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快意雄風海上來
第014章 十二大人物評選
陳慕武對這個投票結果並不怎麼感興趣，倒是同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們興緻盎然，每個人都高舉報紙，相互討論著自己的投票人選和最終結果之間的出入。
一月十號，陳慕武終於在打字機上敲完了德語論文的最後一個句點。
兩封信的郵資，加上寄挂號和快信的費用，一共花了陳慕武大洋一塊八角。
這次的問卷調查，可以算是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嚴格按照社會調查規範進行的投票，因而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和參与。
投過一次票的人，則會把下一期報紙上刊登的選票劵轉贈給親戚朋友，請他們也為自己心中的十二位大人物投上一票。
有人或許會問，為什麼他不向後世兩大頂級物理期刊《現代物理評論》和《物理評論快報》投稿？
其餘的四人中，除了第十二位的胡適，還有名列第六位的北大校長蔡元培，第八位的大實業家張謇，以及第十位的宗教屆人士余日章。
和愛因斯坦交流那次，他乾脆是提前打好草和_圖_書稿，死記硬背下來的。
陳慕武也深諳其中的門道，因而他從從外衣口袋裡摸出剛剛寄信時，櫃檯找回的兩枚一角銀毫，想了想又悄悄放回去一枚，放到了門房手上：「多謝你了，這個你拿著。」
在投票期間，胡適還曾在自己主辦的《努力周報》上發表了《誰是中國今日的十二個大人物》一文，對正在進行的選舉提出了批評。
反正自打胡適的批評文章發表之後，他反而「因禍得福」，在排行榜上的位次也跟著上升，從第十三名升到第十二名，並一直保持在這個位置，直到投票結束。
「那就，謝謝陳工程師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一邊翻著德英詞典，一邊把英文版的論文逐字逐句地翻譯成德文。
一月六日，最新一期的《密勒氏評論報》新鮮出爐。
……
也不知道這位大文學家的本意是真想批評這次投票，還是想跳出來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世界物理中心仍在歐洲，美國想要在理論物和圖書理方面沒有話語權，還要等到德國大範圍迫害猶太人，以及小鬍子閃擊波蘭，讓歐洲大陸的戰火重燃。
去年的十月七號，《密勒氏評論報》在顯赫位置刊登公告，並同時發放「選舉票」，要求讀者投票選舉出「中國當今十二位大人物」。
檢查無誤之後，他帶著兩枚封好的西式信封，在上班前走到離單位最近的中華郵政上海總局火車北站支局，在櫃檯辦妥了寄信業務。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很快就會和上述人物中的幾位產生聯繫。
要知道就在今年，魯迅在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的阜成門內西三條衚衕買了一座六間房的小院，也才花了八百塊銀圓而已。
「覅客氣！收下吧。」
《密勒氏評論報》還深得一百年之後選秀節目的精髓，報紙每周出版一次，各個候選人物的票數和排名也隨之每周統計公布一次。
德語勉強算是他穿越禮包中附帶的福利技能，陳慕武掌握得還不太熟練，只能用這種笨辦法。
hetuｂoｏｋ•ｃom.ｃom「這怎麼好意思！」
陳慕武原本以為，這個投票和自己毫無關係，打算繼續在單位里晨鐘暮鼓地混日子。
顯然陳慕武還不知道《哲學雜誌》編輯部發生的那件狗屁倒灶的齷齪事，不然他絕對不會給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白狗子期刊再投任何一篇稿件。
成為辦公室風雲人物的這幾天時間里，陳慕武的第二篇論文寫作進展緩慢，勉強把三個場方程精確解的英文版論文敲了出來。
新年第一天，也就是愛因斯坦在工部局講學的那日，投票截止。
他離開郵局，拿著今天的報紙剛走進辦公室坐下，茶葉水還沒來得及泡上一杯，單位的門房就拿著一封電報闖了進來：「陳工程師，有你的一封信。」
2022年寄一封國際挂號信的開銷為：郵費六元，挂號費十六元，加在一起一封信攏共二十二元，九百封也才不到兩萬塊錢。
民國時期大洋的購買力真是複雜，要不是親眼所見，陳慕武一個後世人怎麼也想不出，https://m.hetubook.com.com寄九百封國際信件的開銷，居然和買一座院子的價錢等值。
只不過今天的這期不一樣，因為上面刊登了一個很有話題性的投票結果。
這個門房早就把鐵路管理局內的每一名職員的名字和長相記在心中，為的就是能在平日里給各位幫個忙跑個腿兒，賺些體己錢買酒喝。
出於心底的一絲好奇，陳慕武也瞟了一眼投票結果，前十二位上榜的大人物中，光是軍閥、政客和官員就佔了八個。
兩封信依然照舊，一封寄英國的《哲學雜誌》，一封寄德國的《物理學年鑒》。
好在現在終於沒有瑣事來拖延陳慕武的速度，因為每一天都有新的熱點出現，他在辦公室里的熱度悄然消退了。
這點兒錢別說是北平市中心，就是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房價最便宜的密雲平谷，甚至是燕郊，連一平米都買不起。
拜託，在如今這個年月里，前者根本就還沒有創刊，而後者的前身《物理評論》雖然已經發行了將近三十年，可眼下還僅僅是一本花旗丑國小期刊而已。
那情形，讓他有一種大家都人手一張拿著彩票，看著報紙上的彩票開獎信息兌獎一樣的既視感。
然後經歷了一周時間的緊張統計，隨著新一期《密勒氏評論報》在今天出版發行，最終的投票結果也迎來了公布時刻。
不過現在的觀眾們倒是很正常，沒有出現為了給自家的小哥哥小姐姐投票，買大量飲料然後倒到下水道里的腦殘粉。
他認為《密勒氏評論報》是英文周報，主要行銷于寓居中國的美國人和其他英語人士之間，「故這種投票只可以表示這一派人的傾向，本不值得什麼嚴重的注意」。
原本這種用純英文出版的周刊，主要的讀者要麼是全國各處租界里的洋人，要麼是身在國外卻想要了解中國的洋人，在國人圈子裡的影響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