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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華漸漸嚴肅起來，賁放的話讓他想到了一些過去他沒想過，或者下意識忽略迴避的問題。

「這第二件呢，就是爭取獲得IAI方面的同意，獲得EL/M-2021B這部雷達的技術轉讓、授權及生產線，現在看來，這第二件任務也完成的比較順利。」

宋文華被堵住了嘴，只好把憋了半天沒發的飆暫且按捺住了，眼神不善地問道：「怎麼了？心疼錢了？」

你還別說，宋文華這話擊中的還真是譚振華的命門。

幸好，此刻還有他的另一位老師在場。

但在那個「好」字即將出口的剎那，卻有另一個念頭鑽進了他的腦海，並讓那個「好」字在嘴裏打了個彎，吐出來變成了：「我想我們需要點時間內部討論一下。」

「呃……」

購買達索公司的兩項關鍵技術，他掏錢，那是因為他和3603所有一個共同的項目，而且根據事先的約定，這個項目的最終成果也就是「飛豹」戰機，他可擁有百分之百的外銷權，雖然和_圖_書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能賣出去幾架，不過，好歹有個可能回本的盼頭不是？

「這件事情其實在我出國前，就跟我們所長商量過了，雖然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拿到這部雷達的技術，不過鑒於振華一貫的表現，我們都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雖然我也是振華的老師之一，振華他本人更是我們4014所的子弟，但我覺得吧，就算是親師徒也得明算賬，振華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他辛辛苦苦地掙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掙到了這麼多錢，但在我想來，一定付出了很多的艱辛和努力，甚至可能冒了不小的風險，只是振華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他不願意我們這些長輩擔心，所以從來也不跟我們說這些罷了。」

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眼看著就要裝進口袋了，卻半路被叫停，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種事情，擱誰心裏都不能痛快。

可今天這種情況就和_圖_書不太一樣了。

譚振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法開口向宋文華解釋，他的這位宋老師啊，氣場確實太強大了，而且從拜師的第一天開始就給他種下了心理陰影，小譚譚覺得自己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大人物見過不少，不管是面對米國最有權勢人物之一的史凱夫·梅隆，還是真正的實權國王，迪拜老酋長謝赫·拉希德·本·賽義德·阿勒馬克圖姆的時候，都能做到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並與之談笑風生，但只要面對宋文華，那就只有呵呵。

「呃……」譚振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宋老師，我老實跟您承認吧，買「Lavi」算下來的這1個億美金，錢是不少，但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金額。」

那怎麼行？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哦？」宋文華聽出點意思來了。

正所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師宋文華」。

他的這個挂名弟子，這個他眼見著從一架玩具一樣的4旋翼無人機開始瞎www.hetｕｂoｏk•coｍ•ｃｏｍ折騰的不滿20歲的孩子，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他要是現在就答應了IAI，合同一簽，東西一給，他和宋文華之間的這筆賬，可怎麼算？

賁放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老宋，我大概知道振華的意思，他那些想法吧，不太敢對你開口。」

「宋老師，對不起」。為免宋文華一上來就興師問罪，譚振華趕緊搶先認錯。

宋文華對賁放還是非常尊重的，聞言便轉臉問道：「老賁，你知道？那你說說看？」

譚振華真的只差一點點就要點頭同意了。

譚振華點頭應了，雙方又就一些其他議題聊了一會兒，便結束了第一天的談判，而在結束之後，他當然需要在第一時間向師長同伴們解釋原因。

譚振華現在當然能掏出這筆錢，但問題是，他以什麼名目來掏這筆錢。

這就等於，小譚譚花錢買了兩樣東西，雖然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變現獲利，但至少，東西還是他的。

賁放道：「這樣好了，先不說你的事兒和-圖-書，就先說說我的的吧，你也知道，這次我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這第一呢，當然是為了幫振華通過巴鐵採購的那十二架「海鷂」匹配ELTA的機載火控雷達。」

隨便一算就知道，按照IAI現在打過大折扣的報價，購買「Lavi」全套技術的總價，也高達1億零500萬美元，就算最後能給抹個零頭，那也是1個億的美金。

難不成，算他譚振華給3601捐了筆巨款？

其實嚴格來講，當初他與陳義堅約定的各自投資比例中，並不包括這次與達索的交易涉及的金額，不過，按照目前達成的協議，至少在名義上技術的購買方和擁有者是他名下的「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既HATC，而在離開高盧之前，他與陳義堅也就這個問題簡單交換過了意見，陳義堅原則上同意以今後這兩項關鍵技術在「飛豹」戰機上的適配及發展為交換，以獲得HATC對3603的授權，這就有點像民用領域的交叉授權關係，也就是說，將來在「飛豹」https://www.hetubook.com.com戰機上應用的這兩項關鍵技術，HATC及3603都擁有處置的權利。

「那是什麼問題？」宋文華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依然是隨機找了一家小小的露天咖啡店，依然由張小花夫婦分別佔據了兩張最靠近的位置，譚振華、詹諾竹、賁放以及宋文華坐到了一起。

宋文華又點了點頭，從今天談判的結果他就知道，當他們幾人在巴黎和馬賽與達索公司鬥智斗勇的時候，賁放和韋川安這裏已經取得了豐碩的戰果，簽下這份合同也只剩下了一些流程性的問題。

沒能得到準確答覆的盧里亞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但，客戶想要內部討論這筆金額巨大的採購清單，于情于理他都沒理由拒絕，只好怏怏地說道：「那麼埃里克先生，希望你能儘快給我們答覆。」

「老宋你應該也能猜到，這兩筆合同，尤其是第二筆合同，所有的錢都是振華出的，不過，不論是我，還是我們單位，都沒有占振華這個便宜的意思。」

宋文華點了點頭，這是眾所周知，公開的秘密。