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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其實都有明白人低聲笑了，有人沒忍住：「二柱子，七斤說的就挺對，賣菜也挺不錯的。」

區別可大了，算算年齡他如果一直在鄉衛生院，干到現在院長也不是不能考慮。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別整天說一人計短眾人計長，遇到事只想著誰比我多掙二毛錢，眼界放開點，不然你們就只能天天跑著當小販，啥時候都干不起大事兒。」

二柱子回頭就要反駁，燕長青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四伯，你們回頭和那三個村的商量下，劃分個地盤。比如他們喜歡去東南那邊偏遠的地兒，你們就往東北走，盡量劃分清楚，別到時候因為這個互相影響了。」

燕長青還不知道這事兒呢：「那附近的人可都得謝謝你，像我們那幾個村離鎮上太遠了，沒你在還真不行。你也是衛校畢業的？」

燕長青才問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疑問：「開西藥不是更快嗎？」

燕長青倒是挺佩服這人的，順嘴就說道：「那等我以後發了大財，建個醫院請你當院長。」

「天下人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包括金毛綠眼的外國人，別人都能做生意，憑啥你們不能？大家都吃一樣的飯，我能幹的，為啥你們不能幹？這麼大地方，你們為啥非得在方圓這百十里做生意？」

燕長青也呵呵：「沒招兒了，不過我不管事，你可想好了！」

燕長青就往旁邊一坐，一邊複習著醫書一邊等人看病跟著學習。

燕長青記得自己上學時候，一種叫感冒通的葯，和_圖_書藍色的一板幾十粒，價格不到五毛錢。

申醫生哈哈大笑：「好啊！」

不過隨即就說道：「堅決不和別人合夥，不管誰來。需要鄉里提供人力物力咱給錢，給楊鄉長說清楚，他是想辦事的，咱們不怕他不支持咱們做事，可他要走了呢？換個人來要想指手畫腳怎麼辦？他肯定能明白的。」

一邊走一邊來上一句：「XXX吃了沒？在這兒吃點吧？」

本來這種人都不用搭理的，不過好歹在自己家，燕長青還是回了一句：「去別處。」

「自己不會瞅？」

晚上燕長青回去的比較早，看二叔把發電機啟動，回到家就看到一院子人在看電視了。

下午是技能提升時間。

也沒人講究吃飯要啥規矩了，看電視要緊。

可惜比咱還差點，咱也沒錢，只打算存十萬……

陳有亮吧唧一下嘴：「那也成。其實也用不了啥，弄個地兒蓋個庫房，找幾個人看著就行。前期咱們怎麼開始？」

「前期靠咱們送貨啊！送的時候給他們留地址，想更省錢了自己來拿貨，再在電視上打廣告，弄兩個電話，誰打電話了就告訴他們什麼貨什麼價格，簡單。」

申醫生其實挺好奇的，前幾天和他不熟不好問，現在覺得算熟悉了，忍不住問道：「長青，你不是做生意挺掙錢的嗎？怎麼不繼續幹下去？」

李秀妮笑嘻嘻地剛想說話，又進來一個人：「秀妮，晚上吃啥飯？」

在村裡面不但沒法升職，現在的情況也掙不到幾個和*圖*書錢，記別人欠診所錢的賬本倒是越來越厚。

「都行。」燕長青徹底想通了，現在的錢都是小錢，無所謂。「那就建個批發市場，前期先買倆卡車，從江城那邊進貨過來。以後再慢慢打聽，去更遠的地方搞運輸，怎麼樣？」

「嗯嗯，那我心裏就有譜了。」陳有亮點著頭。「對了，信用社找你沒？找我來了，我說我沒錢，哈哈，還不樂意，給他存了一萬塊算沒讓他白跑……」

「錢啥時候能掙，我現在還有心思來學東西，那就趕緊來，不然以後說不定就懶了。」燕長青笑呵呵地解釋。「不用擔心搶你生意，我以後最多給關係好的看一下病，肯定不會像你這樣天天坐著開診所。」

