌浸潤多年的經驗，王朝陽年紀輕輕就看得這麼透，足見其的老鳥屬性。

這也是胡慶斌他們提前料到的。

「但這個問題太嚴重！周文傑，你不要總避重就輕！」胡慶斌有些沉不住氣了，提高了音量。

靜靜聽完牛副市長的話，周文傑突然大聲道：「胡廠長，項目出現問題，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找我溝通？無wｗｗ.hetubｏok•cｏｍ•ｃom論以後怎麼安排，我現在都是項目組的一員，你這樣繞開我直接來麻煩副市長，到底怎麼想的！」

胡慶斌說出在心中演練過多次的答案：把銘揚機械踢出局，是確保國慶獻禮時間的前提。

牛副市長的臉色在逐漸轉陰，卻不發表意見。他的角色是仲裁者，那意思是你們雙方先辨，最後結論我來下。

「銘揚機械的方案存在巨大漏洞，需要全盤推翻！」胡慶斌道。

「還有，方案存在問題，這我是知道的，上次開評審會我帶著銘揚機械的技術團隊出席，就是為了解決問題。這事我跟副市長彙報過，但據我所知自從上次評審會過後，你們從來沒跟銘揚機械聯繫過，也沒把問題說給銘揚機械的工程師，你們怎麼敢斷定，問題無法解決？」

這個簡單的交流，胡慶斌意識到王朝陽這小子別看只有二十多歲，但絕對是個老鳥！周文傑隻身現身，和圖書這說明截止目前「利刃行動」的保密工作還算順利，同時也說明牛副市長的秘書並不屬於周文傑的關係網。別小看這一點，秘書這個特殊的職務，權利雖然不大，但卻向來有「二號首長」之稱。

胡廠長這招以守為攻，算是勉強接住了周文傑的攻勢。

周文傑緩了一口氣，緊跟著對副市長道：「牛副市長，當然這問題也不能全快老胡，他估計是太著急了！我覺得我銘揚機械那邊也有問題，應該主動去溝通，我回去就嚴厲地批評他們！」

這話果然引來牛副市長的不滿。

作為一名政治成熟的副市長，不會立刻下結論。牛副市長讓秘書通知周文傑，儘快趕過來，他需要聽全雙方聲音，在做判斷。

周文傑表情很鎮定，其實心思電轉。

這時一名身穿灰色軍裝的士兵跑到參謀長跟前，說了幾句話。

胡慶斌暗自一悸，周文傑果然老辣，第一句話就把胡慶斌置於一種「別有心機」的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ｏk.cｏm.ｃｏｍ境地，這也是胡慶斌此前最擔心的。

然後牛副市長以平淡的語氣把當前方案存在巨大隱患，且極有可能影響國慶獻禮的情況講述一遍。

牛副市長道：「文傑啊，胡廠長他們專程來找我反應一些情況，跟長海農機的變速箱項目有關，問題比較嚴重，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什麼叫避重就輕，你一個項目的問題重要，副市長的時間不重要嗎？

胡慶斌看了馬三元一眼，發現老馬同志沒有反應，便轉目看向王朝陽。王朝陽沖他微微點頭。

跟事先預測的一樣，牛副市長拋出的第一個問題是：會不會影響國慶獻禮？

二十分鐘之後，周文傑隻身抵達副市長辦公室。

甄虎說完就後悔了，他所指自然是王朝陽，但此刻奈何人已經離開。被參謀長問道，甄虎只好說那位同志有其他任務，提前離開了。吳盛開笑了笑沒有太過在意，顯然，在他心中那位善於「不走尋常路」的同志也未必ｈeｔuｂoｏk.coｍ.coｍ能解決問題。

看到辦公室內的陣仗，周文傑微微一愣。

「哎老胡啊，我的話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方案問題，技術問題……這類支端末節咱們可以內部討論，討論出結果再做彙報就行。副市長的時間很寶貴，你真好意耽誤嗎？」周文傑咬住這一點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甄虎脫口而出：「我們這裏還真有一位善於『不走尋常路』的同志。」

他終於明白為何長海農機的兩位大人物和王朝陽同時出現在副市長辦公室，這是他們主動發起的戰爭……而且周文傑也敏銳地察覺到，戰爭的目的是奪權！

吳盛開搖頭道：「談不上失望。這本就是個難題，常規思路走不通，要另闢蹊徑才行……但說歸說，另闢蹊徑談何容易啊！」

吳盛開一愣：「哪位同志？」

明白了牛副市長的態度，胡慶斌開口：「周總，先別著急給我扣大帽子，我從沒想過繞過你，今天來找副市長的初衷也是想獲得一個跟你當面探討ｈeｔuｂｏok•ｃom.ｃｏｍ的機會。」

吳盛開突然哈哈一笑道：「想多了，是我想多了，這個問題本就是留給你們發散思維的，不必當真！」

甄虎道：「讓首長失望了！」

「我承認，我不是做技術出身，所以不敢妄談技術。但我認為發現問題后的正確做法應該是先內部討論，尋找解決方案。當所有方案都行不通，在找管理層協調。胡廠長，您是一位老同志，在這種事情上怎麼會犯糊塗？技術問題沒有搞清楚就直接難題拋給副市長，你這太不應該了！」

甄虎帶頭，眾組員敬禮送行。

與此同時，王朝陽已經和長海農機的兩位匯合，並見進入了牛副市長的辦公室。

參謀長並不善於隱藏情緒，所思所想表現反應在臉上，這讓甄虎和其他組員擔心，好端端地怎麼不高興呢？

這種由副市長直接調解商務關係的事情，在後世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八十年代初期這個時間段處在轉型期，鎮府既當爹又當媽，在這類事情的處理過程中扮演裁判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