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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林場給的獎金呢，也算沒白忙活。

盛希泰不敢管母親要大棗，就在心裏念叨著，「有蟲，有蟲。」

肉烀到鍋里了，張淑珍回屋揉面、切劑子蒸饅頭，一邊跟盛連成念叨。

要是往裡放了別的菜，萬一不好吃，把菜都白瞎了。」

「這麼大一個棗，裡頭遭蟲了，真可惜。」

到外頭找了兩個麻袋片子，拿進屋鋪在了西屋地上，然後把二郎神和黑將軍倆狗子，都弄到了麻袋上趴著。

這年月人們的觀念里，可沒有什麼髒了不能吃、蟲咬了不能吃的想法。

打獵的狗經常受傷，它們知道主人這是為它們好，所以不管盛希平怎麼折騰，黑將軍都乖乖配合。

果然，張淑珍切開一個棗子，發現裏面遭蟲了，頓時可惜的哎呀一聲。

至於盛希泰，他倒是不饞那棗饅頭的手藝，他饞上頭的棗。

今天在山上，我用豺肉喂倆狗，它倆都不吃。

盛希平把皮張、肉，還有錢都給了家裡，跟張淑珍說了聲，轉身又出去了。

等盛希平拿著皮張www.hetubook.com.com和肉進門來，盛連成和張淑珍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東西收購站好像是不收，大傢伙兒也不在乎誰多誰少。」

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棗子扔給了盛希泰。「拿去摳一下洗洗，吃了吧。」

張淑珍瞅著兒子拿回來四張皮子，覺得奇怪，就問了句。

「嗯呢，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西屋炕得燒火，烀肉我就當燒炕了。

回家來用碘酒給黑將軍脖子上的傷口清理了，然後把去痛片用擀麵杖碾碎，灑在傷口上，重新用紗布包起來。

經歷過挨餓的年月，任何浪費的行為，都是可恥的。

「對了，媽，倆狗子都受傷了，黑將軍讓豹子咬了一口，這幾天就別讓它們在外頭住了，擱屋裡吧。」

這個活，張淑珍誰都不用，必須自己親自動手。

大棗其實也生蟲，蟲子會貼著棗核，把棗子裡頭的果肉給嗑了，還留下細沙子樣兒的蟲糞。

這要是擱老家那頭，過年都得蒸棗饃饃啥的，還有的媳婦特地插棗山和*圖*書，蒸出來可好看了。

「媽，要不然你就把那些棗都切開唄，有蟲的我一起去洗了，給四姐和五姐也嘗嘗。」

正好張淑珍把面揉了放面板上醒著，就出來燒了水，把豺狗子的肉剁開，扔鍋里多緊兩遍。

所以盛希泰心裏就一直念叨著，希望能遇上幾個有蟲子的棗。

既然兒子把豺狗子的肉拿回來了，別管好吃不好吃的，扔鍋里烀上再說。

等著烀熟了切一下，蘸點兒蒜醬或者擱辣椒炒一炒，看看能不能吃。

它倆這大半天跟豺狗斗，又遇上了豹子，累得夠嗆還一身傷。

來到東北，這邊不產大棗，想買都不容易。

黑將軍傷的重，大冷天傷口愈合慢，屋裡暖和點兒，狗子少遭罪。

這要是壓不下去那個味兒啊，我估計你們夠嗆能喜歡吃。」

「美得你，還全都切開？我總共蒸兩鍋棗饅頭，哪用得上那麼多棗啊？」

被蟲子吃過的大棗，就不能蒸棗饅頭用了，但是洗乾淨了，人吃還是沒問題的。

盛希平趁機會去衛生所，買了和_圖_書些碘酒和去痛片。

張淑珍捨不得用那麼多棗，一個饅頭上面就插半拉棗，二十幾個饅頭，也就用十來個棗而已，她切那麼多幹啥？

盛雲芳和盛雲菲倆人都在旁邊，眼巴巴的瞅著，羡慕的不行，可張淑珍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閨女動手。

兩個小手指對著戳進饅頭上，再往上一提，就出來個鼻兒，把切好的半拉棗，穿過那個鼻兒，這是蒸棗饅頭。

兩鍋棗饅頭，也就二十幾個。

最後，挑出七八個遭了蟲的棗，都給了盛希泰。

盛連成和張淑珍在家都惦記著呢，都擔心那豺狗子難斗，怕盛希平和狗子有啥危險。

所以盛希平等人晚上也就不用再來養殖場值班，各自拿著錢和肉還有皮張，回家去了。

從口袋裡抓出兩把棗來，挨個兒捏了捏，那種裏面空了一捏就癟的，多數就是有蟲了。

盛連成坐在炕頭，抽了口煙說道。

二郎神和黑將軍果然乖覺，就這麼趴在麻袋上，不亂跑。

切開果然是，就隨手扔給盛希泰，沒遭蟲的，切開留和*圖*書著插棗饅頭。

「那，這些都拿去洗洗，你們幾個吃吧。」

去除血水、血沫子，然後再放上蔥姜蒜、花椒大料燉。

往年也是這樣，張淑珍蒸棗饅頭的時候，會把那些被蟲子嗑過的棗挑出來，給孩子們打牙祭。

豺皮我是想做個皮褥子，所以就拿了四張，他們有想要做帽子的就拿了一張。

那棗只是被蟲子磕了，又不是啥大事兒，還能扔了不成？那肯定是給孩子吃啊。

盛家這還是張淑珍娘家那頭秋天給郵過來了二斤，張淑珍平常捨不得用，這時候拿出來，將棗子一切兩瓣兒，用來做棗饅頭。

估計就算是賣也換不了多少錢，莫不如留著家裡用算了。

打死了十一隻豺，豺王也死了，這群豺也就算是徹底散了，不再有威脅。

屋裡暖和，倆狗就趴在麻袋上呼呼大睡。

要是那肉不好吃，頂多就是禍害點兒蔥姜蒜啥的，可別再往裡搭旁的東西。」

反正倆狗子特別懂事，拉尿什麼的都知道出去，也不會有太大味道。

盛家也不例外，張淑珍發了不少面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算蒸饅頭。

盛希泰一聽，樂得差點兒蹦起來，趕緊接過來棗子。

「是么？那你最好就啥都別往裡放。

哎呀，也不知道擱啥菜一起燉，能壓住那味道。

過年嘛，和平平常日子不一樣，總得喜慶點兒才好看。

「不怪兒子說，這豺狗子肉不好吃，我剛才燒水緊那肉的時候，就聞著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

「這就是豺的皮啊？這顏色還真是跟狐狸的挺像呢，可就是沒有狐狸毛軟和。

你們這是打了幾隻豺？咋你拿回來這麼多張呢？」

張淑珍一邊說著，一邊把大棗用刀切開，然後在揉好的饅頭上輕輕划三下。

這小子貪心著呢，一個棗哪夠吃啊？他巴不得剩下這些都有蟲，全都進他肚子里才好呢。

豺的數量本身就不多，獵人也很少打，不屬於常規收購項目。

張淑珍嘴裏是這麼說，可手上卻不是那麼做。

「一共打死了十一隻豺狗子，肉我們都沒拿多少，我記得師父說過，豺狗子的肉不咋好吃。

這都臘月二十七了，眼瞅著過年，家家戶戶的都有事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