「不愛吃了不吃，回來了不趕緊洗手去……」

再看老爸還一無所覺得的模樣，他還有點幸災樂禍。

燕長青騎著破自行車來到申廟村的小診所里，笑眯眯地和醫生打了個招呼：「申先生好啊！」

「是啊！謝謝倒是不用，在哪兒當醫生都一樣，能在家我覺得還挺不錯的。」申醫生倒是看得開。

發燒的話用安乃近，一毛錢給幾粒，效果都挺好。

燕長青一愣：「他也沒和我說啊？」

可能是當時人們吃藥少，感覺葯都特別靈，吃了就好……

也有人問正事兒：「長青，現在咱們出去的人太多，生意也不好做了，還有別的啥招兒給俺們指點一下啊？」

「西藥貴。」申醫生解釋道。「我這裏常用的不少中藥，都是不要錢的，和*圖*書有些病人沒錢，就找點中藥來頂藥費。不然一直用西藥，診所也干不下去了。」

飯是傳說中媽媽的味道，它總是那麼的讓人感覺……平淡如水加點鹽——因為有錢的時間還太短，燕長青買的調料之類的，老媽不捨得放，包括油，依然是以前習慣的用量。

燕長青就笑嘻嘻地坐廚房後邊看老爸被數落，曾經的他也是這樣，跑了半天回到家進門就問，然後就會被數落。

想到這兒就不想了，他又想起來自己上初中發燒不捨得買葯，夏天蒙被子的經歷了。

現在電視台廣告費便宜得很，特別是地方台，廣告業務發展不起來，只要給錢，一個廣告半小時一小時都給你做。

除非等到以後經濟好起來，只要醫生靠譜點，掙錢還是很容易的。

「你說我說的，劃分清楚點，以後少麻煩。地方大的很，有本事你們向東賣到海邊，向北賣到前蘇去。別只盯著小地方，只要價格比你們低，哪兒都能去。」燕長青拿著筷子指指點點的。

「別處也都有人了啊！鴨頭窪那幫人太狠了，生意都給他們做了。」說話的人沒眼色，繼續問。

好好學醫刷技能！

燕長青看了他一眼：「那就沒法了，去河邊開荒吧！多種點菜去賣也是路子。」

燕長青都無語的很，說沒錢的給一萬，你也挺能裝那啥的哈……

所以以前一直覺得，老媽每次在廚房都氣勢洶洶的，但是現在想想，換誰天天被倆人排隊問，還一天三次的問，都會不耐煩的吧！

還ｈｅtubｏｏｋ.cｏm•ｃom是窮，現在的西藥也不算貴，平時感冒發熱的，幾毛錢的葯就能管治好。

陳有亮來勁兒了：「早就說該干就干，你非得彆扭著說不幹，又不讓你幹啥，看看現在，你給說兩句話，我去跑腿還不行嗎？還有嗎？」

「有啊！」燕長青嘿嘿一笑。「以後進貨了再說，我想著也不能總進人家貨，總得自己也造點啥。比如鞋子衣服之類的，拉原材料回來，本地加工一下，批發出去。不過這等市場起來再說，不急……」

「隨便你管不管，只要分成有你的就行。還有以後不能四六分了，合夥就合夥，對半分簡單省事。」陳有亮大概覺得侄子想幹事兒了，趁勢繼續提要求。

「去商量一下，劃分好地兒，組成隊伍出去，互相之間不競爭，回來之後再一起吃個飯湊一起聊聊，看看誰有啥經驗說說，互相學習學習。」

第二天就跑到了鎮上，準備和姑父商量正事。

就不提醒你，啥時候熱鬧看夠了再說。

說了一會兒來了病人，燕長青就趕緊坐端正了，仔細看他給人診斷。

診斷完了就是開藥，忙活一陣兒病人拎著幾包中藥走了。

聽了燕長青的話，四伯有些為難：「那邊人會聽嗎？」

「上班？」燕長青一愣。「上啥班？」

看到他回來紛紛打招呼，他也回著話到了廚房，四下一掃：「晚上吃麵條啊，加雞蛋不？」

「還真不怕你搶生意。」申醫生笑了起來。「你趕緊搶了我的生意，我去鄉里上班去。」

燕長青滿足了，往鍋灶后和圖書一坐，拿著柴往裡面填：「就知道媽最好了！」

清水下麵條，炒的菜里沒調料沒油，就算加兩個雞蛋，能有多好吃？

「鄉里衛生院啊！」申醫生反倒覺得他問的奇怪。「我畢業就分配到鄉衛生院了，咱們幾個村子附近之前的老先生去世之後，我才回來開診所的。」

「這個簡單。」陳有亮點點頭。「不過在鄉里辦，要不要和鄉里合夥，我看楊鄉長的意思，還有點想和咱們搭夥兒的意思？」

申醫生孩子在市裡上衛校，他年齡也不大，也就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也笑眯眯地回一句：「來了啊！自己找地兒坐。」

看電視的人中，不少也是端著碗吃著看著的，沒吃的也不會在這裏吃，就是隨便客套一句。

陳有亮樂呵呵地和燕大海夫婦打完招呼，轉頭就沖燕長青說道：「你是又想出來啥招兒勸我來了？」

李秀妮糾結半秒鐘：「加，你想吃就加倆雞蛋。」

不過燕長青還是吃的津津有味，盛一碗麵條夾一筷子鹹菜放裏面，再拿個饅頭往手後邊一夾，拿著筷子就吃著朝正屋走去。

四伯就是趕馬車的，他有馬車，簡直是最大的優勢，早就不拉磚了——拉磚又臟又累還拿不到現錢，就像李秀妮曾經說過的，最後去要錢還低三下四的，沒意思。

……

反正也沒人說他吃飯沒素質，還都聽得挺認真。

「又是麵條啊！」

賣貨多方便，不但人樂意，馬都樂意，因為貨物肯定比磚頭輕，人還能坐車上，慢悠悠到處晃一圈，比拉一天磚頭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