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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見面錢福山準備得更加充分，他直接將一份方案圖放在孫啟革面前：「這個方案是你做的？」

「我知道老兄你這陣子的處境困難，可是特意來幫你排憂解難的。但你這態度不太合適吧？」 趙立川繼續笑眯眯地說道。因兩人相熟，趙立川十分清楚錢福山的脾氣秉性，對他的態度和話語均不在意。

「老錢，消消氣兒。不瞞你說，從聽說你去跟紅星廠的人見面開始我就料到你一定會碰個大釘子，而且會碰到你懷疑人生的地步！」

「要只是碰釘子還好！」錢福山嘟囔了一句，把茶水喝掉一半，然後茶杯重重地摔在桌面，頗沒好氣地看著趙立川問道：「你來我這兒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懶得跟你磨叨。」

孫啟革點頭道：「方案和圖都是我做的。」

孫啟革徹底慌神：「錢經理，您別生氣，我沒有懷疑您，我只是想不通，我們的方案到底哪裡有風險。」

錢福和-圖-書山和趙立川私下關係很不錯，所以當面說話時沒那麼多講究，他也知道趙立川不會在乎這些細節。令錢福山惱怒的是眼下的處境。今天跟馬曉燕的見面，已經動搖了錢福山的信心。

見對方完全被自己牽著鼻子走，錢福山心中暗暗得意。

看到趙立川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錢福山更加鬱悶，瞥了瞥白眼沒有搭理趙立川，抓起茶几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咕咚咕咚兩口喝光。

「見了。」錢福山沒有隱瞞，一臉疲憊地癱坐在沙發里。

趙立川主動探身拍了拍錢福山的肩膀，然後重新給他倒滿茶水並示意他再喝一杯。

「你確定？」趙立川饒有興趣地盯著錢福山的眼睛問。

錢福山心中暗自得意，終究是年輕人，上來就被唬住，接下來還不乖乖按照我的套路走？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不過老錢你記住了，這次可是你主動把我往外推的。」趙立川倒也沒有過多逗留，hetubook.com.com說完一句便起身離開了。

錢福山的表情頓時大變，滿臉的惋惜和憂愁，長嘆一口氣道：「小兄弟你遇到大麻煩嘍。」

孫啟革已經完全沒有主意，聽錢福山這樣講，他只能認認真真把設計方案的始末仔細介紹了一遍。

錢福山回到辦公室后，趙立川竟然在主動等他。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的方案沒有風險的！我們都開過研討會專門討論過的！」孫啟革急忙解釋道。

孫啟革畢竟只是一個職場兩年菜鳥，坐在錢福山這種領導派頭十足的人對面忍不住腿肚子轉筋，此刻乍聽到這話，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鬢角上黃豆粒兒大的汗珠開始往下滾。

「當，當然確定！」錢福山嘴硬地回答道，語氣卻不像剛才那邊堅定。

他並不是生趙立川的氣。

錢福山一臉鎮定：「甲方客戶說你們的方案有風險，那就一定有風險！你們的方案我沒有仔細看過，不過你可以簡單介紹一下，我和-圖-書幫你分析分析。」

經過一番考慮，錢福山認為有兩件事情自己必須要做。首先便是要讓手下的技術團隊抓緊進行方案設計，如今的競爭關鍵點是技術層面的，所以只有儘快拿出和紅星廠相匹敵的方案才是上策。

這次出現在錢福山面前的仍然是一個年輕人，名叫孫啟革，跟馬曉燕相似，也是一個在紅星辦事處工作不足兩年的新人。

約見地點仍然由錢福山指定，在見面之前，錢福山考慮一番后決定再次帶上那兩盒已經準備好的茶。

其次錢福山打算繼續找機會跟紅星廠的人接觸。一個馬曉燕雖然令人震驚，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只是個例呢。錢福山不相信紅星廠的工程師都有馬曉燕那種實力。

看著面前這個神色慌張的年輕人，錢福山心情五味雜陳。

「怎麼就處境困難了？老趙，你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區區一個紅星廠，能把咱們龍源重工奈何？我的處境現在好得很，不需要你ｍ.ｈｅtuboｏｋ.ｃom.cｏm假惺惺來幫忙。」錢福山咬牙說道。

「滾滾滾，少在這兒給老子擺出一副落井下石的樣子，老子現在心情很不好！」錢福山怒不打一處來，直接罵了出來。

於是內部工作布置完畢，錢福山再次動用關係，並很快取得了同紅星廠工程師見面的機會。

「小同志，你這方案可是存在極大的風險啊！甲方的老闆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剛剛見過面。他跟我說你們紅星廠的方案看起來很不錯，價格也很便宜，但實際上風險實在太大。他現在非常憤怒，懷疑你們故意拿有風險的方案去搶佔市場，這是對客戶的不負責，現在他正準備去有關部門舉報你們呢。」

「碰釘子了吧？」見錢福山這幅表情，趙立川不以為意，反而笑眯眯地問道。

不過等孫啟革把方案設計的過程講完一遍，錢福山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孫啟革看了看桌上的圖紙，點了點頭。

轟走趙立川之後，錢福山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

聽得出來ｈｔｔｐs://ｍ•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com這個方案的確出自孫啟革之手，設計過程有理有據，考慮的方面也很周全。跟龍源重工的原方案相比，的確高出一大截。並且按照錢福山的經驗考慮，利用這種方案生產出來的產品成本價格會有大幅降低。

「可有什麼感想？」趙立川也坐在了錢福山對面的沙發上問道。

錢福山追問：「方案是你做的？還是圖是你畫的？小同志，這是兩個概念，可不能混淆喲！」

待趙立川離開后，錢福山胸悶難耐，忍不住氣得直拍桌子。

「老錢，聽說你去跟紅星廠的人見面了。」見錢福山回來，趙立川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這小同志怎麼不知好賴呢？我跟你說這番話，其實就是想幫你。如果你不知好歹，那全當我沒說，你現在就走吧。」錢福山佯怒地擺手道。

「錢經理，我有啥麻煩？難道我的方案出問題了？」

不過人都是要面子的。錢福山身為技術部一把手更是講究面子，他不想再趙立川面前認慫，所以才會嘴硬地把趙立川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